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著作
《教參應是“百家爭鳴”》(《中國教育報》)
《詩意,不應離我們越來越遠》(《湖南教育》)
《讓千年的月光,灑滿我們一身詩意》(《湖南教育》)
《詩中亦有畫,畫中難有詩》(《湖南教育》
《中國的家長》(《雜文月刊》)
《戲說麻將》(《科教新報》)
《作文啟蒙》(《國中生·作文》)
《拿什麼給你,愛閱讀的孩子》(《湖南教育》)
《中國語文,不能丟了自己的學習方式》(《人民教育》)
《教師要有自己的思想》(《中國教師報》)
《把書讀給教師聽》(《湖南教育》)
《詩人與詩》(外一首)(《湖南教育》)
《中國家長的二難推理》(《特別文摘》)
《我的作文我做主》(《國中生·作文》)
《作文是生命的一種綻放》(《國中生·作文》)
《誰在傷害學生與語文的純潔感情?》(《語文建設》)
《話語之鄉,鄉關何處》(湖南教育》)
《漢語式微:問題就在訓練里》(《湖南教育》)
《我愛語文課,我更愛語文》(《湖南教育》)
《聽聽語文的回聲》(《湖南教育》)
《我們都曾讀這樣的課文長大》(《湖南教育》)
《修煉自身的鑑賞力》(《湖南教育》)
《我看社會實踐課程》(《湖南教育》
《想像的層級》
《拿什麼給你,愛閱讀的孩子——來自“吾班書屋”的讀書報告》(《中國教育報》
《語文學習的吉祥三寶》(《湖南教育》)
《將詩與經倒過來》(《湖南教育》)
《語文的極致是讀書》(湖南教育》)
語錄精選
今天,中國的語文並沒有我們想像的那樣美好,也沒有我們所擔憂的那樣糟糕。不管我們如何理解語文、看待語文,甚至折騰語文,中國語文一直就在默默地、倔強地如同我們的生命,生生不息地在繁衍,在生長,儘管有時不免要彎彎曲曲地長一長。
在語文學習——乃至一般學習——的進程中,在語文學習方式與學習方法的選擇中,不管前方阻礙重重,哪怕亂花漸欲迷人眼,而在我們的內心深處,我們依然是自己學習的主人,我們總在下意識地為自己的學習做主,哪怕有時實在是忍無可忍,而不得不以一種最極端的方式,表現出我們對語文,對語文學習方式的對抗與不滿。
閱讀與生命同行。可是,我們卻始終缺失對生命的敬畏,對閱讀的尊重。我們總是以閱讀教學不是閱讀為幌子,肆無忌憚地、理直氣壯地將學生的閱讀從生命的軌道上剝離出來,在刻意的閱讀教學中讓閱讀疏離生命,讓生命漠視閱讀。我們總是執意地在苛求、在訓練學生用頭腦去理解而極不耐煩他們用心去接納這個原本可以讓人心動,讓人心馳神往的語文世界。
“淮南一葉下,自覺洞庭波”。泛黃的詩句下,涌動的是這樣敏銳細膩闊朗的詩情,而今天,不是因為學生們手中的掃把,便等秋風都過盡,也不會有幾隻眼睛那么久地去注視一片不幸從唐詩宋詞的枝椏上零落下來的秋葉——語文本是一門需要關注月光、秋葉的學科,語文的眼裡要沒了月光、秋葉,語文要沒了心動,沒了詩意,只剩了知識、思想,就不像語文,不成語文,不是語文。
有自己喜歡的書可讀,實在是學生閱讀的頭等大事。語文里最讓人泄氣的事,莫過於在一群初識閱讀的兒童面前,在我們的生命線路里,動不動就有人拿出自己或別人的作品,擺出一副救贖者的姿態,擋住我們生命的出口,對我們叱喝:你應該讀什麼書,必讀什麼書。
要么就不讀書,要么就恨不得讓人一落地就讀二十四史,這樣的事,或許只有語文才想得出來。將一些成人窮其一生好不容易參悟出來的一些東西,以我們的喜好,強行塞進兒童的世界,儲存在兒童的空間,不僅不討人喜歡,而且還顯得有點寒磣:一個有著幾千年語文文明的泱泱大國,竟似乎除了經與經典,再拿不出幾冊像樣的適合學生讀、學生也喜歡讀的書;似乎除了那點遠古的經典思想、文化、文學,再沒有今天的別的思想、文化、文學,能夠讓學生的生命接上人文的地氣,語文的底氣。
今天的家長是昨天的學生,今天的學生是明天的家長。中國家長的素質太低,基本上反映了中國教育的素質太低;中國家長的種種問題,很少哪一樣能逃得出中國教育的問題。
