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音

齒音

齒音(或舌尖前音)是舌尖音的一種。發音時,舌尖頂住上門牙。由於發聲體有嚴重的削波失真,本應向上延伸的高頻細節,由於振膜物理特性不能正常還原,這一部份由電轉磁,再由磁轉為動能的能量還是會推動振膜發出聲音,這種聲音就是削波失真,表現在人聲方面就是齒音。

基本信息

簡介

齒音(或舌尖前音)是舌尖音的一種。發音時,舌尖頂住上門牙。據說是聲音從牙齒出來時摩擦發生的聲音,但現實中從來沒聽到過。應該是錄音加入的混響的高頻振盪聲。以使聲音更加好聽,不過還原不好,就成為高頻噪聲。其實並不是塑造出來的,還是人聲造成的來自於聲帶以及氣息的流動,經過處理後誇張了一點。人聲的尾音以及一些字容易造成,例如:吃chi~~~~。

齒擦音實際上是齒間音(國際音標為θ),發音時舌尖在上門牙和下門牙之間。中文等語言的s是齒齦擦音而不是齒擦音。

齒塞音、鼻音、邊音的國際音標符號和齒齦音的符號一樣,只是在輔音下加一個“顛倒方括弧”形狀的符號:

清齒塞音:t?

濁齒塞音:d?

齒鼻音:n?

齒邊音:l?

在古漢語中,齒塞音被稱為“舌頭音”,而齒擦音和齒塞擦音為“齒頭音”。

起源與發展

《康熙字典》前頭載的《明顯四聲等韻圖》的說明說:“夫等韻者、梵語悉曇。”這就是說:等韻是比照梵文的悉曇章 (siddham)仿造的。悉曇是印度小孩子剛識字用的拼音表,唐代和尚義淨《南海寄歸內法傳》說:“六歲童子學之六月方了。”(《大正藏》2125號 228頁,以下引《大正藏》,只注號和頁碼)梵文一共有14個元音:a、╣、i、ī、 u、 ū、╱、捤、奞、拃、e、ai、o、au。此外還有兩個書寫的附加號:"大空點"╮(anusv╣ra),表示前頭元音鼻化;“涅盤點”╪(visarga),表示前頭的元音末尾上聲帶停止顫動。如果連這兩個(用a╮、a╪作代表)也算上,就可以把元音數成16個。唐代和尚智廣以下多數人認為從╱起以下4個字平常少用(第 4個根本不用),就把元音數成12個。梵文的輔音一共有 k、kh、g、gh、凜;c、ch、j、jh、?;▆、▆h、╨、╨h、╯;t、th、d、dh、n;p、ph、b、bh、m;y 、r、l、v、▂、▄、s、h33個。拿一個一個的元音來輪流跟33個輔音拼,比方ka、k╣、ki、kī…… kha……ɡ a……ɡha……凜a……;ca……cha……;▆a……▆ha……;ta……tha……;pa……pha……;ya……ra……la……va……▂a……▄a……sa……ha……。一共33×12=396個不同的音節,這就是第一章。第二章往下,第一個輔音(前)後頭就有別的輔(介)音了。第二章是kya……khya……ɡya……ɡhya……凜ya……,cya……chya……。第三章是 kra……khra……ɡra……ɡhra……凜ra……;cra……chra……。輪流拼,就叫“轉”(parivarta)。這個梵文字也等於“章”(見內外轉),在佛經里叫“品”。

從東漢起,漢人開始學佛翻經。可是絕大多數是顯教經。學這個,不用懂梵文。除了《大般涅盤經·文字品》那類的零星幾處接觸到梵文以外,人們並不理會悉曇。

到初唐,摻雜著巫術的密教大規模流入中國。譯這種經,需要對譯大段的咒語(真言),人們才開始學悉曇,並且斟酌用什麼字對梵文某個音才妥當。日本釋安然(841~?)《悉曇藏》五說:“上代翻譯,梵漢不定。真言對注,梵唐粗定。”(2702號 418頁)可以證明。日本1984年3月新刊《六地藏寺善本叢刊,別卷》318頁有《真言宗教時義問答》正是安然的另一部作品,可以說明密教跟悉曇學的關係有多么密切。

漢人學悉曇久了,就仿造出唐音表來了,這就是等韻圖。現存最早的韻圖是《韻鏡》,是宋代流到日本清末又從日本傳回來的。可是《別卷》 316頁著錄《韻鏡字相傳口授目錄·指微韻鏡序聞書》一冊,編者引“相傳口授”原文說:“悉曇末師有誤其故。”可見日本和尚還認為《韻鏡》就是悉曇學。

