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概述
《夢遊症》姊妹篇,比《24個比利》更分裂的精神病故事。
精神科醫師陳敬腦洞大開扛鼎力作,真實記錄瘋子的世界。
編輯推薦
◆《夢遊症》姊妹篇,N+1種腦洞大開的『精神病』打開方式
◆多重人格、狂躁抑鬱、被害妄想、密室恐懼……腦洞大開的“精神病調查報告”首度曝光,真實記錄下每一個案例背後震撼人心的故事。
◆19個在那個世界發生的故事,彼此間無一關聯,卻意外牽扯出第20樁事件。
◆《天才在左,瘋子在右》進階隱藏劇情/相關影視作品正在緊張籌拍中
◆原來,我們每個人身上都隱藏著未被挖掘的秘密!
你覺得他們是精神病,其實精神病還覺得你是精神病呢。
不要懷疑自己沒病啊,總有一款病症適合你。
——陳敬
作者簡介
陳敬
國內某醫院精神科醫師,真名保密(怕被領導追究不務正業)。日常工作就是接觸各種各樣的病人(其實他們沒你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寫病歷寫報告寫論文,寫著寫著就寫偏了題。《19個精神病》 ,是真實也好,是虛構也好,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千萬不要人肉我。
PS:不想當作家的醫生不是好司機。
目錄
序
檔案編號001人海中的莫比烏斯
檔案編號002殘酷的瑪利亞
檔案編號003Thedeadarealwayslonely
檔案編號004美麗的壞蘋果
檔案編號005百年孤獨
檔案編號006冥冥中的上帝
檔案編號007第五元素
檔案編號008寂滅倒計時
檔案編號009失樂園中的繪蟲者
檔案編號010“候鳥”
檔案編號011指引羔羊的權杖
檔案編號012三賢人
檔案編號013螻蟻之巢
檔案編號014永生
檔案編號015原罪
檔案編號016時光竊賊
檔案編號017冰山上的來客
檔案編號018自我競爭
檔案編號XXX記憶錯構
試讀章節
線上試讀部分章節:
百年孤獨
檔案編號:0006
姓名:趙鴻儒
性別:男
罪名:妨礙公共秩序
疑似症狀:精神分裂症
備註:安全無異常
一、
前陣子胡醫生少見的主動聯繫了我,對我越過他這箇中間人直接向院方提出採訪要求的行為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你這樣會沒朋友的——要知道,和那些尸位素餐權欲薰心的行政領導比起來,我才是更了解這些瘋子的人。”
他如此說道。
這句話的第二點我完全同意,但對“沒朋友”這個結論必須保留態度——畢竟我就算再怎么沒眼力價,也絕不會在外人面前開罪自己的頂頭上司。如果一個“不小心”,這話被院長聽到了怎么辦?
他這反應也進一步證實了我的判斷——和正常人們比起來,老胡這傢伙果然還是比較適合跟瘋子打交道,他們之間共同語言比較多。
不過為了讓他消氣,我還是在口頭上表示了歉意,再三保證今後“大概”不會有任何潛在激怒患者的言行。
“大概?”
“……大概”。
雖然費了些口舌,所幸最後他還是勉強接受了。
所以我現在才又坐在了交談室里。
面前的男人文質彬彬,但並沒有林先生那種能在交談後緩緩透出的邪氣。
他看上去和無數普通人一樣憂鬱憔悴,眼窩深陷,黑框眼鏡幾乎要從鼻樑上滑落下來。
如果不是在這裡碰見,我大概會覺得他單純是個可憐的悲劇受害者——也許親人身患絕症,也許賭博耗盡家財,總之雖然悽慘但並不是會讓人眼前一亮的類型。
畢竟,世上不幸的人多了,人們聽得多看得多,便早已麻木。
所以我萬萬料不到,趙先生抬頭只看了我一眼,就忽然興奮的兩眼放光,好像發現了一座金山。
“噢!真是巧……我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呢?”
