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生平
鄭念,父親是日本留學生,湖北省人,曾任北洋政府高官。鄭念出生於1915年1月28日,因嫁給同在英國留學的中國學生鄭康琪,故隨夫姓易名為鄭念。
鄭念夫婦完成學業歸國時,抗日戰爭已經爆發,夫婦兩人投奔重慶,鄭康琪加入了外交部,駐澳長達7年。
1949年之後,兩人沒有入台,而是留在上海。
1957年,鄭念在丈夫去世之後繼其夫在上海任職殼牌石油公司,擔任英國總經理的助理,直到“文革”爆發。“文革”期間,由於鄭念是英國留學生,長期供職外商公司,被控為英國的間諜,被關在監獄6年半。
1966年,中國發動“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同年8月,在紅衛兵抄了鄭念的家並沒收其財產後,她被當作英國間諜軟禁在家中, 9月被關進上海第一看守所。在6年半的監禁中,鄭念受到審訊、拷打和單獨監禁,但她拒絕承認那些被指控的罪行。
1973年,她從監獄中釋放,被告知女兒鄭梅萍——上海電影製片廠演員已在1967年自殺(她後來發現是被紅衛兵殺害的)。
1978年10月,政府官員就鄭念被錯誤逮捕和監禁表示道歉。
1980年9月27日,取道香港後至加拿大,定居美國。在美國,鄭念堅持用英文寫作。本名姚念媛以亡夫的姓氏,取筆名“鄭念”寫下了英文自傳性作品《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上海生死劫》),該書被譯為多種文字在各國出版。
1987年,《上海生死劫》在英美出版後立即引起轟動。
1990年,加拿大歌手Corey Hart在專輯《Bang!》中,專門寫了一首鋼琴曲《Ballade for Nien Cheng》向鄭念致敬。
2009年7月,鄭念在家中洗澡不慎被熱水燙傷住院,最後導致細菌感染,終致不治於11月2日在美國華盛頓去世,享年94歲。
家庭狀況
•丈夫
鄭康琪曾任國民政府外交部派駐澳大利亞官員。後任英國殼牌石油公司(Shell International Petroleum Company)上海辦事處的總經理,直到1957年死於癌症。
•妹妹
姚念貽曾任上海電影譯製廠配音演員。
個人著作
Life and Death in Shanghai(其著作譯為《上海生死劫》程乃珊、潘佐君譯,浙江文藝出版社,1988年9月;《上海生死劫》(上下冊)蘇帆譯,中國文化出版公司,1988年10月;又譯《上海灘的沉浮》,春風文藝出版社,《上海生與死》,《生與死在上海》)
名人名言
鄭念語錄
1. 革命是搞破壞的人幹的,建設國家是搞建設的人幹的。打江山的人往往不能很好的建設國家。
2. 江,朱政府是自北洋軍閥以來中國最好的政府。(1997)
3.分析一件事情的背後推動者,要看誰受益。
作品節錄
在陰暗的牢房裡,我研讀毛的書,每天幾個小時,直讀到我的視力模糊。
有一天,在下午早些時候,我眼睛太累了,無法辨認印刷字型,就從書中提起眼光,凝視窗戶。一隻小蜘蛛爬進視野,攀登那些鏽蝕的欄桿。這個小傢伙並不比一粒像樣的豌豆大;如果釘在牆外遮蓋視窗下半部的木框沒有漆成黑色,我本來不會看到它。我注視著它緩慢而穩步地爬到鐵欄桿頂部,我想,對於這么小的東西,那是一段相當長的路程。當它到達頂部時,突然盪出來,從它身體一段鏇出一根細絲上降下。隨著一躍一盪,它把絲線一端固定到另一根欄桿上了。蜘蛛然後沿著絲線爬回它的起點,並在另一個方向的一根類似絲線上盪出去。我越來越迷戀地注視這個工作的小傢伙。它似乎確切地知道做什麼,在哪裡取下一根線。沒有猶豫,沒有錯誤,沒有草率行事。它知道它的工作,帶著信心去進行。當框架做成了,蜘蛛繼續織網,錯綜美麗,絕對完美,所有一縷縷的絲線均勻分布。當織網完成後,蜘蛛來到它的中心,在那裡定居下來。
我剛好看到一個極為熟練的藝術家的一次建築壯舉,我心裡充滿了疑問。誰教這蜘蛛制網?難道它真的是通過進化獲得了技能,或上帝創造蜘蛛並賦予它制網能力,以便它能獲取食物並延續其物種嗎?這么小的生靈的大腦有多大呢?難道其行為只是出於本能,或者它以某種方式學會了存儲制網的知識?也許有一天,我會問一個昆蟲學家。就目前而言,我知道我剛才目睹了這件事,格外美麗,令人振奮……
——節譯自《蜘蛛》,載於《我住的這監牢》(‘The Spider' in This Prison Where I Live, ed. Siobhan Dowd, London: Cassell, 1996. ISBN: 0-304-33306-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