比照悉曇造韻圖並不完全是亦步亦趨。梵文元音14個,漢語韻有206個。字母(開頭輔音)相傳是36個。用206×36作一章根本辦不到。只好用一韻或是幾個相似的韻作一個圖,用聲母輪轉。全書用206韻(分成若干組)輪轉。幾個韻概括成一個單位就叫"攝"。攝(parigraha)是佛書里表示“概括”的詞,比方《因明入正理論》就說:“如是總攝諸論要義。”(1629號10頁)206分為平、上、去、入4部分,得數在60上下,再概括成12或是16攝就不難了(最早的等韻圖只概括成40左右個"圖"。《韻鏡·調韻指微》叫“四十三轉”,還沒有“攝”這個術語。《明顯四聲等韻圖》直接叫“章”)。

圖式

現在用《韻鏡》的《外轉第二十三開》圖舉例說明(圖 1)。“開”表示沒有 u類介音,“合”表示有。後代音韻學家合起來叫"呼"。這個字原來只不過當現代話"發音"或者“念”講,後來“呼”也變成術語,成了"開口呼"和“合口呼”的總名稱。整個圖橫著有6大格,豎著有5大格。頂上的6個大格是作圖的人用來說明開頭輔音(字母)的性質的。從右往左第 1格里是“唇音”,第2格是“舌音”,第3格是“牙音”,第4格是“齒音”,第5格是“喉音”,這5組總名“五音”。《通志·七音略》用宮、商、角、征、羽,是借用音樂術語(C、D、E、G、А),沒什麼道理。第6格是“舌齒音”,包括“半舌音”、“半齒音”。《韻鏡》卷首的《調韻指微》說:“若來字則先舌後齒,謂之舌齒;日字則先齒後舌,謂之齒舌。”《七音略》叫“半征、半商”。唇、舌、牙、齒、喉、半舌、半齒總名叫“七音”。一共得36字母,排列為23豎行。在《調韻指微》後頭有一張《三十六字母》表:幫滂並明端透定泥見溪群疑精清從心邪影曉匣喻來日非敷奉微知徹澄娘

照穿床審禪這裡“唇音”有兩組。一組叫“唇音重”(後來習慣叫“重唇”),包括幫滂並明。據現代人擬測,大概作書的時候發“雙唇音”。另一組叫"唇音輕"(後來叫“輕唇”)包括非敷奉微,大概發“唇齒音”。“舌音”也有兩組。一組叫“舌頭音”,包括端透定泥。這就是用舌尖在齒背發塞音,另一組叫“舌上音”,包括知徹澄娘,羅常培說就是用舌尖在齒齦後發音。“齒音”也有兩組,一組叫“齒頭音”包括精清從心邪,這就是舌尖在齒背發塞擦音和擦音。另一組叫正齒音,包括照穿床審禪,大概用舌葉(或舌尖)在齒齦或齒齦後發音。“牙音”包括見溪群疑,是舌根塞音和同部位鼻音。"喉音"包括影曉匣喻,是舌根擦音、喉塞音和半元音。"半舌音"指來母,是邊音。半齒音指日母,一般認為是舌面前鼻音加擦音。梵文的“摩多”m╣ta或m╣t╱k╣原來當母親講,以後用來指14個元音再加大空、涅盤兩個點,大致就是母音。再用來稱開頭輔音是借用,因為梵文偶然也用m╣ta泛指一切字母表。

頂上的每一個大格里在“唇音”、“牙音”等總名下還有“清”、“次清”、“濁”、“清濁”各種注釋。“清”和“濁”從先秦就用作音樂的術語。《韓非子·十過》就提到過“清商”、“清角”等等樂曲。孔穎達《禮記·樂記·正義》說:“黃鐘至仲呂為濁,長者濁也。蕤賓至應鐘為清,短者清也。”長短是指律管說的。管子長,音就低;管子短,音就高;這是管樂器的規律。因為輔音,特別是塞輔音的聲帶顫動一般地說是低頻的,那么梵文的n╣da╪、gho▄a╪譯成“濁”是最自然的。▂v╣sa╪、agho▄a╪ 自然要譯成“清”。輔音影響字調。全國大多數分清(陰)濁(陽)平的方言,絕大多數都是清高濁低。廣州方音是最典型的。它的四聲分裂後每一種都是清高濁低。日本釋明覺《悉曇要訣》一說:“初低終昂之音可為上聲之重。”(2706號507頁)說明唐代輸入日本的音濁上聲是開頭低的。日本釋了尊《悉曇輪略圖抄》一說:“上聲重,初低後昂;上聲輕,初後俱昂。”(2709號657頁)也可以作證。釋安然《悉曇藏》三引義淨《南海寄歸內法傳》說:“右腳等廿五字並下八字,總有卅三字,名‘初章’;皆須上聲讀之,不可著其字而為平去入也。”(2702號380頁)這就是說,念梵文ka……等輔音字母必得用高平調(ud╣tta),不該光執著漢字改念別的調。從這裡看,“清”就是聲帶不顫動,影響得字調高。梵文比聲第1個字叫prathama,第2個叫dvitīya,漢譯“次清”,不過是第2個清音的意思。誤以為“次”是“較差”,從而給“清”上加“全(清)”等字是望文生訓。鼻、邊音叫“清濁”是因為分析不精密。

