簡介
公元212年 農曆壬辰 東漢建安十七年
1月,曹操還鄴城,漢室賜他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
5月,因馬超作亂,誅殺馬騰,夷其三族。
馬超等在藍田起兵,被夏侯淵擊敗。
9月,孫權聽從張紘建議徙治秣陵並建起石頭城,改名為建業。
9月,呂蒙建議在濡須水口立塢,孫權認同,便建濡須塢。
10月,曹軍董昭向曹操建議進封為魏公,荀彧反對。
10月,曹操進攻孫權,要荀彧至譙參軍,荀彧病死。
12月,劉璋發現張松私通劉備,雙方決裂,劉備以謀士龐統提出的中計,斬殺楊懷、高沛,揮軍南下。
歷史紀事
曹操劍履上殿
春季,正月,曹操回到鄴城,獻帝下詔,命令在曹操拜見皇帝時,司儀官只稱他的官職,不稱名字;準許曹操入朝見到皇帝時,不必邁小步向前急走,並可以佩劍穿鞋上殿,遵照漢初丞相蕭何的先例。
曹操西征關中時,河間人田銀、蘇伯造反,煽動幽州、冀州的百姓,引起混亂。五官中郎將曹丕打算親自率軍去征討,功曹常林說:“北方的官員和百姓,樂於安定,厭惡戰亂,服從朝廷的時間已很久,遵守法令的占多數。田銀、蘇伯等不過是聚集在一起的狗和羊,造不成多大的傷害。現在,我們的大軍在遠方,境外有強敵,將軍鎮守鄴城,身系天下安危,輕率出軍進行征討,即使平定,也不足以顯示威武。”於是,曹丕派遣將軍賈信去討伐,隨即消滅叛軍。還剩一千餘人,請求投降,參預討論的人都說:“曹公從前下過命令,凡是被包圍後再投降的,一律不赦免。”程昱說:“這是在戰亂時期所採取的一種臨時應變策略。現在天下已基本平定,不能隨便殺戮;即使要殺,也應當先向曹公報告。”那些人都說:“軍事上的舉動,可以專斷,不必請示。”程昱說:“專斷是指臨時發生緊急情況。必須當機立斷。現在,這些叛民控制在賈信手中,因此,我不願將軍擅作決定。”曹丕說:“對。”立即派人向曹操報告,曹操果然下令赦免不殺。後來,聽到程昱的建議,非常高興,說:“你不僅明了軍事策略,還善於處理別人父子之間的關係。”
過去的慣例,在擊敗敵軍的文告中,殺死一人要報成十人。而夏侯淵在報告斬殺人數時,都據實上報。曹操詢問他原因,夏侯淵說:“征討境外的敵寇,多報殺死及俘虜人數,是為了炫耀武力,聳人聽聞。河間在咱們的疆界以內,田銀等進行叛亂,雖然取得勝利,建立戰功,我心中卻感到羞恥。”曹操大為高興。
縣盜賊梁興在馮翊搶掠。各縣的官員十分害怕,都把縣府移到郡府所在地。議論此事的人認為應當遷移到險要的地方去據守。左馮翊鄭渾說:“梁興等已經破散,陷藏逃竄到高山深谷,雖然還有人跟隨,但大多數是被他脅迫的。現在,應當廣開招降的途徑,宣揚朝廷的威信,而據險自守這種作法是示弱。”於是,鄭渾聚集官吏百姓,修整城郭,嚴加守備,招募百姓攻擊叛民,獲得叛民的財物和婦女,十分之七賞賜給奪取者。百姓大為高興,都願意追捕叛民。失去妻子的叛民,都回來請求投降,鄭渾責令他們送來叛民所俘獲的其他婦女,然後才還給他們的妻子。於是,這些叛民互相攻擊,梁興的黨羽紛紛離散。鄭渾又派有威望的官員和百姓分別到山谷去宣傳朝廷的旨意,出來投降的人絡繹不絕。鄭渾於是命令各縣的官員都把縣府遷回本地,安撫百姓及投降的叛民。梁興等恐懼,率領殘部聚集在城,曹操派夏侯淵率軍協助鄭渾進行征討,於是斬殺梁興,餘黨全部平定。鄭渾是鄭泰的弟弟。
