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孔

鬼孔

我有些疲憊,我困了,我要睡覺,於是,我昏睡了。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剛才和我對話的男人,就是他了。 李鑫堅定的看著我,用眼神告訴我,這是真的。

百度名片

《鬼孔》都市懸疑小說。入駐“紅袖添香”小說網站。
作者:許鶴
《鬼孔》又名:《韓負的生存筆記》內容簡介
一封來自“地獄”的信件,從此讓我捲入這整個謎團之中。
出沒在人間的幽靈,一封封詭異的信件,一把開啟寶藏的鑰匙,一段被世人遺忘的歷史真相,這跨越古今的鬥智鬥勇,伴隨著一件件離奇的事件撲面而來,這是必然,還是陰謀,我如陷入沼澤,越是掙扎,就越陷得更深……

一切未知、詭異、恐懼、蹊蹺,盡在《韓負的生存筆記》。
“當謎團窮途末路,真相則會石破天驚!”
語言特點

回憶性筆記式寫法”它打破了一般小說的形式結構,框架構思完全是個新理念,筆記、筆記,真正的回憶性筆記式寫法。

《鬼孔》試讀章節

第一頁:拉開序幕
2011年10月12日……
窗邊的風繞過簾幕,吹動著桌角邊那還未沾染墨跡的筆記本,陽光透過樹梢稀疏在筆尖,考慮了很久,到底,要不要記下這個故事。
說實話,這個故事離奇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感覺就是昨日一夢罷了,假若真要把這件事比喻成夢的話,我想,到現在,我還在熟睡之中,至少,我還沒有醒過來.
閣樓外的街道旁,孩子們手中的彈珠,瞄成直線後,打出,儘管動作稚氣到優雅的程度,可我卻無心欣賞。耳朵里研究著從隔壁房間音響傳來的《蘭亭序》,真不知道方文山是帶著什麼樣的感情寫下這首詞的,當時他的腦海中在想些什麼呢?不由得,我也跟著節拍,回想心情一二……
“蘭亭臨帖 行書如行雲流水
月下門推 心細如你腳步碎
忙不迭 千年碑易拓
卻難拓你的美
真跡絕 真心能給誰
牧笛橫吹 黃酒小菜又幾碟
夕陽餘暉 如你的羞怯似醉
摹本易寫 而墨香不退
與你共留餘味
一行硃砂 到底圈了誰”
《蘭亭序》,是呀,真跡能給誰?硃砂,又圈了誰啊?
或許,在這整件事件沒有完全結束之前,誰也回答不上來吧。
其實我猶豫不決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因為一個人,我只是在乎著,她的感受……
第二個原因我不想現在就說,以後有機會你們會知道的……
正在我決定是否下筆之時,隔壁間的音樂停止,我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是她,正是她,我所在乎的——她。
她手裡端著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嘴角帶有一絲微笑,她的眼睛,還是如此純潔,儘管,經歷了這一系列不尋常的事件以後。
“你在乾什麼的呀?”一個簡單的疑問句,她很小心的提出,唯恐打破這凝聚已久的氣氛。
“喔,我想寫些東西。”我實話實說。
“寫東西?”她一邊說一邊遞過手裡的咖啡。
我接過咖啡,感覺很溫暖,便道了聲:“謝謝。”
她聽後呵呵的笑了笑:“這么客氣幹嗎,又不是外人。再說,你以前不是說過嗎,我們之間不用提‘謝’的啊。”
我以前說過?是的,我是說過,那是很久以前了。
當我說完我才發現這樣的對話,感覺彼此就像兩個陌生人。畢竟,我們相識也已經……兩年了吧。
她看了看我,然後說:“你要寫些什麼呀。”
我沒有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但她那獵豹般的眼睛,仿佛洞穿了我的內心。她用纖細的食指指了指桌角邊那雕刻著精美飾紋的匣子,那匣子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就像是剛剛從古墓里挖出,不摻雜任何現代化的氣息,古而脫俗,擺設在這個的房間裡總讓人覺得有些格格不入。
她說:“是關於它們的嗎?”