他興致勃勃地站起身朝我伸出手,我卻嚇得朝後跳開,不小心連椅子都碰倒了。
——自從林先生死去,我的精神創傷還在緩慢恢復中,暫時很排斥和精神病人如此親密接觸。
意識到我的抗拒,趙先生有些訕訕地縮回手,委頓在自己的座椅中,又變回了之前那座愁眉苦臉的現代雕塑。
其實我也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連院方都說了,趙先生非常安全,各種意義上都很安全——大概他剛才的舉動真的只是好意。
但不可否認的是,我真的沒見過他——從未。
當我委婉的提出這個問題時,趙先生長嘆了一口氣,兩眼望著水泥天花板,黯淡無神。
“當然,我們沒見過……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他說:“畢竟你是個普通人,而我是個瘋子……其實我倒存在個萬一之想,如果你也是個瘋子,和我一樣的瘋子——那,我們就真的是許多年未見了。”
“何以見得?”我來了點興趣,攤開紙筆。
“你不信也沒關係……”趙先生苦笑一下,“其實我真的見過你——百多年前,大概要追溯到晚清的時候了。”
晚清?
一聽到這個詞,我不禁有些興味索然。
妄想穿越劇早爛了大街,更何況是瘋子寫的劇本。
但既然來了,索性還是忍著哈欠,聽下去好了。
二、
趙先生的劇本也如我所料的無甚驚奇。
他說那時候自己在川中為官,彼時虎患肆虐,鄉民困苦,於是他就徵集勇士獵戶,結伴進山,終於打殺了惡虎,保了一方百姓平安。
雖然我不是編劇,也能看出這小故事連個起承轉合都沒有,毫無趣味。
“所以呢,我是你徵召的獵戶?”我打了個哈欠,敷衍道,“那咱么多少也算有緣吧。”
“哪兒啊。”趙先生終於笑笑,皺在一起的眉毛舒展了一些,“你是那頭被打死的虎啊。”
我臉上的乾笑頓時僵住,半天才擠出句話:“是嗎……啊哈哈,原來是這樣的孽緣呢。”
——他真該慶幸我沒那么容易入戲,不然這會兒我就想報殺生之仇了。
“總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真的沒騙你。”
趙先生苦笑著:“我能記得許多不該記得的事——太多太遙遠,以至於我今生一事無成,甚至還因為追問別人莫名其妙的問題被告妨礙公共秩序什麼的,攤上一堆罪名,最後被關在這裡。”
據他所言,他的腦海中最早的記憶來自細胞時期——不是受精卵那個細胞階段,而是地球上剛有細胞的時候,鬼知道多少年前了。
那種生命和朝生暮死沒什麼區別,但死亡並非終結,只是短暫的告一段落,而後繼續——直到目前,永無止境。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活了幾億年……?秦始皇什麼的,大概真的會很羨慕你。”我說。
“我知道你不相信。”趙先生聳聳肩,“我想你大概也聽過一個說法吧,所謂‘人類的大腦只開發了不到百分之五’?”
“時有所聞。”我點頭。
似乎還在填鴨教育盛行的年代,這說法風行我國,成為無數培優班提高班素質教育班存在的理論依據——既然人腦還有如此巨大的可能性,那么誰知道自己的孩子會不會在某個方面其實就是個天才?
同樣作為那個時代成長起來的人,本人也不幸受過此等毒害,所以對這充滿主觀意志的騙人理論一點好感也沒有。
“這說法,也對也不對。”
趙先生直視著我的眼睛,我忽然被他看得有點兒心裡發毛,不禁咽了口唾沫。
“人類也是生物,怎么可能有生物在漫長的進化過程中,白白空著95%以上的大腦,占據大量的血液和養分卻毫無意義呢?就算達爾文那時代,也知道這是不合理的吧。”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可以給出解釋咯?”
