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
MarcoBellocchio馬可•貝洛奇奧義大利著名導演
1939年11月9日生於義大利比亞恩茲。1962年畢業於羅馬電影實驗中心導演科。貝氏作品以撻伐建制及它對個人的壓抑聞名,早期作品特別揮灑著一股怒不可遏的力量。教會、學校及家庭等在他的鏡頭下,不乏傾軋內哄、畸情怪態,既荒誕似馬戲表演,又冰冷如人格屠場,並且以小見大,把整體社會的質素暴露無遺。貝氏無疑左傾,但對“革命”的反思十分精闢獨到,作品中新舊衝突雖多以年青人的勝利或毀滅一切結束,可是他們往往勝在手段更為野蠻無情;革命不過是權威的更新,必須發生,不免荒謬。當年他與貝托魯齊並列為義大利新電影的兩大棟樑,後者經營流麗詩情,他的風格則是冷傲激烈並存,靜觀熱諷,自然地餚入象徵暗喻。看這些流露黑色幽默的政治寓言,觀者不難品味到超現實的奇想或布紐爾式的機鋒。貝氏曾一度離開電影工業,為左派組織製作政治紀錄片。回歸劇情電影后,近二十年除經敘演繹文學歷史外,更突出的是視野包攬人性的原始地帶,擅於營造情慾遊戲和建制的弔詭關係;選材時敘驚世駭俗,特別是涉及女性心理和現代社會的兩性衝突,而從性的曖昧和新舊勢力的並置對照中,展現種種旖旎紳遂的感思,贏來維斯康堤承繼人的稱譽。
作品介紹
貝洛契奧第一部長故事片《怒不可遏》是對義大利一個資產階級家庭中人與人之間令人窒息的關係的抗議。影片中的家庭就象一場惡夢:母親雙目失明,主人公是癲癇病人,兄弟智力發育不全,妹妹歇斯底里並有亂倫的癖性;另一個“正常”的哥哥卻要養活所有的人。儘管如此,他們還死守著資產階級的禮儀。貝洛契奧淋漓盡致地描繪了他們的習俗(如:共進午餐)。主人公桑德羅的反抗最終是把母親推入深淵,讓兄弟在洗澡盆里淹死。在母親的棺木旁,他跳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舞蹈;母親還沒下葬,他就和妹妹把幾乎所有的家具都扔到了窗外。這部影片的成功之處是導演十分細緻地描繪了控制著所有家庭成員的那種潛在的恐怖氣氛,以及從頭至尾的過分的吵鬧。小弟弟說:“生活在這裡是何等的痛苦啊!”對桑德羅來說,對現存關係除了憤怒的破壞之外別無其他反應,到頭來這也是一種自我毀滅。在最後一場戲裡他的癲癇病發作,致使他在聽著《茶花女》中極度興奮地死去。《怒不可遏》的歷史意義在於突破了義大利電影描寫異化現象的一般界限,而這一點迄今為止一直控制著義大利電影界。
《中國在近處》揭露了社會黨候選人的競選活動是以行賄為背景的一場小資產階級鬧劇。主人公在農村舉行了一次失敗的沒有人參加的競選大會,在會上他的汽車被拆卸。他竭力爭取兩個貌似虔誠的婦人投他的票,但沒有成功。另外,為了和對手抗衡,他毫不猶豫地投了自己的票。他的私生活也是極其可笑的:他徒勞地追求已和他私人秘書訂了婚的女秘書,而那位私人秘書卻想當他妹妹的情人。主人公及其私人秘書都是肆無忌憚、玩世不恭的傢伙,為了保住自己的社會地位、收入和官運,不惜撒謊並出賣原則。作為這個墮落世界的反襯,導演安排了一個嚴格的天主教寄宿學校。極左思潮在那兒泛濫。導演描繪人物和事件時的憤怒,他的人物的傀儡性以及幾乎是歇斯底里的敘事風格是這部影片比一般的有正反角色的“風俗喜劇片”高明之處。貝洛契奧後來自我批評道:“《中國在近處》的政治錯誤在於我主觀地認為,就憑我在內地收集到的一些無關重要的個人經驗,就能輕而易舉地解釋義大利的歷史。恰恰就在那一年,大學裡發生了暴動,我的這一錯誤造成了我的意識危機。現在我明白僅僅攻擊資產階級的機構已是不可能的了。”
為集錦片《愛與恨》拍攝的短片《我們討論討論吧!》。大學生們以教育劇的形式扮演各式人物,再現了學生暴動。他們自己演自己,演教授,還演帶著短棍的警察。1968年貝洛契奧參加了義大利共主義者聯盟(馬列):“因為我要把我的政治活動進行到底!”在黨的工作範圍內,他拍攝了描寫卡拉布列恩占房事件的影片《保拉》(1969)和報導意共(馬列)在義大利許多城市舉行5月集會的影片《紅五一萬歲!》(1969),但是就在攝製這些影片的過程中,貝洛契奧遇到了重重矛盾。他不同意黨強加於他的拍攝充滿樂觀精神的和只能是歌頌性質的影片的作法。