曹操東征孫權
起初,張紘認為秣陵山川雄偉,地勢險要,勸孫權把秣陵作為治所。到劉備向東經過秣陵時,也曾勸孫權到那裡居住。孫權於是修建石頭城,把治所遷到秣陵,將秣陵改稱建業。
呂蒙聽說曹操打算再次東征,勸說孫權在濡須水口的兩岸修建營寨。將領們都說:“上岸攻擊敵軍,洗洗腳就上船了,要營寨有什麼用?”呂蒙說:“軍事有順利之時,也有失利之時,不會百戰百勝,如果敵人突然出現,步騎兵緊緊逼迫,我們連水邊也到不了,難道能上船嗎?”孫權說:“很對!”於是,下令修築營寨,就稱作濡須塢。
冬季,十月,曹操率軍東征孫權。董昭對曹操說:“自古以來,人臣拯救國家的功勞,從來沒有您今天的功業這樣大;有您今天功業的人,沒有長久居於臣屬的。現在,您以慚愧為恥,樂於保持名節;然而您處在大臣的地位,會使人為這件大事懷疑您,實在不可不多加考慮。”於是,與列侯及將領們商議,認為丞相曹操應該進爵為國公,由皇帝賜給他表示特權的九錫,來表彰曹操的特殊功勳。荀認為:“曹公原來是為了拯救朝廷,安定天下而發起義兵的,懷有忠貞的誠心,嚴守退讓的實意。君子以德愛人,不應當這樣。”曹操因此很不高興。到東征孫權時,曹操上表請求獻帝派荀到譙縣來慰勞軍隊。荀到後,曹操就藉機留下他,讓他以侍中、光祿大夫的身份,持符節,參預丞相府的軍事。曹操大軍向濡須進發,荀彧因病留在壽春,喝下毒藥而死。荀彧品德高尚,行為端正,而且有智謀,喜歡推薦賢能的士人,因此,當時人對他的去世都很惋惜。
劉備攻占益州
建安十七年(212)十二月,劉備應益州劉璋之請進至益州(今四川成都)、葭萌(今四川廣元西南)後,樹恩立德,收買人心,準備襲取益州。時江東孫權因受曹操攻擊,請劉備回兵相救。劉備以此向劉璋借兵一萬,並請求資助軍糧器械等物,但劉璋只給兵四千,輜重物資亦只給其半。劉備乘機激怒部下將士說,我們為劉璋征強敵,他卻吝惜財物,這怎么讓人為他出力死戰呢!與此同時,劉璋謀士張松因暗通劉備,謀取益州之事泄漏,被劉璋斬首,劉璋又命益州各地關戍,不許劉備通過。劉備大怒,殺掉劉璋派駐白水關(今四川廣元東北,益州北邊門戶)的大將楊懷、高沛,將其軍隊據為己有,並進據涪城(今四川綿竹東北),向劉璋發動進攻。次年五月,劉璋派大將劉璝、冷苞、張任、鄧賢等率兵迎擊,皆被劉備殺敗,劉璝等退保綿竹(今屬四川)。劉璋又派護軍李嚴、費觀到綿竹督諸軍抵抗,李、費二人卻率眾投降劉備。劉備軍勢更盛,分軍四下平定附近屬縣。劉璝、張任等又退守雒城(今四川廣漢),劉備進軍追擊,殺死張任,圍攻雒城。因攻雒城不能下,於是命鎮守荊州的諸葛亮等沿江西進,共取益州。