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平簡介
隗瀛濤,男,1930年4月出生於重慶開縣城郊水南橋(今漢豐鎮),早年讀書求學,1950年初參加工作,曾先後任開縣文峰鄉中心校校務委員、教導主任,開縣城廂二小校長,開縣豐樂鄉中心國小校長。1953年,開縣文教科推薦他考入了川大歷史系,1957年畢業留校任教,歷任歷史系講師、副教授、教授、博士生導師。於2007年1月14日21時15分,因病不幸在成都逝世,享年78歲,安葬在新都區龍鳳山公墓。二、工作經歷
曾任四川大學副校長(1984—1988年),他還出任四川省文史研究館館長(1983—2005年)、1985年創辦
《文史雜誌》並任主編、四川大學城市研究中心主任、四川大學城市研究所名譽所長、中國史學會理事、四川省歷史學會會長、成都市歷史學會會長、成都古都學會會長,四川省學術帶頭人、國家社會科學基金中國歷史評審組成員、教育部哲學社會科學諮詢委員會委員。三、學術成就
畢生致力於歷史教學與科研工作,在中國近代史,特別是辛亥革命與保路運動史研究領域成果豐碩,多有創新,連續主持了國家哲學社會科學“七五”、“八五”、“九五”重點課題,發表了一系列在國內外有
相當影響的專著和論文。1980年起,作為中國地方史研究的重要開拓者之一,對推動四川近代史、巴蜀文化史、地方志的編纂與研究作出了重要的貢獻,《四川保路運動》、《辛亥革命》(中)、《近代中國城市不同類型研究》、《鄒容》等是隗瀛濤的代表作,他還先後主編了《四川近代史稿》、《四川辛亥革命史料》、《近代重慶城市史》等。在川大從事教學工作期間,先後開創了中國地方史碩士授權點、中國近現代史碩士授權點,以及國內第一個中國地方史博士點,並與學生一起編著了《重慶開埠史》。1986年國家哲學社會科學“七五”期間重點科研項目“近代重慶城市史”立項,隗瀛濤承擔項目負責人和最終成果主編。當時,城市史的研究是一個很新的課題,此前人們一直把城市視作資本主義的溫床,城市學一直是處於“外國人研究中國城市”的狀態。隗瀛濤提出:中國近代城市史應以城市結構、功能的發展演變為研究基礎,而不是僅僅糾纏在對城市什麼時候建立等細枝末節的問題上。1991年8月《近代重慶城市史》正式出版,史學界給出了非常高的評價,認為它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批研究中國近代城市歷史的學術專著之一,填補了中國近代史研究的一大空白。因此,隗瀛濤提出的以研究城市結構功能演變的研究模式,在學術界產生了重大影響,被稱為“機構——功能學派”。隗瀛濤後期致力於城市史的研究,並作為當代中國城市史研究的開創者,為歷史研究開闢了新的領域。同時,倡導並主編出版了第一批《巴蜀文化走進千家萬戶叢書》30冊。退休以後,他仍然十分關心史學研究。2005年,國家大型文化工程《清史》編纂委員會決定設立《城市志》項目後,隗瀛濤不辭辛勞,毅然決定擔任項目負責人,承擔起《城市志》的編纂領導工作。在史學界有“西南王”之美譽。四、社會評價
組織評價:(一)隗瀛濤同志一生光明磊落,正直無私,公正廉潔,淡泊名利,待人和藹,性格開朗,交友廣泛,德高望重。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是無私奉獻的一生,他為中國高等教育事業、四川大學的建設和發展作出了重要貢獻。隗瀛濤同志的不幸逝世,是我國學術界、教育界和四川大學的一大損失。
