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鐵五部曲

鶴鐵五部曲是王度廬悲情武俠著作,從1938年開始,1944年結束,連續寫下《鶴驚崑崙》、《寶劍金釵》、《劍氣珠光》、《臥虎藏龍》、《鐵騎銀瓶》五部互有聯繫,又各自獨立的武俠小說,成為他的代表作品。《鶴鐵五部曲》的寫作順序是,先寫的第二、第三部,然後才回過頭去寫的第一部,最後再寫四、五部。

鶴鐵五部曲

鶴鐵五部曲是王度廬悲情武俠著作,從1938年開始,他連續寫下《鶴驚崑崙》、《寶劍金釵》、《劍氣珠光》、《臥虎藏龍》、《鐵騎銀瓶》五部互有聯繫,又各自獨立的武俠小說,成為他的代表作品。最後一部《鐵騎銀瓶》寫玉嬌龍產下與羅小虎的私生子(韓鐵芳),卻又被人調換為女(春雪瓶),上一輩的情義演化為下一輩的情義;後來韓鐵芳千里尋親,在荒漠分別遇到生身父母而不知,父母又輾轉死在兒子的面前;韓鐵芳和春雪瓶雖然有情人終成眷屬,然“龍埋大漠”,“虎葬冰山”,彌天之憾,復何以堪!

鶴驚崑崙鶴驚崑崙

若按故事的時間順序排列,

“鶴——鐵五部曲”的第一部應該是《鶴驚崑崙》,雖然王度廬當時是先寫的《寶劍金釵》和《劍氣珠光》。《鶴驚崑崙》,原題《舞鶴鳴鸞記》,最初連載於1940年4月7日至1941年3月15日《青島新民報》。它是王度廬“鶴—鐵系列”五部曲的第一部,但是寫作、發表時間卻在《寶劍金釵》(原題《寶劍金釵記》)和《劍氣珠光》(原題《劍氣珠光錄》)之後

《鶴—鐵五部》的寫作順序是,先寫的第二、第三部,然後才回過頭去寫的第一部,即《舞鶴鳴鸞記》。所以在首載的《舞鶴鳴鸞記》前面有一“序言”,這段“序言”對於考察這套系列小說的創作過程很有價值,全文引錄如下:內家武當派之開山祖張三豐,本宋時武當山道士,曾以單身殺敵百餘,因之威名大振。武當派講的是強筋骨、運氣功、靜以制動、犯則立仆,比少林的打法為毒狠,所 以有人說“學得內家一二,即足以勝少林。”此派自張三豐累傳至王鹹來,鹹來弟子黃百家,又將秘傳歌訣,加以註解,所以內家拳便漸漸學術化了。可是後因日久年深,歌訣雖在,真功夫反不得傳。自清初至近代,武當派中的俠士實寥寥無幾,有的,只是甘鳳池、鷹爪王、江南鶴等。甘鳳池系以劍術稱,鷹爪王專長於點穴, 惟有江南鶴,其拳劍及點穴不但高出於甘王二人之上,且晚年行蹤極為詭異,簡直有如劍仙,在“寶劍金釵記”與“劍氣珠光錄”二書中,這位老俠只是個飄渺的人物,如神龍一般。而本書卻是要以此人為主,詳述他一生的事跡。又本書除江南鶴之外,尚有李慕白之父李鳳傑,及其師紀廣傑。所以若論起時代,則本書所述之事,當在李慕白出世之前數十年了。

《鶴驚崑崙》

《鶴驚崑崙》中的男主人公是江小鶴(退隱江湖後方稱江南鶴),他是《寶劍金釵》中的男主人公李慕白的盟伯,他的盟弟劍客李鳳傑,則是李慕白的父親。《鶴驚崑崙》寫的是一個復仇的故事:江南鶴原名江小鶴,童年時,其父因犯“淫戒”,而被師父鮑崑崙“清理門戶”,率眾徒殘酷殺害。小鶴立志報仇,歷經漂泊、凌辱之苦,學得武林絕技,十年後下山,尋找鮑崑崙,兌現復仇誓願。鮑崑崙的孫女阿鸞與小鶴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相愛甚深,但祖父卻做主將其嫁給了大俠紀廣傑,並使他們也與小鶴為敵。小鶴非阿鸞不愛,然而卻因身負“世仇”這個大包袱而不能與之結合;阿鸞始終為小鶴守貞,但亦因情仇交戰而痛苦萬分。江小鶴認為不能因與阿鸞的“私情”而不報“殺父大仇”,由此展開一系列愛恨情仇的衝突。最後,小鶴、廣傑化敵為友,一同趕到寵家,阿鸞卻已因傷重不治而香消玉殞。此時,鮑崑崙已經自殺,江小鶴也手刃了直接殺害父親的兇手,但是當他護送阿鸞的靈柩回到故鄉時,不禁感慨無限,萬念俱灰……

