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6年加的斯遠征

1596年加的斯遠征

1596年加的斯遠征 或稱 捕獲加的斯(英語:1596 Cádiz Expedition 或 Capture of Cadiz)這是英西戰爭的組成部分。 在1595-1596年西印度群島遠征後,1596年6月初,又一支規模空前的遠征船隊出航,仍採用股份制形式。伊莉莎白女王的官方指示很明確。首先,女王估計西班牙遠征隊可能會在1597年5月前往愛爾蘭援助那裡的叛亂,因此,英國遠征隊的首要任務是盡最大努力在西班牙港口摧毀其船隻和供應。此後,如果發現一個西班牙城鎮防禦不嚴,並且其財富還沒有完全轉移走,可以進行攻占,但不能以官兵的生命為代價。最後,如果方便,可以追捕西班牙武裝商船。可以看出,女王首先考慮的仍是削弱西班牙的海軍力量,保證國家安全。這一戰略從根本上說是防禦性的。但是,像以前一樣,剛來到海上,指揮官們又開始自做主張。他們的首要目標是進攻加的斯港城。占領加的斯後,幾乎所有官兵都忙於搶劫,女王的戰略目的被拋在腦後。

不過西班牙在此役中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但是,加的斯的慘敗和恥辱,反而激發了西班牙人的鬥志。因此,資金從各地城鎮和教會陸續 送到了馬德里。在宮廷、貴族、僧侶、農民中,不惜代價,派遣新建隊遠征英格蘭的呼聲很高。西班牙全國,民情激憤,鬥志昂揚。 之後加的斯的防禦得到了升級,在接下來幾個世紀所有企圖攻擊這座城市的敵人都遭到失敗。

序曲

西班牙占領加萊

法蘭西國王亨利四世自1589年即位以來,其地位日益鞏固,儼然是一位賢明的中興之主。他全力投身於重新建設被長期宗教戰爭造成的滿目瘡痍,蕭條衰微的法蘭西經濟,與西班牙的戰爭也取得了節節勝利。到1596年西班牙只控制著布列塔尼半島和北部皮卡爾迪和諾曼第的一部分地方。被長期戰爭弄的疲於奔命的法蘭西國民的厭戰情緒日益加深,而且法蘭西當局在對西班牙戰爭的策略上與盟國英格蘭的分歧也越來越大。因此,羅馬教皇克里昂米尼八世作為法蘭西單獨媾和的說客開始從中斡旋。

在這種為妙形勢下,新任荷蘭總督阿伯特整頓和充實了軍隊之後,立即對沿海港口發起了新攻勢。為此,亨利四世立即要求伊莉莎白女王增派援軍,但她討價還價,提出歸還加萊作為派軍條件。伊莉莎白女王這種乘人之危的行為,使亨利四世十分惱火,流露出強烈的不滿情緒,他生氣地說:“與其被貓騙去,不如被狗叼走。”

就在法蘭西同英格蘭討價還價的談判期間,阿伯特大公率軍北上奔襲加萊,一周之後各個城堡陷落,守軍被全殲。阿伯特命令軍隊乘勝南下,陸續占領周圍村鎮和據點。

阿伯特大公閃電般的軍事行動,給英格蘭、荷蘭和法蘭西三國同盟以極大衝擊。在第一次無敵艦隊遠征的時候,加萊保持中立,拒絕軍援,才使無敵艦隊孤立無援,如喪家之犬逃竄北海。回首這段難忘的往事,西班牙占領加萊對英格蘭所構成的威脅,確實是相當嚴重的,因此伊莉莎白女王不得不改變原來的強硬態度,5月24日同法蘭西重新簽訂同盟協定,並隨即下令重裝待發的新編艦隊出擊。

遠征的準備

吸取第一次無敵艦隊入侵前德雷克奇襲加的斯破壞無敵艦隊部署的經驗,再次對籌建中的無敵艦隊以先發制人的攻擊,是英格蘭遠征軍的主要目的。假如這次遠征成功,西班牙占領加萊就會失去意義。遠征軍肩負的另一個重任是挽回1589年進攻里斯本失敗(參見:科倫納·里斯本遠征)的臭名,鼓舞因此而驟然消沉的士氣。

遠征軍採取兩棲作戰的戰術,海軍由60歲的老海軍大臣查爾斯·霍華德指揮,陸軍由埃塞克斯指揮。遠征軍艦隊編成五支分隊,霍華德坐鎮旗艦“皇家方舟”號指揮第一分隊;埃塞克斯乘坐“朱里帕爾斯”號指揮第二分隊;托馬斯·霍華德乘坐“米亞奧納”號指揮第三分隊;沃爾特·羅利乘坐“沃斯派特”號指揮第四分隊;荷蘭海軍提督范·朱文伍德坐鎮旗艦“尼普頓”號,指揮荷蘭船隊編成的第五分隊。其中的“朱里帕爾斯”號和“沃斯派特”號是當年竣工的精銳加里昂船。全艦隊運載6500名陸軍,其中2000名是轉戰荷蘭的戰鬥經驗豐富的老兵。此外還有近千名血氣方剛的上流社會人士。指揮官是大名鼎鼎的弗朗西斯·維亞。