無論他說什麼,姑妄聽之好了。
“我不能解釋,只能推論。他們當然是有意義的,只不過暫時只對我有意義,而對大多數生命而言,他們進化了,於是不再有意義。”說到這,趙先生落寞的嘆了口氣。
“……其實我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趙先生臉上的表情黯然無神,“在我告訴你自己的情況之後……能不能幫我尋訪一下,這世上還有沒有……和我一樣受此折磨的人?如果有的話,請務必讓我們相見——這是我畢生的願望。”
折磨?
趙先生肯定地點點頭,毫不猶豫:“折磨。”
三、
趙先生說,他記得很多事,太多了,然而更糟糕的是——他卻忘不掉。
“過目不忘多好的事兒啊……我們羨慕還羨慕不來呢!”
這話發自真心,我要是也有這本事,也就不用筆記本啊錄音筆啊這些東西幫忙了。
“那我倒真希望和你換換。”
聽我說完,趙先生苦笑了:“而且,不止是現在的事噢,就和剛才說的那樣,出生之前也好,胚胎時期也好,甚至更早更早,‘我’還不是‘我’,甚至根本就不是人的時候……任何事情也好,我都能記得,而且這些東西就盤踞在我腦海深處,我就算拿腦袋撞牆,也忘不掉——這么下來,別說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五大腦,就算百分之九千五九萬五,也根本容不下。”
這就有些玄幻意味了,怪不得他跟我說什麼晚清呢。
“你這有些匪夷所思了,老實說,我不相信。”我咬著筆,“你得解釋得更詳細一些。”
“嗯。”趙先生喝了口水,閉了會兒眼睛,睜開的時候再次直視我:“其實我們並不止在晚清見過一次,更久遠的過去,六千五百萬年前,那大概才是第一次。”
什麼鬼!這個時間聽著好耳熟,仔細一想不是恐龍滅絕嘛!
“對啊,就是那個時代——那次我們碰見的時候,你是一隻剛從蛋里孵出來沒多久的小恐龍,而我是你媽。”
看著一臉認真的趙先生,我已經哭笑不得。
“得了,請你繼續吧……”
“之所以這么說,只是為了告訴你。”
趙先生說:“就如同最基本的經典物理一樣,物質不滅,能量守恆——生命亦不滅,只不過大家都會在芸芸世界中忘卻太多,而很不巧,我卻不得不全都記得。”
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臉上那副神氣,不知是驕傲還是苦惱。
“就在這裡啊,那未曾開發的剩餘腦域中存著的……是地球般漫長無垠的記憶啊。”
四、
趙先生說,他記得的最遙遠的過去,可以向前追溯不知多少億年。
那時他只是個簡單的細胞,在溫暖的大海中誕生,對一切都沒有概念,但無論如何他知道自己是活著的。
就算沒有眼睛鼻子手口,根本連“五感”究竟是什麼都不理解,但他知道自己有生命。
記憶蒼白的生命。
當然,單細胞生命很脆弱,沒過太久他就死了。
但這中間沒有任何間隔,他立刻又在新的軀體中醒來。
沒有陰間,沒有天堂,更沒有地獄——那時候別說人類,連猴子都沒有誕生,哪兒來的各路神仙大興土木造什麼英靈殿、廣寒宮?
只有生命——活著以及活著。
當然也會死,可死只是活著的間隙,短暫的可以忽略不計。
“你的意思是,永生不死?”我有點驚訝了,這種東西可該怎么發表啊,無論怎么看都有宣揚封建迷信之嫌。
“也許吧,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概念——只不過覺得活著是理所當然的,就好像現在大家都覺得地球圍著太陽轉理所當然,根本不會去思索的。”黃先生表示,“只不過那么久遠的時候,我還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一人才知道這些,單細胞生物也沒有語言或者交流的能力,更沒法問。”
總之,時光荏苒,滄海桑田,世界風雲變幻,他漫長的生命就這么無止盡的綿延了下來,看不到盡頭——單細胞生物,多細胞生物,簡單的生物,複雜的生物,水藻,魚,兩棲生物,爬行生物,哺乳生物,無論哪種形式也好,活著就只是單純的活著。
終於,慢慢的人類出現,趙先生也可以開始成為人了。
並不是每次都可以,抽籤或者抽獎一樣,就好像睜眼眨眼的瞬間,是怎樣的生命就是怎樣的生命,滿意也好不滿意也好,沒有選擇的權力。
但成為人類畢竟是種幸運的體驗,記憶會變得鮮活,有趣,就算只有短短百年一生,卻比之前數百萬年都要令人眷戀的多了。
可是再眷戀,也終究會死。
儘管死後立刻便是新的一生,一切卻終於與此前不同。
大喜大悲,夢醒之間,便是一場陌路。
這樣的命途,即便再漫長,也絕稱不上美好。
五、
“有時候,我還真希望世界上有陰曹地府,哪怕讓我投胎畜生道,至少死前記得喝個孟婆湯啊。”趙先生掩面苦笑,“我只想認認真真的過好每一世,哪怕沿街乞討也好,都強過這樣漫無止境的煎熬與孤獨,沒有企盼,沒有未來……會把人逼瘋的!”