(二)隗瀛濤同志在任四川大學副校長期間,全身心投入教育事業,辛勤工作,兢兢業業,勇於開拓,善於創新,為推動文科教學與科研、研究生教育與學科建設的發展,提升人文社會科學的地位,作出了重要貢獻。
(三)隗瀛濤同志畢生致力於歷史教學與科研工作,在中國近代史,特別是辛亥革命與保路運動史研究領域成果豐碩,多有創新,連續主持了國家哲學社會科學七五、八五、九五重點課題,發表了一系列在國內外有相當影響的專著和論文,取得了突出的成就,產生了廣泛的影響,受到國內外同行專家的高度評價。從改革開放之初起,他即作為中國地方史研究的重要開拓者之一,對推動四川近代史、巴蜀文化史、地方志的編纂與研究作出了重要的貢獻。從上世紀80年代起,他作為當代中國城市史研究的開創者,又為歷史研究開闢了新的領域,對城市科學、城市史研究與學科的構建工作嘔心瀝血,篳路藍縷,為四川大學專門史成為重點學科貢獻了自己的智慧和力量。
(四)隗瀛濤同志重視教學與人才培養,在四川大學先後開創了中國地方史碩士授權點、中國近現代史碩士授權點,以及國內第一個中國地方史博士點,培養了一代又一代學生,桃李滿天下。在上世紀80年代初期,他以中國近代史為題材,在全國各地作了數百場愛國主義教育講座,影響深遠。
(五)隗瀛濤同志作為四川省社科聯副主席和四川省歷史學會會長,十分重視四川省、成都市學術發展,特別是
(一)作為中國史學界的泰斗,中國第一個地方史博士點的開創者,隗瀛濤老人的離去,震驚了全國史學界。中國史學會、國家清史編撰委員會、復旦大學、南京大學等眾多知名高校及史學研究機構紛紛發唁函,稱老人仙逝是我國史學界的重大損失;四川大學、重慶大學、重慶地方史研究會等方面的史學研究專家發唁電稱,西南史學界又失去了一位勇於探索的史學領軍人物。
(二)隗瀛濤在中國近代史,特別是辛亥革命與保路運動史研究領域成果豐碩,多有創新,連續主持了國家哲學社會科學七五、八五、九五重點課題,發表了一系列在國內外有相當影響的專著和論文,受到國內外同行專家的高度評價。隗瀛濤還在四川大學開創了國內第一個中國地方史博士點。
(一)愛妻說:他最喜歡吃我做的飯,住院了,還要跑回家來吃飯。”隗老的夫人陳可清今年79歲,和隗老相識、相知、相扶整整60載。隗老走了,隗夫人悲痛欲絕,一整天都在屋裡呆著,就好像在屋裡還能找到隗老的影子。每天這個時候,他都喜歡在這裡看書,而現在他卻走了。我比他大兩歲,60年了,都是我一直照顧他,他喜歡吃我做的飯,如果有下輩子,我還要照顧他。
(二)兒子說:父親一生節儉而嚴肅。操勞一輩子,見誰有困難都要幫一把,可就是自己家的事從來不幫忙。大部分工資都用於歷史書籍和研究資料的購買。父親走的時候說了,要把自己所有的書都捐給四川大學城市研究所,這是他這一生最看重的寶貝。“文革”結束後不久,已經51歲的父親開始學習第三門外語——日語,每天早上家裡都可以聽到他‘嘰哩哇啦’讀日語的聲音。
(三)孫子說:我是在爺爺的故事裡長大的,我最快樂的時光就是聽爺爺講故事,他是我們小區裡的“故事大王”,小時候聽爺爺講故事還要排隊呢。爺爺生病的這半年,一打完針,還要從醫院偷跑回來做學問。
(一)學生何一民說:他是治學嚴謹的良師。我和老師在一起28年了,他對我們來說,既是良師又是益友。老師平常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兩口。中午喝一點兒,晚上還要來兩口。老師常說小酒一喝,靈感就來了。老師做學問則以認真著稱,一部《近代重慶城市史》就寫了4年,四年間去了幾十回重慶,為了一個數據在重慶的高溫下常常滿大街跑得汗流浹背。老師不在了,他的治學精神將永遠流傳。雖然隗老早已桃李滿天下,但他卻常常自謙還是學童。