《臥虎藏龍》

這五部作品構成了所謂“鶴-鐵系列”,其中人物最多,情節最複雜,展示社會風貌最為廣闊生動的,當屬《臥虎藏龍》。

《臥虎藏龍》1941年開始在《青島新民報》連載,連載時名為《臥虎藏龍傳》,題中暗嵌主人公羅小虎和玉嬌龍之名,並喻示了他們的命運。玉嬌龍身為九門提督之女,雖愛羅小虎,但為維護父兄官譽卻不得不嫁醜翰林魯君佩;玉、魯大喜之日羅小虎鬧婚,玉嬌龍出走,倚仗盜來的青冥劍之利橫行江湖;又因盜“九華秘籍”而受制於女賊耿六娘,為此遭李慕白、俞秀蓮等“俠義道”圍攻;後來得知母死家敗,藉機巧施跳崖之計,遁跡後與羅小虎相見,但又礙於封建門第觀念,認為侯門之女終究不能委身盜匪,遂於一夜溫存之後,仍然孤劍單騎,遠走大漠。

小說刻畫玉嬌龍這一人物極為成功。她是刁蠻任性、為所欲為的侯門之女,又是敢愛敢恨、豪情萬丈的江湖女俠。她既具爭強好勝的叛逆性格,不服輸不信邪,所以敢於盜劍,敢於向俞秀蓮挑戰;卻又沖不破傳統名教觀念的束縛,不敢“敗壞門風”,只能懷著一顆破碎之心黯然離開。她那官家大小姐的身份恰是她心頭無形的桎梏。台灣學者葉洪生先生認為,“作者悲憫地將玉嬌龍這種對封建門第觀念視同‘原罪’,並予以無情地揭露、鞭撻,正要世人認清其禍害本質所在。”而其震撼人心的力量,正是借玉嬌龍的悲劇性格和悲劇命運方得以顯示。在揭示人物內心上,作者甚得力於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學說,運用較為成功。

臥虎藏龍臥虎藏龍

《臥虎藏龍》中另一個成功的人物是鐵小貝勒府的教拳師傅,

綽號“一朵蓮花”的劉泰保。他不僅是書中起貫穿作用的線索人物,而且是一位被塑造得最為血肉豐滿、最具“渾圓”特徵的角色。書中的劉泰保生性嗜賭好吹牛,喜歡管閒事、打不平;又愛慕虛榮,想入非非,常自以為是。他是北京市井中的混混頭兒,故有幾分“青皮”習氣,但遇事卻能“咬住不放”,用徐斯年先生的話說,是能夠“用咬住不放的‘青皮’精神來伸張正義”,屢敗屢戰,永不氣餒,既可憎可笑,又可愛可敬。由於熟悉北平下層社會生活及這一階層各種人物的生動個性、語言心態,王度廬寫起劉泰保這樣的市井人物顯得得心應手,格外入神。據說李安的電影裡,最初劉泰保的戲要比現在看到的重,可惜的是,為了突出女主角,很多都被剪掉了。

王度廬不擅長寫武打,他小說里最絕頂的武技無非“點穴”,春雪瓶的連珠袖箭即可射得眾多高手望風披靡。對他作品以情取勝的特點,葉洪生是這樣評價的,“說來也怪!王氏書中沒有奇幻情節,沒有神功秘技,甚至連江湖幫派、武林高手都沒有——簡直不像是一般所熟悉的武俠小說!乍看之下,王派‘江湖’平平無奇,‘武藝’十分笨拙!其塑造的英雄兒女常唉聲嘆氣,又心有千千結!似乎沒一個叱吒風雲的好漢,只有‘舉杯澆愁愁更愁’……但細加品味,掩卷深思,他們的身影卻都活生生、血淋淋地直逼眼前!泣訴江湖兒女生命的悲情、現實的無奈;令人感同身受,低徊不已。”

王度廬的語言樸拙,雖然有時失之粗糙,但並非缺乏功力。深厚的傳統底子加上新文學的滋養,使他的小說妙筆時出,常得意境之美。作為北京長大的旗人,王度廬行文幽默,有一種自然流露的京味兒,他的作品應當算作京味兒文學和旗人文學的一部分。

客觀地講,聶雲嵐的改寫使玉嬌龍的故事廣為人知,但引起的混淆,卻足以令原書及其作者遭到掩蓋。不光普通讀者不知有《臥虎藏龍》和王度廬,文學研究的專業人士也鬧出過把《玉嬌龍》當原著的笑話。今年的電影出來之後,很多人都以為是從《玉嬌龍》改編的,以至有的文章竟發出了“《玉嬌龍》被大材小用”的感慨。

