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帝外經[醫學書籍]

黃帝外經[醫學書籍]

十八卷的《黃帝內經》,從遠古時代一直到今,而三十七卷的《黃帝外經》,則可能永遠失傳了。但是,關於它的民間傳說,還是相當豐富和十分有趣的了。 現在所傳的《黃帝外經》原稱《外經微言》,為明陳士鐸所傳,所述內容帶有濃重的道家思想,理論闡述恪守後世的陰陽五行概念,是在一個相當成熟的思想體系下對某些問題進行格式化闡述的著作。

概述

《黃帝外經》 《黃帝外經》

十八卷的《黃帝內經》,從遠古時代一直到今,而三十七卷的《黃帝外經》,則可能永遠失傳了。但是,關於它的民間傳說,還是相當豐富和十分有趣的了。

相傳黃帝時期出現了三位名醫,除了雷公和歧伯兩人外,名氣最大的是俞跗(音夫)。他的醫道非常高明。特別是在外科手術方面很有經驗。據說,他治病一般不用湯藥、石針和按摩。而是診斷清楚病因後,除非要做手術時就用刀子劃開皮膚,解剖肌肉,結紮筋脈,除去病根。經過這番手術以後,病人的精神和形體很快就能恢復正常。所以,那時人們稱讚俞跗的醫術是“出喪的靈車能返回,要埋的死人能復活。”

傳說有一次,俞跗出外看病回來,剛一進村,就聽見哭聲。一打問,原來是鄰居的孩子突然死了。他顧不得進自己的家,急忙先到死者家裡,問明孩子死前的病況,就讓人趕快把孩子從“葬罐”里拉出來,他脫去孩子的衣服,用刀劃開肚皮,拿出腸子一看,原來孩子吃了過多的未烤熟的肉,腸子一下被堵住了。俞跗很快將肉食擠出,使腸子暢通,然後理好腸胃,縫合傷口,最後又給孩子鼻子塞進了一些草藥。不到半天時間,孩子就慢慢復活了。

還有一次,俞跗在過河時,發現一個掉河裡淹死了的女人被幾個人打撈出來準備埋葬,俞跗擋住他們詢問死者掉進水裡多長時間。抬屍體的人說,剛掉進水裡,撈上來就斷氣了。俞跗讓他們把屍體放在地上,先摸了摸死者的脈搏,又看了看死者的眼睛,然後又讓人找來一條草繩,把死者雙腳捆綁好,倒吊在樹上。開始大家都不理解俞跗為什麼要這樣做。死者剛一吊起,就大口大口地往外吐水,直到不吐時,俞跗才叫人慢慢將死者解下來,仰面朝天放在地上,雙手在死者的胸脯上一壓一放。最後他拔掉自己的幾根頭髮,放在死者鼻孔上觀察了一陣,發現髮絲緩緩地動了動,才放心地對死者家裡人說:“她活過來了,抬回家好好調養吧!”

傳說俞跗還有一次在山谷走路,忽見一個年輕的獵人不慎從懸崖上跌下來,被半山腰的藤條掛住脖子,上不去下不來,又喊不出聲,俞跗正在著急時,迎面來了一個跛子老人,俞跗請老人設法把吊在半空的年輕獵人救下來。跛子老人一看,二話沒說,取下腰間的弓箭,“嗖”的一聲,射斷藤條,獵人掉落在地,眼看著沒氣了。俞跗蹲下為死者切了脈,從地上采了一把野草塞進獵人鼻孔,又用手緊緊捂住獵人的鼻孔。時間不長,就把塞進鼻孔的草藥噴出來。俞跗這才鬆了一口氣,說了聲“有救了!”跛子老人在旁邊看到這樣的醫術,嘴裡不停地說:“活神仙,活神仙!”

在俞跗晚年的時候,黃帝派倉頡、雷公、岐伯三人,用了很長時間,把俞跗的醫術整理出來,纂成卷目,然而還沒有來得及公布於眾,倉頡就去世了。後來,俞跗的兒子俞執,把這本書帶回來交給父親修訂。不幸全家遭到了大火,房屋、醫書和俞跗、俞執全家人,一起化為灰燼。這也許是《黃帝外經》失傳,至今沒有找到的原因吧!