(二)曹成建說:老師給我的教誨一生都受用不盡,他帶我的時候都70歲了,但三年里一節課都沒落下過。他總能將看似枯燥的歷史講得引人入勝。記得當時為了追求論文數量,做學問常常會很浮躁。老師當即對我進行了嚴厲的批評,他說做學問就要甘願坐冷板凳,沒有這個思想準備就不用來了。
(三)周勇說:我大二時寫學年論文,一寫就寫了四五萬字。我拿著論文稿去請教隗先生,他很認真地看後,專門把我叫去說,‘你這篇文章已經有點專著的味道了,乾脆寫成一本書吧。’”還鼓勵我說:“不要怕,寫!”其後,先生把他研究四川運動史中涉及重慶近代史的東西全部給了我。很快,一部15萬字的《重慶開埠史稿》於1982年6月由重慶市政協《重慶地方史資料叢刊》內部出版了,1983年2月又由重慶出版社正式出版,書名改為《重慶開埠史》,這部書在1984年被四川省政府授予首屆社會科學優秀科研成果三等獎。先生有兩大事情最值得稱道。一是從國小老師到大學教授,教書育人60年,從來沒離開教育崗位,一生桃李滿天下,講課非常精彩,激情揮灑,當時有“北有李燕傑,南有隗瀛濤”之說(李燕傑,首都師範大學教授,教育藝術演講家);二是在學術上不斷追求和創新,也影響和帶動學生。
陳沫吾(陳瓊)說:我調到省政府參事室、省文史研究館任辦公室主任後,與隗老相處的五年多時間裡,他對我既特別嚴格又特別寵愛,每次到他家裡去送檔案資料,他都要挽留我吃飯,並拿出五糧液酒一起邊聊邊酌。記得有一次,他特別叮囑我給他寫一幅字畫一幅畫,完成後他馬上就掛在了家裡,我認為這是對我的極好獎掖和鼓勵。他老不僅對做學問一絲不苟,對日常行政工作也是嚴格要求,從不包庇和袒護有錯誤的人。如今,隗老已離我們而去了,與我父親安息在同一個陵園中,我每次去為父親掃墓時,都不會忘記為隗老上一炷香、敬一杯酒、點一支煙、供一盤水果,以寄託我的哀思。
同學評價:賈大林說:讀大學四年中,他都是第一名,工作後他依然始終保持著第一名。1953年進川大歷史系後,全班37個人,大家都對隗瀛濤印象深刻,主要是他的姓,我們有念“鬼”的,也有念“槐”的,他都一一解釋。給大家印象最深的是,幾乎每次考試他都能考第一名,工作後隗瀛濤也幹得非常棒。由於他主要研究近現代史,曾受邀赴全國各地以中國近代史為題材作了數百場演講,對青少年進行愛國主義教育。
五、隗老之父
隗老的父親隗雲閣與開國元帥劉伯承有過親密的交往,還是劉帥的結拜兄弟。回到那段瀰漫著硝煙的歷史中,出身貧寒的隗雲閣因生計所迫外出當兵,追隨劉伯承轉戰川內,參加孫中山領導的“二次革命”、“護國戰爭”。在軍隊中,隗雲閣深得劉帥信任,與劉帥結拜為異姓兄弟,還曾任劉部軍需官。後來,隗雲閣患上肺病吐血,在劉帥的安排下,隗雲閣離隊歸籍。
在國民黨統治下白色恐怖的年代裡,回到地方的隗雲閣曾多次利用自己的關係,資助、掩護、營救地下黨員,其中也包括了劉帥的家人。解放戰爭初期,劉帥母親逝世,隗雲閣顧不得國民黨統治下環境的險惡,為劉伯承母親舉行了隆重的葬禮。正如劉帥侄子劉寬泰對隗瀛濤所說:“你家同劉帥關係最親密。”
1951年,隗雲閣被錯劃為地主(40年後才得以平反)。隗老將父親與劉帥的密切交往深深地埋藏在心裡,整整長達33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