長久以來,雖然普通讀者對王度廬和他的作品知之甚少,但很多研究者卻給予了相當的關注,如徐斯年、葉洪生諸位先生,就撰寫過不少介紹和評論文章。

在武俠小說家裡,新派大俠古龍曾給予相當高的評價:“到了我生命中某一個階段中,我忽然發現我最喜愛的武俠小說作家竟然是王度廬”。

在海外,美國的《僑報》90年代初就連載過王度廬的小說。然而,直到李安電影《臥虎藏龍》問世,才真正使王氏作品光芒再現。

李安五年前在台灣首次閱讀小說《臥虎藏龍》,之後便一直都想把它拍成電影。他在接受採訪時是這樣說的,“我最欣賞作者的傳統手法,對中國古典社會文化充滿懷舊味道,某種程度上,它十分寫實,沒有譁眾取寵,沒有離經叛道,而且女角的設計尤其突出,還有一個悲劇結局,兩者都是武俠片絕無僅有的。”對於從小做著武俠夢,但又向來以文藝片見長的李安,文人氣息重、傳統意味濃的王度廬作品恰好提供了一個廣闊的發揮空間。

電影《臥虎藏龍》的成功掀起了“王度廬熱”,民眾出版社向王家買下著作權,出版《王度廬武俠言情小說集》(已出《臥虎藏龍》);日本的一家出版公司也前來聯繫,要翻譯“鶴-鐵系列”。影視方面,李安表示要把“鶴-鐵系列”繼續拍下去,而中台合資拍攝的電視版《臥虎藏龍》也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之中。新世紀帶來了新契機,王度廬和他的作品終於受到了公正的對待。

清朝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登基那年(一九○九),北京「後門裡」(「後門」是地安門的俗稱),一戶姓王的貧困旗人家庭添了個兒子。父親給他起名葆祥,字霄羽,他就是後來的王度廬。

也就是這一年,清廷廢除了八旗「俸祿」制。霄羽的父親在清宮一個管理車轎的機構當職員(這個機構當是內務府的「上駟院」),雖有部分薪金可領,但生計畢竟日蹙。一九一六年父親病故後,家境更趨拮据。所以,霄羽是以高等國小畢業的基礎,靠自學而成材的。

他的第一部武俠作品是一九三八年六月一日開始在《青島新民報》上連載的《河嶽遊俠傳》(未曾單行),接著就是著名的「鶴——鐵五部」悲劇俠情小說:《舞鶴鳴鸞記》(即《鶴驚崑崙》、《寶劍金釵記》、《劍氣珠光錄》、《臥虎藏龍傳》和《鐵騎銀瓶傳》。一九四五年之前,他還在該報發表過另兩部武俠題材小說和《落絮飄香》等四部現代社會言情小說。從一九三九年四月開始,幾乎每天同時刊載一部武俠、一部社會言情作品,後者一律署名「霄羽」。也就是說,當時他是「左右開弓」、「一心二用」地寫成《臥虎藏龍傳》的。

「鶴——鐵五部」當時就很轟動,不僅淪陷區流傳甚廣,而且不脛而走,影響遠及大後方,以致在重慶出現過有人冒充「王度廬教授」、連日演說「九華奇人傳」的事件(原著里李慕白等的師承淵源在九華山)。可見,「文化管制」終究是限不住作者的。度廬先生在日寇的文網之下,照樣展示了中華文化的魅力,演繹出刻骨銘心的人生悲劇,給苦難中的讀者以精神的慰借。

一九四五年至一九四九年,度廬先生又撰有《洛陽豪客》等十一部武俠作品和《粉墨嬋娟》等四部社會、言情題材作品。都未連載;而由勵力出版社直接印行。

一九四九年,先生夫婦先到大連工作,四年後調至東北實驗學校(今遼寧實驗中學)任教。當時,在「左」的文藝政策之下,武俠、言情小說都被打入冷宮,「王度廬」也就在文壇上「消失」了。「文革」中,先生被「送」到農村,一九七七年病逝於鐵嶺。

《臥虎藏龍》的情節直承《劍氣珠光》(其主人公楊豹是羅小虎的親兄弟),但就風格、氛圍、情感內涵而言,與之內在關係最密切,而且互相形成對比、構成「復調曲式」的,倒是《寶劍金釵》。這裡顯示著作者寫作《臥虎藏龍》時,有著一種超越表層情節的深度巨觀構思,這種構思與人生觀念、情感流向、作品「格體」密切相關。

《寶劍金釵》寫李慕白和俞秀蓮的愛情悲劇。這是一個「倫理悲劇」:孟思昭的犧牲,不是為李、俞的結合掃清障礙,而是決定了伴隨他們的永遠只能是「柏拉圖式」精神戀愛。當「義」與「情」發生衝突時,他們寧願舍「情」取「義」。然而,作為人性的永恆內涵,「情」又是無法消滅的,所以他們永遠得不到快樂。

