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竣

顏竣

顏竣(?—459年),字士遜,琅邪臨沂(今山東省臨沂市)人,顏延之的長子。 南朝劉宋大臣。 顏竣起初擔任太學博士,太子舍人,後出任孝武帝劉駿的撫軍主簿,孝武帝鎮藩時頗受倚重。後又隨孝武帝轉任安北、鎮軍、北中郎府主簿。孝武帝鎮尋陽時,他也跟隨孝武帝出鎮。孝武帝討伐劉劭時,他為諮議參軍,領軍錄事,任總內外,並造檄書。凡厥眾務,皆由顏竣專斷施行。 孝武帝即位後,出任侍中,被孝武帝封為建城縣侯,食邑二千戶,其所受的恩遇,當時無人能和他相比,上奏事項無不許可。後任左衛將軍,加散騎常侍。孝建元年,轉吏部尚書,領驍騎將軍,不久又兼任丹陽尹。參與孝武帝朝貨幣發行和改制的討論。後又再加中書令,領太子左衛率,右將軍,丹陽尹如故。顏竣自認為自己的才能足以濟世治事,又與孝武帝舊交甚好,認為自己應該永遠執掌朝政,但孝建三年以後,他所陳的很多建議沒有被孝武帝採納。於是疑上欲疏之,乃求外出,試探皇帝。 大明元年,外任東揚州刺史,將軍如故,時值母喪,孝武帝只許他送殯返京,不許他去職。雖然如此,但他所受的恩待仍很優厚。可顏竣卻彌不自安,頗懷怨憤,常常公然在親友故人面前,誹謗朝政和議論皇帝的得失。後來王僧達被誅前,以為是顏竣讒構自己,於是告發顏竣私下誹謗朝廷之事,查證果然屬實。孝武帝開始並不想殺他,只是將他免職。可顏竣頻頻上書謝罪,乞求饒恕,使孝武帝覺得他只想著自己的得失和私慾,辜負厚恩,越發憤怒。大明三年,下獄賜死。

基本信息

人物生平

早年經歷

顏竣,字士遜,琅邪臨沂人,是光祿大夫顏延之的長子。顏竣起初擔任太學博士,太子舍人。

孝武舊屬

顏竣後來出任劉駿的撫軍主簿,很是受到親近禮遇,顏竣也盡心輔佐效力。元嘉年間,宋文帝劉義隆不希望地方宗王各自建立朋黨,準備召回顏竣來補缺尚書郎的職位。吏部尚書江湛認為顏竣在府中已經有了職務,不宜更改,皇帝才停了下來。後來,又先後隨著劉駿軍府轉移為安北、鎮軍、北中郎府主簿。

元嘉二十八年(451年),魏軍自彭城從北方歸來,又一次請求互通貿易。顏竣建議說:“我認為和胡人和親並沒有什麼好處,這早已是明擺著的。我憑什麼說是這樣呢?夷狄想要侵犯暴掠,只是苦惱於自身實力的不足罷了。他們不曾拘守信用道義而停止他們侵犯暴掠的意圖。”

起初,和尚釋僧含學問精深,他對顏竣說:“貧僧常常看見讖記,應當有真人和這相對應,名稱次第,正好與殿下(劉駿)相合。”後來顏竣在彭城,曾經和親人說起,於是將這話散播出去,被宋文帝聽到了。當時元兇劉劭巫蠱的事已經揭露,所以文帝沒有進行追究。

元嘉二十九年(452年),劉駿鎮守尋陽,擔任南中郎將,顏竣也跟隨劉駿調任南中郎記室。

元嘉三十年(453年)春天,因為他父親顏延之辭官歸田,他堅持要求解除自己的職務,但未被允許,只賜給他假期。賜給他假期,還沒有出發,文帝逝世的訊息就到了,劉駿起兵討伐劉劭,轉任顏竣為咨議參軍,兼任錄事,總管內外各種事務,並且撰寫檄書。孝武帝從尋陽發兵,便生了病,自沈慶之以下的人都不能相見,只有顏竣可以出入臥室以內,決斷軍機大事。當時孝武帝屢次經歷危險,不能負擔諮詢聽取匯報,凡是各種事務,顏竣都專斷施行。

