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二十集古裝電視系列劇《魅變》是根據清禮部尚書、協辦大學士紀曉嵐的《閱微草堂筆記》中的部分故事改編而成。悲歡離合、世態炎涼、宦海變幻、榮辱沉浮、生離死別夾雜其間。痴情的公子,美麗的狐女,奸詐的員外,貪婪的縣令,好色的捕快,善良的書生,屈辱的丫環……形形色色,不一而足;好狐壞狐,真鬼假鬼,報恩復仇,借屍還魂,奇牛神龜……或令人捧腹,或令人憤恨,或令人扼腕,或令人深思……《魅變》中的每集故事裡均深含一個發人深省的警世哲理。“測鬼神之情狀,發人間之幽微”,這或許正是早已作古數百年的一代風流才子紀公、同時也是本劇編導的一番良苦用心吧。
目錄
1 如意2 倩女還魂3 誤【上、下】5 羅生怨(又名:孽緣)6 二姑娘7 真假鬼8 杏花9 狐妻【上、下】11 黑蛋【上、下】13 鳳兒(又名:小金佛)14木魅【上、下】16 姜三莽17 圈套【上、下】19 南行奇遇【上、下】
演員表(不全,補充中)
如意
主要演員
如 意--趙心恬
朱立園--黃國強
朱 貴--韓英群
捕 頭--高潤固
縣 官--閆國義
楊 義--王文學
太 監--王秋福
參加演出
喬 露 李 雪 趙 斌
崔 鵬 鄭一波 高潤固
李紅萱 焦根起 邵景森
王 丹 王 萍 劉冬梅
倩女還魂
桂 香--張 蕊
王 發--王建國
丁員外--趙順真
夫 人--樊艷芳
白 鬼--劉冬梅
黑 鬼--王 萍
店老闆--高潤固
羅生怨(孽緣)
三 秀--陳莎莎(陳紫函)
羅 生--牛仙客
羅夫人--樊艷芳
羅 父--王文學
承 芳--趙一夢
老 板--石 航
老 仆--雲士英
道 長--閆國義
二姑娘
真假二姑娘--馬婭舒
張生--韓雲東
宋生--李科
店主--石航
小二--李剛
杏花
杏 花--常景茹
益 壽--李 科
員 外--閻國義
夫 人--劉 蔚
小杏花--李夢瑩
小益壽--賈憶可
丁小久--韓英群
老仙翁--王文學
李嬤嬤--楊愛芬
黑蛋
黑蛋--陳前
黑蛋娘--劉曉媚
二丫頭--李黎
阿狗--牛子
白須老人--高三
二丫姥爺--石航
二丫哥--裴軍
二丫嫂--劉冬梅
二嬸--王瑩
騎牛姑娘--張順玉
摘花姑娘--馬嵐
採桑姑娘--杜國薇,李萍
眾仙女--陳莎莎(陳紫函)等
鳳兒(小金佛)
伍文伯--牛仙客
伍妻--劉嘉欣
鳳兒--馬婭舒
村姑--王丹
陳大人--黃國強
翠玉--李紅燕
李大人--王文學
劉三--雲士英
姜三莽
姜三莽--張浩
桃子--馬婭舒
桃子爹--王文學
黑將軍--高新年
三能--王海濱
女甲--李雪
女乙--喬露
圈套
胡員外--宋雙月
吳管家--韓英群
娟 兒--張 蕊
春 生--劉勇剛
娟 母--劉曉媚
娟 父--王文學
春生母--王 瑩
春生父--牛仙客
四小姐--張順玉
劇情介紹(不全,補充中)
如意:書生朱立園攜書童朱貴進京辦事,夜宿老翁楊義家,見楊老翁伶仃孤苦,頓生側隱之心。老翁求朱立園代書信一封進京,朱欣然允諾。到京後朱立園方知楊老翁為一孤鬼,求他代為修善墳塋。朱立園驚恐之餘,仍為老翁修墓。楊老翁送朱立園一支如意為謝。玉如意是無價之寶,三呼之下能喚出美女,實現人之所求。朱立園帶回家中,卻被朱貴竊走。朱立園為尋如意而求助於為官的叔叔,誰知其和朱貴一樣想竊占玉如意。朱貴,捕頭,縣官,都對玉如意有貪婪或非分之求,唯有朱立園無欲則剛,在失而復得玉如意後,反而決定將其歸還老翁。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八·姑妄聽之四》以及《閱微草堂筆記·卷二十二·灤陽續錄四》中各一則:
“李慶子言:朱生立園,辛酉北應順天試。晚過羊留之北,因繞避泥濘,遂迂迴失道,無逆旅可棲。遙見林外有人家,試往投止。至則土垣瓦舍,凡六七楹,一童子出應門。朱具道乞宿意。一翁衣冠朴雅,延賓入,止旁舍中。呼燈至,黯黯無光。翁曰:“歲歉油不佳,殊令人悶,然無如何也。”又曰:“夜深不能具肴饌,村酒小飲,勿以為褻。”意甚款洽。朱問:“家中有何人?”曰:“零丁孤苦,惟老妻與僮婢同居耳。”問朱何適,朱告以北上。曰:“有一札及少物慾致京中,僻路苦無書郵。今遇君甚幸。”朱問:“四無鄰里,獨居不怖乎?”曰:“薄田數畝,課奴輩耕作,因就之卜居。貧無儲蓄,不畏盜也。”朱曰:“謂曠野多鬼魅耳。”翁曰:“鬼魅即未見,君如怖是,陪坐至天曙,可乎?”因借朱紙筆,入作書札;又以雜物封函內,以舊布裹束,密縫其外。付朱曰:“居址已寫於函上,君至京拆視自知。”天曙作別,又切囑信物勿遺失,始殷勤分手。
朱至京,拆視布裹,則函題“朱立園先生啟”字,其物乃金簪銀釧各一雙。其札稱:“仆老無子息,誤惑婦言,以婿為嗣。至外孫猶間一祭掃,後則視為異姓,紙錢麥飯,久已闕如;三尺孤墳,亦就傾圮。九泉菇痛,百悔難追。謹以殉棺薄物,祈君貨鬻,歸途以所得之直,修治荒塋,並稍浚冢南水道,庶淫潦不浸幽窀。如允所祈,定如杜回結草。知君畏鬼,當暗中稽首,不敢見形,勿滋疑慮。亡人楊寧頓首。”朱駭汗浹背,方知遇鬼;以書中歸途之語,知必不售,既而果然。還至羊留,以所賣簪釧錢遣仆往治其墓,竟不敢再至焉。”
“門人吳鍾僑嘗作如願小傳,寓言滑稽,以文為戲也。後作蜀中一令,值金川之役,以監運火藥歿於路,詩文皆散佚,惟此篇偶得於故紙中,附錄於此。其詞曰:如願者,水府之女神,昔彭澤清洪君以贈廬陵歐明者是也,以事事能給人之求,故有是名。水府在在皆有之,其遇與不遇,則系人之祿命耳。有四人同訪道,涉歷江海,遇龍神召之曰:鑒汝等精進,今各賜如願一。即有四女子隨行,其一人求無不獲,意極適,不數月病且死,女子曰:今世之所享,皆前生之所積,君夙生所積,今數月銷盡矣。請歸報命,是人果不起;又一人求無不獲,意猶未已,至冬月求鮮荔巨如瓜者,女子曰:溪壑可盈,是不可饜,非神道所能給,亦辭去;又一人所求,有獲有不獲,以咎女子,女子曰:神道之力亦有差等,吾有能致不能致也,然日中必昃,月盈必虧,有所不足,正君之福,不見彼先逝者乎?是人惕然,女子遂隨之不去;又一人雖得如願,未嘗有求,如願時為自致之,亦蹙然不自安,女子曰:君道高矣,君福厚矣,天地鑒之,鬼神佑之,無求之獲,十倍有求,可無待乎我,我惟陰左右之而已矣。他日相遇,各道其事,或喜或悵,曰:惜哉,逝者之不聞也。此鍾僑弄筆。狡獪之文,偶一為之,以資懲勸,亦無所不可。如累牘連篇,動成卷帙,則非著書之體矣。”
本單元整合兩則故事,重在突出後一則的主要觀點。】
倩女還魂:獵戶王發勤勞勇敢,不斷往員外家送獵來的山貨,對婢女桂香產生好感,欲娶桂香為妻。誰知桂香受夫人百般虐待,更遭員外強暴,以致心如死灰。黑白兩女鬼要找替死者,藉機勸誘桂香上吊自盡。桂香魂魄被女鬼挾走,恰逢獵人王發路過,一槍驚走正在爭奪替死鬼所有權的兩個女鬼,救了桂香。女鬼惱恨王發壞了她們好事,欲索王發性命,卻反被他打跑。桂香因奸成孕,被女鬼告知員外夫人。正當王發攢下足夠的錢欲贖桂香之際,夫人將桂香逐離。桂香拒絕了王發的心意,悲戚而去,王發一路追趕。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八·姑妄聽之四》中以下一則:
“奴子王發,夜獵歸,月明之下,見一人為二人各捉一臂,東西牽曳,而寂不聞聲,疑為昏夜之中,剝奪衣物,乃向空虛鳴一銃,二人奔迸散去。一人返奔歸,倏皆不見。方知為鬼。比及村口,則一家燈火出入,入語嘈囋雲,新婦縊死復甦矣。婦雲,姑命晚餐作餅,為犬銜去兩三枚,姑疑竊食,痛批其頰,冤抑莫白,痴立樹下,俄一婦來勸,如此負屈,不如死,猶豫未決,又一婦來慫恿之,恍惚迷瞀,若不自知,遂解帶就縊,二婦助之。悶塞痛苦,殆難言狀,漸似睡去,不覺身已出門外。一婦曰:我先勸當代我。一婦曰:非我後至不能決,當代我。方爭奪間,忽霹靂一聲,火光四照,二婦驚走,我乃得歸也。後發夜歸,輒遙聞哭詈,言破壞我事,誓必相殺,發亦不畏。一夕,又聞哭詈,發訶曰:爾殺人我救人,即告於神,我亦理直。敢殺即殺,何必虛相恐怖。自是遂絕。然則救人於死,亦招欲殺者之怨,宜袖手者多歟?此奴亦可雲小異矣。”
本單元總體上保留原作精神,對人設有改動,增加情節。】
誤:張二酉,張三辰為親兄弟。二酉早逝,撇下一獨子通兒託孤於兄弟。張三辰夫妻心地善良,視通兒如已出,為不負兄托,事事遷就通兒,對他比親生兒子千兒還好。千兒擔負著繁重的勞作,通兒整日無所事後,遊手好閒,沾染不少惡習。千兒打漁時救了一隻老龜,老龜為報救命之恩,將女兒翠柳許給張家,張三辰卻誤將翠柳嫁與通兒。通兒不成器,翠柳難過,說出誤嫁真相。通兒試圖改正,但積習已久,且又撞見翠柳給千兒送飯,認為二人通姦,大怒而去。千兒恪守倫理,拒絕了翠柳“索性擔了虛名”的提議,翠柳黯然。通兒認定妻子不守婦道,休了翠柳。此後通兒越發胡鬧,流連煙花之地,最終感染髒病而不治。三辰急病了,千兒疾呼老龜相救,三辰迴光返照,言夢中遭兄長責備養而不教,直是害了通兒。老龜道命運已至此,沒法救三辰與通兒,但日後還會幫助千兒與其母。千兒捕魚得翠柳暗中相助,總能滿載而歸。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七·如是我聞一》中以下一則:
“故城賈漢恆言:張二酉、張三辰,兄弟也。二酉先卒,三辰撫侄如己出,理田產,謀婚娶,皆殫竭心力。侄病瘵,經營醫藥,殆廢寢食。侄歿後,恆忽忽如有失。人皆稱其友愛。越數歲,病革,昏瞀中自語曰:咄咄怪事!頃到冥司,二兄訴我殺其子,斬其祀,豈不冤哉?自是口中時喃喃,不甚可辨。一日稍蘇,曰:吾之過矣。兄對閻羅數我曰:此子非不可化誨者,汝為叔父,去父一間耳。乃知養而不知教,縱所欲為,恐拂其意。使恣情花柳,得惡疾以終。非汝殺之而誰乎?吾茫然無以應也,吾悔晚矣。反手自椎而歿。三辰所為,亦未俗之所難。坐以殺侄,《春秋》責備賢者耳;然要不得謂二酉苛也。平定王執信,余己卯所取士也。乞余志其繼母墓,稱母生一弟,曰執蒲;庶出一弟,曰執壁。平時飲食衣服,三子無所異;遇有過,責詈捶楚,亦三子無所異也。賢哉,數語盡之矣。”
本單元主線為原作情節,作品名稱及主題為“誤”,除了原作中養不教之“誤人”,還加入了嫁錯郎之“誤身”,以及心存芥蒂、難免視合宜關懷為越禮舉止的“誤解”。劇中基本保留原作對非親生關係中父母如何正確教養子女的看法,並反其道而運用原作後段所敘之事,加添被託孤者親生兒子的角色,與所託孤兒的人生形成鮮明對比,慨嘆意味更為沉重。另外劇中還發出眾生命運不平等,然而有人身在福中卻不知惜福的議論。】
羅生怨(孽緣):商人羅生聽說狐女姣麗多姿,恨未能遇,於是在亂墳崗設香案投書求婚姻姻。果有一名叫三秀的狐女出現,三秀嬌嬈多姿善於隱形,卻貪食善盜。幾年之間競將羅家洗竊一空,羅生沿執迷不悟。終有一天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三秀亦棄他而去,羅生此時已臥病在床,他極力挽三秀,不料三秀說出一番話來,正是以勢交者,勢敗則離,以財交者,財盡則散。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七·姑妄聽之三》中以下一則:
“狐魅人之所畏也。里有羅生者,讀小說雜記,稔聞狐女之姣麗,恨不一遇。近郊古冢,人云有狐,又雲時或有人與狎昵,乃指其穴,具贄幣牲醴,投書求婚姻。且雲或香閨嬌女,並已乘龍;或鄙棄樗材,不堪倚玉,則乞賜一艷婢,用充貴媵。銜感亦均,再拜置之而返。數日寂然。一夕獨坐凝思,忽有好女出燈下,嫣然笑曰:主人感君盛意,卜今吉日,遣小婢三秀來充下陳,幸見收錄。因叩謁如禮。凝眸側立,妖媚橫生,生大欣慰,即於是夜定情,自以為彩鸞甲帳,不是過也。婢善隱形,人不能見,雖遠行別宿,亦復相隨。益愜生所願,惟性饕餮,家中食物多被竊食,物不足則盜衣裳器具,鬻錢以買,亦不知誰為料理。意有徒黨同來也。以是稍譙責之,然媚態柔情,搖魂動魄,低眉一盼,亦復回嗔。又冶盪殊常,蠱惑萬狀,卜夜卜晝,靡有已時。尚皁皁不足,以是家為之凋,體亦為之敝,久而疲於奔命,怨詈時聞,漸起釁端,遂成讎隙,呼朋引類,妖祟大興,日不聊生。延正一真人劾治,婢現形抗辯曰:始緣祈請,本異私奔,繼奉主命,不為苟合,手扎具存,非無故為魅也;至於盜竊淫佚,狐之本性,振古如是,彼豈不知,既以耽色之故,舍人而求狐,乃又責狐以人理,毋乃硔歟?即以人理而論,圖聲色之娛者,不能惜畜養之費,既充妾媵,即當仰食於主人,所給不敷,即不免私有所取。家庭之內,似此者多,較攘竊他人,終為有間;若夫閨房燕昵,何所不有,聖人制禮,亦不能立以程限,帝王定律,亦不能設以科條,在嫡配尚屬常情,在姬侍又其本分。錄以為罪,竊有未甘。真人曰:鳩眾肆擾,又何理乎?曰:嫁女與人,意圖求取,不滿所欲,聚黨喧鬨者,不知凡幾,未聞有人科其罪,乃科罪於狐歟?真人癱思良久,顧羅生笑曰:君所謂求仁得仁,亦復何怨?老夫耄矣,不能驅役鬼神,預人家兒女事。後羅生家貧如洗,竟以瘵終。”
本單元的立意思想與原作有所出入。】
二姑娘:兩個趕考人,一個書呆子,一個登徒子,應試前同住會館。狐女二姑娘美麗狡黠,對登徒子雖抱有戲弄打趣之意,卻著實一片好心奉勸其效仿書呆子,專注治學。然而登徒子迷戀二姑娘美色,神魂顛倒,即便懸樑夜讀也是徒有其形。居心不良的異類知悉後假扮二姑娘,勾搭登徒子,虧損其身。二姑娘為救登徒子,犧牲自己獻出內丹,而書呆子為其所感動,一片真心救了二姑娘。翌年,登徒子洗心革面,與“書呆子”一同考取功名,抬望眼時,雲端上二姑娘盈盈而笑。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四·灤陽消夏錄四》中以下一則:
“再從兄旭升言:村南舊有狐女,多媚少年,所謂二姑娘者是也。族人某,意擬生致之,未言也。一日,於廢圃見美女,疑其即是。戲歌艷曲,欣然流盼,折草花擲其前。方欲俯拾。忽卻立數步外,曰:君有惡念。逾破垣竟去。後有二生讀書東嶽廟僧房,一居南室,與之昵。一居北室,無睹也。南室生嘗怪其晏至,戲之曰:左挹浮丘袖,右拍洪崖肩耶?狐女曰:君不以異類見薄,故為悅已者容。北室生心如木石,吾安敢近?南室生曰:何不登牆一窺?未必即三年不許。如使改節,亦免作程伊川面向人。狐女曰:磁石惟可引針,如氣類不同,即引之不動。無多事,徒取辱也。時同侍姚安公側,姚安公曰:向亦聞此,其事在順治末年。居北室者,似是族祖雷陽公。雷陽一老副榜,八比以外無寸長,只心地朴誠,即狐不敢近。知為妖魅所惑者,皆邪念先萌耳。”
本單元保留原作情節但延伸講述了新的故事,不再突出原作立意。】
真假鬼:唐知府夜坐後堂,突然聽門外有哭聲,差侍女去看,侍女嚇昏了,唐知府來門外,階下跪著一浴血鬼……向唐申訴冤情,唐半信半疑,決定和師爺一起微服私訪。途遇一八十高壽老僧人,道破私訪的種種弊端。經一系列周折,終於真相大白,階下之鬼竟是一假鬼……
杏花:杏花和益壽從小在員外家為奴,青梅竹馬。二人本打算攢錢贖身,建立自己家庭。但益壽迷上賭博,輸盡錢財,自覺無顏面對杏花便逃走了。員外逼杏花嫁給自己為妾,杏花苦思益壽,不肯相從。跑走的益壽在一處山鄉遇到老仙翁點撥,從寶鏡中領受警語,幡然悔悟,努力幹活掙錢。等他重新攢夠了錢回來,杏花已經被迫無奈嫁給員外了——納妾時員外答應杏花,一旦益壽回來就成全他倆。而當杏花見到歸來的益壽,她悲痛地跑至兩人定情的河畔欲自絕,被益壽趕來拉住。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九·灤陽續錄一》中以下一則:
“斷天下之是非,據禮據律而已矣,然有於禮不合,於律必禁,而介然孤行其志者。親党家有婢名柳青,七八歲時,主人即指與小奴益壽為婦,迨年十六七合婚。有日,益壽忽以博負逃,久而無耗,主人將以配他奴,誓死不肯。婢頗有姿,主人乘間挑之,許以側室,亦誓死不肯,乃使一媼說之曰:汝既不肯負益壽,且暫從主人,當多方覓益壽,仍以配汝。如不從,既鬻諸遠方,無見益壽之期矣。婢暗泣數日,竟癱首薦枕席,惟時時促覓益壽,越三四載,益壽自投歸,主人如約為合卺。合卺之後,執役如故,然不復與主人交一語。稍近之,輒避去,加以鞭笞,並賂益壽,使逼脅,訖不肯從,無可如何,乃善遣之。臨行以小篋置主母前,叩拜而去。發之,皆主人數年所私給,纖毫不缺。後益壽負販,婢縫紉拮据自活,終無悔心。余乙酉家居,益壽尚持銅磁器數事來售,頭已白矣。問其婦,雲久死。異哉,此婢不貞不淫,亦貞亦淫,竟無可位置,錄以待君子論定之。”
本單元雖保留主要情節,但改編後敘述乃至立意的角度有別原作。劇中警語“好色者必病,嗜博者必敗,劫財者必誅,殺人者必抵”,出自《草堂集》(唐.李陽冰)。】
狐妻:郝家兩兄弟,雙親過世時,把好的家產給郝二,把老牛和破房給了郝大。郝大是個跛子,但心地善良,辛苦的磨豆腐賣豆腐,鄰里口碑很好。郝二懶惰,不思進取,娶的妻子口饞奸猾。郝二妻子懷孕後,要好吃好喝,因沒有錢財就打起郝大老牛的主意。郝大宅心仁厚,狐仙戲謔之餘心生愛慕,不僅治好了郝大的腿,並且化作落難女子委身於他。郝二夫婦裝狐仙糊弄鄉鄰,偷偷賣牛給屠夫,財迷心竅,終遭報應中邪昏迷。狐仙向郝大言明自己身份,救醒郝二夫婦並教育他們。郝二夫婦自此瘋瘋癲癲。
【本單元應為原創劇本,發散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五·灤陽消夏錄五》中以下一句:
“顧天地生財,只有此數,此得則彼失,此盈則彼虧。機械於是而生,恩仇於是而起。業緣復起,延及三生。觀謀利者之多,可以知索償者之不少矣。(放在劇尾處作為教育內容。最後一句話被改為“謀利者如何能逃脫索償者之手)”
本單元有“你來追我啊,追到我我就讓你……”的橋段。】
黑蛋:農家子黑蛋好逸惡勞,專事調戲女子,見則駐足嘻笑調侃,屢被捉弄,老母恨其不爭,怒其不成,然黑蛋屢教不改。附近住著狐仙,假扮鄰家二丫戲弄黑蛋。黑蛋經阿狗慫恿,去窺女子舞蹈,又被捉弄一番。但經此之後,黑蛋決心痛改前非勤勞作人。黑蛋母喜見兒子最終醒悟,鄰家二丫也以身相許。狐仙淘氣作怪,在二丫支持下,黑蛋邀眾鄉里一起去搗毀狐狸窩。狐仙不服,變成二丫模樣又來報復。最終狐族長老出面平息事端。黑蛋好心欲幫阿狗成就姻緣,反而弄得二丫及其哥嫂誤會。最後大家知道誤會了黑蛋,他真的已經完全改正了以前的惡習。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九·如是我聞三》中以下一則:
”李又聃先生言:東光某氏宅有狐,一日,忽擲磚瓦,傷盆盎。某氏詈之。 夜間人叩窗語曰:“君睡否?我有一言:鄰里鄉黨,比戶而居,小兒女或相 觸犯,事理之常,可恕則恕之,必不可恕,告其父兄,自當處置,遽加以惡聲,於理毋乃不可。且我輩出入無形,往來不測,皆君聞見所不及,提防所不到。而君攘臂與為難,庸有幸乎?於勢亦必不敵,幸熟計之。”某氏披衣 起謝,自是遂相安。會親串中有以僮僕微釁,釀為爭鬥,幾成大獄者,又聃 先生嘆曰:殊令人憶某氏狐。”
本單元取用原作情節,但故事大幅為新構。】
木魅:都統李廉在山谷間飛馳,突然,隨風傳來女子的呼救的聲音。善良的李廉尋聲而去,卻見一個道士正把一美麗女子按於青石上,欲剖她的心。李廉打斷了道士的“惡行”,卻被道士告知被放走的女子其實是吞食童子而修煉的妖孽。李廉回到府上,小兒子得了怪病,無人能醫治,正當全家一籌莫展之際,來了一位年輕的醫師救了兒子。其實醫師就是被李廉無意救下,從而立志要改邪歸正的木魅。然而留下來給李廉兒女當師父的她,卻在堅持從善還是吞吃李廉之子從而得道飛升之間痛苦糾結。在一次次激烈的心理鬥爭後,她戰勝了惡念,即使被找上門來的道士重創,依然不肯犧牲掉孩子為自己續命。最後在兩小兒深情而悲痛地呼喚中,木魅道行盡喪化為原形。臨走留言:偉人和魔鬼就在一念之間啊。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一·灤陽消夏錄一》中以下一則:
“德州田白岩曰:有額都統者,在滇黔間山行,見道士按一麗女於石,欲剖其心,女哀呼乞救,額急揮騎馳及,遽格道士手,女噭然一聲,化火光飛去,道士頓足曰:公敗吾事!此魅已媚殺百餘人,故捕誅之以除害,但取精已多,歲久通靈,斬其首則神遁去,故必剖其心乃死,公今縱之,又貽患無窮矣。惜一猛虎之命,放置深山,不知澤麋林鹿,劘其牙者幾許命也!匣其匕首,恨恨渡溪去,此貽白岩之寓言,即所謂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也。姑容墨吏,自以為陰功,人亦多稱為忠厚。而窮民之賣兒貼婦,皆未一思,亦安用此長者乎?”
