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齊澤克在家中是獨子,十幾歲時就熱衷電影和書籍。他在盧布爾雅那大學的碩士畢業論文著重考察了拉康、德希達、克里斯蒂瓦以及其它歐陸哲學家的著作。儘管這篇論文才華橫溢,但齊澤克還是無法獲得碩士學位,直到他同意增加一個附錄,對上述哲學家的著作進行充分的馬克思主義批判。儘管修訂了論文,學校還是認為齊澤克不適合任教,於是他只好前往法國,在拉康的女婿和知識繼承人雅克-阿蘭·米勒( Jacques-Alain Miller)的指導下學習,跟著米勒進入了精神分析領域。
齊澤克說,面對斯洛維尼亞的獨立,他內心充滿了矛盾:從理論上講他反對獨立,但又接受獨立帶來的政治利益。他花了很長時間平息內心的不安,然後開始競選斯洛維尼亞四人總統委員會中的一個席位。那是1990年,這個國家第一次舉行民主選舉。他最後獲得的是光榮的第五名——對他而言,到目前為止這是最好的結果;或許對於斯洛維尼亞來說,這也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如果他真的當選了,他的第一個行動或許就是辭職。“我覺得占據那個位置意味著你每周都要開會,隨之而來是影響和權力——不過我不稀罕,那是個一天要工作24小時的職業,承載著愚不可及的社會義務。”
在地理版圖上,斯洛維尼亞只是一個小巧玲瓏的國家,但一旦進入了觀念世界,與其狹小的疆界和稀疏的人口密度相比,斯洛維尼亞獲得的聲譽卻大得不成比例,這都要歸功於斯拉沃熱·齊澤克( Slavoj Zizek)。齊澤克63歲,是來自斯洛維尼亞的首都盧布爾雅那的哲學家。他的著作已經被譯成20多種文字,涉獵的範圍包括希區柯克、列寧、歌劇和9·11恐怖主義襲擊等等毫不相關的領域。他以天馬行空式的說話風格和寫作風格,以及擅長將心理分析、政治和黃色笑話融為一體而著稱。
主要成就
他任教於倫敦大學伯貝克學院,也曾是法國巴黎第八大學、美國明尼蘇達大學、哥倫比亞大學、普林斯頓大學等許多知名高等院校的訪問教授、活躍於各種哲學、精神分析和文化批評國際學術討論會,所到之處幾乎都引起廣泛的注意。詹姆遜說他“發出了一種不平常的聲音,我們將在今後數年內反覆聆聽”。伊格爾頓評價他是歐洲近十年來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能把齊澤克的話當真嗎?正如《紐約客》上發表的一篇關於齊澤克的文章所寫的:“我們未必總要過分認真地看待他的觀點,因為這會導致範疇謬誤( category mistake)。”
如果說德希達的魅力源於他那令人陶醉的艱深理論,福柯的魅力源於他在性問題上的執著,那么齊澤克的魅力則源於他盡人皆知的荒誕不經。不過,與其他學術明星們所不同的是,齊澤克沒有一個門徒,也不存在什麼齊澤克學派。齊澤克著作的特色之一就是,他甚至把自己的批判方法套用於自己批判研究的結果。齊澤克的好友,芝加哥大學的埃里克·桑特納說:“他擺出的一個基本姿勢就是:先提出一個問題,或者展示一個文本,之後做出你期待已久的解讀,再後他會說,‘我傾向於認為,結論與此截然相反。’”
齊澤克從不放過任何社會現象或自然現象,並統統將其理論化。比如,他注意到人們在進入電梯之後,喜歡不停地按關門鍵,但關門鍵並不能加快關門的速度,只是乘客自己產生一種錯覺,以為自己的行為富有成效而已。齊澤克把上當受騙的按關門鈕的人與西方自由民主社會中無助的公民相提並論,這些公民覺得自己通過投票參與了政治進程,但是因為兩個政黨已經在基本問題上達成了共識,這些公民實際上並沒有任何選擇可言。齊澤克喜愛的論證方式是悖論,喜愛的表述方式是雜耍演員般的大話連篇,但這些都是以虔誠信仰的外表維繫著的。
儘管齊澤克有三分之二的時間奔波在西方大學的校園裡,但他卻著述頗豐。或者說,他腦子轉得有多快,出版著作就有多快,甚至著作的出版還要更快一些。他抱怨說:“我所有的享受都給毀了……有人說,‘真羨慕你呀,你乾的活,對我們來說是娛樂,對你來說卻是工作。’但他們不知道,反過來也是一樣的。”他最引以為自豪的,就是有人邀請他為以牧師為讀者對象的時事通訊撰寫布道材料。他說:“這就好比你想找個正人君子把女孩兒們培養成窈窕淑女,結果卻找了個變態狂。”