朝廷重臣

孝武帝劉駿登基後,任命顏竣為侍中,不久又升遷為左衛將軍,加散騎常侍。封建城縣侯,食邑二千戶。

孝建元年(454年),顏竣再轉任吏部尚書,兼驍騎將軍,他很留心選拔人材,自強不息。他所受的信任待遇十分厚重,上奏事項無不許可。後來謝莊代替顏竣負責選拔官吏,他的意見許多不能實行。顏竣容貌嚴厲剛毅,謝莊風姿十分美好,賓客喧嚷談事,謝莊常常笑著回答。因此當時的人說“顏竣怒而給人官,謝莊笑而不給人官。”南郡王劉義宣、臧質等人造反,孝武帝又讓顏竣兼任右將軍。劉義宣、臧質的幾個兒子藏在建康、秣陵、湖熟、江寧縣的邊界上,孝武帝大怒,免去了丹陽尹褚湛之的官職,逮捕了四個縣的官長,以顏竣為丹陽尹,加任散騎常侍。

在此以前,顏竣還沒有兒子,而大司馬江夏王劉義恭的幾個兒子被元兇劉劭所殺,到孝武帝登基後,各自產了男孩,皇上親自為他們起名,給劉義恭的兒子取名為伯禽,用以比擬魯公伯禽,周公的兒子;給顏竣的兒子取名為辟強,用以比擬漢代的侍中漢朝侍中張良的兒子辟強。

以前,元嘉年間鑄了四銖錢,輪廓形狀與五銖錢相同,因為費用高沒有餘利,所以百姓不盜鑄。等到孝武帝即位,又鑄了孝建年間的四銖錢,所鑄的錢形式薄小,輪廓不成形,於是社會上盜鑄的人摻雜上鉛錫,都很不牢固。又剪鑿古錢以取得它的銅,錢變得薄小,和官制的樣式稍有不同。雖然嚴刑懲治,吏人官長因此被罷免的不斷,但是盜鑄更凶,各種貨物價格飛漲,人們都非常憂慮愁苦。於是定立標準,薄小沒有輪廓的全部加以禁絕。始興公沈慶之為此議論說:“應該允許人們鑄錢。設定官署,樂於鑄錢的人家都住在官署內。去年春天所鑄的新錢,同時使用,現在鑄錢都依照這個標準。鑄一萬收稅三千,嚴格檢查盜鑄,同時禁止剪鑿。幾年之間,公私豐足,銅盡事息,奸詐行為自然停止。禁鑄則銅轉為器具,開鑄則器具轉為財富。”

孝武帝把這件事交給公卿們討論處理,顏竣議論說:“現在說開官署放開鑄錢,我確實很想贊同,只是怕採礦的事情斷絕,器具日益損耗。銅既然轉少,器具也就更貴。假如器具價值一千,則鑄造它就要減半,做事情沒有利潤,即使下命令也行不通。”當時議論的人又因為銅難得,想鑄二銖錢。顏竣又議論說:“現在鑄二銖錢,任意實行新而細小的形制,對於官府解決不了睏乏,而人們的奸巧大興,天下的錢幣將會細碎至盡。空說是嚴禁,而利益很大難以禁絕,不過一二年之間,它的弊端將不可能再進行救正。這是它決不可以實行的理由之一。使奸詐人的心意得逞,而給他們提供罪惡謀劃的條件,這是它決不可以實行的理由之二。讓富商得志,使窮人困窘,這是它決不可以實行的理由之三。如果能夠受益深重尚且不可實行,況且又沒有利益,而具有這樣多的弊端呢,這樣豈不是失算於當時,而取笑於百代么?”

後來前廢帝即位,鑄造二銖錢,形式變小,每次官錢一出現,民間就模仿製造,而大小厚薄都趕不上。沒有輪廓,不加打磨,像今天的剪鑿錢一樣,稱為耒子錢。景和元年(465年),沈慶之上表開始了私人鑄錢,從此錢幣混亂,一千錢長度不足三寸,大小和這一樣的,叫作鵝眼錢;比這更差的叫作綖環錢。用繩子穿起來,放到水裡也不下沉,隨手便可以弄碎,街市上無法計算它的數量,十萬錢還不滿一捧。一斗米一萬錢,商品很難銷行。明帝初年,只禁止鵝眼、綖環,其餘的都還通用。又禁止民間鑄錢,官署也廢除,不久重又普遍禁絕,只用古錢。

孝建二年(455年),顏竣從散騎常侍、丹陽尹升任為中書令,上表辭讓中書令,被批准。當時,建康城附近發生天旱人飢,顏竣上書禁止飴糖一個月,被孝武帝批准許可,節省米近萬斛。

顏竣自從位高權重後,便開始外出大講排場,驕矜傲慢了起來,每次出行都是讓儀仗隊在前面開路。而他的父親顏延之卻仍然乘坐由羸弱的老牛拉著的破車出行,有時,在街上碰見顏竣的開路衛隊儀仗,就馬上躲藏在路邊。顏延之還經常對顏竣說:“我平生都不喜歡看見身居要位的重要人物,現在不幸的是我看見了你。”後來,顏竣要擴建自己的宅院,顏延之也諷刺了一番。有一天上午,顏延之去找顏竣,看到顏竣府中賓客盈門,都焦急地等待著顏竣出來約事,而顏竣竟還躺著沒起床,顏延之發怒衝到顏竣的床前,對他說:“恭敬自謙,是福氣的根基。驕矜傲慢,是災禍的起點。何況你是出身於糞土之中的人,好不容易升到了雲霄之上,就立刻驕橫傲慢到了這種地步,這樣難道能持久嗎?”