本單元續寫原作而改換了立意思想。】
鳳兒(小金佛):陳大人的姨太看上了郭家金店一隻金佛,恰逢郭家之子因夥同他人姦污少女而被囚禁,有求於陳。姨太與陳商議如何包庇郭子而得到金佛,被丫鬟鳳兒、也是受害少女的表姐窺得。鳳兒請教書先生伍文伯幫忙寫狀紙。陳大人獲得金佛後,為免鳳兒公開真相而干擾自己仕途,遂殺人滅口。鳳兒魂魄附在同時去世的伍文伯妻身上,醒來後對圍觀的鄉里和伍文伯說明自己身份。伍文伯陪著她去向陳大人的上級李大人告狀。然而在姨太這個狗頭軍師的出謀劃策下,陳大人不僅做出了污衊被輪姦少女為青樓女子的喪心缺德之事,還將金佛轉贈李大人以求官運亨通。可想而知,鳳兒的告狀被李大人以借屍還魂無稽之談為由駁回。伍文伯承諾陪同鳳兒,要繼續向欽差大人告狀,二人相偕離去。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四·灤陽消夏錄四》中以下一則:
“王蘭泉少司寇言,胡中丞文伯之弟婦,死一日復甦,與家人皆不相識,亦不容其夫近前,細詢其故,則陳氏女之魂,借屍回生。問所居,相去僅數十里,呼其親屬至,皆歷歷相認,女不肯留胡氏,胡氏持鏡使自照,見形容皆非,乃無奈而與胡為夫婦。此與明史五行志司牡丹事相同。當時官為斷案,從形不從魂,蓋形為有據,魂則無憑。使從魂之所歸,必有詭托售奸者,故防其漸焉。”
本單元只取用了原作復生情節,主要內容為原創。在電視劇拍攝完畢多年後,整個故事的精魂也曾在現實里眾目睽睽中還陽。】
姜三莽:姜三莽為人勇敢,聽聞宋定伯捉鬼的傳說,躍躍欲試。鄉人愚昧,奉一來路不明的“黑將軍”為神祗,為求風調雨順竟每年抽籤選妙齡女子供其享用。這一年族長獨女,年方二八的桃子不幸被挑中。族長無奈要送女入虎口。桃子逃跑又被抓回,被姜三莽解救。二人不信歲歲啖女子的“黑將軍”會是什麼神靈,姜三莽帶著桃子,向黑將軍獻上美味肉食,在黑將軍欣賞桃子歌聲並大快朵頤之際,斬下其一隻手,其手瞬間化為黝黑豬蹄。姜三莽向奪路而逃的黑將軍背後刺去一劍,但其運用法術頃刻遁去。姜三莽遂與桃子帶著物證豬蹄向鄉人解釋。然而長期以來昏庸怯弱的鄉人不相信他們的言辭與證據,一心認為姜三莽衝撞神靈,要殺他請罪。待有人在某處山洞中找到那背上插著劍的死黑豬,並匆匆趕來告知族長和其他鄉里時,姜三莽已帶著一死喚醒蒙昧眾人的心志被斬首了。桃子悲憤相殉。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八·如是我聞二》中以下一則:
“姚安公聞先曾祖潤生公言,景城有姜三莽者,勇而憨,一日聞人說宋定伯賣鬼得錢事,大喜曰:吾今乃知鬼可縛,如每夜縛一鬼唾使變羊,曉而牽賣於屠市,足供一日酒肉資矣。於是夜夜荷梃執繩,潛行墟墓間,如獵者之伺狐兔,竟不能遇。即素稱有鬼之處,佯醉寢以誘致之,亦寂然無睹。一夕,隔林見數磷火踴躍奔赴,未至門已星散去,懊恨而返。如是月余,無所得乃止,蓋鬼之侮人,恆乘人之畏,三莽確信鬼可縛,意中已視鬼蔑如矣,其氣焰足以懾鬼,故鬼反避之也。”
原作較知名,出現在中學語文閱讀理解中。本單元保留故事前半段情節,後續延伸悲劇結局發人深省,改編而立意尤佳。劇中女主所唱歌曲,改編自《馬路天使》中插曲《四季歌》。】
圈套:偽善的胡員外看中了平民姑娘娟兒。娟兒卻看上了磨剪子的小伙子春生,春生對娟兒也一往情深。老奸巨滑的胡員外為了達到霸占娟兒的目的,設計害死了正直的娟兒父親和春生,卻不露痕跡。娟兒母女反把胡員外看做救命恩人,娟兒心甘情願嫁給了胡員外。之後胡員外受到娟兒父親鬼魂和春生鬼魂的報復,一命歸西。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一·灤陽消夏錄一》中以下一則:
“康熙中,獻縣胡維華,以燒香聚眾謀不軌,所居由大城、文安一路行,去京師三百餘里;由青縣、靜海一路行,去天津二百餘里。維華謀分兵為二,其一出不意,並程抵京師;其一據天津,掠海舟,利則天津之兵亦壯趨,不利則遁往天津,登舟泛海去。方部署偽官,事已泄。官軍擒捕,圍而火攻之,髻齜不遺。初維華之父雄於貲,喜周窮乏,亦未為大惡。鄰村老儒張月坪有女艷麗,殆稱國色,見而心醉。然月坪端方迂執,無與人為妾理,乃延之教讀。月坪父母柩在遼東,不得返,恆戚戚。偶言及,即捐金使扶歸,且贈以葬地;月坪田內有橫屍,其仇也,官以謀殺勘,又為百計申辯得釋。一日月坪妻攜女歸寧,三子並幼,月坪歸家守門戶,約數日返。乃陰使其黨,夜鍵戶而焚其廬,父子四人並燼。陽為驚悼,代營喪葬,且時周其妻女,竟依以為命。或有欲聘女者,妻必與謀,輒陰沮使不就,久之漸露求女為妾意。妻感其惠,欲許之,女初不願,夜夢其父曰:汝不往,吾終不暢吾志也。女乃受命。歲餘生維華,女旋病卒。維華竟覆其宗。”
曾仕強教授曾在百家講壇戲言“當你有一個兒子,從小不好好教他,就會害了你全家。當你有一個女兒,從小你不好好教她,就會害了別人全家。所以,你跟誰有仇,你就寵壞你女兒,嫁出去以後,就害了人家全家,大仇就報了。他全家都完了。”這則故事中張老儒對仇人胡某“覆其宗”的曲線報複方式實屬此例。
本單元中“復仇”方式改變,意味不同於原作。】
南行奇遇:董暢離鄉背井赴任縣吏。他為人正直,卻因此遭報復誣陷,罰戍邊城,窮愁抑鬱、百無聊賴。後遇昔日相識的老僧,將他在故鄉的妻妾送來相伴。妻妾來時還帶了一位途中買下的被棄官妾,三位佳人使董暢被深深傷害的心靈到溫情撫慰,度過了生活的低谷。及至洗清冤情、重獲自由可返鄉之日,三女卻憂色滿面,似有無限心事。董暢百思不得其解,老僧此時才點破其中玄機:原來前世老僧與董暢同在宦海,老僧(前世)故去後,董暢(前世)想方設法把他妻子送回了他家鄉。老僧(前世)感念此恩德,於是要在今生幫助落難的董暢與其妻室“重逢”。然而董暢妻妾是孱弱女子,不耐山高路遠之艱辛,老僧只能讓花妖去董暢家中模仿學習,然後幻化作妻妾模樣陪伴董暢。老僧言明鬼神自有地界劃定,不能長期離開所屬地,最後董暢只能惜別三位佳人。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四·槐西雜誌四》中以下一則:
“王史亭編修言,有崔生者,以罪戍廣東,恐攜孥有意外,乃留其妻妾隻身行。到戍後,窮愁抑鬱,殊不自聊,且回思少婦登樓,彌增忉怛。偶遇一叟,自雲姓董,字無念,言頗契,愍其流落,延為子師,亦甚相得。一夕賓主夜酌,樓高月滿,忽動離懷,把酒倚欄,都忘酬酢。叟笑曰:君其有雲鬟玉臂之感乎?托在契末,已早為經紀,但至否未可知,故先不奉告,旬月後當有耗耳。又半載,叟忽戒僮婢掃治別室,意甚匆遽,頃之,則三小肩輿至,妻妾及一婢揭簾出矣。驚喜怪問,皆曰:得君信相迓,囑隨某官眷屬至,急不能久待,故草草來,家事托幾房幾兄代治,約歲得租米,歲歲鬻金寄至矣。問婢何來,曰:即某官之媵,嫡不能容,以賤價就舟中鬻得也。生感激拜叟,至於涕零,從此完聚成家,無復故園之夢。越數月,叟謂生曰:此婢中途邂逅,患難相從,當亦是有緣,似當共侍巾櫛,無獨使向隅也。又數載遇赦得歸,生喜躍不能寢,而妻妾及婢俱慘慘有離別之色。生慰之曰:爾輩念主人恩耶?倘不死,會有日相報耳。皆不答,惟趣為生治裝。瀕行,翁治酒作餞,並呼三女出曰:今日事須明言矣。因拱手對生曰:老夫地仙也,過去生中,與君為同官,歿後君百計營求,歸吾妻子,恆耿耿不忘,今君別鶴離鸞,自合為君料理,但山川綿邈,二孱弱女子,何以能來,因攝招花妖先至君家中半年,窺尊室容貌語言,摹擬具似,並刺知家中舊事,便君有證不疑,渠本三姊妹,故多增一婢耳,渠皆幻相,君勿復思,到家相對舊人,仍與此間無異矣。生請與三女俱歸,叟曰:鬼神各有地界,可暫出不可久越也。三女握手作別,灑淚沾衣。俯仰間已俱不見,登舟時遙見立岸上,招之不至。歸後,妻子具言家日落,賴君歲歲寄金來,得活至今,蓋亦此叟所為也。使世間離別人,皆逢此叟,則無復牛衣銀河之恨矣。吏亭曰:信然,然粵東有地仙,他處亦必有地仙,董仙有此術,他仙亦必有此術,所以無人再逢者,當由過去生中,原未受恩,胡不肯竭盡心力,縮地補天耳。”
本單元在原作基礎上增加了支線。】
1.如意:書生朱立園攜書童朱貴進京辦事,夜宿老翁楊義家,見楊老翁伶仃孤苦,頓生側隱之心。老翁求朱立園代書信一封進京,朱欣然允諾。到京後朱立園方知楊老翁為一孤鬼,求他代為修善墳塋。朱立園驚恐之餘,仍為老翁修墓。楊老翁送朱立園一支如意為謝。玉如意是無價之寶,三呼之下能喚出美女,實現人之所求。朱立園帶回家中,卻被朱貴竊走。朱立園為尋如意而求助於為官的叔叔,誰知其和朱貴一樣想竊占玉如意。朱貴,捕頭,縣官,都對玉如意有貪婪或非分之求,唯有朱立園無欲則剛,在失而復得玉如意後,反而決定將其歸還老翁。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八·姑妄聽之四》以及《閱微草堂筆記·卷二十二·灤陽續錄四》中各一則:
“李慶子言:朱生立園,辛酉北應順天試。晚過羊留之北,因繞避泥濘,遂迂迴失道,無逆旅可棲。遙見林外有人家,試往投止。至則土垣瓦舍,凡六七楹,一童子出應門。朱具道乞宿意。一翁衣冠朴雅,延賓入,止旁舍中。呼燈至,黯黯無光。翁曰:“歲歉油不佳,殊令人悶,然無如何也。”又曰:“夜深不能具肴饌,村酒小飲,勿以為褻。”意甚款洽。朱問:“家中有何人?”曰:“零丁孤苦,惟老妻與僮婢同居耳。”問朱何適,朱告以北上。曰:“有一札及少物慾致京中,僻路苦無書郵。今遇君甚幸。”朱問:“四無鄰里,獨居不怖乎?”曰:“薄田數畝,課奴輩耕作,因就之卜居。貧無儲蓄,不畏盜也。”朱曰:“謂曠野多鬼魅耳。”翁曰:“鬼魅即未見,君如怖是,陪坐至天曙,可乎?”因借朱紙筆,入作書札;又以雜物封函內,以舊布裹束,密縫其外。付朱曰:“居址已寫於函上,君至京拆視自知。”天曙作別,又切囑信物勿遺失,始殷勤分手。
朱至京,拆視布裹,則函題“朱立園先生啟”字,其物乃金簪銀釧各一雙。其札稱:“仆老無子息,誤惑婦言,以婿為嗣。至外孫猶間一祭掃,後則視為異姓,紙錢麥飯,久已闕如;三尺孤墳,亦就傾圮。九泉菇痛,百悔難追。謹以殉棺薄物,祈君貨鬻,歸途以所得之直,修治荒塋,並稍浚冢南水道,庶淫潦不浸幽窀。如允所祈,定如杜回結草。知君畏鬼,當暗中稽首,不敢見形,勿滋疑慮。亡人楊寧頓首。”朱駭汗浹背,方知遇鬼;以書中歸途之語,知必不售,既而果然。還至羊留,以所賣簪釧錢遣仆往治其墓,竟不敢再至焉。”
“門人吳鍾僑嘗作如願小傳,寓言滑稽,以文為戲也。後作蜀中一令,值金川之役,以監運火藥歿於路,詩文皆散佚,惟此篇偶得於故紙中,附錄於此。其詞曰:如願者,水府之女神,昔彭澤清洪君以贈廬陵歐明者是也,以事事能給人之求,故有是名。水府在在皆有之,其遇與不遇,則系人之祿命耳。有四人同訪道,涉歷江海,遇龍神召之曰:鑒汝等精進,今各賜如願一。即有四女子隨行,其一人求無不獲,意極適,不數月病且死,女子曰:今世之所享,皆前生之所積,君夙生所積,今數月銷盡矣。請歸報命,是人果不起;又一人求無不獲,意猶未已,至冬月求鮮荔巨如瓜者,女子曰:溪壑可盈,是不可饜,非神道所能給,亦辭去;又一人所求,有獲有不獲,以咎女子,女子曰:神道之力亦有差等,吾有能致不能致也,然日中必昃,月盈必虧,有所不足,正君之福,不見彼先逝者乎?是人惕然,女子遂隨之不去;又一人雖得如願,未嘗有求,如願時為自致之,亦蹙然不自安,女子曰:君道高矣,君福厚矣,天地鑒之,鬼神佑之,無求之獲,十倍有求,可無待乎我,我惟陰左右之而已矣。他日相遇,各道其事,或喜或悵,曰:惜哉,逝者之不聞也。此鍾僑弄筆。狡獪之文,偶一為之,以資懲勸,亦無所不可。如累牘連篇,動成卷帙,則非著書之體矣。”
本單元整合兩則故事,重在突出後一則的主要觀點。】
2.倩女還魂:獵戶王發勤勞勇敢,不斷往員外家送獵來的山貨,對婢女桂香產生好感,欲娶桂香為妻。誰知桂香受夫人百般虐待,更遭員外強暴,以致心如死灰。黑白兩女鬼要找替死者,藉機勸誘桂香上吊自盡。桂香魂魄被女鬼挾走,恰逢獵人王發路過,一槍驚走正在爭奪替死鬼所有權的兩個女鬼,救了桂香。女鬼惱恨王發壞了她們好事,欲索王發性命,卻反被他打跑。桂香因奸成孕,被女鬼告知員外夫人。正當王發攢下足夠的錢欲贖桂香之際,夫人將桂香逐離。桂香拒絕了王發的心意,悲戚而去,王發一路追趕。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八·姑妄聽之四》中以下一則:
“奴子王發,夜獵歸,月明之下,見一人為二人各捉一臂,東西牽曳,而寂不聞聲,疑為昏夜之中,剝奪衣物,乃向空虛鳴一銃,二人奔迸散去。一人返奔歸,倏皆不見。方知為鬼。比及村口,則一家燈火出入,入語嘈囋雲,新婦縊死復甦矣。婦雲,姑命晚餐作餅,為犬銜去兩三枚,姑疑竊食,痛批其頰,冤抑莫白,痴立樹下,俄一婦來勸,如此負屈,不如死,猶豫未決,又一婦來慫恿之,恍惚迷瞀,若不自知,遂解帶就縊,二婦助之。悶塞痛苦,殆難言狀,漸似睡去,不覺身已出門外。一婦曰:我先勸當代我。一婦曰:非我後至不能決,當代我。方爭奪間,忽霹靂一聲,火光四照,二婦驚走,我乃得歸也。後發夜歸,輒遙聞哭詈,言破壞我事,誓必相殺,發亦不畏。一夕,又聞哭詈,發訶曰:爾殺人我救人,即告於神,我亦理直。敢殺即殺,何必虛相恐怖。自是遂絕。然則救人於死,亦招欲殺者之怨,宜袖手者多歟?此奴亦可雲小異矣。”