這確實,無論原因是什麼,反正現在被關在了精神病院裡,可憐的趙先生確實是瘋了。
“無奈之下,我只好思考研究這一切的理由——我非得這樣做不可,畢竟,除了和我同樣永生不死的怪物,我實在不知道還有誰能理解我,更沒什麼其他可以追求的東西了。”
我想他說的沒錯,都永生了,連死都不怕了,哪怕換了秦始皇,恐怕也不知道再該奢求什麼了吧。
“後來,我大概終於明白了——我想,我是沒進化完全,或者說是一種生命的‘返祖’現象。”趙先生說。
“返祖?”
這個我知道,毛孩兒嘛。不過看他不像啊,外觀特徵就是沒有特徵,泯然眾人毫不出奇。
“是的,返祖。”趙先生點點頭,“更純粹生命意義上的返祖現象。”
返祖現象。
指的是生物體偶然出現了祖先的某些性狀的遺傳現象——這個我還是知道的。
但我不知道為什麼可以被趙先生用在自己身上。
“其實我們本該都一樣,就好像你,什麼多餘的東西都不記得,六千五百萬年前你興致勃勃的當了一輩子恐龍,充滿著求生欲望。晚晴年間你興致勃勃的當一隻老虎,也不會去悲天憫人的思考嘴裡的獵物為什麼要死這種毫無意義的思想,既然生而為老虎,就好好做一隻老虎。現在你是一個人,於是你興致勃勃的當一個人,出生成長學習工作,熙熙於利攘攘求名,勞碌一輩子可能成功可能失敗,總之終於會死,之後的一生與之前再無關聯。”趙先生說著說著有些激動了起來,抱著腦袋痛苦的喊出聲。
“可能你覺得這是很理所當然的一切,但我連這樣簡單的幸福都無法享受!我的生命難道是天生就太笨拙?甚至沒有進化出最簡單的機能——遺忘!生生世世,我的生命綿綿不休,可千百萬年過去,我卻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你說啊,我是誰!”
他忽然嚯地站起身,雙手攥住我的衣領狠命搖晃起來,目光充血。
“我應該是趙鴻儒,就如你所見的一切資料和我的身份證!可我又不是趙鴻儒!我記得我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乃至他媽的還是個細胞時候的舊事!每當我對自己說,你是趙鴻儒,這些忘不掉的記憶就好像剛出生擁有嶄新生命的小孩身後卻有條斬不斷的尾巴,時時刻刻在提醒我,我他媽不是趙鴻儒,我他媽是一隻兔子,一根草,哪怕一個癌細胞,可我就他媽的不是趙鴻儒!”
