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變記

風變記,是中國歷史文化中一部文言文。

注釋

鹹豐壬子歲:即鹹豐二年(1852年)。[2]估客:商販。[3] 榜人:搖船的人。[4]假館:借用館舍,租賃房屋。[5]阜邑:阜寧縣。[6] 其明年:即鹹豐三年(1853年)。[7]粵匪:指太平軍,是當時對太平軍的蔑稱。因太平軍起於廣西,廣西又叫粵西。[8]曹琢文:即曹鑣(1744 - 1826) ,字琢文,號礪庵,淮安府山陽縣人,少時博覽群書,後屢試不第,至50 多歲方考中恩科貢生。熱心地方公益事業。著作有《淮山肄雅錄》 、《淮城信今錄》、《甘白齋古文鈔》、《詩集折肱編》等。[9]信今錄:即《淮城信今錄》。乾隆三十九年(l774年)秋大水,淮安官私文卷版冊多損。曹鑣遂搜羅殘本斷簡,遍訪人物故事,記錄見聞,歷20 年,數番增補,編成《淮城信今錄》,共10卷,記錄乾隆二十年(1747年)至嘉慶二十四年(1819年),淮安的政治經濟和人文地理諸方面情況,實際上成為這一時期的地方志。
鹹豐壬子歲[1]五月十二日,余與楊秀夫先生寓永福寺之觀音堂。午飯後,曝光炎炎,天晴明玩翳。薄暮,忽大風自西南來,壞雲泱漭如奔馬,天正黑如漆,雷電交作,雨傾如盆,中夾雹子,大如雞卵,小如丸,擊屋瓦錚錚有聲。天既暮,風愈猛,牆欹斜不定,屋上椽畢剝作響。余與秀翁皆色變,起視空中,紅光閃爍射人目,頭眩搖欲暈,聞街市號呼聲如沸羹。秀翁懼屋壞,欲避立中庭,余掖而止之。忽震雷一聲,風雨皆息,天晴霽如初,星月交輝,河漢斜轉,檐溜涓涓不絕,庭中積潦深尺許,溝渠如沸。余以路陰不得歸,是夜與秀翁同宿於觀音堂,驚魂甫定,瞠目不得寐。
天將明,就枕臥,睫甫交,而客適至,為余言西南鄉之異。西南鄉濱湖、寶應縣衡陽鎮一帶,風之所自起,壞屋廬 者數百家,壓死人無算。自衡陽鎮而東起而北,若涇河、平橋、二堡、馬家涵洞、於家灣、羊腸集等處皆當風之沖,貢如楷家壓死栽秧男婦十七口。余同案友靖楚卿館于姓家,書室壞,楚卿被壓於床下,歷三時許無損。其他怪異百出,客自晨至午談娓娓不倦。午後,復有自東南鄉來者,具言三官殿、車家河、涇口事甚悉。三官殿濱溪河,大殿新落成,是夜被風去磚瓦,皆無蹤。溪河沿下有船一隻,被風吹至二里外之秧田中間,篷桅稿櫓皆無損,估客[2]傍人[3]仍團聚如故。河沿上,牛車篷吹置樹梢頭,如長人戴笠狀。丁倉新車軸一具甫送至倉,是夕被置倉門外,倉完好無缺,而軸碎如粉。車家河合鎮房屋計壞其八九。徑口田姓男婦六口俱壓死,其家長田六以在外雨阻不得歸而免。
後數月,余假館[4]阜邑[5]之陳家洋,舟行過西洋村,房舍橋樑俱損壞,上岡鎮之泰山殿亦損壞未修。過此而東而北則毫無怪異,大約是夕之風自湖起至海止,上岡去海僅百餘里,迤東迤北村落稀疏,風無用武之地,故不見蹤影。
其明年[6] ,粵匪[7]據金陵,陷維揚,天長、六合皆告警,西湖戒嚴,戈船鼎沸,歷十數年,始安靖無恙,或疑精怪前知徙家入海以避之,或謂風雷示警,理或然也。往,余讀鄉先輩曹琢文[8]先生《信今錄》[9],中有縣大門被風吹至周橋一節,嘗疑其妄,今乃於吾身親見之,益信。

作者

胡克敬,字梓農,清鹹豐中歲貢,淮安府山陽縣人,有《漱六齋詩文集》,生卒年月及事跡不詳。

背景

據民國《續纂山陽縣誌》載:“清鹹豐二年(1852年)夏五月十二日薄驀,大風挾紅光起自西南湖濱,向東北行,霄電交作,雨雹大如雞卵,小如彈丸。徑河、平橋、馬涵洞、於家清、羊腸集、三官殿、車家河、徑口當風之沖,毀屋壓死人甚多。溪河一船泊堤下,被風吹落二里外秧田中,篷桅稿櫓無損,估客榜人仍團聚如故。河沿上牛車篷吹置大樹頭,如長人戴笠狀。”本文即是作者以親見親聞記述了這一風災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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