孝建三年(456年),顏竣又重新代替謝莊為吏部尚書,兼太子右衛率,還沒有上任,他的父親顏延之就去世了。顏竣遇到了父親的喪事。喪事剛過了一個月,就起任為右將軍,丹陽尹依舊不變。顏竣堅持推辭,上表十次而沒被批准。孝武帝派遣中書舍人戴明寶抱著顏竣登車,載到了郡舍。賜給他布衣一件,用彩綸加以鋪絮,讓他立即把所賜的衣服穿在身上。

試探主上

顏竣借著曾經做過孝武帝藩王舊臣的身份,常常極力陳述朝廷的得失。大明元年(457年),孝武帝自從除去喪服以後,便開始興建一些土木。顏竣懇切地進行諫諍,言語完全沒有什麼顧忌和迴避。孝武帝心中雖然不高興,大多沒有聽從顏竣的見議,但對顏竣仍然恩遇如同往昔。顏竣自認為自己的才能足以濟世治事,與孝武帝的舊交沒有誰能夠比擬,理當居於中心輔佐皇帝處理任何事務,永遠執掌朝政。可是如今,他所陳述的讓孝武帝不要興建土木的建議卻大多不被孝武帝採納,顏竣便開始懷疑孝武帝是想要疏遠他,於是便向孝武帝請求離開京城外任地方,以試探孝武帝。

大明元年(457年)六月,孝武帝任命顏竣為東揚州刺史,但右將軍如故。顏竣沒想到,自己所請求的事情真被孝武帝批准,於是認為孝武帝是真的要疏遠自己,便開始憂慮,不知怎么辦才好。

誹謗遭罪

到了東揚州後不久,又遭逢母親喪事,孝武帝不允許他辭去職務,只是準許他送殯返京。雖然如此,孝武帝對顏竣的恩遇禮待仍然優厚,可是顏竣自己卻越加無法安心。每次面對親朋故友,很是有怨氣憤恨,常常公然誹謗朝政,談論朝廷的過失謬誤和皇帝的是非得失。

顏竣甚至把怨氣發泄到自己原先的好友和同僚身上,顏竣原來與何偃同在門下省共職,兩人曾一度相處融洽, 宴賞交會,相得甚歡。後來,顏竣自以為孝武帝格外寵幸他,自視甚高,與孝武帝的關係不是何偃能比的,認為自己應該擔任要職,但實際職位卻與何偃等人沒有什麼差別,心裡就有些不高興。等顏竣到東揚州後,聽說何偃代替他擔任吏部尚書,總領銓選時,顏竣更加憤懣不平,對何偃產生了怨怒情緒,因此與何偃就有了隔閡,並利用在朝中的權勢逼迫何偃解職。

等到王僧達即將被處死時,王僧達認為是被顏竣讒害構陷自己,臨死的時候便向孝武帝告發顏竣在東揚州任職期間,前後是如何地不滿朝廷和皇帝,是如何怨恨自己的建議不被皇帝聽從採納。孝武帝命人查證,果然王僧達所控告顏竣的行為,很是有相符合的證據。

孝武帝便使御史中丞庾徽之正式參奏顏竣:“顏竣窺視國家權柄,圖謀長久執掌。接受任命主管選曹,驅使煽動更加嚴重,出任地方官長,形勢越發放縱。傳詔觸犯法令,舊事應該啟奏,而顏竣因為通訴的人違反了自己的心意,便加以鞭打侮辱,完全不顧皇上的顏面,沒有比這更嚴重的。心懷奸術,包藏邪惡。他參與朝廷的核心機密,無不泄露。懲罰則推給皇上,好事必歸於自己,威脅上司,煽動民眾。後來擔心被皇上聽說,心裡懷著猜測和恐懼,假意請求去做東部的郡守,用以試探天子的旨意。獲得出鎮要藩的機會以後,怨罵更加放肆,常說的反唇腹誹,形容他已嫌太輕。前年冬天他的母親去世,詔賜回來埋葬,事情辦完仍不離開,盤桓了很久。又離間大臣,製造矛盾,把自己裝成被斥逐在外,國道將被破壞的形象,讓別人以為是皇上虧待了他。同時他又在家中表現惡劣,早已遭到世人的非議,家人怨恨,親友震驚。現在已經是街談巷議,不再是一般風聞,因此應該明正刑典,處決示眾,以弘揚皇上隆盛的教化。請求根據上述事實,免除顏竣所居的官職,下交給太常削去他的爵位和封地。”

