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字輩朝,諱璧,字完夫。1887年出生於湖南省永興縣八公分村,1913年赴日本留學,日本東京帝國大學造兵科畢業,獲工學學士學位。1923年回國,曾在東三省瀋陽兵工廠和河南 鞏縣兵工廠任職。1924年後,在黃埔軍校兵器研究處工作,代理處長,兼任高級班教官,後被聘為上海兵工廠工程師兼炮彈廠主任。1928年12月,被任命為兵工研究委員會專任委員,譯有《炮外彈道學》一書,是國內傑出的兵工專家。
人物事跡
開國大將黃克十大誠歷險記與黃璧
1928年黃克誠為躲避捕殺從家鄉逃到上海,白色恐怖下的上海,國民黨反動派的軍警如林,特務如麻,特別是―些革命隊伍中的叛變投敵者充當敵人的鷹犬,使黨的活動不得不在極其隱蔽的狀態下進行。黃克誠自湘南輾轉來到上海,人地生疏,一連兩個月沒有同黨組織接上關係。這時他們不僅為找不到黨組織而憂心如焚,而且囊空如洗,連起碼的生活也無著落,嘗盡了求人告助的艱難滋味。於是,他們決定先設法找一個工作以暫時謀生,相機尋找黨組織的關係。可是,幾乎跑遍了所有的傭工行,結果是處處碰壁,一籌莫展。
一天,黃克誠從―份報紙上忽然看到家鄉著名留日學生黃璧在上海兵工廠任炮兵部主任,黃璧老家村莊與黃克誠老家距離20里,黃克誠便以同鄉的名義,化名黃楚珍給黃璧寫信,請他幫助謀個求生的職業。幾天以後,接到黃璧的回信,熱情應允願意給黃克誠以幫助,約黃克誠到兵工廠面談。黃克誠喜出望外,立即趕到兵工廠,找到黃璧的辦公室。剛一落座,就有人進來找黃璧。黃璧稱有事要辦,委託他的一位親戚、同事繼續同黃克誠談話。
黃璧走後不久,他的那位親戚、同事進來了。真是冤家路窄!這個人名叫鄧豐立,原是湘南桂陽縣北鴉山村有名的大惡霸。黃克誠讀私塾時,曾多次同他見過面,彼此互知姓名。湘南暴動時,鄧豐立僥倖脫逃出走。待湘南暴動失敗後,他返回桂陽,瘋狂報復,屠殺了大批共產黨員和參加暴動的農民。黃克誠一眼就認出了此人。幸而這幾年黃克誠面容變化較大,又戴了一副深度近視眼鏡,鄧豐立沒有認出黃克誠來。彼此寒暄過後,鄧豐立首先問起家鄉的情況,隨即又問黃克誠如何到了上海以及想找什麼樣的工作乾。
此時,黃克誠欲謀職業的念頭早已蕩然無存,只想早些脫身。他盡力使自己保持鎮定,同鄧豐立虛與委蛇,佯稱自己曾在湘軍程潛部當過下級軍官,後部隊被繳械而流落上海。鄧豐立突然問道:“永興縣的黃克誠你認識嗎?”黃克誠沉住氣淡淡地答道:“過去在家讀書時認識的。”鄧又問道:“黃克誠現在在什麼地方你可知道?”黃克誠從容答道:“我離家出來當兵多年,從沒有同他聯繫過,不知他後來怎么樣了。”鄧惡狠狠地說:“黃克誠是殺人放火的共黨暴徒頭目!”黃克誠佯裝驚訝道:“啊?他那樣的文弱書生竟然會是共黨?真是出人意料。”鄧接著說:“他領頭搞暴動,當局正在通緝他,我如果找到他,決不輕饒!”黃克誠隨聲感嘆道:“他那樣的人也會搞暴動,真是看不出來。”接著他話題一轉,詢問起鄧―家人的情況,並問鄧:“黃璧先生什麼時候回來?”鄧說,今天他不一定能回來。黃克誠就勢說道:“既然黃璧先生公務繁忙,那我改日再來拜訪,今天我就告辭了。”說完,黃克誠站起身來就往外走,鄧豐立一直送到工廠大門口,才轉身回去。[詳見黃克誠歷險記]