啊,她把我解剖的徹徹底底。
我剛要應聲,她卻給了我一個意想不到的回覆:“不要再猶豫了,我想,也應該把這件事記下來吧。”
這出乎我意料的決定,簡直不敢相信是從她嘴中說出的,我以為,她會反對,或者,是要跟我發火。
她的這個回應,我一時無法適從。
氣氛,尷尬,我與她對視很久。
眼神交織著,似乎達到了平行。
好長一段時間,她才緩緩的俯下身子在我耳邊輕聲道:“韓負,你是個好人。”還沒等我多做反應,說罷,她便已經邁出了門,回頭對我甜甜的笑笑了:“我就不打擾你創作了,加油呵。”然後又像是和我開玩笑似的,說:“也許你不應該去把這件事寫成筆記,因為這不是你的藝術領域,或許,畫成漫畫會更好一些呀,呵呵。”說完,身子就如同小兔般轉身走開了。
我坐在那裡,愣了半晌,一直不敢相信剛才她的表現。
好久……
然後,我把咖啡湊到嘴邊,送了一口,我是不喜歡咖啡加糖的,她是知道的,苦澀的液體便如這個故事般貫穿我的喉嚨。我決定了,我要記下這個離奇的故事——不管,會有多大的麻煩找到我,不管,我會付多大的代價,不管,你們,會不會相信……
在這個故事開始之前,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相信幽靈嗎?
不必回答我,把答案寫在自己的手上,你,不需要回答我。不過,我相信,因為在這個故事之中,我將要與一位幽靈,並肩作戰,而這位幽靈先生竟然是……
我看了看窗外,深呼了一口氣,眼角餘光掃射到桌角旁的那黑色古匣子上,故事的起因必須先從這個匣子講起,因為就是它掀起了這整個事件的波瀾。但我不想先從它寫起,如果,一旦這樣寫下去,就會變成了一部名副其實的歷史劇了。
我想用自己的方式來詮釋,儘量把這個故事細緻化。
我打算,先從她身上下筆,因為就是她,把我牽扯到了這如同沼澤的事件之中。
她?回答正確,就是剛剛和我對話的那個女子。
我承認,今天的她的確與往常不一樣了。
但是,有一點是無法改變的。
始終——
她的眼神,如同鬼魅般迷離……
第二頁:黑影
2009年11月23日……
這裡空氣清新,風景如畫,讓人如痴如醉,眼下小橋流水,不乏伴有幾隻烏蓬小船在中來來回回,再加上周圍白牆黑瓦的樓閣,讓我仿佛置身於潑墨山水之中。對,這裡就是中國水米之鄉——江南。
我來這裡不是為了瀏覽觀光的,更不是來休閒度假的,老實說,其實我是來躲債的。
我是位畫家,前幾個月向朋友借了一大筆錢開了一場個人畫展,本來打算大賺一筆的,可天卻不如人意,不但畫展沒幾個人參觀,而且還賠光了所有借來的錢,就連我那一丁點的“家底”也所剩無幾了。現在朋友整天追著我要債,沒有辦法,只好躲到這江南——烏鎮,來避避風頭了。
之所以我會選擇烏鎮,是因為我從小就對這個地方有種莫名的嚮往,小時候經常聽著父親嘴裡叨嘮著鄉土的氣韻,安靜而寧祥,淳樸而優雅。
這裡有白牆黛瓦,紅桃綠柳,沒有噪雜的汽車鳴笛,更沒有工廠廢氣的污染。
喧鬧的街道,輕快的叫賣,石橋、小巷和青石板路是古鎮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走在石板橋上,周圍是古韻古色的氣息,以河成街,街橋相連,依河築屋,水鎮一體,輕輕比上雙眼,讓我仿佛穿越了在兩千多年前文人墨客的時期。
來這裡的另一個重要因素,可能是我的個人原因吧——因為我是位水墨畫家,所追求的正是這種韻有中國內涵文化的美。
就光憑上面兩個原因,烏鎮,我怎么會不來領會一番呢。
白天我在小鎮上溜達了一天,終於發現原來“溜達”原來是窮人發明的,毫無目的,只是瞎逛,左看右看,就是不買東西。
黃昏時分,我找了一個很偏僻很偏僻的地方,租下一間房子,房主是位年過半百的老人。
