鵝卵石與人

作者：周曉魯公
文體：寓言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白雲朵朵，飄飄欲仙。人身臨其境，吸納天地之精氣，以輔其體之虧損，人之精妙之舉也。一日，鵝卵石對人說：“久有晨練，收穫何有？”人頗有感觸說：“天地一日清於晨，時人吸納天地之清氣，排人體內之濁氣，乃清腦助神養脈之功也。清氣上升，濁氣下降，天地成之，人之承之。”鵝卵石讚譽道：“有此之悟，實為天地之造化。”人者內心喜悅，說：“能悟天地之道者，可與天地之同歸。此乃畢生之求。”鵝卵石說：“天地四時、晝夜交遞，長此久往，是乃無為之果。”人者問鵝卵石說：“人何以達此境界？晨練為強身健體，可為有求有欲？”鵝卵石說：“體本健壯，何以強之？”人者說：“胖體，行之不便，視之不便。晨練以減體之贅肉，行之便，視之便。”鵝卵石說：“胖體物慾所至，贅肉本為物慾之物，今以減之，只為行之欲求行之所欲，只為視之欲求視之所欲。求者、欲者已現，何來問我？”人者問鵝石：“以君之見，何以無欲無求？”鵝卵石說：“當年我與大海為伴，自以為鋒芒畢露，海水能奈我何？與其奮戰數以萬載，大海依舊，而我卻面目全非。今到這裡，常見得人們如此之執著，便就憶之過去。君應明知矣。挫其銳，和其光。損其盈，補其虧。素進食，體無胖。素而思，心可靜。此恬淡無為之道也。”人者說：“君所言乃無為之道，不才自老子章句中早已知曉一二。今世不比往世，何以無為之心，存有為之世？君能告之？”鵝卵石說：“君存之世，物慾橫流，謀興大作，妄稱以變天地之造化，以現人力之有為。此間生存，君之無為之舉可謂笑談。然無為之道，法自然之法，天之存之，道之可存。人君存之，可有舉之。物慾之法，歸自然之法。自然之大千，存之萬物之心，人慾之心，也在其中。授受寵辱，何以全無？全歸與自身處於寵辱而不可驚，是為恬談無為。我從海邊來，不知將何去，身邊之樹從何來，焉將何去，不於我思，我乃依舊。”人者略有所思，續問道：“心存天物之心，而能得寵辱不驚之法，乃存今世之人循道之法？”鵝卵石說：“人君之悟性甚是高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