本單元總體上保留原作精神,對人設有改動,增加情節。
3.誤:張二酉,張三辰為親兄弟。二酉早逝,撇下一獨子通兒託孤於兄弟。張三辰夫妻心地善良,視通兒如已出,為不負兄托,事事遷就通兒,對他比親生兒子千兒還好。千兒擔負著繁重的勞作,通兒整日無所事後,遊手好閒,沾染不少惡習。千兒打漁時救了一隻老龜,老龜為報救命之恩,將女兒翠柳許給張家,張三辰卻誤將翠柳嫁與通兒。通兒不成器,翠柳難過,說出誤嫁真相。通兒試圖改正,但積習已久,且又撞見翠柳給千兒送飯,認為二人通姦,大怒而去。千兒恪守倫理,拒絕了翠柳“索性擔了虛名”的提議,翠柳黯然。通兒認定妻子不守婦道,休了翠柳。此後通兒越發胡鬧,流連煙花之地,最終感染髒病而不治。三辰急病了,千兒疾呼老龜相救,三辰迴光返照,言夢中遭兄長責備養而不教,直是害了通兒。老龜道命運已至此,沒法救三辰與通兒,但日後還會幫助千兒與其母。千兒捕魚得翠柳暗中相助,總能滿載而歸。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七·如是我聞一》中以下一則:
“故城賈漢恆言:張二酉、張三辰,兄弟也。二酉先卒,三辰撫侄如己出,理田產,謀婚娶,皆殫竭心力。侄病瘵,經營醫藥,殆廢寢食。侄歿後,恆忽忽如有失。人皆稱其友愛。越數歲,病革,昏瞀中自語曰:咄咄怪事!頃到冥司,二兄訴我殺其子,斬其祀,豈不冤哉?自是口中時喃喃,不甚可辨。一日稍蘇,曰:吾之過矣。兄對閻羅數我曰:此子非不可化誨者,汝為叔父,去父一間耳。乃知養而不知教,縱所欲為,恐拂其意。使恣情花柳,得惡疾以終。非汝殺之而誰乎?吾茫然無以應也,吾悔晚矣。反手自椎而歿。三辰所為,亦未俗之所難。坐以殺侄,《春秋》責備賢者耳;然要不得謂二酉苛也。平定王執信,余己卯所取士也。乞余志其繼母墓,稱母生一弟,曰執蒲;庶出一弟,曰執壁。平時飲食衣服,三子無所異;遇有過,責詈捶楚,亦三子無所異也。賢哉,數語盡之矣。”
本單元主線為原作情節,作品名稱及主題為“誤”,除了原作中養不教之“誤人”,還加入了嫁錯郎之“誤身”,以及心存芥蒂、難免視合宜關懷為越禮舉止的“誤解”。劇中基本保留原作對非親生關係中父母如何正確教養子女的看法,並反其道而運用原作後段所敘之事,加添被託孤者親生兒子的角色,與所託孤兒的人生形成鮮明對比,慨嘆意味更為沉重。另外劇中還發出眾生命運不平等,然而有人身在福中卻不知惜福的議論
4.羅生怨(孽緣):商人羅生聽說狐女姣麗多姿,恨未能遇,於是在亂墳崗設香案投書求婚姻姻。果有一名叫三秀的狐女出現,三秀嬌嬈多姿善於隱形,卻貪食善盜。幾年之間競將羅家洗竊一空,羅生沿執迷不悟。終有一天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三秀亦棄他而去,羅生此時已臥病在床,他極力挽三秀,不料三秀說出一番話來,正是以勢交者,勢敗則離,以財交者,財盡則散。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七·姑妄聽之三》中以下一則:
“狐魅人之所畏也。里有羅生者,讀小說雜記,稔聞狐女之姣麗,恨不一遇。近郊古冢,人云有狐,又雲時或有人與狎昵,乃指其穴,具贄幣牲醴,投書求婚姻。且雲或香閨嬌女,並已乘龍;或鄙棄樗材,不堪倚玉,則乞賜一艷婢,用充貴媵。銜感亦均,再拜置之而返。數日寂然。一夕獨坐凝思,忽有好女出燈下,嫣然笑曰:主人感君盛意,卜今吉日,遣小婢三秀來充下陳,幸見收錄。因叩謁如禮。凝眸側立,妖媚橫生,生大欣慰,即於是夜定情,自以為彩鸞甲帳,不是過也。婢善隱形,人不能見,雖遠行別宿,亦復相隨。益愜生所願,惟性饕餮,家中食物多被竊食,物不足則盜衣裳器具,鬻錢以買,亦不知誰為料理。意有徒黨同來也。以是稍譙責之,然媚態柔情,搖魂動魄,低眉一盼,亦復回嗔。又冶盪殊常,蠱惑萬狀,卜夜卜晝,靡有已時。尚皁皁不足,以是家為之凋,體亦為之敝,久而疲於奔命,怨詈時聞,漸起釁端,遂成讎隙,呼朋引類,妖祟大興,日不聊生。延正一真人劾治,婢現形抗辯曰:始緣祈請,本異私奔,繼奉主命,不為苟合,手扎具存,非無故為魅也;至於盜竊淫佚,狐之本性,振古如是,彼豈不知,既以耽色之故,舍人而求狐,乃又責狐以人理,毋乃硔歟?即以人理而論,圖聲色之娛者,不能惜畜養之費,既充妾媵,即當仰食於主人,所給不敷,即不免私有所取。家庭之內,似此者多,較攘竊他人,終為有間;若夫閨房燕昵,何所不有,聖人制禮,亦不能立以程限,帝王定律,亦不能設以科條,在嫡配尚屬常情,在姬侍又其本分。錄以為罪,竊有未甘。真人曰:鳩眾肆擾,又何理乎?曰:嫁女與人,意圖求取,不滿所欲,聚黨喧鬨者,不知凡幾,未聞有人科其罪,乃科罪於狐歟?真人癱思良久,顧羅生笑曰:君所謂求仁得仁,亦復何怨?老夫耄矣,不能驅役鬼神,預人家兒女事。後羅生家貧如洗,竟以瘵終。”
本單元的立意思想與原作有所出入。
5.二姑娘:兩個趕考人,一個書呆子,一個登徒子,應試前同住會館。狐女二姑娘美麗狡黠,對登徒子雖抱有戲弄打趣之意,卻著實一片好心奉勸其效仿書呆子,專注治學。然而登徒子迷戀二姑娘美色,神魂顛倒,即便懸樑夜讀也是徒有其形。居心不良的異類知悉後假扮二姑娘,勾搭登徒子,虧損其身。二姑娘為救登徒子,犧牲自己獻出內丹,而書呆子為其所感動,一片真心救了二姑娘。翌年,登徒子洗心革面,與“書呆子”一同考取功名,抬望眼時,雲端上二姑娘盈盈而笑。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四·灤陽消夏錄四》中以下一則:
“再從兄旭升言:村南舊有狐女,多媚少年,所謂二姑娘者是也。族人某,意擬生致之,未言也。一日,於廢圃見美女,疑其即是。戲歌艷曲,欣然流盼,折草花擲其前。方欲俯拾。忽卻立數步外,曰:君有惡念。逾破垣竟去。後有二生讀書東嶽廟僧房,一居南室,與之昵。一居北室,無睹也。南室生嘗怪其晏至,戲之曰:左挹浮丘袖,右拍洪崖肩耶?狐女曰:君不以異類見薄,故為悅已者容。北室生心如木石,吾安敢近?南室生曰:何不登牆一窺?未必即三年不許。如使改節,亦免作程伊川面向人。狐女曰:磁石惟可引針,如氣類不同,即引之不動。無多事,徒取辱也。時同侍姚安公側,姚安公曰:向亦聞此,其事在順治末年。居北室者,似是族祖雷陽公。雷陽一老副榜,八比以外無寸長,只心地朴誠,即狐不敢近。知為妖魅所惑者,皆邪念先萌耳。”