遠征軍出發前,失去霍金斯和德雷克兩位司令官的遠征西印度群島的艦隊,已經返回錫利群島海域。在加勒比海連戰皆敗、損失慘重的英格蘭艦隊,雖然擺脫了西班牙艦隊的圍堵追截,但全艦隊最後僅剩400名士兵生還(參見:1595-1596年西印度群島遠征)。昔日德雷克艦隊在海上所向披靡,戰績輝煌,曾使千百萬英格蘭人興高采烈、歡欣鼓舞,他的事跡和鐵事婦孺皆知,所以他們兩人之死和遠征的失敗,給英格蘭國民以巨大的衝擊。而視德雷克為惡魔,聞風喪膽的西班牙人則大喜過望。曾參加第一次無敵艦隊遠征, 歷盡無數苦難和辛酸,最後死裡逃生的西班牙詩人和劇作家維加,發表了祝賀德雷克之死的詩歌。在他心目中,罪惡深重的德雷剋死有餘辜。然而,西班牙錯誤地估計了局勢,以為免受德雷克之死和加萊陷落雙重打擊的英格蘭暫時不會發動新的大規模攻勢。

過程

沖入加的斯

在海上的戰鬥 在海上的戰鬥

完全出乎西班牙人的意料,德雷克和霍金斯之死,以及遠征加勒比海的失敗,反而激發了英格蘭民眾的旺盛鬥志和強烈的復仇欲望。霍華德和埃塞克斯的遠征軍於1596年6月3日 本國出發,兩周后到達預定目的地加的斯海域。6月28日黎明,艦隊在距加的斯港約30海里的海域,俘虜了一艘剛出港的愛爾蘭船,了解到加的斯港內正停泊著包括西班牙精銳的“12門徒”加里昂船中的“聖安德烈”號、“聖菲利普”號、“聖托馬斯”號、“聖馬特奧”號在內的共60艘大型艦船和20艘加利亞斯船,同時還獲悉10艘運輸船剛剛出港,正在開往裡斯本的途中。於是,霍華德命令沃爾特·羅利指揮第四分隊追捕那支運輸船隊,但是九艘運輸船已乘濃密的晨霧逃之夭夭,只有一艘在慌亂中觸礁沉沒。

1587年,德雷克艦隊奇襲加的斯港時,是乘敵人不備而衝進港灣的。這一次霍華德擔心港口城堡防衛森嚴,易守難攻,因而改從海上一側登入,先占領城區,但當時拍岸浪洶湧滂湃,一時難以登入,而且登入的小船不斷受到四艘加里船攻擊,使身穿重甲的士兵大量溺死,損失頗大。

不久,追擊運輸船隊返航的羅利,乘上埃塞克斯的旗艦“朱里帕爾斯”號,他建議立即停止這種失策的登入作戰,埃塞克斯本來就反對這次登入作戰,在羅利率隊追擊運輸船隊旗艦召開的作戰會議上,霍華德無視與會者的意見,作出了武斷的決定。而埃塞克斯對這種不講究策略的蠻幹,除了表示異議和不滿之外,亦無可奈何。因此,羅利登上霍華德旗艦,成功地說服了他,停止攻擊,轉為進攻內灣。

羅利乘小船經過“朱里帕爾斯”號旁邊時,高聲轉告埃塞克斯:“停止登入,沖入內灣。”埃塞克斯聽到訊息,高興得情不自禁地把帽子高高拋上空中,周圍的艦船也想起了熱烈的鼓掌聲和歡呼聲。然而,就在羅利返回分隊,艦隊重整佇列之時,開始退潮了。為此,他再次向霍華德建議,將進攻時間改為來日漲潮時分。

那天夜裡 遠征軍指揮官們在旗艦“皇家方舟”號上召開了作戰會議。席上,白天大顯身手,以力挽危局自居的羅利,擺出最高指揮官的架勢,得意洋洋地逐條解釋了明天的作戰計畫。他的計畫博得與會者一致贊同,並同意給予“沃斯派特”號率先衝鋒陷陣的榮譽。

1596年6月19日,在黎明的曙光中 進攻加的斯的戰鬥開始了。經過3個小時的持續炮戰先鋒“沃斯派特”號受傷較重,而西班牙加里昂船的損失更為嚴重,大炮漸漸沉默了,大多數船員傷亡。西班牙加里昂船經不起英格蘭艦隊炮火凌厲的攻擊,慌忙斬纜,乘潮水漂流而逃。“聖菲利普”號和“聖馬特奧”號擱淺,為免遭被俘受辱而放火自焚。轉瞬間兩艘全新的加里昂船在爆炸聲中熊熊燃燒起來,被燒傷的水手們紛紛跳海逃命,許多士兵溺死,整個加的斯港內漂浮著溺死者和燒焦了的屍體,令人目不忍睹。