孝武帝剛開始並沒有想殺他的意思,姑且只是暫時免去了他的官職,留待後用。可是顏竣卻頻頻上書謝罪,並且乞求饒恕性命,孝武帝越發憤怒,親自給顏竣下詔回答說:“御史所奏的情況,不是過去我對你的期望。卿受了榮耀的待遇,原本應當極盡努力。可是你卻私下誹謗怨憤,已經辜負了朕本來的希望,竟然又去過煩思慮,還生怕不能安全立身,這難道是臣下侍奉主上至高的忠誠嗎?”。

下獄賜死

大明三年(459年),因為先前王僧達除了告發顏竣私下誹謗朝廷和皇帝外,還告發顏竣與竟陵王劉誕來往密切,意圖對皇上不軌。 等到竟陵王劉誕真的謀反了,孝武帝便順勢以顏竣與劉誕暗中勾結之罪,召御史中丞庾徽之到殿前站立啟奏,啟奏完成,詔令:“顏竣有負皇恩,竟然會到達這樣的地步。在獄中賜死,由其自斃,可以赦免顏竣的妻子兒女但遷往遠方(交州)。”

史臣說:“作為臣子的,如果能忠心侍奉主上並且擯棄自己的私慾,建立功勞而不求報答,那么,即使請求別人顛覆陷害自己,那也是不可能的。”

人物評價

劉駿:"憲司所奏,非宿昔所以相期。卿受榮遇,故當極此,訕訐怨憤,已孤本望,乃復過煩思慮,懼不自全,豈為下事上誠節之至邪!"

沈約:“世祖弱歲監蕃,涵道未廣,披胸解帶,義止賓僚。及運鍾傾陂,身危慮切,擢膽抽肝,猶患言未盡也。至於馮玉負扆,威行萬物,欲有必從,事無暫失。既而憂歡異日,甘苦變心,主挾今情,臣追昔款,宋昌之報,上賞已行;同舟之慮,下望愈結。嫌怨既萌,誅責自起。竣之取釁於世,蓋由此乎?為人臣者,若能事主而捐其私,立功而忘其報,雖求顛陷,不可得也。”

李延壽:“士遜(顏竣)援筆數罪,陵仇犯難,餌彼慈親,再之獸吻,以此為忠,無聞前誥。夫自忍其親,必將忍人之親,士遜自忘其孝,期以申人之孝,自非嚴父之辭允而義愜,則難乎免矣。”

軼事典故

驕矜傲慢其能久乎

顏竣自從權傾朝野以後,開始大講排場,每次外出都是讓儀仗隊開路,前呼後擁。而他的父親顏延之的家用器物、身上衣著以及住宅卻和過去一樣簡陋,平時出行仍然是坐老牛拖的破車,對顏竣送給他的財物等等,也一律都不接受。有時在街上,遇到了顏竣的儀仗隊,便躲在路旁。有一天,顏竣碰到了他,他對顏竣說:“我一貫不喜歡與身居要位的大人物相見,今天不幸見到了你。”不久,顏竣要擴建自己的宅邸,顏延之就對他說:“好好地蓋房子,不要讓後代恥笑你笨拙無能。”顏延之曾經在某天早上前去看望兒子顏竣,看見前來求見他的賓客、下屬們擠滿了屋子,焦急地等顏竣出來,可是顏竣卻還沒有起床。顏延之見狀,勃然大怒,說:“你是出身於糞土(寒門)之中的人,好不容易升到了雲霄之上,就立刻驕橫傲慢到如此地步,你怎么能夠持久呢?”

