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天樂·蟬[仇遠詞作]

《齊天樂·蟬》是宋代詞人仇遠所作的一首詞。

作品原文

齊天樂·蟬

夕陽門巷荒城曲,清音早鳴秋樹。薄剪綃衣,涼生鬢影,獨飲天邊風露。朝朝暮暮。奈一度淒吟,一番淒楚。尚有殘聲,驀然飛過別枝去。

齊宮往事謾省,行人猶與說,當時齊女。雨歇空山,月籠古柳,仿佛舊曾聽處。離情正苦。甚懶拂冰箋,倦拈琴譜。滿地霜紅,淺莎尋蛻羽。

作品鑑賞

仇遠也是由宋入元時人。王沂孫曾有同調同題的詞,影射楊璉真伽盜竊南宋帝後陵寢的暴行。仇遠這首詞和其風格極為相近,也是借詠蟬寄寓了深沉的家國之思,身世之痛。

“夕陽門巷荒城曲”:返照夕陽,蕭條門巷,地僻城荒,渲染了悲涼氣氛。接著把筆觸轉向吟詠的主體秋蟬。“清音早鳴秋樹”:蟬鳴聲淒清幽怨,從樹上傳出,使人秋意頓生。“早鳴”二字意謂有傾訴不盡的愁苦。薄剪綃衣改用擬人手法摹繪其身姿:清秋時節,露冷風寒,可是她仍然穿著極薄的“綃衣”。呆立枝頭,獨自忍受著寒冷和空寂的煎熬。“涼生鬢影”是示現通體皆寒的形象。時令的轉換和環境的變遷使其痛苦異常。這裡把秋蟬喻薄命美人,以抒發自己身世沒落的悲哀。“獨飲天邊風露”寫蟬境況之窘迫。“涼生鬢影”形容枯槁還要去飲風啜露,有誰能堪?處境如此,誰為之奈何!天高渺清遠,蟬孤獨窘迫,詞人把二者映照開來,構成一種較為獨特的意境。或可表示詞人希冀擺脫自己慾念的一種自我表白吧。

接著“朝朝暮暮”延伸了時間,“驀然飛過別枝去”拓展了空間。不論何時何地,哀痛於心的蟬,不停地將心中的哀傷傾訴。悲鳴不能自已,痛苦又何堪。但只要“尚有殘聲”,她就不會噤而不發。威勢逼人的風刀霜劍,怎能使她懾服。這段文字緩急相間,起落有致。音韻巧妙,聲音變化,而又部分重沓,表達出纏綿悱惻、悠悠不盡的情思。

上片在寫蟬時,先寫在特定時空中蟬的悽苦憂愁,後來拓展時空範圍,大大地加強了寫蟬的廣度和深度。

“齊宮往事謾省”,引出興亡之感來。齊女化蟬,古老的故事仍不時地在人們的腦子裡閃現,常以它為話題,談個不休。可是此時連齊女的化身——蟬也已悄然離去,雨後空山,煙月古柳,又何處可覓蹤。清脆的鳴聲、終歸是夢幻而已。這是因宋陵被侵,引發詞人懷舊的情懷。“齊女”已消失,宋陵被毀壞了,故國已不堪回首,痛徹肺肝也。“拂冰箋”、“拈琴譜”了。“冰箋”和“琴譜”總會令人睹物思故的。“滿地霜紅”道出:深秋時節霜風淒緊,慘紅的葉子飄浮於地,倩影杳然,令人思念不已。只好尋覓秋蟬亡去前脫下的外殼,以寄託自己深長的情思。

這是一首借蟬詠情之詞。故國之思,身世之痛和對當朝統治不滿。都借本來不相及的蟬而詠出來。融化“齊女化蟬”的古老傳說,巧連“蟬”“人”。使詞人一肚子難於訴說的對處境的不滿托蟬而一股腦地傾吐出來,可謂意味極為深永。

作者簡介

仇遠(1247-?)字仁近,一字仁父,號山村,錢塘(今浙江杭州)人。鹹淳間與白挺同以詩名,人謂之仇白。張雨、張翥、莫維賢皆出其門。宋亡後,《樂府補題》及月泉吟社皆有其詩詞。公元1305年(元大德九年),為溧陽州學教授。方回《桐江續集》卷三四《送仇仁近溧陽教序》曰:“吾友山村居士仇君遠仁近,受溧陽州教,年五十八矣。”尋以杭州知事致仕,自號近村,又號山村民。公元1320年(延祐七年)張翥作《最高樓。為山村仇先生壽》詞云:“方寸地,七十四年春。”蓋享高年據馮登府《無弦琴譜跋》,仇遠家餘杭後垕上之仇山,高文簡為作《山村圖》。後居虎林白龜池上。晚,歸老西湖,偕林昉、白龜池、吳大有、胡仲弓輩七人,以詩酒送年。卒葬杭州北山棲霞嶺下。有《金淵集》六卷,《仇山村遺集》一卷。詞有《無弦琴譜》二卷,刻於《疆村叢書》。嘗為張炎《山中白雲詞》作序,自謂“詞尤難於詩”。“予幼有此癖,老頗知難,然已有三數曲流傳朋友間,山歌村謠,豈足與叔夏詞比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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