占領加的斯市

參與遠征的指揮官之一埃塞克斯 參與遠征的指揮官之一埃塞克斯

“聖菲利普”和“聖馬特奧”號自焚沉沒,西班牙艦船停止了抵抗,戰鬥轉移到英格蘭登入部隊同加的斯守軍的巷戰。羅利腿部中彈負傷,留在“沃斯派特”號上養傷,未能參加陸戰。此後他便成了“跛子將軍”。

加的斯市軍民並肩戰鬥,進行了兩天壯烈的包圍戰。埃塞克斯嚴令約束士兵一律不準放火焚燒街市和屠殺無辜,並把兩名強姦婦女的士兵處以絞刑,而且派兵保護僧侶和寺院,不準侵犯,同時還派專人護送修女安全撤離市區。埃塞克斯這種人道主義措施,甚至連腓力二世也讚嘆不已,他說:“異教徒中竟然有他那樣高尚的紳士,簡直令人難以相信。”

1596年6月20日夜間,英格蘭軍隊全部占領了加的斯市,經包紮診治的羅利在部下扶持下也一拐一拐地進入市區。他會見了霍華德,建議火速派船搜捕逃亡內灣深處的西班牙珍寶船隊。可惜霍華德沒有採納他的意見,確認為港口已被沉船封鎖,珍寶船已成瓮中之鱉,待天亮後再去逮捕亦不遲。但是到了深夜,西班牙人卻一把火把包括珍寶船隊在內的共36艘艦船全部焚燒。轉瞬之間,“檣櫓灰飛煙滅”,價值1200萬杜卡特的金銀財寶全部化作灰燼或永沉大海。雖然占領加的斯已獲取相當可觀的戰利品,但無法同失去金銀財寶相比。

遠征軍的指揮官們對是否永遠占領加的斯港的問題各執己見,爭論不休,最後形成的決議是:兩周后撤軍。占領軍在市內教堂按最高榮譽的儀式,為巷戰中陣亡的指揮官約翰·溫格菲爾德舉行了葬禮。艦隊下半旗,鳴炮致哀。第二天,召開了盛大的祝捷宴會,埃塞克斯分別授予64名軍官以爵士稱號。在1588年無敵艦隊入侵之際,霍華德只授予5名指揮官爵士稱號。埃塞克斯對朋友和部署如此慷慨大方,正是常使伊莉莎白女王氣憤和討嫌的旁若無人、目空一切的放肆行為之一。

英格蘭人把加的斯港洗劫一空,滿載著莫大的戰利品撤離了市區。但由於傳令兵錯傳了命令,出發前夕,部分士兵放火焚燒教堂,從而使加的斯化作一片廢墟。英格蘭遠征軍為了報復康沃爾小教堂被,而犯下了慘無人道的獸行。

在凱旋歸國的途中,遠征軍在葡萄牙的法羅登入,縱兵劫掠,又把教堂的貴重圖書搶走,後來這些珍貴的古籍被收藏在牛津大學德利安圖書館內。但是,由於這次不必要的登入,耽誤了兩天時間,使西印度群島返回里斯本的珍寶船隊得以逃脫。霍華德於1596年8月8日,埃塞克斯於8月10日分別榮歸故國。遠征軍的輝煌戰果和赫赫戰功,使英格蘭舉國上下一片歡騰,喜氣洋洋。埃塞克斯的聲望也達到了頂峰。

結果及影響

西班牙在此役中的損失是無法估量的,這次慘重的損失,使腓力二世延期支付阿伯特大公駐荷蘭派遣軍的軍費150萬杜卡特,國王自己的債款只能償還45%,而且國內許多銀行和商行破產紛紛倒閉。金融恐慌、經濟危機接踵而來。加的斯的慘敗,對腓力二世的健康影響更大,他的病情日益加重,已似風中殘燭,朝不保夕。然而他似乎仍然被一種異乎尋常的可以說是不屈不撓的精神力量支持者,不久又開始活躍起來,為報仇雪恨而忘我地投入了新的準備工作。

為長期戰爭折磨的西班牙國民,疲於奔命。國內物價飛漲,土地荒蕪,民不聊生。但是,加的斯的慘敗和恥辱,反而激發了西班牙人的鬥志。因此,資金從各地城鎮和教會陸續 送到了馬德里。在宮廷、貴族、僧侶、農民中,不惜代價,派遣新艦隊遠征英格蘭的呼聲很高。西班牙全國,民情激憤,鬥志昂揚。 之後加的斯的防禦得到了升級,在接下來幾個世紀所有企圖攻擊這座城市的都遭到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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