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偈經

長老偈經》為《巴利經藏.小部》中的第八部經,是佛陀的聲聞弟子們,所誦出的一部詩歌總集。此經在南傳上座部佛教國家受到普遍的重視。

《長老偈經》為《巴利經藏.小部》中的第八部經,是佛陀的聲聞弟子們,所誦出的一部詩歌總集。此經在南傳上座部佛教國家受到普遍的重視。長老偈是巴利語‘Theragatha’一詞的漢譯,Thera意譯成長老,gatha意譯成偈陀,又略稱為偈。偈陀是在佛教誕生之前,於印度早已存有的一種文體,它的意思是詩歌,具有言簡意賅,便於記憶、傳頌的優點。佛陀在弘法布教時,也往往使用偈陀。在諸多聲聞弟子當中,亦不乏善造偈陀的詩僧,如本經中的鵬耆舍長老,就是一個典型的代表。

《長老偈經》中的264位比庫長老,大部分出身於富有文化素養的婆羅門家庭。出家之前都學習過以讚歌為主要內容的《三吠陀》;待他們皈依入佛教,修成阿拉漢之時,因其智力的開發,必然會出現某種質的飛躍;而美妙的山林景象和輕安愉悅的心情很容易觸發他們的感悟。於是,偈陀便自然而然地從他們口中流出。當他們把自己的偈陀吟誦給同修的僧友們時,這些偈陀便會在僧團中傳布開來,以至於許多人皆能背誦。到第一次結集之時,參加集結的高僧們把這些流傳既久,膾炙人口的偈陀匯集一起;又在第四次結集時記錄為文傳之於今,這部巴利語《長老偈經》就是這樣形成的。
差不多與《巴利三藏》形成的同時,注釋、闡述巴利三藏的《義注》也便出現了。因為巴利原典往往過於簡略,必須藉助於義注才能解讀。在公元前一世紀舉行的第四次大結集,把佛典記錄為文時,記錄三藏所使用的自然是佛時的巴利語;而記錄義注卻使用了僧伽羅語。為了使錫蘭以外的信眾都能閱讀巴利義注,公元五世紀中期,印度的佛教大師佛音、法護等遵從師囑到錫蘭求學,把僧伽羅語經典譯為巴利語,著成了卷帙浩繁的義注文獻。在法護所著的一部叫做《真諦燈》(paramatthadipani)的巴利義注中,就含有《長老偈經義注》。其中不僅有這些詩偈的註解,還有這264位長老造作詩偈的傳略。
《長老偈經》包含264位比庫長老的1291首詩偈,一共分成21集。一偈集,是120位長老的120首偈,每人一首,分編為12品。二偈集,是49位比庫長老的98首詩偈,每人兩首,分編為5品。如此遞增編排,直至最後一位比庫長老的72首大偈集。這264位長老皆為斷除一切煩惱,證得阿拉漢果位的高僧大德。他們因其身世、境遇不同,所誦出的詩偈也各具特色。縱覽全經,可發現他們修成阿拉漢的過程大同小異,基本上都經歷了聽佛說法、生信出家、林中修觀、證得阿拉漢這樣四個階段。在這塵世之中,人們總被貪婪、愛欲、嗔怒、痴愚、恐懼、憂愁、顧忌等所苦惱,得不到片刻的安寧平靜;比庫長老們一旦通過禪觀斷除這一切困擾,自然會感受到無可比擬的法樂。長老們大都是聽佛說法,從佛得取止處,依佛所說修習止觀,從而悟道證果。因此,他們對佛陀的感激之情洋溢於詩偈中的字裡行間,詩偈中有不少優美的頌佛詩。
如塞那克長老偈:“世尊說妙法,身上放光明;天人尊為師,龍象大英雄。”又如烏陀夷長老所說偈:“塵世生佛陀,未染一世塵;猶如水中蓮,出水自清新。”有些詩偈又是富有哲理的箴言,如梵授長老偈:“無漏得解脫,無嗔心安寧;八風吹不動,斷除貪嗔痴。”佛陀入滅後,僧團慢慢走向腐敗墮落,持正法者日少,逐名利者漸多,這自然引起了長老們的不滿和憂慮,並且反映在他們誦出的詩偈里。如帕拉薩利耶長老偈:“大雄世間主,往昔曾住世;而今比庫僧,行同世尊否。出家修道人,舍棄財、妻、子;卻因一勺飯,而為不義事。飽腹而仰臥,無聊話語多;言而不及義,我佛所棄唾。”阿難長老的兩首偈:“善友已失去,佛亦早涅槃;觀身修念住;道無諸友伴。舊友已離去,新友不隨願;而今只余我,獨自修禪觀。猶如籠中鳥,又遇陰雨天。”

《長老偈經》中反映出的這種情況,對我們了解和研究佛滅以後的早期佛教具有重要的意義。這264位長老既是詩偈的作者,又是詩偈中的主人公,因為他們寫的都是自身的經歷和感受。他們大都是佛陀的聲聞弟子,與佛陀生活在同一個時代或稍晚一點。因此他們誦出的詩偈,大都在第一次結集時收入到《經藏》中,這些詩偈可看做佛時僧團和印度社會的真實寫照。《長老偈經》絕大部分產生流行於佛陀時代,入藏於第一次佛教結集,時間為公元前六世紀到公元前三世紀這三百年間,大體相當於我國《詩經》形成的年代。雖然有的詩偈也出現於《法句》、《相應部》、《中部》、《增支部》等中;但在《巴利三藏》中,這類重複所占的比例很小;而在漢譯《大藏經》中,這種現象幾乎隨處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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