介紹改良精神病學新試驗的紀錄片《要么無人,要么全體》長達三個半小時,影片後來縮短後易名為《解放了的瘋子》,這部影片是他同西爾瓦諾•阿戈斯蒂、桑德羅•佩特拉利亞、斯泰法諾•魯利一起拍攝的。從此他又拍起政治紀錄片來。這部上、下兩集的新聞紀錄片以布萊希特的同名詩為片頭題詞,紀錄了要使那些精神病患者重新回到社會的試驗,上集反映了三個在病院裡生活了好幾年的孩子的故事。他們在攝影機前證明自己完全是“正常”的;下集記錄了一些智力發育不全的人在一個工廠里的勞動。他們通過勞動在一定程度上又回到了社會。影片的背景是帕爾馬市政府倡議讓行為失常和智力發育不全的人重新回到社會裡來,以及七十年代初在義大利興起的“民主精神病學”運動。這部影片值得借鑑的地萬不僅在於其特定的主題,而且還在於這是一部優秀的紀錄片,攝影機移動靈活,表現細膩,善於觀察事物,貝洛契奧提問題的固執方式(儘管他本人沒有出現在影片中)以及影片對每個人物的詳細介紹和確實讓他們發表意見等
《凱旋進行曲》(1976)反映了軍營的生活,從表面來看是對軍國主義的揭露和對義大利軍隊內部荒謬的等級關係的抨擊。這種等級關係就象《以父親的名義》一片中天主教寄宿學校的制度一樣,會造成類似的精神病患者和心理變態者。影片的中心人物是一個有權力欲的上尉、他那男性化的妻子和一個成為他的密探的低聲下氣的士兵。遺憾的是這部影片中的某些地方還落入了軍事片的俗套。
1984年由義大利國家電視台、奧迪西亞公司聯合攝製的《亨利四世》,其中的時空的凝滯和虛妄恰恰是主人公對於現實世界的逃避所致。他對形式中的現象是厭惡和唾棄,使他躲進看似怪誕、虛無的城堡,在滑稽的舞台劇中痛苦地囚禁著自己的心志,而成就的是20年後殺死情敵的復仇計畫。虛構的、偽裝的形式,為他裝做瘋狂的真相的揭示鋪陳出一片想像的空間。在兩者之間穿插的是,現實與虛構的相互抵消、相互毀滅。一個獨裁者,一個至高無上的君主,他要裁決的是一樁自欺欺人的悲劇色彩的事件:他與他的情人的感情關係。在精神世界裡他無法暴露自己的秘密,將謎底揭穿還是沉溺於這種虛偽當中,把握這個分寸感是導演手法的魅力所在。大廳、走廊、哥德式的城堡、黑暗的身影,都賦予情境以神秘莫測的感覺。這一切都是啟發式的。皮亞佐拉的音樂“Tantianniprima”(多年以前)是為這部電影所做的配樂,電影的成功,除了主角的精湛演技之外,音樂也扮演了重要的角色。這首曲子原本是皮亞佐拉所寫的“聖母頌”(AveMaria),在此被用來當作主題曲的主要部分。片中還有另一首更為人所知的配樂,就是皮亞佐拉的探戈音樂“遺忘”(Oblivion)。所有的一切成就了這部耐人尋味的經典作品。
中安娜是一個年輕美麗的女孩,卻過著分裂的生活。白天的時候,她是辦公室職員,晚上則去參加恐怖組織活動,為了創造理想的世界。然而,在恐怖組織謀劃的一場綁架事件後,安娜卻驚覺過去和現在的努力,所謂為理想付出的種種犧牲,都剎那間化為烏有,她和她的夥伴們都發現,不切實際的理想並未給他們的生活帶來任何改變,安娜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從未有過的懷疑……
影片取材於參加恐怖組織的青年人的故事,整體上的感覺帶有政治色彩,而且似乎有反恐意圖。不過,有沒有政治元素,是不是借反恐來提升影片賣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導演在影片裡對事件的看法是否不落俗套,他提出的"恐怖分子的覺醒"是否合理,能否借事件來提出導演對"恐怖組織"產生的原因、後果、影響的獨特見解。當然,這些都是影片藝術性之外的考慮,至於影片採取主敘事方式能否成功,則是另外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