從上文所引釋了尊的話來看,他用"輕重"代替“清濁”。裴氏《涅盤文字》(2702號412頁)在ka下注“稍輕呼之”、 kha 下注 “稍重聲呼之”。可見“輕”指alpapr╣╯a)(小氣),“重”指mah╣pr╣╯a(大氣)。等韻書里不都遵從這個正確定義,有不少用得不正確。

豎著第 2大格是平聲字,第3是上聲字;第4是去聲字,第 5是入聲字。平、上、去、入總名“四聲”。每圖最左邊末一格里的大字是《廣韻》或《禮部韻略》的韻目,圖里有音沒字的就劃圈兒。在一個大格里,字排成4個小橫行。第1行叫一等,第2行叫二等,第3行叫三等,第4行叫四等。“等韻”這個名字就從這裡興起。“等”代表什麼呢?清代江永《音學辨微》說:“音韻有四等。一等洪大、 二等次大,三四皆細,而四尤細。”從這個話看,“等”是說主元音的開口度。拿《韻鏡》外轉第二十三開看,盡左邊格子裡寫“寒、刪、仙、先”4個韻目,正對著一、二、三、四等。據瑞典高本漢等人擬測,唐代人念一等用姙 【ɑ】元音。念二等用【奃】類元音。念三等用【ε】元音,並且有i類性質的介音。念四等用【e】元音。既然分 4個韻,那主元音肯定不能一樣。江永的話可信。不過因為有些開頭輔音(字母、紐)只和某一“等”的韻拼,比方非、敷、奉、微一般地說只和三等韻拼,人們就也叫它們“三等紐”。這是術語借用。要是有一些紐,只拼一、四等韻,如精、清等紐,又有些紐,只拼二、三等韻,如照、穿等紐,人們就可以把它們合寫在一個大格里了。由於聲母和“等”有固定的配合關係,所以江永又說:"辨等之法,須於字母辨之",就是利用聲母逆推韻屬於哪一等。有韻圖的人可以不必費這個事。

等韻家用術語,並不劃一。《韻鏡》齊韻列在外轉第十三開;是四等韻。“雞”字“古奚切”,跟一等咍韻“該”字“古哀切”用同一個切上字。內轉第五合的支韻"規"字也填在四等,可是"居隨切",並不用“古”作切上字。據高本漢等人研究,《切韻》的"古"、“居”不是一類:那么四等就有兩種了。陸志韋把齊、先、蕭……和一等用相同切上字的叫“純”四等韻,把支、脂、祭、真、仙、宵、侵、鹽等既有三等字又有四等字的韻叫“三、四等合韻”。把這類三、四等合韻里喉牙唇音既有三等又有四等的叫"重出喉牙唇音",董同龢叫“重紐”。陸的解釋是純四等沒介音,三、四等合韻的三等用I介音,四等用i介音。日本釋明覺《悉曇要訣》二說:“ i……玄奘雲‘壹’……。”(2706號527 頁)唐釋慧琳《一切經音義》廿五把╱捤注成“乙上乙去聲”(2128號 470頁)。這兩種材料可能顯示唐音重紐三等介音是╱,四等介音是半元音 y。從這兒往下推,他念╱用╱i音,跟印度、歐洲大多數人一樣。他的“乙”念【*夿rid】,“一”念【*夿yid】。“乙”是質韻重紐三等字,“一”是重紐四等字。