老人很是熱情,先請我坐了下來,給我砌了一杯龍井茶,喝下以後,我們就開始談論關於租價的問題。
他看我是外來人,就按便宜點給我算。我天生不是擅長討價還價的人,最後,好說歹說,以每月三百塊的租價交易成交。
三百塊,不算太貴,可對我這個窮途末路的人來說,這可不是小數目了。
錢先付了兩百快,我今天就可以住在這了。老人又向我交代了幾句,給了我鑰匙,便向我告了別。
這是間很小很小的房子,面積在十五平方米左右,房間四周是全封閉的,只留一扇門可供人出入,屋內的格局很是簡單,只有一張床和一面寫字檯,所用的照明工具也很簡陋,是懸在房樑上的那盞灰暗的燈泡,不過令我欣慰的是,這裡打掃的很乾淨,可以看出是我之前的租客臨走前打掃的,或者是,房主老人打掃的吧。
我卸下行囊,舒展了一下神經,我已經累了一天,自此早上下了長途車以後,就沒有停過腳步。
我把房間簡單布置了一下,最後在四面牆上掛上我畫的江南水墨畫,這些都是我大學期間畫的,那時我還沒有來過江南,全憑想像和書中的描述所作,這幾幅畫是我這次來江南特意帶上的,而且還裝上了表。
自我感覺良好後,就癱坐在了床上。
疲憊,我想休息一下,打開行李箱,把裡面的床鋪拿出來,鋪上後,休息……
沉睡,是毫無感覺的,我不知道眼前這些畫面是什麼,是黑暗籠罩世界,是“天黑”,是看不見的景象,摸不到眼前的畫面,是——夢。我默無聲息的,沉睡……
時間過著,噩夢侵蝕大腦,是魔鬼對著我微笑,是一副血腥的面孔對著我猙獰,接著我就是一身冷汗,然後,醒來……
神情恍惚,真是倒霉,來到江南的第一天就做了個噩夢,難道是不祥的預兆?我是不信這個的,也不曾多想,因為現在我想的只是填飽肚子,我有些餓了。
看了看牆面上的鐘表,那是房主老人走前留下的,現在的時間是九點半,算了算,我已經睡了近四個小時了。也該吃些東西了吧。
整了整一下外衣,用木梳理了一下髮型,不錯,完美,準備出門。
鎖上了門,就去找吃飯的地方,因為這間房子在一個兩面想通的巷子中,兩面都臨街,所以朝那邊走都無所謂了。不過,我還是喜歡向左走,就像台灣漫畫家幾米的漫畫《向左走向右走》男主角一樣。
夜晚的江南烏鎮也是非常美麗的,燈火通紅,照亮月下小鎮。
最後我在一家偏遠的麵館里,下了一碗混沌。聽說來到烏鎮不喝上一口三白酒就算是白來了,就如同去了北京,沒有去長城,這樣的慚愧。
所以我特意買了一瓶三白酒,來開開胃。
所謂“三白”,意澤為“白米、白面、白水”所釀而成之。
混沌上桌,酒瓶打開,頓時香氣濃郁撲鼻,喝上一口,醇厚清純,入口綿甜,回味爽淨,這可能就是三白酒幾百年來風靡江南,經久不衰的原因吧。(我可不是在做廣告,只因為那味道確實香醇)
“吃好喝好”,這句電影裡店小二的台詞被我引用了一下,的確吃好喝好。
付了帳後,便匆匆的離開了。
回去的路,已經黑透,街上空無幾人,沒有了在我來時那種喧鬧的場面,反而多了幾分寧靜。
一輪明月下,只有一個孤單的影子陪伴著我,正當我沉浸在這浪漫的氛圍中,突然……
一道黑影從我身邊掠過,再聽不遠處,傳來一連串追趕聲。
我轉身看去,是一群人他們怒氣沖沖的向我跑來,我當時呆在了那裡,不知如何是好,那群人他們在乾什麼?
第一反應:是追來向我要債的。
可是他們怎么會知道我來江南?
我愣了片刻,不由多想,跑為上策,便扭頭就閃,可沒想到剛剛從我身邊掠過的那道“黑影”,就停在了我的面前。
一個不機靈,就與那“黑影”撞了個正著。
黑影,是人?不,不是,是魔鬼,是我夢裡的那個魔鬼,它從我夢裡走了出來?那副血腥的面孔我當然記得,因掙扎而扭曲的面孔。不過它卻沒有像我夢裡那樣,對著我微笑,而是仇恨,怨恨的看著我。
那“黑影”的兩個眼珠,泛起了血絲,死勾勾的盯住了我……
第三頁:筆跡
我當時嚇得全身白毛豎起,怎么,撞邪了?