同僚關係惡劣

孝武帝即位後,極為重用顏竣,而顏竣也自視甚高, 又和孝武帝有多年的交情, 一味地想著“宜居重大”,孝武帝開始也是儘量滿足他,這更使得顏竣“自謂才足乾時, 恩舊莫比, 當贊務居中, 永執朝政”。因此,稍不如心意,便滿腹牢騷,為此和同僚發生矛盾。最典型地,就是顏竣與何偃原來曾一起共事,一度相處融洽,經常一起吟賞詩文,宴賞交會,相得甚歡。後來兩人都得到孝武帝重用,但顏竣自以為對孝武帝有恩,與孝武帝的交情和關係顯然不是何偃能比的,但開始的實際職位卻與何偃沒有什麼差別,於是心裡就有些不高興,從此與何偃就有了隔閡。後來,孝武帝應該也是覺察到了這種情況,於是就把顏竣再往上提了一級。但是,當後來顏竣外任東揚州,聽說何偃代替他總領銓選時,顏竣開始憤懣不平,對何偃產生了怨怒情緒。顏竣當時雖然被外任,但其實際官品並未改變,仍然保留右將軍職銜,在朝中的權勢仍然傾動朝野,顏竣應該是利用了自己在朝中的權勢,使得何偃上任後,心中十分不安,整天心事重重,最後終於招架不住,主動上表孝武帝請求辭去職務,稱因治病不能做官。不久,何偃逝世。顏竣因個人原因,為此與同僚的關係甚差。對待何偃的做法, 無疑讓當時朝中很多同僚對他怒目而視, 離他而去,這無疑進一步加速自己被朝中各方勢力孤立。

怒而給人官

顏竣在孝武帝時,兩次出任吏部尚書,由於他容貌嚴厲剛毅,在考察通過皇帝策試進入選舉範圍的人才時,常常先擺出一幅凶神惡煞的面容,最後往往都全部通過。而接替他的謝莊風姿十分美好,常常笑著考察進入吏部最後程式的人才,但往往,最後大部分人都不通過。因此時人都說“顏竣怒而給人官,謝莊笑而不給人官。”