今天的孩子要說寫作文難,是沒有道理的。生活更豐富了不說,書籍更豐富了不說,翻開課程標準里關於作文教學的一些敘述,我就能感覺到,那裡面的每一個辭彙,都叫人幸福得像花兒一樣。
一個人的作文能力不是靠教師指導、批改、講評出來的,而是從我們的生命里自由生長出來的。教師的指導、批改、講評於作文,並沒有我們所想像的那樣神奇。較起真來,作文只需要興趣、真誠、自由,而不需要許多莫名的講究。
對詩意的翻譯式的文字解讀,對詩的支離破碎的糅合重組,費大力氣嘗試種種解讀的手段以填補詩意的想像與靈性的缺席,這些不僅是在無可收拾地褻瀆中國古詩歌的無限魅力,更是在有意無意地極力打造詩歌與學生之間的隔膜,阻斷學生的靈性與詩歌的親密接觸,滋長學生妄圖依靠資料、技術、方式方法而獨獨不敢以詩意的靈性與詩歌直面對白的思維惰性。
撇開思想談教育,特別是談對教育的熱情、責任,是很危險的。
就問題看問題,似乎處處是問題,足以讓我們方寸大亂。而將語文的許多問題上升到生命的問題,將語文的許多現象上升到生命的現象,語文的眼裡始終有人,有生命,會讓我們對語文多幾分理解,多幾分寬容,多幾分自信,多幾分期待。
在兒童的世界裡,真正有生命力的經典,也一定是符合兒童的生理、心理的,它們能抵達兒童的生命,感動、激發、融入兒童的生命。真正的經典也應該得到兒童認可,由兒童定奪——他們對於好書的敏感一點也不比成人差。
我們的教育只是一味地把關注放在了學生身上,卻忽略了只有心靈才能啟動心靈,只有生命才能感召生命。或許,尊重一個教師的生命成長,會喚起一個生命對更多生命的自覺關懷。
有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為什麼要作文?當然不是為怎樣作文而作文,也不是為將來要作文而作文,而是我們此刻有話要說,是此刻我們心中有了想法、感受、意見、感情、衝動,而要作文。離開了這些東西,作文簡直就是個毫無意義、極其無聊的東西。這種無意義與無聊,就如同讓我們連夜趕寫一個垃圾材料般的滋味。
在對待學生作文的問題上,一好足以消百醜,一好足以蓋百醜,一好足以撬動、改變、完善百醜。世上作文原本並非難事,但起點卻是那么高,窮講究卻是那么多,動不動就是主題要鮮明,條理要清楚,首尾要照應,重點要突出,描寫要具體;世上學生原本並非不愛寫作文,盡心竭力、興奮不已,寫了篇自以為是的好文章,讓我們負責地、較真地、上綱上線地一批一改,除去一個分數,完了全是問題,全是講評,全是指導,沒有認同,沒有賞識,更沒有拍案驚奇,這樣的作文,寫它作什麼!
在作文的問題上,興趣是最強勢的老師,生活是最美麗的老師,自由與快樂是最靈性的老師,讀書與思考是最睿智的老師,而我自己,稍有不慎,很可能是最蹩腳的老師。
語文里最不可原諒的,是把學生的閱讀,搞成了閱讀教學;又把學生作文,搞成了作文訓練。
教語文,不教學生怎樣學習語文,而讓學生渴望語文;教作文,不教學生怎樣作文,而讓學生渴望作文;教閱讀,不教學生怎樣閱讀,而讓學生渴望閱讀。這是我在教了20多年語文之後,重新給自己確定的語文理想。
即便是想像,也是分層級的。脫離邏輯層面、違背生命本真的、而且還有一條套路的胡思亂想,一定是最低層級的想像形式。當想像與邏輯、與智性達到水乳交融的境界的時候,最優秀的文學與真正的科學就會隨之產生。文學與科學,是想像在達到其最高層級之後的最自由形態。
在學生閱讀幾近口語的詩歌時,我們喜歡講解詩意;而在學生滿口之乎者也的讀經中,我們卻任憑他們死記硬背。這個很奇怪的悖論,最能說明今天語文教學裡的無聊、無序、荒唐。
媒體報導
《湖南教育》,陳敏華《我就是我,是顏色不一樣的煙火——非常教師鍾世華印象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