只見那“黑影”定在那不動,我的雙腿發顫,也忘記了跑。
背後那群人的追趕聲越來越近。 我當時心想:“這次,算完了。”
我與那“黑影”對視著,像是接受死亡審判一樣,我索性就閉上了眼睛,就在我閉上眼的那一瞬間。
只見那“黑影”抓起了我的手,用它另一隻手從他的懷裡掏出一樣什麼東西,放在了我的手中,然後向我做了個“噓”的手勢,就轉身跑開了。
動作一氣呵成,根本來不及我多做反應。
等我回過了神,那群追趕的人已經跑到了我的面前。
為首的是個光頭,在我的印象里,和尚都喜歡留這種髮型,要不是當時條件不允許,我肯定會問他:“喂,哥們,你是哪個廟的啊?”
那光頭的丹鳳眼極其狹長,給人一股很邪惡的感覺。
在光頭的身後,站著一個彪形巨漢,看起來就像一頭大象,跟他相比之下,我們只是些螞蟻而已。
我粗略的數了一下他們的人數,有十來多號人,個個看起來都比我壯多了,如果打起來,我恐怕會被拍成麵餅。
我被他們盯了很久,感覺渾身的不自在。
光頭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當目光快移到我的手上時,我下意識的收回了手,把剛才那個“黑影”塞給我的東西,給縮回了衣袖裡。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么做,可能是因為感覺告訴我他們追的就是這個東西吧。我不知道那“黑影”與這群人到底是什麼關係,也不知道他們誰對誰非,我只是憑藉本能而縮回了一下手而已。
這時。
站在光頭身後的那個彪形巨漢,伏在光頭耳邊,輕聲道;“四爺,還要不要追?”
他的聲音很小,不過周圍的環境很安靜,所以我聽的十分清楚。
有兩點現在可以明白了。
第一:四爺,看來這個光頭就是這群人的領頭了。
第二:也是我最放心的一點,他們不是來向我要債的。
光頭四爺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然後揮手向那群人說:“給我追!”
說著,轉身向那“黑影”消失的地方追去,剩下的人也跟隨了過去。
他們與我擦肩而過,我能感覺到他們身上有一陣很濃的——殺氣。
看著他們逐漸走遠,我長呼了一口氣,也不多想什麼。
先繞過一座橋,便拔腿就向我租房的地方跑去。
在返回的路上,腦子裡不時浮現出那“黑影”血紅的眼珠,不由雙腿發顫起來,我告訴自己不能再去想,可那兩隻布滿血絲的眼珠,一直在我腦海中徘徊,甩也甩不掉。我只是瘋狂的在路上奔跑,只想趕快回到自己的“老窩”里,趕快會到租房,踏踏實實的睡個好覺。
由於內心太過於恐慌,我不敢在路上多停留半秒,唯恐那個“黑影”會突然出現。
不知跑了多久,終於到了租房的胡同口,前方卻是更加的黑暗,怎么回事,不會吧,沒有安路燈!這個房主老人可沒有說啊,可惡,被老人耍了,回頭我一定要讓房主他老人家減價才行,要不,退房!
在沒有一點點的燈光作為指示的情況下,我扶著牆壁,一步步艱難的向前摸索。好不容易,我碰到了那把我出去時落的鎖,我到了。
我從懷中掏出鑰匙,這時我才發現,剛才那“黑影”塞給我的東西一直都在我的左手中攥著,我換了換手,掏出鑰匙,向鎖的鑰匙孔插去,可由於雙手抖的厲害,好幾次我都沒有插進去,最後還是聽到“咔嚓”一聲,鎖打開了,我推開門,邁入屋內,順手拉亮了電燈。
我把門重新關好,把鑰匙連同“黑影”給我的那樣東西一同甩在了桌上,然後用門後臉盆中的涼水潑了潑臉上,涼爽的感覺,頓時心情平靜了許多。
我坐在長凳上,倚著桌子,深呼了一口氣,罵了一句:“天殺的!”
我是不常爆粗口的,可遇見今天這種事,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
本來只是出去吃碗混沌,可沒想到卻碰到一群“神經病”在街上追趕,那個被追趕的黑衣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只露一個臉,活生生就像個魔鬼,更可惡的是他那兩隻眼睛,鮮紅的血絲布滿瞳孔……好了,不說了,想起來就嚇人。
那“黑影”黑衣人還塞給了我一個什麼東西,並向我做了個“噓”的手勢,意思是讓我幫他保管,我擦,他把我當什麼了。
又想到那樣東西,不由產生好奇,到底是什麼東西,會讓這么多人去追呢?