同情工人疾苦的兵工廠廠長含冤自盡
作為早年留學日本帝國大學的高材生,黃璧本著為國奉獻的精神努力學習兵器製造,未加入任何政治黨派,獨身與紛爭之外。1930年秋,任鞏縣兵工廠廠長。到職初始,廠務繁雜,千頭萬緒,他殫精竭慮,既勤厥職,遂使廠務漸理。令人嘆息的是,由於內部鬥爭,受人誣告,黃璧於1931年6月13日在鞏縣兵工廠內投繯自盡。一代傑出的兵工專家,一心報國,卻抱恨而死,時年僅44歲。黃璧在擔任鞏縣兵工廠廠長期間同情工人疾苦,關心基層生活,死後全廠工人集資為其購置墳地,安葬於鞏義市孝義南嶺(今鞏義影劇院對面紫荊樹商場一帶),並築塔刻傳,以示紀念。
列碑銘如下:
故鞏縣兵工廠廠長黃君碑銘
君諱璧,字完夫,湖南永興黃氏,世系詳譜牒。 君生而穎異,初習舉業,譽冠童軍會。變法廢科舉,入湖南高等學堂,三年畢業。民國二年考取留學度日本,經一高預科及三高而入帝大,選習造兵,學成,受工學士學位。十二年歸國,歷任東北、鞏縣各兵工廠要職。國民革命軍起粵東,任黃埔軍校兵器研究處處員,代理處長兼高級班教官。身膺七職,寢饋不遑,而責無旁貸。滬兵工廠張前廠長岳軍知 君名,聘為工程師兼任炮彈廠主任,旋簡調軍政部兵工署專任委員。既勤厥職,公餘,迻譯德人可蘭慈氏名著《炮外彈道學》都數十萬言,數易稿皆自手錄,非毅力過人者不辦。迨鞏縣兵工廠籌議興復, 君出任廠長。既受職,千頭萬緒,棼如亂絲,殫精竭慮,廠務漸理,而神經損於勞瘁,時露衰徴,不禁刺激。每遇難決之事,輒繞室傍徨,若受嚴譴,形容傾顇。輒致欷歔,數以疾辭未嘗報可,最後自擬電呈。駐廠軍隊更調頻繁,匪警數傳不已。因頭疼實不堪繁劇,末,有“辜負培植若得輪迴再圖報稱”之語。人皆訝其不類。凶訃隨至, 君已投繯死矣,時民國二十年六月十三日夜也。春秋四十四,配鄧氏、妾楊氏,子三人,男錦銘,鄧出,男簡生,女漢生,楊出。生平箸述有可存者,以譯德人克著為絕詣之作,待梓行世。君耿介不阿,視天下事無可喜戚者,然遇事則重以自任。不肯敷衍苟隨。不為其輕若此,遺囑留示全廠職工,復作絕命詞云:“五蘊皆空,求渡苦厄,犧牲一切,與世長辭。”若深有得於佛家說,瞭然生死之際者,何其從容,若是耶?是可傷已。君既逝,鞏廠同仁重其所為,而感其誼,皆哭失聲。因醵金於廠之附近營房後,闢地兩畝,以藏君魄,並樹碑銘。
銘曰:人生自古誰無死,泰山鴻毛有間耳。君胡一瞑竟長巳,見仁見智良有以。推論何必執常理,君或權衡至當矣。況留半偈示懺悔,遺愛在人德之美。佳城欎欎黃河涘,豐碑峩峩嵩華峙。三尺青紳為君紀,馬鬛崇封永其祀。
中華民國二十年十一月
軍政部政務次長兼兵工署署長陳儀拜撰
軍政部兵工署鞏縣兵工廠廠員費玉庭拜書
鞏縣兵工廠全體工人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