陰陽顛倒篇

黃帝聞廣成子窈窈冥冥之旨,嘆廣成子之若天也!退而夜思,尚有未獲,遺鬼臾區問於岐伯天師曰:“帝聞至道於廣成子,廣成子曰:'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極,昏昏默默。無視無聽,抱神以靜,形將自正。必靜必清,無勞汝形,無搖汝精,無思慮營營,乃可以長生。目無所視,耳無所聞,心無所知,汝神將守汝形,形乃長生。慎汝內,閉汝外,多知為敗,我為汝遂於大明之上矣,至彼至陽之原也。為汝入於窈冥之門矣,至被至陰之原也。天地有官,陰陽有藏。慎守汝身,物將自壯。我其守一,以處其和,故身可以不老也,天師必知厥義?幸明晰之!' ”。

岐伯稽首奏曰:“大哉言乎!”非吾聖帝,安克聞至道哉!帝明知故問,豈欲傳旨於萬際乎?何心之仁也,臣愚,何足以知之。然,仁聖明問,敢備述以聞:窈冥者,陰陽之謂也。昏默者內外之詞也。視聽者耳目之語也。至道無形而有形,有形而實無形。無形藏於有形之中,有形化於無形之內,始能形與形全,精與神合乎?

鬼臾區曰:“諾。雖然,師言微矣,未及其妙也。”

岐伯曰:“乾坤之道不外男女,男女之道不外陰陽,陰陽之道不外順逆,順則生,逆則死也。陰陽之原,即巔倒之術也。世人皆知順生,不知順之有死;皆知逆死,不知逆之有生,故未老先衰矣。廣成子之教,示帝行巔倒之術也。”

鬼臾區曰:“何言之神乎!雖然,請示其原!”

岐伯曰:“巔倒之術,即探陰陽之原乎!窈冥之中有神也。昏默之中有神也。視聽之中有神也。探其原而守其神,精不搖矣。探其原而保其精,神不馳矣。精固神全,形安敝乎?”

鬼臾區復奏帝前。帝曰:“俞哉!載之《外經》,傳示臣工,使共聞至道,同游於無極之野也。”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此篇帝問而天師答之,乃首篇之論也。問不止黃帝,而答止天師者,帝引天師之論也。帝非不知顛倒之術,明知故問也,欲盡人皆知廣成子之教也。

順逆探原篇

伯高太師問於岐伯曰:“天師言顛倒之術,即探陰陽之原,其旨奈何?”岐伯不答。再問,曰:“唯唯”。三問,岐伯嘆曰:"吾不敢隱矣。夫陰陽之原者,即生克之道也;顛倒之術者,即順逆之理也。知顛倒之術,即知陰陽之矣。"

伯高曰:"陰陽不同也,天之陰陽,地之陰陽,人身之陰陽,男女之陰陽,何以探之哉?"

岐伯曰:"知其原亦何異哉!"

伯高曰:“請顯言其原。”

岐伯曰:"五行順生不生,逆死不死。生而不生者,金生水而克水,水生木而克木,木生火而克火,火生土而克土,土生金而克金,此害生於恩也。死而不死者,金克木而生木,木克土而生土,土克水而生水,水克火而生火,火克金而生金,此仁生於義也。夫五行之順,相生而生相剋;五行之逆,不克而不生。逆之至者順之至也。"

伯高曰:“美哉言乎!然何以順而逆之也?”

岐伯曰:"五行之順,得土而化;五行之逆,得土而神。土以合之,土以成之也。"

伯高曰:"余知之矣,陰中有陽,殺之內以求生乎?陽中有陰,生之內以出死乎?余與帝同游於無極之野也。"

岐伯曰:"逆而順之,必先順而逆之。絕欲而不為邪所侵也,守神而不為境所移也,鍊氣而勿為物所誘也,保精而勿為妖所耗也。服藥餌以生其津,慎吐納以添其液,慎勞逸以安其髓,節飲食以益其氣,其庶幾乎!"

伯高曰:"天師之教我以原者全矣!"

岐伯曰:“未也,心死則身生。死心之道,即逆之之功也,心過死則身亦不生;生心之道,又順之之功也。順而不順,始成逆而不逆乎!”