建安十九年,諸葛亮與大將張飛、趙雲沿江而上,攻克益州巴東郡(今四川奉節東),隨後張飛、趙雲分兵二路,攻占江陽(今四川瀘州)、犍為(今四川彭山)、巴西(閬中,今屬四川)、德陽(今四川遂寧)等地。一年以後劉備終於占領雒城。諸葛亮、張飛、趙雲等率軍與劉備會師,進圍成都(今屬四川)。劉備遣從事中郎簡雍入成都勸降。時城中有精兵三萬,糧食可用一年,軍民準備誓死抗戰。但劉璋無心再戰,於是開城投降。劉備進入成都,將劉璋遷回自己的大本營荊州,自領益州牧。於是,劉備占據益州,為後來建立蜀漢政權打下了基礎。
阮瑀逝世
詩人阮瑀(約165-212)。禹字元瑜,陳留尉氏(今屬河南)人。“建安七子”之一。著作今存輯本《阮元瑜集》。
呂氏春秋
高誘除注《淮南子》外,又有《禮記注》、《孝經解》、《戰國策注》、《孟子章句》、《呂氏春秋注》,今存者僅《戰國策注》部分內容和《呂氏春秋注》。
高誘注《淮南子》
高誘,涿郡(今河北涿縣)人,少從盧植學,通經書建安十年(205)辟司空掾,又任東郡濮陽(今屬河南)令。從師盧植時曾受《淮南子》句讀,兼識太義。見兵災之餘,書傳亡失,憂《淮南子》無人鑽研,終將泯滅,於是回憶師說,參以經傳道家之言,比分其事,為作註解。後注稿為典農中郎將弁揖借讀,遺失八卷,到建安十七年誘遷河東監,重新補足。
馬騰夷三族
建安十七年(212)五月,衛尉馬騰被曹操處死,並“夷三族”。馬騰(?—212),字壽成,扶風茂陵(今陝西興東北)人,西漢名將馬援之後,母為羌族,生於涼州隴西(今甘肅臨洮南)。身體壯,但性情賢良忠厚,很得當地羌、漢人心。漢靈帝末年,以勇力入募州郡,為軍從事。後拜軍司馬,以功遷偏將軍、征西將軍,率軍常屯於汧(古水名,渭河支流,今名千河)。隴(山名,六盤山南段之別稱)之間,成為涼州較為強大的一股力量。後與涼州另一割據勢力韓遂結仇,相攻不已。建安(196—220)初年,朝廷使司隸校尉鍾繇等人為其和解,並使馬騰屯於槐里(今陝西興平東南),遷為前將軍、假節,封槐里侯。建安十三年(208),曹操為控制涼州,征馬騰入朝,為衛尉,並將其這屬遷往鄴城作為人質。建安十七年,馬騰之子馬超據涼州反,次年五月,馬騰被曹操處死。
荀彧自殺
建安十七年(212)十月,荀彧因不同意董昭等人慾使曹操進位魏公的建議,大遭曹操嫌忌。不久,曹操南征孫權,使荀彧勞軍,遂將荀彧留于軍中。後荀彧因病不能隨軍,留於壽春(今安徽壽縣)。曹操使人送荀彧食物,荀彧打開,卻是空盒,心知曹操逼其自殺,於是服毒而死。
荀彧(162—212),字文若,潁川潁陰(今河南許昌)人。少有才名,舉孝謙,任守宮令、亢父令等官。董卓作亂,荀彧以潁川素為四戰之地,率宗族避難冀州(今河北臨漳西南)。冀州牧袁紹待以上賓,用為謀士。初平二年(191),荀彧投奔曹操,任職司馬。興平元年(194),曹操征徐州牧陶謙,使荀彧留守兗州(今山東鄄城北)。不久,陳宮等人叛迎呂布,兗州郡縣紛紛回響,荀彧處置及時得當,堅守鄄城等三城,使曹操得以平定叛亂,保住兗州。