我用眼瞄向桌子上剛才被我甩上的“黑影”塞給我的那樣東西,由於那“黑影”當時塞給我時太過匆忙,再加上情景過於緊張,我沒有來得及看,現在仔細看去,那應該不能說是什麼東西了,準確的說,那應該是——一團紙。一團被我揉的不成樣子的紙。
那團紙被我攥在手中時間可能太長,那上面竟然沾上了我手中的汗漬,已經濕的差不多了。
我連忙把那張紙攤開,準備晾乾。
當我把那團紙攤開時,才發現這原來是個信封。信封上什麼都沒寫,就連發信人的名字和地址也沒有寫上,更沒有收信人的任何信息。
不過可以肯定一點,信封是剛剛發行的——上面印有北京奧運會的會微。
我把裡面的信倒了出來,想看看有沒有浸濕。
信劃了出來,那是一張A4大的信紙寫的,當然,也是皺摺不堪了。
那信上收信人的地方已經被人撕了下來,所以無法知道是寫給誰的。
更讓我感到匪夷所思的是信的內容,那內容雜亂無章。寫的東西似字非字,似符號非符號,總而言之,就是看不懂。
當我眼神溜到發信人的那片區域時,我不由腦子“嗡”了一下,就像受到重擊一樣。
那發信人的名字,竟然是,是“韓孟良”。
韓孟良他是我的父親,是這個世上最疼愛我的人了,本來是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可是我父親他,他……
他已經死了六年了啊!!!
第四頁:六年前的記憶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已經死了六年之久的人了,竟然可以拿筆寫信,信的內容還是一些古古怪怪讓人很摸不著頭腦的“文字”,這不由讓我聯想到《聊齋》里的故事,可那都只是流傳在民間的夜間鬼話,並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啊。
而今天,這種事就確確實實的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我的身上。
這封信除了那些密密麻麻,讓人看不懂的“文字”之外,還有三個真正讓我感到恐懼的字眼,真是那寫信人的性名——“韓孟良”。
韓孟良他是我的父親,這一點是確信無疑的,可他六年前已經死於車禍了,今天我又收到署了他名字的信件,而這封信件的信封又恰恰是去年才剛剛發行的。
除非是我的父親復活,要么就是這根本就是從地獄的來信,否則我是不會相信的。
如果可以有一個科學的解釋的話,那就是,這是一封惡做信,或者是和我父親重名的人寫的。
可誰又會那么無聊呢,種種可能性都指向向我討債的那些所謂的“朋友們”,這封信就是出自他們之手。
可沒有理由啊,他們要是知道我在這裡,直接來找我要錢不就行了嗎,幹嘛要這么費事的又是“扮鬼”,又是寫信的。想著想著,聯想到那個“黑影”,不由冒出一身冷汗。
午夜牆面上的鐘,剛剛划過十二點的刻度。
現在的心情和剛才相比,已經平靜了許多。我仔仔細細的研究了那“韓孟良”三個字的筆跡。
儘管歲月變遷,我已記不清父親當年親筆寫的字了,可是因為我的父親是歷史系教授,他經常要撰寫一些發言稿之類的檔案,我沒事的時候就會在旁邊觀看,耳濡目染,對父親的筆跡多少會有點印象。
可是事隔六年,我現在卻一點都記不起來,更何況這裡只有三個字可供揣摩。
人死不能復生,若是我的父親沒有死的話……
依照這一線索想想,回憶開始撥動,於是,大腦開始搜尋關於六年前父親車禍時的所有記憶……
這些記憶沉澱起來,都可以用一個詞來總結——“安靜”。
2003年6月……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緩緩睜開雙眼,陽關如利箭般刺痛我的瞳孔。
“喂喂喂,你終於醒了啊。”一個聲音回答我。
由於我的眼睛被太陽刺得太厲害,沒法睜開,我沒有開清是誰對我說話,不過聽聲音,很熟悉,很像一個朋友的聲音,至於是誰,我當時實在沒有辨別出來,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了,這是個男人的聲音。
“要不要叫醫生來一下啊。”那男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醫生?這裡難道是?