他搖著搖著,手上忽然失了力氣,頹然坐倒,讓門外連忙衝進來想制止他的護士一時停下了腳步。
“對不起……”他看著我,瞳眸中的血色褪盡,有些歉然:“我失態了……”
“不會,我雖然無法理解你的孤獨,但我看得出,它真的很令你痛苦。”
我對他說。
這不是謊言,從他看我那癲狂又絕望的目光中,仿佛真的有十數億年沉甸甸的時光鬱結其中,連我都被壓得喘不過氣,更何況背負一切的他呢。
“至少我可以答應你,在以後如果遇到和你一樣的人,會介紹你們認識——”
我想這是我唯一能寬慰他的話了,雖然實現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摁,也會儘量讓他到這裡來見你——當然了,前提是那傢伙不被關在另一座精神病院裡,哈哈……”
連我都覺得這承諾很無力,但趙先生還是點點頭,從嘴角擠出一絲笑意。
“謝謝。”
他說。
六、
那之後我很久未曾見到趙先生,據胡醫生說他因為在和我的會面中表現出了許久不曾出現過的攻擊性,被收容的級別提高了。
“你總是毫無戒心的深入別人的秘密……這不是個好習慣,我的朋友。”胡醫生告訴我,“世上的秘密有兩種,一種是可以告訴任何人只要他們願意假裝不相信的,另一種則正相反。許多人能分清二者的區別所以活得瀟灑悠閒,而另一些人不幸很容易混淆兩者的區別,所以住進了我們醫院。”
——聽起來似乎很有道理,可我並不明白他想表達些什麼。
“我只是在提醒你,並非所有秘密都應該為人所知,有些……還是放任它埋葬在深淵中比較好。你自己也有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吧,這很難理解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胡醫生的表情頗堪玩味,我頭一次對這傢伙素來交際無能的表象產生了懷疑。
畢竟這么精闢的判斷應該只有洞悉人心深邃與複雜的傢伙才能說出口才對,和一個連茶葉都能泡成馬尾藻海的學究式人物太不搭了。
——或許胡醫生這傢伙,有著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敏銳洞察力?
然而我剛這么一動心思,目光掃過面前這蓬頭垢面頭髮亂得像稻草似沒睡醒的傢伙,就把這可笑的懷疑扔到了腦後。
形象和氣質實在差太遠,果然還是我想多了吧。
總之,趙先生的遭遇雖非我所願,但身在局外,我實在也無可奈何。
就好像他說的,我這一生不過就是庸庸碌人,熙熙於利攘攘求名,沒有那改天換地的大能去將他從百千萬孤獨的重壓下解救出來,就連在日後的採訪中留意發覺,也再未曾於茫茫人海中尋到,還有人承受著與他同樣的命運。
或許這對世上的所有人而言都是好事——只有對趙先生是永恆的悲劇。
那天我上午才忙完一個稿子,折騰完一看已經下午六點,伸了個懶腰準備下樓覓食,為晚上的加班做準備。正等著小攤攤主折騰著,忽然有誰拍了下我的肩膀。
轉頭一看是對新婚夫婦,妻子懷中的小嬰兒正對我呀呀的笑,揮舞著胖嘟嘟的兩隻小手臂,似乎纏著我要抱抱。
他的父母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想要把寶寶抱回去,但我笑著阻止了她。
“好可愛的孩子,請讓我抱抱。”
母親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被褒獎的,他的媽媽欣喜的放開手,我將孩子抱在懷裡,他朝我甜甜的笑,是因為剛剛見到這陌生的世界嗎?覺得一切都新鮮有趣吧。
希望他能健康成長。
忽然他張開雙目直視著我,從他深邃的目光中,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麼,我卻看到一絲令心臟微顫的熟悉。
……
不久後聯繫了一下醫院那邊,關於趙先生的近況,卻意外聽聞在我上次取材後的第三天,他竟死於意外。
當時院方新收治觀察了一位病人,安排和趙先生住同一病房。
然而就在當夜,新病人卻掐死了趙先生。
當護士門聞訊趕到,新病人一邊卡著他的喉嚨,一邊還在大喊。
“叫你吃我!叫你吃我!四百年來老子可算等到機會報了這個仇!”
後來這位病人被以和趙先生相同的病症收治,同時也因為明顯的精神分裂症狀免受起訴。
不知道趙先生畢生渴盼的願望,究竟算是實現了沒有呢?
——以上章節節選自陳敬《19個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