曹操迎獻帝都許(今河南許昌),以後,以荀彧為侍中,守尚書令。出征時,朝中事皆由荀彧主持。曹操對荀彧甚為倚重,逢事必與其商量,有時出征在外,亦必使人回京師內讓於荀彧,許多關於曹操盛衰興亡的軍國決策,皆由荀彧謀劃而定。荀彧又善於為曹操招來人才,謀士戲志才、郭嘉等皆由荀彧薦入幕府。荀彧跟隨曹操二十餘年,屢立功勳。建安八年,荀彧以功封萬歲亭侯;建安十二年,又增封邑千戶,共二千戶。建安十七年(212),董昭等勸說曹操進位魏公,荀彧認為其議不妥,大為曹忌恨,不久,被逼自殺。
逝世
荀彧,曹操麾下重要謀士(163年出生)。
張松,東漢末年群雄劉璋麾下謀士,後私通劉備。
梁興,東漢末年涼州軍閥“關中十將”之一。
阮瑀,建安七子之一。
馬騰,東漢末年涼州軍閥,馬超之父。
資治通鑑
孝獻皇帝辛建安十七年(壬辰,公元二一二年)
春,正月,曹操還鄴。詔操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蕭何故事。
操之西征也,河間民田銀、蘇伯反,扇動幽、冀。五官將丕欲自討之,功曹常林曰:“北方吏民,樂安厭亂,服化已久,守善者多;銀、伯犬羊相聚,不能為害。方今大軍在遠,外有強敵,將軍為天下之鎮,輕運遠舉,雖克不武。”乃遣將軍賈信討之,應時克滅。餘賊千餘人請降,議者皆曰:“公有舊法,圍而後降者不赦。”程昱曰:“此乃擾攘之際,權時之宜。今天下略定,不可誅之;縱誅之,宜先啟聞。”議者皆曰:“軍事有專無請。”昱曰:“凡專命者,謂有臨時之急耳。今此賊制在賈信之手,故老臣不願將軍行之也。”丕曰:“善。”即白操,操果不誅。既而聞昱之謀,甚悅,曰:“君非徒明于軍計,又善處人父子之間。”故事:破賊文書,以一為十。國淵上首級,皆如其實數,操問其故,淵曰:“夫征討外寇,多其斬獲之數者,欲以大武功,聳民聽也。河間在封域之內,銀等叛逆,雖克捷有功,淵竊恥之。”操大悅。
夏,五月,癸未,誅衛尉馬騰,夷三族。
六月,庚寅晦,日有食之。秋,七月,螟。
馬超等餘眾頓藍田,夏侯淵擊平之。
鄜賊梁興寇略馮翊,諸縣恐懼,皆寄治郡下,議者以為當移就險阻。左馮翊鄭渾曰:“興等破散,藏竄山谷,雖有隨者,率脅從耳。今當廣開降路,宣喻威信。而保險自守,此示弱也。”乃聚吏民,治城郭,為守備,募民逐賊,得其財物婦女,十以七賞。民大悅,皆願捕賊;賊之失妻子者皆還,求降,渾責其得他婦女,然後還之。於是轉相寇盜,黨與離散。又遣吏民有恩信者分布山谷告諭之,出者相繼。乃使諸縣長吏各還本治,以安集之。興等懼,將餘從聚鄜城。操使夏侯淵助渾討之,遂斬興,餘黨悉平。渾,泰之弟也。
九月,庚戌,立皇子熙為濟陰王,懿為山陽王。邈為濟北王,敦為東海王。
初,張紘以秣陵山川形勝,勸孫權以為治所;及劉備東過秣陵,亦勸權居之。權於是作石頭城,徙治秣陵,改末陵為建業。
呂蒙聞曹操欲東兵,說孫權夾濡須水口立塢。諸將皆曰:“上岸擊賊,洗足入船,何用塢為!”蒙曰:“兵有利鈍,戰無百勝,如有邂逅,敵步騎蹙人,不暇及水,其得入船乎?”權曰:“善!”遂作濡須塢。