我試了試動了一下身體,是的,我確定,我是躺著的,至於我躺在的是什麼地方,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躺的這塊地方,學名應該叫——病床。
我還能感覺得到,我的右手血管處,被一個堅硬的東西扎了進去,還源源不斷的向我的血管里輸送某種液體,很涼。
啊,我的頭好痛。
我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我生病了?頭真的好痛,我不想去想。
渴,是極度的渴,口很乾,水,我要水。我朝那男人聲音發出的地方說:“喂,有水嗎?”
可能因為我的聲音小,再加上口渴唇乾的緣故,他似乎沒有聽到,要不他怎么會說:“我還是叫醫生來一趟吧。”
緊接著我就聽到開門聲,一串奔跑聲,門又與門相撞的聲音,然後是——安靜。
現在房間裡,一定只剩下我一個人了,陽光依舊那么刺眼,掙不開雙目。
我在等,等著房門再次打開,然後進來一群醫生,他們手裡拿著一些先進的儀器,對著我左看右看,對我身體上下起索……
而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了,我所等到的不是醫生,是比剛才還要加倍的,安靜。
迷迷糊糊中。
我有些疲憊,我困了,我要睡覺,於是,我昏睡了。在昏睡中我隱隱約約聽到,擔架車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一輛擔架車從我房間前推過,伴隨著一些人的叫喊,“讓開,快讓開,他快沒有氣了,快搶救……”
昏睡,也許是一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一個月,也許……也許是一輩子也不會醒來。
不過萬幸,沒有我想到那么糟糕。
當我第二次醒來,已經是深夜了,我的眼睛也舒適多了。
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果然跟我想的一模一樣。
這是一間白色的小房間,我看了看自己的衣著,也是白色的,叫做病號服,衣服胸前繡著一個紅十字,下面寫著“市一人民醫院”。在我的旁邊是一支三腳架,三腳架上倒掛的葡萄糖水,通過連線的針管,注入我右手的絡脈。
我的確躺在病床上,我的頭的確也很痛。我用左手摸了摸腦袋,頓時一陣粗糙感與我的左手手指所摩擦——我的頭被紗布包裹著!
我怎么了?
在我的病床前,坐躺著一位男子,他在熟睡之中。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剛才和我對話的男人,就是他了。
他,他叫李鑫,是我在美院時的同學,當然了,也是位畫家,不過卻是位漫畫家。
李鑫的頭一點,猛然醒來,他把眼鏡鏡向上一扶,揉了揉眼睛,睡意散去。
他看我已經也已經醒來,笑著對我說:“呵,你還真神了,睡了十二天都還能醒過來,我真服了你了,醫生剛剛說你已經度過了危險期,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我剛剛醒來,他就說這么喪氣的話,他還真是本性難移呀,真不知道他那些“冬粉”美女們喜歡他那一點。
其一,他畫的畫沒有我好,有時還讓我幫他起稿,再嚴重的就是讓我幫他畫完一話,我敢這么說,他那些連載漫畫裡七成都是我畫的。
其二,他長得也不見得比我帥到哪裡去。
其三,就是他的眼鏡鏡片沒我厚。
唉,這世道……
“喂,李鑫,我怎么了,又怎么會在這個地方。”
“你是真傻,還是裝的啊,呵,也難怪,醫生說你可能會有暫時性失憶,看來,是對的了。”他頓了頓又說:“其實大概情況我也不太了解,我是你父親叫過來的,他說你是被隔壁樓上家掉落的菸灰缸砸中了,當時失血很多,就被送到這醫院來了,之後,你父親就通知我來照看你了。我現在還在納悶,你說那菸灰缸也不過就那么點大,從七層樓高砸下來,怎么就正正好好砸到你的頭上了,你當時什麼感覺啊,疼嗎?哎,你當時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又在想誰家姑娘了,你……”
“慢著。”我不想再聽李鑫不亦樂乎的跟我瞎扯,就直截了當的打斷他的話,“你剛才說是我父親把我送來的,那我父親人呢?”
“我也不知道,他自從把我叫來,就走了,到現在都還沒有來看看,我給你講,為了照顧你,我可是已經十二天沒去上課了,夠意思吧。”
汗,他不去上課已經不是一次兩次的了,現在在這裡跟我賣乖,裝學習。
“你是說我父親這幾天都沒有來?”
李鑫剛要點頭,病房的門被一位女護士慌忙推開。
“請問那位是韓負先生?”