史籍記載

顏竣,字士遜,琅邪臨沂人,光祿大夫延之子也。太祖問延之:"卿諸子誰有卿風?"對曰:"竣得臣筆,測得臣文,〈毚下"兔改大"〉得臣義,躍得臣酒。"
竣初為太學博士,太子舍人,出為世祖撫軍主簿,甚被愛遇,竣亦盡心補益。元嘉中,上不欲諸王各立朋黨,將召竣補尚書郎。吏部尚書江湛以為竣在府有稱,不宜回改,上乃止。遂隨府轉安北、鎮軍、北中郎府主簿。二十八年,虜自彭城北歸,復求互市,竣議曰:"愚以為與虜和親無益,已然之明效。何以言其然?夷狄之欲侵暴,正苦力之不足耳。未嘗拘制信義,用輟其謀。昔年江上之役,乃是和親之所招。歷稔交聘,遂求國婚,朝廷羈縻之義,依違不絕,既積歲月,漸不可誣,獸心無厭,重以忿怒,故至於深入。幸今因兵交之後,華、戎隔判,若言互市,則復開曩敝之萌。議者不過言互市之利在得馬,今棄此所重,得彼下駟,千匹以上,尚不足言,況所得之數,裁不十百邪。一相交關,卒難閉絕。寇負力玩勝,驕黠已甚,雖雲互市,實覘國情,多贍其求,則桀慠罔已,通而為節,則必生邊虞。不如塞其端漸,杜其觖望,內修德化,外經邊事,保境以觀其釁,於是為長。"
初,沙門釋僧含粗有學義,謂竣曰:"貧道粗見讖記,當有真人應符,名稱次第,屬在殿下。"竣在彭城嘗向親人敘之,言遂宣布,聞於太祖。時元兇巫蠱事已發,故上不加推治。世祖鎮尋陽,遷南中郎記室參軍。三十年春,以父延之致仕,固求解職,不許。賜假未發,而太祖崩問至,世祖舉兵入討。轉諮議參軍,領錄事,任總外內,並造檄書。世祖發尋陽,便有疾,領錄事自沈慶之以下,並不堪相見,唯竣出入臥內,斷決軍機。時世祖屢經危篤,不任咨稟,凡厥眾事,竣皆專斷施行。世祖踐阼,以為侍中,俄遷左衛將軍,加散騎常侍,辭常侍,見許。封建城縣侯,食邑二千戶。
孝建元年,轉吏部尚書,領驍騎將軍。留心選舉,自強不息,任遇既隆,奏無不可。其後謝莊代竣領選,意多不行。竣容貌嚴毅,莊風姿甚美,賓客喧訴,常歡笑答之。時人為之語曰:"顏竣嗔而與人官,謝莊笑而不與人官。"
南郡王義宣、臧質等反,以竣普領軍。義宣、質諸子藏匿建康、秣陵、湖熟、江寧縣界,世祖大怒,免丹陽尹褚湛之官,收四縣官長,以竣為丹陽尹,加散騎常侍。先是,竣未有子,而大司馬江夏王義恭諸子為元兇所殺,至是並各產男,上自為制名,名義恭子為伯禽,以比魯公伯禽,周公旦之子也;名竣子為辟強,以比漢侍中張良之子。
先是,元嘉中,鑄四銖錢,輪郭形制,與五銖同,用費損,無利,故百姓不盜鑄。及世祖即位,又鑄孝建四銖。三年,尚書右丞徐爰議曰:"貴貨利民,載自五政,開鑄流圜,法成九府,民富國實,教立化光。及時移俗易,則通變適用,是以周、漢俶遷,隨世輕重。降及後代,財豐用足,因條前寶,無復改創。年曆既遠,喪亂屢經,堙焚剪毀,日月銷減,貨薄民貧,公私俱困,不有革造,將至大乏。謂應式遵古典,收銅繕鑄,納贖刊刑,著在往策,今宜以銅贖刑,隨罰為品。"詔可。鑄錢形式薄小,輪廓不成。於是民間盜鑄者雲起,雜以鉛錫,並不牢固。又剪鑿古錢,以取其銅,錢轉薄小,稍違官式。雖重製嚴刑,民吏官長坐死免者相系,而盜鑄彌甚,百物踴貴,民人患苦之。乃立品格,薄小無輪郭者,悉加禁斷。
始興郡公沈慶之立議曰:"昔秦幣過重,高祖是患,普令民鑄,改造榆莢,而貨輕物重,又復乖時。太宗放鑄,賈誼致譏,誠以采山術存,銅多利重,耕戰之器,曩時所用,四民競造,為害或多。而孝文弗納,民鑄遂行,故能朽貫盈府,天下殷富。況今耕戰不用,采鑄廢久,熔冶所資,多因成器,功艱利薄,絕吳、鄧之資,農民不習,無釋耒之患。方今中興開運,聖化惟新,雖復偃甲銷戈,而倉庫未實,公私所乏,唯錢而已。愚謂宜聽民鑄錢,郡縣開置錢署,樂鑄之家,皆居署內,平其雜式,去其雜偽,官斂輪郭,藏之以為永寶。去春所禁新品,一時施用,今鑄悉依此格。萬稅三千,嚴檢盜鑄,並禁剪鑿。數年之間,公私豐贍,銅盡事息,奸偽自止。且禁鑄則銅轉成器,開鑄則器化為財,翦華利用,於事為益。"
上下其事公卿,太宰江夏王義恭議曰:"伏見沈慶之議,'聽民私鑄,樂鑄之室,皆入署居。平其準式,去其雜偽'。愚謂百姓不樂與官相關,由來甚久。又多是人士,蓋不願入署。凡盜鑄為利,利在偽雜,偽雜既禁,樂入必寡。雲'斂取輪郭,藏為永寶'。愚謂上之所貴,下必從之,百姓聞官斂輪郭,輪郭之價百倍,大小對易,誰肯為之。強制使換,則狀似逼奪。又'去春所禁新品,一時施用'。愚謂此條在可開許。又雲'今鑄宜依此格,萬稅三千'。又雲'嚴檢盜鑄,不得更造'。愚謂禁制之設,非惟一旦,昧利犯憲,群庶常情,不患制輕,患在冒犯。今入署必萬輸三千,私鑄無十三之稅,逐利犯禁,居然不斷。又雲'銅盡事息,奸偽自禁'。愚謂赤縣內銅,非可卒盡,比及銅盡,奸偽已積。又雲'禁鑄則銅轉成器,開鑄則器化為財'。然頃所患,患於形式不均,加以剪鑿,囗鉛錫眾訴越耳。若止於盜鑄銅者,亦無須苦禁。"
竣議曰:"泉貨利用,近古所同,輕重之議,定於漢世,魏、晉以降,未之能改。誠以物貨既均,改之偽生故也。世代漸久,弊運頓至,因革之道,宜有其術。今雲開署放鑄,誠所欣同。但慮采山事絕,器用日耗,銅既轉少,器亦彌貴。設器直一千,則鑄之減半,為之無利,雖令不行。又雲'去春所禁,一時施用'。是欲使天下豐財。若細物必行,而不從公鑄,利己既深,情偽無極,私鑄剪鑿,盡不可禁。五銖半兩之屬,不盈一年,必至於盡。財貨未贍,大錢已竭,數歲之間,悉為塵土,豈可令取弊之道,基於皇代。今百姓之貨,雖為轉少,而市井之民,未有嗟怨,此新禁初行,品式未一,須臾自止,不足以垂聖慮。唯府藏空匱,實為重憂。今縱行細錢,官無益賦之理,百姓雖贍,無解官乏。唯簡費去華,設在節儉,求贍之道,莫此為貴。然錢有定限,而消失無方;剪鑄雖息,終致窮盡者。亡應官開取銅之署,絕器用之塗,定其品式,日月漸鑄,歲久之後,不為世益耳。"