伯高曰:“志之矣,敢忘秘誨哉!”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伯高之問,亦有為之問也。順中求逆,逆處求順,亦生克之門也。今奈何求生於順乎!於順處求生,不若於逆處求生之為得也。”

命根養生篇

伯高太師復問岐伯曰:“養生之道,可得聞乎?”

岐伯曰:"愚何足以知之。"

伯高再問,岐伯曰:“人生天地之中,不能與天地並久者,不體天地之道也。天賜人以長生之命,地賜人以長生之根。天地賜人以命根者,父母予之也。合父母之精以生人之身,則精即人之命根也。魂魄藏於精之中,魂屬陽,魄屬陰;魂超生,魄超死。夫魂魄者,神也。凡人皆有神,記憶體則生,外游則死。魂最善游,由於心之不寂也。廣成子謂『抱神以靜』者,正抱心而同寂也。"

伯高曰:“夫精者非腎中之水乎?水性主動,心之不寂者,不由於腎之不靜乎?”

岐伯曰:“腎水之中,有真火存焉,水欲下而火欲升,此精之所以不靜也;精一動而心搖搖矣。然而,制精之不動,仍在心之寂也。”

伯高曰:“吾心寂矣,腎之精欲動奈何?"

岐伯曰:“水火原相須也,無火則水不安,無水則火亦不安。制心而精動者,由於腎水之涸也,補先天之腎水以制心,則精不動而心易寂矣。”

陳遠公《外經微言》曰:“精出於水,亦出於水中之火也。精動由於火動,火不動精安能搖乎?可見精動由於心動也。心動之極,則水火俱動矣!故安心為利精之法也。”

任督生死篇

雷公問曰:“十二經脈之外,有任督二脈,何略而不言也?”

岐伯曰:“二經脈不可略也,以二經散見於各經,故言十二經脈,而二經已統會於中矣。”

雷公曰:“試分言之。"

岐伯曰:“任脈行胸之前,督脈行背之後也。任脈起於中極之下,以山毛際,循腹里,上關元,至咽嚨,上頤,循面,入目眥,此任脈之經絡也。督脈起於少腹以下骨中央,女子以系廷孔,在溺孔之際;其絡循陰器,合纂間,統纂後,即前後二陰之間也。別繞臀,至少陰,與巨陽中絡者,合少陰,上腹內後廉,貫脊屬腎,與太陽起於目內眥。上額交巔,上入絡腦,至鼻柱,還出別下項,循肩膞,夾脊,抵腰中,入循膂,絡腎。其男子循莖下至纂,與女子等。其少腹直上者,貫臍中央,此督脈之經絡也。雖督脈止於齦交,任脈止於承漿,其實二脈同起於會陰,止於齦交者未嘗不過承漿,止於承漿者未嘗不過齦交;行於前者亦行於後,行於後者亦行前,循環周流,彼此無間。故任督二脈分之則為二,合之則仍一也。夫會陰者,至陰之所也。任脈由陽行於陰,故名陰脈之海;督脈由陰行於陽,故督脈名陽脈之海。非齦交穴為陽海,承漿為陰海也。陰交陽而陰氣生,陽交陰而陽氣生,任督交而陰陽自長,不如海之難量乎?故以海名之。”

雷公曰:「二經之脈余已知之矣,請問其受病何如?」

岐伯曰:「二經氣行,則十二經之氣通;二經之氣塞,男則成疝,女則成瘕,非遺溺即脊強也。」

雷金曰:「病止此乎?」

岐伯曰:「腎之氣必假道於任督,二經氣閉,則腎氣塞矣;女子不受妊,男子不射精,人道絕矣。然則任督二脈之經絡,即人死生之道路也。」

雷公曰:「神哉論也!請載《外經》,以補《內經》未備。」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任督之路實人生死之途,談得精,好入神。」