李鑫指了指躺在病床上的我。
可護士看了一下病床上的我後,卻又把語氣轉向李鑫,“那么,這位先生可以出來一下嗎?”
李鑫嘴上說:“什麼事啊,在這說不行嗎?”可還是跟著女護士走出了房間。
真是個重色輕友的傢伙。
安靜,病房裡又繼續安靜,如此安靜,讓我有些不適應。
還好父親想的周到,他把李鑫這個傢伙叫來照看我,才不會感到無聊。後來,也就是現在,那些向我追債的“朋友”里,不包括李鑫。
父親,我的父親。
自我降臨到這個人間以後,我的母親由於難產而逝去,我就與父親相依為命,可以說,父親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他是我的驕傲,我愛他,永遠……
正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再次被推開,李鑫一臉沉重的向我走來。
病床旁的桌子上,那一支快要燃盡的檀香,就在這一刻,熄滅,斷裂。
“怎么了,剛才還得意洋洋的。”
“沒有啊。”李鑫儘管把自己的表情放的很輕鬆,不過,還是讓我捕捉到他臉上殘留的悲傷。
“沒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有些不耐煩。
李鑫咬了咬牙說:“韓負,我也是剛聽到這個訊息,如果我說出來,請你不要難過。”
我有種不祥的感覺,“少廢話,快說。”
“其實,就在你剛剛昏迷之中,你的父親他,他,他……出了車禍,也被送到了這家醫院,就在我們上層樓上,進行搶救手術。”
我頓時聯想到剛剛在我昏睡之中,聽到的那擔架車從我房間前推過的聲音,而我卻萬萬沒有想到,那擔架車上躺著的竟然是,我的父親。
李鑫的語氣更加的低沉:“就在剛才接到通知,由於搶救不及時,你的父親……”李鑫頓了頓,長呼了一口氣說:“他,他離開了。”
瞬間,麻痹,世界上所有的聲音全在這一刻,停止,我的腦子裡一片空白。
李鑫堅定的看著我,用眼神告訴我,這是真的。
不會的,我的父親不會死的,事情發生的太快,我沒有辦法接受。
我“瘋”了,我如野獸,我扯掉正在輸液的針管,我顧不上頭上的疼痛,我跳下病床。李鑫他沒有攔我,我的兄弟,謝謝。
我,衝出房間,我所要到達的另一端,叫父親的等待,他一定在等待著,他的兒子能來看他最後一眼。
深夜,市醫院的走廊上,安靜,一個男孩穿著病號服,在“緊急出口”微弱的綠色燈光下,瘋狂的向前奔跑。就好比一些驚悚電影裡常出現的情節,市醫院鬧鬼一般,
男孩哭泣著,眼淚向後飛去,他剛剛聽到父親去世的訊息,怎能不傷心呢。
這個男孩,叫韓負,是我。
我四肢無力,喘氣斷斷續續,雖然很拚命的奔跑,但卻比一個步履蹣跚的老人還要慢,可惡,連地上的影子都有嘲笑我的意味。
終於,終於我從二樓跑到了三樓。
在我的正對面,我看到有幾位醫生,他們在用剛剛做完手術的雙手互相牽握著,他們站在手術室門前交談什麼,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抹鮮艷的血色沾染在他們的白色大衣上。
在這時,從手術室里推出一輛擔架車,那是父親?那是父親!
我沖了上去,那幾位交談的醫生看事情不妙,向我跑來,牢牢的按住了我,把我按倒在地,我大叫道:“放開我,放開我,那是我的父親。”
一個老醫生聽到,蹲下身子,我看到他胸前的牌子上寫著“主治醫生:陳之博”。
他居高臨下的對我說,就像是將軍對一個俘虜的問話:“你就是韓負?真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吧。”
說的如此平淡,似乎生離死別在這裡常常發生,他們漠不關心。
我無力的掙扎,哭泣著,父親的擔架車從我的身前推過,遺體被白布掩蓋住,就連父親這最後一面我也沒有看到。
我恨那個陳醫生,徹底的恨,恨之入骨。那時也是,現在也是。
淚水模糊了雙眼,我目送著那代表著父親死靈的擔架車朝太平間遠去。
市醫院,三樓樓層,人群漸漸散去,平靜了下來,只有一個傷透心的男孩跪在手術室的門前。
就在剛剛的瞬間之間,一個生命,永遠的離開了人間。
安靜,又是安靜。
安靜,是死一般的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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