用法

後代人用等韻,主要是幫助人們從反切推出各個字的當代念法來。現在拿《切韻指掌圖》作例(圖2)。這部書開頭有個《二十圖總目》 這就等於個索引。

它們是:①高、嬌(-ao、-iao),②公、弓 (-ong、-iong),③孤、居 (-u、-ü),④鉤、鳩(-ou、-iou),⑤甘、 兼(-am、-iam),⑥金(-im),⑦千、犍(-an、ian),⑧官、涓(-uan、-üan), ⑨根、斤(-en、-in),⑩昆、君(-un、-ün),?歌、迦 (-e、-ia),?戈(果)、瓜 (-uo、-ua),?剛、姜(-ang、-iang),?光(-uang),?觥、扃(-ong、-iong),?搄、驚(-eng、-ing),?該、皆(-ai、-ie) ,?基(-i),?傀(-uei),?乖(-uai)。⑤⑥的音只有唱崑曲的人用。這裡發音和現代音有些不諧調,是因為成書在宋代。查字的人遇見一個“?”字,注說“古紅切”。利用總圖,知道“古”在第3圖。翻到第3圖,查看“古”在上聲格第1橫行,豎行黑地白字“見”字下頭。再利用總圖知道-ong在第 2圖。翻到第2圖,查著“洪”(=紅)字在黑地白字“匣”字下頭。現在橫著推到"見"字格,就知道“?”字在這裡念"公"。本書《檢例上》說:“先求上字居何母,次求引韻去橫搜。”就說的是這個過程。

再比方查著"?"字"許良切"。從第3圖知道"許"屬“曉”母第 3橫行。再利用總圖查到第13圖,“良”在黑地白字"來"字下頭第4橫行。從這裡橫著推到“曉”字格,遇上一個○,再往上錯一個格,是“香”字。就知道“?”字該念“香”。《檢例上》說:“本眼空時上下取。”再比方查著“秠”字“篇夷切”。查總圖知道-ian在第8圖,查到那裡"篇"本身是在黑地白字的"滂"字下頭。從總圖查到-i屬第18圖。查到那裡,“移”字在“喻”字底下。橫推到“滂”字豎行,一片白圈。只好查第19圖,“滂”字行下是“鈹”字,就知道“秠”字念“鈹”。《檢例上》說:“此葉全無前後收。”再比方查著“蜏”字“余救切”。利用總圖查著“余”的同音字“舁”在第3圖“喻”字下頭第4橫行。查第 4圖知道“救”在“見”字下頭。橫推到“喻”字下頭去聲第4 橫行,遇上“狖”這個怪字。本身難認,只好從上頭的平聲推到上聲,是“由、酉”,那么這個字念“又”。《檢例上》說:"見字偶然又不識,平上去入可尋求。"說的就是查這一類字的辦法。

音韻學家利用早期等韻書可以更清楚地認識《切韻》音系,利用晚期等韻書,可以推求作書的人的方音,考定宋以來的音變。

演變

流傳久了,語音變了,人們就覺著某些等韻書跟實際語音不合。大勢所趨,人們不得不改動。大致說,宋元人是零修碎補,明清人就不免大拆大改,特別利害的是“官話”區的作者。這種作品,與其說是作等韻書,不如說寫方音調查報告,到這裡,等韻跟悉曇的關係一點兒也沒了。

例外

在演變的過程里人們發現《韻書》中有些反切跟等韻的安排並不完全吻合。比方《切韻指掌圖》卷首《辨匣喻二字母切字歌》說:“匣闕三四喻中覓,喻虧一二匣中窮。上古《釋》(如《經典釋文》)《音》(如臣瓚《漢書音義》)多具載,當今《篇》(《玉篇》、《類篇》)《韻》(《廣韻》、《集韻》)少相逢。” 就是說的這類現象。

和尚們是很謹慎(保守)的。他們只立些條例說明些例外,但是並不輕易改動。比方《切韻指掌圖》有《辨檢類隔切例》說:“以‘苻’代‘蒲’,其類‘奉’、‘並’。……以‘無’代‘模’,其類‘微’、‘明’,以‘丁’代‘中’,其類‘知’、‘端’。……‘皮’字《廣韻》‘苻羈’切……(‘苻’字是奉字母)下合為類隔:於‘並’字以下取一‘蒲’字,作‘蒲羈切’音皮字明矣。”這類解釋例外的文字後來叫“門法”。《四庫提要》在《經史正音切韻指南》底下說的“原本末附明釋真空《直指玉鑰匙》一卷。驗之即真空編《貫珠集》中,……不知何人割裂其文,綴於此書之後,又附若愚《直指法門》一卷,詞旨拙澀,與《貫珠》相等,亦無可采……”可以代表後代多數學者的評論。大體貶多褒少。

《廣韻》每卷韻目下頭注"獨用"、“ㄨ同用”字樣,說明歸併韻是半合法的。如《指掌圖》把“支脂之”合成一類,人們沒有怨言。“字母”後代變了,有人合併,就招來反對。江永《音學辨微·辨字母》說:“不可增不可減不可移易。”代表正統意見。《康熙字典》前頭錄的《內含四聲音韻圖》,字母保持36個,韻只剩兩頁了。也有大膽刪字母的,如《早梅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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