陰陽二蹻篇

司馬問曰:「奇經八脈中有陰蹻、陽蹻之脈,可得聞乎?」

岐伯曰:「《內經》言之矣。」

司馬曰:「《內經》之言,治之未驗,或有未全歟?」

岐伯曰:「《內經》約言之,實未全也。陰蹻脈,足少陰腎經之別脈也。起於然骨之照海穴,出內踝上,又直上之,循陰股以入於陽。上循胸里,入缺盆,上出人迎之前,入於目下鳩,屬於目眥之精明穴,合足太陽膀胱之陽蹻脈而上行。此陰蹻之脈也。陽蹻脈足太陽膀胱之別脈也,亦起於然骨之下申脈穴,出外踝,下循仆參、郗於、跗陽,與足少陽會於居膠,又與手陽明會於肩腢、巨骨,又與手太陽、陽維會於胹俞,與足陽明會於地倉、巨膠,與任脈、足陽明會於承泣,會足少陰腎經之陰蹻下行。此陽蹻之脈也。然而陽蹻之起止,陽始於膀胱,而止於腎;陰始於腎而止於膀胱。此男子同也,女子微有異。男之陰蹻起於然骨,女之陰蹻始於陰股。男之陽蹻脈起於申脈,女之陽蹻起於仆參。知同而治同,知異而療異,則陽蹻之病不至陰緩陽急,陰蹻之脈不至陽緩陰急,何不驗乎?」

司馬公曰:「今而後陰陽二蹻之脈昭然矣。」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二蹻之脈分諸男女,與內經微別,人宜知之,不可草草看過。」

奇恆篇

奢龍問於岐伯曰:「奇恆之腑,與五臟並主藏精,皆可名髒乎?」

岐伯曰:「然。」

奢龍曰:「腦、髓、骨、脈、膽、女子胞,既謂奇恆之腑,不宜又名髒矣?」

岐伯曰:「腑名髒者,以其能藏陰也。陰者即腎中之真水也。真水者腎精也。精中有氣,而腦、髓、骨、脈、膽、女子胞,皆能藏之,故可名腑,亦可名髒也。」

奢龍曰:「修真之士,何必留心於此乎?」

岐伯曰:「人慾長生,必知斯大義,而後可以養精氣,結聖胎者也。」

奢龍曰:「女子有胞以結胎,男子無胞何以結之?」

岐伯曰:「女孕男不妊,故胞雖屬女子,而男子未嘗無胞也。男子有胞而後可養胎息,故修真之士,必知斯六者。至要者,則腦與胞也。腦為泥凡,即上丹田也;胞為神室,即下丹田也。骨藏髓,脈藏血,髓藏氣,腦藏精。氣血精髓,盡升泥凡。下降於舌,由舌下華池,由華池下廣泉、玉英、通於膽、下貫神室。世人多欲,故血耗氣散,髓竭精亡也。苟知藏而不泄,即返還之道也。」

奢龍曰:「六者宜藏,何道而使之能藏乎?」

岐伯曰:「廣成子有言,毋勞形、毋搖精、毋思慮營營,非不泄之謂乎?」

奢龍曰:「命之矣。」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腦、髓、骨、脈、膽與胞,非髒也。非髒而以髒名之,以其能藏也。能藏故以藏名之,人可失諸藏乎?」

三關升降篇

巫鹹問曰:「人身三關在何經乎?」

岐伯曰:「三關者河車之關也,上玉枕,中腎脊,下尾閭。」

巫鹹曰:「三關何故關人生死乎?」

岐伯曰:「關人生死,故名曰關。」

巫鹹曰:「請問生死之義。」

岐伯曰:「命門者水中火也,水火之中實藏先天之氣。脾胃之氣,後天之氣也。先天之氣不交於後天,則先天之氣不長;後天之氣不交於先天,則後天之氣不化。二氣必畫夜交,而後生生不息也。然而後天之氣,必得先天之氣,先交而後生;而先天氣,必由下而上升,降諸脾胃,以分散於各臟腑。三關者,先天之氣所行之徑道也。氣旺則升降無礙,氣衰則阻,阻則人病矣。」

巫鹹曰:「氣衰安旺乎?」

岐伯曰:「助命門之火,益腎陰之水,則氣自旺矣。」

巫鹹曰:「善。」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人有三關,故可生可死。然生死實在先天,不在後天也。篇中講後天者,返死而生,非愛生惡死也。人能長守先天,何惡先天之能死乎!」