時議者又以銅轉難得,欲鑄二銖錢。竣又議曰:"議者將為官藏空虛,宜更改鑄,天下銅少,宜減錢式,以救交弊,賑國紓民。愚以為不然。今鑄二銖,恣行新細,於官無解於乏,而民奸巧大興,天下之貨,將靡碎至盡。空立嚴禁,而利深難絕,不過一二年間,其弊不可復救。其甚不可一也。今熔鑄有頓得一二億理,縱復得此,必待彌年。歲暮稅登,財幣暫革,日用之費,不贍數月。雖權征助,何解乏邪?徒使奸民意騁,而貽厥愆謀。此又甚不可二也。民征大錢之改,兼畏近日新禁,市井之間,必生喧擾。遠利未聞,切患猥及,富商得志,貧民困窘。此又甚不可三也。若使交益深重,尚不可行,況又未見其利,而眾弊如此,失算當時,取誚百代乎!"
前廢帝即位,鑄二銖錢,形式轉細。官錢每出,民間即模效之,而大小厚薄,皆不及也。無輪郭,不磨鑢,如今之剪鑿者,謂之耒子。景和元年,沈慶之啟通私鑄,由是錢貨亂敗,一千錢長不盈三寸,大小稱此,謂之鵝眼錢。劣於此者,謂之綖環錢。入水不沉,隨手破碎,市井不復料數,十萬錢不盈一掬,斗米一萬,商貨不行。太宗初,唯禁鵝眼、綖環,其餘皆通用。復禁民鑄,官署亦廢工,尋復並斷,唯用古錢。
竣自散騎常侍、丹陽尹,加中書令,丹陽尹如故。表讓中書令曰:"虛竊國靈,坐招禁要,聞命慚惶,形魂震越。臣東州凡鄙,生微於時,長自閭閻,不窺官轍,門無富貴,志絕華伍。直以委身壟畝,饑寒交切,先朝陶均庶品,不遺愚賤,得免耕稅之勤,廁仕進之末。陛下盛德居蕃,總攬英異,越以不才,超塵清軌,奉躬歷稔,勞效莫書,仰恃曲成之仁,畢願守宰之秩。豈期天地中闋,殷憂啟聖,倚附興運,擢景神塗,雲飛海泳,冠絕倫等,曾未三期,殊命八萃。詳料賞典,則臣不應科;瞻言勤良,則臣與侔貴。方欲訴款皇朝,降階盛序,微已國言,少徹身謗,而制書猥下,爵樹彌隆。臣小人也,不及遠謀,寵利之來,何能居約,徒以上瀆天明,下汨彝議,災謫之興,懼必在邇。今之過授,以先微身,苟曰非據,危辱將及,十手所指,諭等膏肓,所以寤寐兢遽,維縈苦疾者也。伏願陛下察其丹誠,矜其疾願,絕會收恩,以全愚分,則造化之施,方茲為薄。"見許。時歲旱民飢,竣上言禁餳一月,息米近萬斛。復代謝莊為吏部尚書,領太子左衛率,未拜,丁憂。起為右將軍,丹陽尹如故。
竣藉蕃朝之舊,極陳得失。上自即吉之後,多所興造,竣諫爭懇切,無所迴避,上意甚不說,多不見從。竣自謂才足乾時,恩舊莫比,當贊務居中,永執朝政,而所陳多不被納,疑上欲疏之,乃求外出,以占時旨。大明元年,以為東揚州刺史,將軍如故。所求既許,便憂懼無計。至州,又丁母艱,不許去職,聽送喪還都,恩待猶厚,竣彌不自安。每對親故,頗懷怨憤,又言朝事違謬,人主得失。及王僧達被誅,謂為竣所讒構,臨死陳竣前後忿懟,每恨言不見從。僧達所言,頗有相符據。上乃使御史中丞庾徽之奏之曰:
臣聞人臣之奉主,毀家光國,竭情無私;若乃無禮陵人,怙富卑上,是以王叔作戒,子晰為戮。未有背本塞原,好利忘義,而得自容盛世,溷亂清流者也。右將軍、東揚州刺史建城縣開國侯顏竣,因附風雲,謬蒙翼長,天地更造,拔以非次。聖朝親攬,萬務一歸,而窺覘國柄,潛圖秉執。受任選曹,驅扇滋甚;出尹京輦,形勢彌放。傳詔犯憲,舊須啟聞,而竣以通訴忤己,輒加鞭辱,罔顧威靈,莫此為甚。嚴詔屢發,當官責效,竣權恣不行,怨懟彌起,懷挾奸數,苞藏陰慝。預聞中旨,罔不宣露,罰則委上,恩必歸己,荷遇之門,即加謗辱,受譴之室,曲相哀撫。翻戾朝紀,狡惑視聽,肋懼上宰,激動閭閻。末上慮聞,內懷猜懼,偽請東牧,以卜天旨。既獲出蕃,怨詈方肆,反唇腹誹,方之已輕。且時有啟奏,必協奸私,宣示親朋,動作群小。
前冬母亡,詔賜還葬,事畢不去,盤桓經時。方構間勛貴,造立同異。又表示危懼,深營身觀,曲訪大臣,慮不全立,遂以己被斥外,國道將顛,釁積懷抱,惡窮辭色。兼行闕於家,早負世議,逮身居崇寵,奉兼萬金,榮以夸親,祿不充養。宿憾母弟,恃貴輒戮,天倫怨毒,親交震駭。凡所蒞任,皆闕政刑,輒開丹陽庫物,貸借吏下。多假資禮,解為門生,充朝滿野,殆將千計。驕放自下,妨公害私,取監解見錢,以供帳下。賓旅酣歌,不異平日,街談道說,非復風聲。
竣代都文吏,特荷天私,棄瑕錄用,豫參要重,勞無汗馬,賞班河、山,出內寵靈,逾越倫伍。山川之性,日月彌滋,溪壑之心,在盈彌奢,虎冠狼貪,未足為譬。今皇明開耀,品物鹹亨,傷俗點化,實唯害焉,宜加顯戮,以彰盛化。請以見事免竣所居官,下太常削爵土,須事御收付廷尉法獄罪。
上未欲便加大戮,且止免官。竣頻啟謝罪,並乞性命。上愈怒,詔答曰:"憲司所奏,非宿昔所以相期。卿受榮遇,故當極此,訕訐怨憤,已孤本望,乃復過煩思慮,懼不自全,豈為下事上誠節之至邪!"及竟陵王誕為逆,因此陷之。召御史中丞庾徽之於前為奏,奏成,詔曰:"竣孤負恩養,乃可至此。於獄賜死,妻息宥之以遠。"子辟強徙送交州,又於道殺之。竣文集行於世。