他認為,對馬克思主義的第二次重大改造,也就是毛澤東對其的傳承發展。主要的(普遍的)矛盾並不會被特定情況下需要特殊處理的矛盾遮蔽——普遍性就存在於特殊性之中。在每一種具體情況 下,一種不同的“特殊的”矛盾是最主要的矛盾,準確地說,要獲得解決主要矛盾的鬥爭的勝利,我們必須把某種特殊的矛盾作為最主要的矛盾來解決,所有其他的鬥爭都必須降至從屬地位。
出版著作
齊澤克文集《易碎的絕對——基督教遺產為何值得奮鬥?》、《快感大轉移——婦女和因果性六論》、《偶然性、霸權和普遍性——關於左派的當代對話》、《敏感的主體:政治本體論的缺席中心》、《因為我們不知道我們所做的》、《有人說過集權主義嗎?》、《幻想的瘟疫》、《與齊澤克對話》等。
個人生活
齊澤克後來結過兩次婚,也離過兩次。每一次婚姻都留下了一個兒子,一個30歲,一個3歲。在盧布爾雅那,齊澤克獨住在一居室的小公寓裡。屋裡擺著兩張單人床、一台電視機、一台錄像機、一台 DVD機、一張桌子、一台筆記本電腦。書架靠在牆上,上面擺滿了書籍和錄像帶。“對我而言,錄像帶和 DVD毀了電影。我不再看電影,而是買電影,然後是擁有。既然已經擁有,為什麼還要再去看它?”
他的書架上既有理論著作,也有通俗小說。齊澤克特別喜歡偵探小說,他認為,“那些說‘別告訴我結尾’的人全都錯了。我先讀前10頁,然後讀結尾,這就是考驗:我是否還想再讀下去?”他收集的電影既包括納粹宣傳片《死不絕的猶太人》( The Eternal Jew)——這部電影在德國是禁止銷售的(“我所有的德國左翼朋友都有這部錄像帶”),也包括蘇聯時期有關幸福農工的愛情影片。他還收藏了一些流行影片,包括《大話王》( Liar Liar)和《最後的誘惑》( The Last Seduction)。他的衛生間裡放著一些旅行裝的洗髮香波,它們來自許多國家的賓館。“我的襪子全都來自漢莎航空公司。”他說。
對於齊澤克來說,20世紀70年代是淒涼的,不過到了80年代便有了起色。儘管齊澤克和許多渴望過上美好生活的南斯拉夫人一樣,也是一位共產黨員,但他開始積極參與抗議運動。齊澤克相信,某些前社會主義國家的公民在社會主義的最後十年過得最好,因為除了擁有國家資助的食物、住房、工資、文化,還享受著可以抱怨政府的樂趣。“有三年時間,是絕對的自由自在,那時還沒有現在這樣的規章條例來管理赤裸裸的色情文化,當時到處都是報亭,它們都貼著非常具有色情味兒的海報。有一次我跟兒子一起經過一個報亭(他那時還很小),亭子上貼著一張很大的海報,上面畫了個一絲不掛的女人,她雙腿跨在哈雷機車上。我兒子說,‘快看,多棒啊!’但他沒有注意到那個女人,他指的是哈雷機車!那是我們的失樂園。”
人物評價
齊澤克是美國著名《新左派》雜誌力捧的政治哲學家,能說六種語言,著作被譯成二十幾種文字,涉獵的主題無所不包,享有國際聲譽,譽滿天下的精神分析大師。立志以精神分析為利器,揭露資本主義是以何種方式左右公眾的想像力的。不讀他的著作,不僅無法理解拉康學說,也無法把握形形色色的現代主義、後現代主義理論。他的表述方式是雜耍演員般的大話連篇,獨樹一幟的反直覺大師。’”他將拉康的理論深化和發展,並使之馳騁於各個領域。齊澤克的學術風格是將精神分析、主體性、意識形態和大眾文化融於一爐,從而開倡一種全新的哲學領域。齊澤克在歐美學界取得了巨大成功,他風靡於哲學界、文學界,並對社會學和政治學產生影響。齊澤克正奔波於歐美兩地,接受採訪、出席會議、發表演說、舉行講座,他還繼承了左派的介入傳統,曾競選過斯洛維尼亞總統。在西方,齊澤克取得的巨大聲譽完全可以同愛德華·薩義德、以賽亞·伯林、朱莉亞·克里斯蒂瓦等相提並論。詹姆遜說齊澤克“發出了一種不平常的聲音,我們將在今後數年內反覆聆聽”;伊格爾頓評價他是“歐洲近十多年來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美國評論家麗貝卡·米德的發表在《紐約客》上的文章,把齊澤克稱作一個“從天而降的第歐根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