冬,十月,曹操東擊孫權。董昭言於曹操曰:“自古以來,人臣匡世,未有今日之功;有今日之功,未有久處人臣之勢者也。今明公恥有慚德,樂保名節。然處大臣之勢,使人以大事疑己,誠不可不重慮也。”乃與列侯諸將議,以丞相宜進爵國公,九錫備物,以彰殊勛。荀彧以為:“曹公本興義兵以匡朝寧國,秉忠貞之誠,守退讓之實。君子愛人以德,不宜如此。”操由是不悅。及擊孫權,表請彧勞軍於譙,因輒留彧,以侍中、光祿大夫、持節、參丞相軍事。操軍向濡須,彧以疾留壽春,飲藥而卒。彧行義修整而有智謀,好推賢進士,故時人皆惜之。
臣光曰:孔子之言仁也重矣,自子路、冉求、公西赤門人之高第,令尹子文、陳文子諸侯之賢大夫,皆不足以當之,而獨稱管仲之仁,豈非以其輔佐齊桓,大濟生民乎!齊桓之行若狗彘,管仲不羞而相之,其志蓋以非桓公則生民不可得而濟也,漢末大亂,群生塗炭,自非高世之才不能濟也。然則荀彧舍魏武將誰事哉!齊桓之時,周室雖衰,未若建安之初也。建安之初,四海盪覆,尺土一民,皆非漢有。荀彧佐魏武而興之,舉賢用能,訓卒厲兵,決機發策,征伐四克,遂能以弱為強,化亂為治,十分天下而有其八,其功豈在管仲之後乎!管仲不死子糾而荀彧死漢室,其仁復居管仲之先矣!而杜牧乃以為“彧之勸魏武取兗州則比之高、光,官渡不令還許則比之楚、漢,及事就功畢,乃欲邀名於漢代,譬之教盜穴牆發匱而不與同挈,得不為盜乎?”臣以為孔子稱“文勝質則史”,凡為史者記人之言,必有以文之。然則比魏武於高、光、楚、漢者,史氏之文也,豈皆彧口所言邪!用是貶彧,非其罪矣。且使魏武為帝,則彧為佐命元功,與蕭何同賞矣;彧不利此而利於殺身以邀名,豈人情乎!
十二月,有星孛於五諸侯。
劉備在葭萌,龐統言於備曰:“今陰選精兵,晝夜兼道,徑襲成都,劉璋既不武,又素無豫備,大軍卒至,一舉便定,此上計也。楊懷、高沛,璋之名將,各杖強兵,據守關頭,聞數有箋諫璋,使發遣將軍還荊州。將軍遣與相聞,說荊州有急,欲還救之,並使裝束,外作歸形,此二子既服將軍英名,又喜將軍之去,計必乘輕騎來見將軍,因此執之,進取其兵,乃向成都,此中計也。退還白帝,連引荊州,徐還圖之,此下計也。若沉吟下去,將致大困,不可久矣。”備然其中計。及曹操攻孫權,權呼備自救。備貽璋書曰:“孫氏與孤本為脣齒,而關羽兵弱,今不往救,則曹操必取荊州,轉侵州界,其憂甚於張魯。魯自守之賊,不足慮也。”因求益萬兵及資糧,璋但許兵四千,其餘皆給半。備因激怒其眾曰:“吾為益州征強敵,師徒勤瘁,而積財吝賞,何以使士大夫死戰乎!”張松書與備及法正曰:“今大事垂立,如何釋此去乎!”松兄廣漢太宗肅,恐禍及己,因發其謀。於是璋收斬松,敕關戍諸將文書皆勿復得與備關通。備大怒,召璋白水軍督楊懷、高沛,責以無禮,斬之;勒兵徑至關頭,並其兵,進據涪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