本單元保留原作情節但延伸講述了新的故事,不再突出原作立意
6.真假鬼:唐知府夜坐後堂,突然聽門外有哭聲,差侍女去看,侍女嚇昏了,唐知府來門外,階下跪著一浴血鬼……向唐申訴冤情,唐半信半疑,決定和師爺一起微服私訪。途遇一八十高壽老僧人,道破私訪的種種弊端。經一系列周折,終於真相大白,階下之鬼竟是一假鬼……
7.杏花:杏花和益壽從小在員外家為奴,青梅竹馬。二人本打算攢錢贖身,建立自己家庭。但益壽迷上賭博,輸盡錢財,自覺無顏面對杏花便逃走了。員外逼杏花嫁給自己為妾,杏花苦思益壽,不肯相從。跑走的益壽在一處山鄉遇到老仙翁點撥,從寶鏡中領受警語,幡然悔悟,努力幹活掙錢。等他重新攢夠了錢回來,杏花已經被迫無奈嫁給員外了——納妾時員外答應杏花,一旦益壽回來就成全他倆。而當杏花見到歸來的益壽,她悲痛地跑至兩人定情的河畔欲自絕,被益壽趕來拉住。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九·灤陽續錄一》中以下一則:
“斷天下之是非,據禮據律而已矣,然有於禮不合,於律必禁,而介然孤行其志者。親党家有婢名柳青,七八歲時,主人即指與小奴益壽為婦,迨年十六七合婚。有日,益壽忽以博負逃,久而無耗,主人將以配他奴,誓死不肯。婢頗有姿,主人乘間挑之,許以側室,亦誓死不肯,乃使一媼說之曰:汝既不肯負益壽,且暫從主人,當多方覓益壽,仍以配汝。如不從,既鬻諸遠方,無見益壽之期矣。婢暗泣數日,竟癱首薦枕席,惟時時促覓益壽,越三四載,益壽自投歸,主人如約為合卺。合卺之後,執役如故,然不復與主人交一語。稍近之,輒避去,加以鞭笞,並賂益壽,使逼脅,訖不肯從,無可如何,乃善遣之。臨行以小篋置主母前,叩拜而去。發之,皆主人數年所私給,纖毫不缺。後益壽負販,婢縫紉拮据自活,終無悔心。余乙酉家居,益壽尚持銅磁器數事來售,頭已白矣。問其婦,雲久死。異哉,此婢不貞不淫,亦貞亦淫,竟無可位置,錄以待君子論定之。”
本單元雖保留主要情節,但改編後敘述乃至立意的角度有別原作。劇中警語“好色者必病,嗜博者必敗,劫財者必誅,殺人者必抵”,出自《草堂集》(唐.李陽冰)
8.狐妻:郝家兩兄弟,雙親過世時,把好的家產給郝二,把老牛和破房給了郝大。郝大是個跛子,但心地善良,辛苦的磨豆腐賣豆腐,鄰里口碑很好。郝二懶惰,不思進取,娶的妻子口饞奸猾。郝二妻子懷孕後,要好吃好喝,因沒有錢財就打起郝大老牛的主意。郝大宅心仁厚,狐仙戲謔之餘心生愛慕,不僅治好了郝大的腿,並且化作落難女子委身於他。郝二夫婦裝狐仙糊弄鄉鄰,偷偷賣牛給屠夫,財迷心竅,終遭報應中邪昏迷。狐仙向郝大言明自己身份,救醒郝二夫婦並教育他們。郝二夫婦自此瘋瘋癲癲。
【本單元應為原創劇本,發散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五·灤陽消夏錄五》中以下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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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單元有“你來追我啊,追到我我就讓你……”的橋
9.黑蛋:農家子黑蛋好逸惡勞,專事調戲女子,見則駐足嘻笑調侃,屢被捉弄,老母恨其不爭,怒其不成,然黑蛋屢教不改。附近住著狐仙,假扮鄰家二丫戲弄黑蛋。黑蛋經阿狗慫恿,去窺女子舞蹈,又被捉弄一番。但經此之後,黑蛋決心痛改前非勤勞作人。黑蛋母喜見兒子最終醒悟,鄰家二丫也以身相許。狐仙淘氣作怪,在二丫支持下,黑蛋邀眾鄉里一起去搗毀狐狸窩。狐仙不服,變成二丫模樣又來報復。最終狐族長老出面平息事端。黑蛋好心欲幫阿狗成就姻緣,反而弄得二丫及其哥嫂誤會。最後大家知道誤會了黑蛋,他真的已經完全改正了以前的惡習。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九·如是我聞三》中以下一則:
”李又聃先生言:東光某氏宅有狐,一日,忽擲磚瓦,傷盆盎。某氏詈之。 夜間人叩窗語曰:“君睡否?我有一言:鄰里鄉黨,比戶而居,小兒女或相 觸犯,事理之常,可恕則恕之,必不可恕,告其父兄,自當處置,遽加以惡聲,於理毋乃不可。且我輩出入無形,往來不測,皆君聞見所不及,提防所不到。而君攘臂與為難,庸有幸乎?於勢亦必不敵,幸熟計之。”某氏披衣 起謝,自是遂相安。會親串中有以僮僕微釁,釀為爭鬥,幾成大獄者,又聃 先生嘆曰:殊令人憶某氏狐。”
本單元取用原作情節,但故事大幅為新構
10.木魅:都統李廉在山谷間飛馳,突然,隨風傳來女子的呼救的聲音。善良的李廉尋聲而去,卻見一個道士正把一美麗女子按於青石上,欲剖她的心。李廉打斷了道士的“惡行”,卻被道士告知被放走的女子其實是吞食童子而修煉的妖孽。李廉回到府上,小兒子得了怪病,無人能醫治,正當全家一籌莫展之際,來了一位年輕的醫師救了兒子。其實醫師就是被李廉無意救下,從而立志要改邪歸正的木魅。然而留下來給李廉兒女當師父的她,卻在堅持從善還是吞吃李廉之子從而得道飛升之間痛苦糾結。在一次次激烈的心理鬥爭後,她戰勝了惡念,即使被找上門來的道士重創,依然不肯犧牲掉孩子為自己續命。最後在兩小兒深情而悲痛地呼喚中,木魅道行盡喪化為原形。臨走留言:偉人和魔鬼就在一念之間啊。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一·灤陽消夏錄一》中以下一則:
“德州田白岩曰:有額都統者,在滇黔間山行,見道士按一麗女於石,欲剖其心,女哀呼乞救,額急揮騎馳及,遽格道士手,女噭然一聲,化火光飛去,道士頓足曰:公敗吾事!此魅已媚殺百餘人,故捕誅之以除害,但取精已多,歲久通靈,斬其首則神遁去,故必剖其心乃死,公今縱之,又貽患無窮矣。惜一猛虎之命,放置深山,不知澤麋林鹿,劘其牙者幾許命也!匣其匕首,恨恨渡溪去,此貽白岩之寓言,即所謂一家哭何如一路哭也。姑容墨吏,自以為陰功,人亦多稱為忠厚。而窮民之賣兒貼婦,皆未一思,亦安用此長者乎?”
