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高虹,男,漢族,1926年11月20日生,河北新樂縣人。1939年參加晉察冀軍區政治部抗敵劇社歌舞隊美術隊;1941年入華北聯合大學文藝學院美術系學習。1943年調抗日軍政大學總校文工團美術組。1948年秋參加籌備東北烈士紀念館;1949年武漢任中南軍政大學文工團美術指導;1951年調解放軍畫報社。1955年考入中央美術學院馬克西莫夫油畫訓練班;1957年後任總政軍事博物館創作員。曾任全國文聯委員、中國美術家協會常務理事、油畫藝術委員會委員。
藝術成就
曾為“第一屆全國戰鬥英雄代表大會”畫宣傳畫、設計“解放華中南紀念章” 。1964年創作的油畫《決戰前夕》,獲“第三屆全軍美術作品展”優秀獎,並送朝鮮、羅馬尼亞、法國等國家展覽;1984年《祖國永遠懷念你們》,獲“第六屆全國美術作品展”銀獎、“第二屆解放軍文藝獎”。代表作有:《董存瑞炸碉堡》、《孤兒》、《達維紅一、四方面軍會師橋》、《兩河口》、《卓克基風光》、《彭總和王震司令員在西北戰場》、《彭總和王震司令員在西北戰場》、《東渡黃河》。軍事博物館創作員。1941年在華北聯大文藝學院美術系學習,1957年畢業於中央美術學院油畫訓練班。歷任部隊藝術指導、美術家協會書記處書記、軍事博物館美術創作室主任、全國文聯委員。作品有《女交通員》、《有個孩子叫咪咪喬》等。作品《決戰前夕》獲全軍優秀創作獎;《軍委全會》(合作)獲全國美展二等獎。
談藝錄
“馬訓班”與中國現代性油畫
當代藝術、概念性的東西很泛爛,我們認為傳統的東西應該有一席之地,應該有人去研究、學習並且繼承,對我們的藝術教育也會有作用。我們用小型的專題展把它呈現出來,讓普通人能更加了解藝術的背景和特點。下一次的展覽主題是馬訓班與中國現代性油畫的興起,想請您談談您對馬訓班及馬克西莫夫老師的印象。
高虹:在我們自己講,其實也是件普通的事情,馬訓班就是個學習班。只不過1951年畢業了了,情況又不一樣了,看那些老作品,人情味更多,東西看不懂。
首先,我能參加這個訓練班的學習覺得很慶幸,有這么個機會,參加這樣的好老師給我們做的指導,又能遇到這么多有才能的同學在一起學習,互相觀摩促進,這是非常難得的機會。這種歷史機遇,早也沒有晚也沒有。另外在學習當中,美院院長、老師、教職員工,對我們班的學習都給予了熱心的關懷、積極地幫助。我當時29歲,已經工作好多年了,還過了段學生生活,是我非常珍貴的一段經歷,確實令我感到自豪。當時我在班裡算是比較中間的年齡,像靳尚誼、任夢璋等等是比我小的,秦征、伍德祖、馮法祀先生就比我要大。馮先生年齡跟馬老師相近,馮先生不同於一般的學生,他是作為油畫家、教育家通過馬訓班的學習在油畫藝術上做研究。
參加馬訓班學習之前,我剛被派到外地去,文化部給我個任務說有新兵入伍,要我去採訪,畫一些新兵入伍的作品。我出差到那兒之後,也是剛解放的時候,那裡殘破不堪,什麼都沒到位。三天之後我就收到電報,要我馬上回北京來。在火車上的時候,有七八個人背著畫夾,我還想著遇到同行了,後來才知道也是來報考這個班的。回到北京以後,我說到那兒還沒工作呢,怎么就把我叫回來了?他們說情況變了,又有任務,蘇聯來了個油畫專家在美院辦油畫訓練班,文化部讓部隊派你和何孔德兩個人去考,然後就倉促地去考了。馬老師沒有到美院正式上任之前,我已經在人民美術出版社看到過他的作品了。那時有人說有蘇聯老師的作品,我說我要先睹為快,畫的是一個老人肖像,光頭,看了就有耳目一新的感覺。中國人以前畫畫,一開始不抓大關係,只抓細節,要哪兒都畫得像,把大關係就給丟掉了。馬老師來了以後提倡不要首先就深入細節,要抓住大關係,用那么簡單的幾筆,樣子就出來了,大效果好。
1954年在北京展覽館舉行了蘇聯經濟及文化建設展覽,正是中蘇關係最密切的時候,後來也在全國的好幾個大城市都展覽了。有很多的大畫,那次展出對中國觀眾有很大的震動。北平也好,杭州、上海也好,很多老畫家都是從法國、比利時或者日本學習回來,但是他們的畫跟民眾見面的機會比較少,影響也不大。新中國成立之後,經濟、文化都蓬勃地開展起來,那時就派出留學生學習,像李天祥、林崗、鄧澍等等。派留學生出去好是好,但還是有限,那為什麼不請一個老師在國內培養?也可以培養師資,我們那時很希望能展開這樣的局面。
當時看了1954年的大規模展覽,那次展覽對我們中國美術界影響很大,直接反映生活,和我們當時社會主義新中國的要求一樣。當時的社會主義的思想體系,是以廣大的勞動民眾為主角,首先被他們理解、欣賞,表達他們的勞動熱情,勞動成果,對他們有鼓舞作用,這就正好一致了。馬老師講的東西和我們是完全一致的,所以我們就很樂意聽他的課,正好加深我們的理解,視野就變得更廣闊,這與中國的國情、民情都是相吻合的。中國不是已開發國家,不是先進的資本主義國家,而是被侵略、被侮辱、被蹂躪並且經過一百多年奮鬥、拼搏、犧牲,民主革命的接力棒一棒一棒的傳下去,直到1949年10月1號在天安門城樓宣布“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是代代奮鬥的成果。我們要什麼藝術,首先我們要關心中華民族的振興。中華民族不容易,要自立,就先要自強、自信,不要僥倖希望別人對你寬厚,這些都是中國的國情、民情。所以在文化藝術方面,我們也要先維護我們的民族自信心,歷史的原因使我們落後了,但中國人很勤奮、能吃苦。
馬老師辦訓練班的時候,美協說西方人早丟掉的東西就是寫實主義,我們撿起來了,這是一條;另外一個學院派關起門來畫人體,這在我們的時代是個特殊情況。油畫需要比其他的畫種要求的更具體、更踏實,光暗的強弱不一樣。事實證明,馬訓班的學習對我們有很大的好處,是對我們的促進。尤其是在看了蘇聯的那個展覽之後,馬老師對油畫界就是一種震懾、一種鼓舞。馬老師一來,美院有個訓練班,另外在辛寺胡同15號,美術出版社有個創作室,馬老師在那裡兼了個班,是沒有掛牌子的那種,不像在學校,在那兒誰想來就來,很多從事美術工作的在職幹部都去那裡進修,加上馬訓班的學生到各地再繼續培養學生,很快局面就打開了,這樣一來馬老師對中國油畫確實是有促進、推動的作用,影響很大。
馬老師通過作品,通過教學,就能看到要求的效果了,我們的水平很快就上來了,馬訓班的影響太大了,使得其他風格都不大突出了。我對馬老師十分敬重,因為他對我之後的藝術道路有一個強有力的、堅定的指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