呼吸篇

雷公問於岐伯曰:「人氣之呼吸,應天地之呼吸乎?」

岐伯曰:「天地人同之。」

雷公曰:「心肺主呼,腎肝主吸,是呼乃心肺也,吸乃肝腎也。何有時呼出不心肺,而屬腎肝;吸入不屬腎肝,而屬心肺乎?」

岐伯曰:「一呼不再呼,一吸不再吸,故呼中有吸,吸中有呼也。」

雷公曰:「請悉言之。」

岐伯曰:「呼出者,陽氣之出也。吸入者,陰氣之入也。故呼應天,而吸應地。呼不再呼,呼中有吸也;吸不再吸,吸中有呼也。故呼應天而亦應地,吸應地而亦應天也。所以呼出心也肺也,從天而言之也;吸入腎也肝也,從地而言之也。呼出腎也肝也,從地言之也;吸入心也肺也,從天言之也,蓋獨陽不生,呼中有吸者,陽中有陰也;獨陰不長,吸中有呼者,陰中有陽也。天之氣不降,則地之氣不升;地之氣不升,則天之氣不降。天之氣下降者,即天之氣呼出也;地之氣上升者,即地之氣吸入也。故呼吸出心肺,陽氣也,而腎肝陰氣,輒隨陽氣而吸入;腎肝陰氣也,而心肺陽氣,輒隨陰而俱入矣。所以陰陽之氣,雖有呼吸而陰陽之根無間也;呼吸之間雖有出入,而陰陽之本無兩岐也。」

雷公曰:「善。」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呼中有吸,吸中有呼,是一是二,人可參天地也。」

善養篇

雷公問於岐伯曰:「春三月謂之發陳,夏三月謂之蕃秀,秋三月謂之容平,冬三月謂之閉藏,天師詳載《四時調神大論》中。然謂調四時則病不生,不調四時則病必作。所謂四時者,調陰陽之時令乎?抑調人身陰陽之氣乎?願晰言之。」

岐伯曰:「明乎哉問也!調陰陽之氣在人不在時也。春三月調木氣也,調木氣者順肝氣也;夏三月調火氣也,調火氣者順心氣也;秋三月調金氣也,調金氣者順肺氣也;冬三月調水氣也,調水氣者順腎氣也。肝氣不順,逆春氣矣,少陽之病應之。心氣不順,逆夏氣矣,太陽之病應之。肺氣不順,逆秋氣矣,太陰之病應之。腎氣不順,逆冬氣矣,少陰之病應之。四時之氣可不調乎?調之實難,以陰陽之氣不易調也,故人多病耳。」

雷公曰:「人既病矣,何法療之?」

岐伯曰:「人以胃氣為本,四時失調,致生疾病,仍調其胃氣而已。胃調脾自調矣;脾調而肝、心、肺、腎、無不順矣。」

雷公曰:「先時以養陰陽,又何可不講乎?」

岐伯曰:「陽根於陰,陰根於陽;養陽則取之陰,養陰則取之陽也。以陽養陰,以陰養陽,貴養之於預也,何邪能幹乎?閉目塞兌,內觀心腎,養陽則漱津送入心也,養陰則漱津送入腎也,無它異法也。

雷公曰:「善。」

天老問曰:「陰陽不違背,而人無病。養陰陽之法,止調心腎乎?」

岐伯曰:「《內經》一書,皆養陰養陽之法也。」

天老曰:「陰陽之變遷不常,養陰養陽之法,又烏可執哉?」

岐伯曰:「公言何善乎!奇恆之病,必用奇恆之法療之。預調心腎,養陰陽於無病之時也。然而病急不可緩,病緩不可急,亦視病如何耳!故不宜汗而不汗,所以養陽也;宜汗而汗之,亦所以養陽也。不宜下而不下,所以養陰也;宜下而下之,亦所以養陰也。豈養陽養陰,專尚補而不尚攻乎?用攻於補之中,正善於攻也。用補於攻之內,正善於補也。攻補兼施,養陽而不損於陰,養陰而不損於陽,庶幾善於養陰陽者乎!」

天老曰:「善。」

陳士鐸《外經微言》曰:「《善養》一篇,俱非泛然之論,不可輕用攻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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