本單元續寫原作而改換了立意思想。
11.鳳兒(小金佛):陳大人的姨太看上了郭家金店一隻金佛,恰逢郭家之子因夥同他人姦污少女而被囚禁,有求於陳。姨太與陳商議如何包庇郭子而得到金佛,被丫鬟鳳兒、也是受害少女的表姐窺得。鳳兒請教書先生伍文伯幫忙寫狀紙。陳大人獲得金佛後,為免鳳兒公開真相而干擾自己仕途,遂殺人滅口。鳳兒魂魄附在同時去世的伍文伯妻身上,醒來後對圍觀的鄉里和伍文伯說明自己身份。伍文伯陪著她去向陳大人的上級李大人告狀。然而在姨太這個狗頭軍師的出謀劃策下,陳大人不僅做出了污衊被輪姦少女為青樓女子的喪心缺德之事,還將金佛轉贈李大人以求官運亨通。可想而知,鳳兒的告狀被李大人以借屍還魂無稽之談為由駁回。伍文伯承諾陪同鳳兒,要繼續向欽差大人告狀,二人相偕離去。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四·灤陽消夏錄四》中以下一則:
“王蘭泉少司寇言,胡中丞文伯之弟婦,死一日復甦,與家人皆不相識,亦不容其夫近前,細詢其故,則陳氏女之魂,借屍回生。問所居,相去僅數十里,呼其親屬至,皆歷歷相認,女不肯留胡氏,胡氏持鏡使自照,見形容皆非,乃無奈而與胡為夫婦。此與明史五行志司牡丹事相同。當時官為斷案,從形不從魂,蓋形為有據,魂則無憑。使從魂之所歸,必有詭托售奸者,故防其漸焉。”
本單元只取用了原作復生情節,主要內容為原創。在電視劇拍攝完畢多年後,整個故事的精魂也曾在現實里眾目睽睽中還陽
12.姜三莽:姜三莽為人勇敢,聽聞宋定伯捉鬼的傳說,躍躍欲試。鄉人愚昧,奉一來路不明的“黑將軍”為神祗,為求風調雨順竟每年抽籤選妙齡女子供其享用。這一年族長獨女,年方二八的桃子不幸被挑中。族長無奈要送女入虎口。桃子逃跑又被抓回,被姜三莽解救。二人不信歲歲啖女子的“黑將軍”會是什麼神靈,姜三莽帶著桃子,向黑將軍獻上美味肉食,在黑將軍欣賞桃子歌聲並大快朵頤之際,斬下其一隻手,其手瞬間化為黝黑豬蹄。姜三莽向奪路而逃的黑將軍背後刺去一劍,但其運用法術頃刻遁去。姜三莽遂與桃子帶著物證豬蹄向鄉人解釋。然而長期以來昏庸怯弱的鄉人不相信他們的言辭與證據,一心認為姜三莽衝撞神靈,要殺他請罪。待有人在某處山洞中找到那背上插著劍的死黑豬,並匆匆趕來告知族長和其他鄉里時,姜三莽已帶著一死喚醒蒙昧眾人的心志被斬首了。桃子悲憤相殉。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八·如是我聞二》中以下一則:
“姚安公聞先曾祖潤生公言,景城有姜三莽者,勇而憨,一日聞人說宋定伯賣鬼得錢事,大喜曰:吾今乃知鬼可縛,如每夜縛一鬼唾使變羊,曉而牽賣於屠市,足供一日酒肉資矣。於是夜夜荷梃執繩,潛行墟墓間,如獵者之伺狐兔,竟不能遇。即素稱有鬼之處,佯醉寢以誘致之,亦寂然無睹。一夕,隔林見數磷火踴躍奔赴,未至門已星散去,懊恨而返。如是月余,無所得乃止,蓋鬼之侮人,恆乘人之畏,三莽確信鬼可縛,意中已視鬼蔑如矣,其氣焰足以懾鬼,故鬼反避之也。”
原作較知名,出現在中學語文閱讀理解中。本單元保留故事前半段情節,後續延伸悲劇結局發人深省,改編而立意尤佳
13.圈套:偽善的胡員外看中了平民姑娘娟兒。娟兒卻看上了磨剪子的小伙子春生,春生對娟兒也一往情深。老奸巨滑的胡員外為了達到霸占娟兒的目的,設計害死了正直的娟兒父親和春生,卻不露痕跡。娟兒母女反把胡員外看做救命恩人,娟兒心甘情願嫁給了胡員外。之後胡員外受到娟兒父親鬼魂和春生鬼魂的報復,一命歸西。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一·灤陽消夏錄一》中以下一則:
“康熙中,獻縣胡維華,以燒香聚眾謀不軌,所居由大城、文安一路行,去京師三百餘里;由青縣、靜海一路行,去天津二百餘里。維華謀分兵為二,其一出不意,並程抵京師;其一據天津,掠海舟,利則天津之兵亦壯趨,不利則遁往天津,登舟泛海去。方部署偽官,事已泄。官軍擒捕,圍而火攻之,髻齜不遺。初維華之父雄於貲,喜周窮乏,亦未為大惡。鄰村老儒張月坪有女艷麗,殆稱國色,見而心醉。然月坪端方迂執,無與人為妾理,乃延之教讀。月坪父母柩在遼東,不得返,恆戚戚。偶言及,即捐金使扶歸,且贈以葬地;月坪田內有橫屍,其仇也,官以謀殺勘,又為百計申辯得釋。一日月坪妻攜女歸寧,三子並幼,月坪歸家守門戶,約數日返。乃陰使其黨,夜鍵戶而焚其廬,父子四人並燼。陽為驚悼,代營喪葬,且時周其妻女,竟依以為命。或有欲聘女者,妻必與謀,輒陰沮使不就,久之漸露求女為妾意。妻感其惠,欲許之,女初不願,夜夢其父曰:汝不往,吾終不暢吾志也。女乃受命。歲餘生維華,女旋病卒。維華竟覆其宗。”
曾仕強教授曾在百家講壇戲言“當你有一個兒子,從小不好好教他,就會害了你全家。當你有一個女兒,從小你不好好教她,就會害了別人全家。所以,你跟誰有仇,你就寵壞你女兒,嫁出去以後,就害了人家全家,大仇就報了。他全家都完了。”這則故事中張老儒對仇人胡某“覆其宗”的曲線報複方式實屬此例。
本單元中“復仇”方式改變,意味不同於原作。
14.南行奇遇:董暢離鄉背井赴任縣吏。他為人正直,卻因此遭報復誣陷,罰戍邊城,窮愁抑鬱、百無聊賴。後遇昔日相識的老僧,將他在故鄉的妻妾送來相伴。妻妾來時還帶了一位途中買下的被棄官妾,三位佳人使董暢被深深傷害的心靈到溫情撫慰,度過了生活的低谷。及至洗清冤情、重獲自由可返鄉之日,三女卻憂色滿面,似有無限心事。董暢百思不得其解,老僧此時才點破其中玄機:原來前世老僧與董暢同在宦海,老僧(前世)故去後,董暢(前世)想方設法把他妻子送回了他家鄉。老僧(前世)感念此恩德,於是要在今生幫助落難的董暢與其妻室“重逢”。然而董暢妻妾是孱弱女子,不耐山高路遠之艱辛,老僧只能讓花妖去董暢家中模仿學習,然後幻化作妻妾模樣陪伴董暢。老僧言明鬼神自有地界劃定,不能長期離開所屬地,最後董暢只能惜別三位佳人。
【本單元改編自《閱微草堂筆記·卷十四·槐西雜誌四》中以下一則:
“王史亭編修言,有崔生者,以罪戍廣東,恐攜孥有意外,乃留其妻妾隻身行。到戍後,窮愁抑鬱,殊不自聊,且回思少婦登樓,彌增忉怛。偶遇一叟,自雲姓董,字無念,言頗契,愍其流落,延為子師,亦甚相得。一夕賓主夜酌,樓高月滿,忽動離懷,把酒倚欄,都忘酬酢。叟笑曰:君其有雲鬟玉臂之感乎?托在契末,已早為經紀,但至否未可知,故先不奉告,旬月後當有耗耳。又半載,叟忽戒僮婢掃治別室,意甚匆遽,頃之,則三小肩輿至,妻妾及一婢揭簾出矣。驚喜怪問,皆曰:得君信相迓,囑隨某官眷屬至,急不能久待,故草草來,家事托幾房幾兄代治,約歲得租米,歲歲鬻金寄至矣。問婢何來,曰:即某官之媵,嫡不能容,以賤價就舟中鬻得也。生感激拜叟,至於涕零,從此完聚成家,無復故園之夢。越數月,叟謂生曰:此婢中途邂逅,患難相從,當亦是有緣,似當共侍巾櫛,無獨使向隅也。又數載遇赦得歸,生喜躍不能寢,而妻妾及婢俱慘慘有離別之色。生慰之曰:爾輩念主人恩耶?倘不死,會有日相報耳。皆不答,惟趣為生治裝。瀕行,翁治酒作餞,並呼三女出曰:今日事須明言矣。因拱手對生曰:老夫地仙也,過去生中,與君為同官,歿後君百計營求,歸吾妻子,恆耿耿不忘,今君別鶴離鸞,自合為君料理,但山川綿邈,二孱弱女子,何以能來,因攝招花妖先至君家中半年,窺尊室容貌語言,摹擬具似,並刺知家中舊事,便君有證不疑,渠本三姊妹,故多增一婢耳,渠皆幻相,君勿復思,到家相對舊人,仍與此間無異矣。生請與三女俱歸,叟曰:鬼神各有地界,可暫出不可久越也。三女握手作別,灑淚沾衣。俯仰間已俱不見,登舟時遙見立岸上,招之不至。歸後,妻子具言家日落,賴君歲歲寄金來,得活至今,蓋亦此叟所為也。使世間離別人,皆逢此叟,則無復牛衣銀河之恨矣。吏亭曰:信然,然粵東有地仙,他處亦必有地仙,董仙有此術,他仙亦必有此術,所以無人再逢者,當由過去生中,原未受恩,胡不肯竭盡心力,縮地補天耳。”
本單元在原作基礎上增加了支線。
片頭曲:真真假假
作詞:王穎
作曲:張福全
演唱:周芳
真真假假 假假真真
精微要妙箇中尋
事事非非 恩恩怨怨
春花雪月過眼煙雲
鬼也罷 魅也罷
鬼魅狐妖世間情
借一縷幽魂
坎坎坷坷話人生
善也罷 惡也罷
善惡因果自分明
喚醒幾多惡夢
留下一縷清風
留下一縷清{長音}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