電影《臥虎藏龍》里李慕白、俞秀蓮的「戲分兒」很大,以致有人把玉嬌龍當成了「配角」。作為「改編」,這也許不算妙筆,但是改編者對《寶劍金釵》的理解是深刻的,而且大概相當偏愛。

美國有評論家說,電影《臥虎藏龍》中玉嬌龍對婚姻的反叛,「是奧斯汀式的故事結構」,而李慕白、俞秀蓮的愛情「卻受傳統的束縛」。他們所看出的,「正是小說《臥虎藏龍》和《寶劍金釵》在內涵上、觀念上、主題上的反差。反差之間又有內在聯繫:李慕白、俞秀蓮的遺憾,在玉嬌龍那裡得到了「補償」。這樣,兩部作品也就構成了既對比、互補,又承接、發展的關係。

在風格上,小說《寶劍金釵》的精彩之處在於「武戲文唱」,其敘述方式比較傳統。《臥虎藏龍》的敘述行為則更加「現代」,作者常取多層次、多視點的非全知敘述角,充滿懸念和張力。書中對市井人物、市井生活的描繪,更加色彩斑斕、生氣勃勃,「京味兒」、「旗味兒」十分濃郁。原著中,劉泰保是一個寫得非常生動的「閭巷之俠」(這是度廬先生的長處),在電影裡這個人物卻顯得「扁平」,這是可以理解的——改編必須「減頭緒」。

小說里,玉嬌龍雖因羅小虎的「盜賊」身份而終於離他而去,但她為了「愛」(也就是李慕白、俞秀蓮為「義」而壓抑的那個「情」)和自由,卻是不顧一切的:可以與貴族家庭永遠割斷聯繫,可以與「白道」大俠們拚死奮戰。她的性格更為複雜、豐滿:亦「正」亦「邪」,亦「善」亦「毒」,既工於心計又不無天真,既決絕狠辣又時或優柔。最後她所不能戰勝的「敵人」,正是「自己」。這是一部深刻的「性格悲劇」。

李安對這個人物的把握是準確的,但是由於「戲分兒」有限,對其性格的刻畫就不能如原著那樣遊刃有餘。電影結尾的跳崖,雖很浪漫,卻不如原著的厚實(小說里是宣稱,為盡孝道而捨身跳妙峰山還願,實乃又是切斷家庭羈絆的妙計)。

這些悲劇的總體風格趨於陰柔而較少陽剛,蒼涼、悲愴多於雄奇、壯烈。這是作者情感個性和審美個性的集中表現(王度廬先生特愛《納蘭詞》)。

作者早年失怙,他筆下的主人公也多是孤兒。孤獨、狷傲、寂寞、惆悵而時或優柔,是這些人物普遍的心態。這也是作者心態、性格的投射。

度廬先生武俠作品的特點是世俗化、平民化,「玄學化」與他基本搭不上邊。「青冥劍一出,天下武林將如何如何」之類的話,他的作品裡絕找不到。就此而言,電影未免把王度廬「金庸化」了。是「得」是「失」可以討論,因此而失卻了原著的一些「神髓」則是肯定的。

代精神和現實意義

玉嬌龍的反叛精神,其實質首先令人想到個性主義,這反映著作者對「五四」精神的認同。作者熟知佛洛伊德學說,所以,書中的衝突更是「生命意志」與現實生活「僵硬外殼」的衝突,而且這種「外殼」又內化為人物性格的一部分。這樣的悲劇觀念和悲劇構思是十分「現代」的。我曾引用佛洛伊德的話,證明度廬先生筆下的悲劇具有佛氏所謂「心理悲劇」的特徵,這對中國現代文學也是一個了不起的貢獻。

「俠」企圖憑藉「個人的獨立自足性」來伸張正義,這就注定了他們與生俱來的悲劇性。度廬先生致力於展現這種悲劇性,這就把中國武俠文學推進到了一個新的時代。

「五四」以來長期貶抑通俗文學,這是一種偏見。度廬先生的創作表明,立足於自己民族的小說傳統,積極吸取西方文學、「五四」新文學的營養,是中國通俗文學「通變」的正確而且必然的途徑;他的作品也表明了「俗」可以與「雅」融會到何種程度。

因此,以歷史的觀點考察,沒有王度廬這樣的作家,也就不會有金庸。

度廬先生及其作品由影響遍及全國,到「銷聲匿跡」,又到重被人們「發現」,並且經由李安「闡釋」而成為世界的藝術瑰寶,這本身就是一出悲喜劇——中國文化的悲喜劇。想想度廬先生和許多中國作家的遭際,我的「悲劇感」要大於「喜劇感」,這種悲劇感的色調亦非「壯美」而是「蒼涼」。但願中華民族文化的運行不再使人產生此種「悲劇感」,這也許是《臥虎藏龍》最大的「現實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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