家族世系

第1世顏回(即復聖顏子)

第2世 顏歆

第3世 顏儉

第4世 顏威

第5世 顏芃

第6世 顏億

第7世 顏岵

第8世 顏卸

第9世 顏譽

第10世 顏產

第11世顏異

第12世 顏愚

第13世 顏逵

第14世 顏律

第15世 顏衷

第16世 顏凱

第17世 顏邃

第18世 顏龠

第19世 顏綽

第20世 顏準

第21世 顏阮(字懷珍)

第22世顏亮(字世明)

第23世 顏敫(字士榮)

第24世顏斐(字文林)、顏盛(字叔台)

第25世 顏欽(字公若,顏盛之子,謚曰“貞”)

第26世 顏默(字靜伯,顏欽之子,西晉汝陰太守)

第27世顏含(字寵都,因平亂有功,封西平縣侯,年九十三卒,謚曰靖)

第28世 顏髦(字君道)、顏謙、顏約

第29世 顏綝(字文和,顏髦之子)、顏顯(顏約之子,曾任護軍司馬)

第30世 顏靖之(字茂宗,顏綝之子)、顏延之(字延年,顏顯之子)

第31世 顏騰之(字弘道,顏靖之的兒子)、 顏竣 (字士遜, 顏延之 長子 )、顏測(顏延之的次子)

第32世 顏炳之(字叔豹,顏騰之的兒子)

第33世第34世第35世第36世第37世第38世第39世第40世第41世
顏見遠(顏炳之的兒子)顏勰(一作顏協,字子和)顏之推(第三子,字介)顏思魯(長子,字孔歸) 顏師古(字籀) 顏趨庭(字茂實)
顏揚庭
顏光庭
顏相時(字睿)
顏勤禮(字敬) 顏昭甫(字周卿) 顏元孫(字聿修) 顏迢
顏春卿
顏耀卿
顏杲卿顏傳贄
顏季明
顏旭卿
顏茂曾
顏惟貞(字叔堅)顏闕疑
顏允南
顏喬卿
顏真長
顏幼輿
顏真卿顏頸
顏允臧
顏敬仲
顏殆庶
顏無恤
顏少連
顏務滋
顏辟強
顏育德
顏愍楚(次子)
顏游秦(第三子,字有道)
顏之儀(長子,字子升)顏昶顏萬石
顏之善(次子)
表附:顏真卿是顏杲卿的從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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