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履歷
1934年先生連跳兩級,以高一資歷考入當時的最高學府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系深造。
先生年青時口才極好。在中央大學求學時主持學生進步組織文學研究會;
1936年魯迅逝世時,先生作紀念演說,後被《魯迅先生紀念集》收錄(署名郭光)。
抗戰爆發後,先生一直走在學生愛國運動前列。先生的文筆雄健流暢,1938年春,中央大學學生自治會邀請鄒韜奮先生作報告,由先生整理成文的記錄稿在報刊上發表,鄒韜奮先生閱後誇獎說,此稿比他的演講更精彩。
1937年,先生翻譯出版了約翰·里德報導俄國十月革命的名著《震撼世界的十日》,此時的先生還只是一名剛20齣頭的文科大三學生。
先生的中學和大學時代,正是日寇侵略中國,中華民族面臨著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先生置個人安危於不顧,正氣凜然,追求真理,在學校結交了許多中共地下黨員和進步學生,並積極投身於“一二·九”愛國救亡運動,被中央大學的國民黨三青團組織列入左派學生黑名單,並因“思想左傾”未被留校任教。先生以自己的筆鋒和口才為革命吶喊,盡一個愛國青年的天職,但從未在意個人安危利祿。
1938年先生自中央大學畢業後任教於南開中學,1940年因被校方認定共產黨而遭解聘。失業後,先生經高等文官考試進入外交部任職。
1945年春,先生考取公費留英,成為中國當時唯一的歷史專業留英學生。但為了照顧懷孕的妻子, 先生放棄留英機會,攜妻赴美任駐紐奧良副領事,同時在杜倫大學歷史系攻讀博士學位。
先生在美國期間,與中國共產黨在美國的地下組織取得了聯繫。
1950年9月,先生在中國共產黨地下組織介紹下回國。時值韓戰期間,美國禁止與中國通航,要回國相當困難。先生毅然決然攜家人搭上“克利夫蘭總統號”郵船,與最後一批集體回國的留關學生一起取道香港,投奔祖國懷抱。踏上祖國熱土時,先生“激動萬分,熱淚盈眶"。
先生回國後,進入華北革命大學學習。
1951年受聘於廣西大學歷史系。
1954年全國高校院系調整後,任教於湖南師範學院歷史系。
1957年奉調至華東師範大學歷史系。
先生長期致力於世界史的教學和科研,是國內世界史研究領域的一流學者、著名的歷史學家。長期以來,先生筆耕不輟,碩果纍纍,《世界古代史簡編》、《世界中世紀史講稿》、《世界近代史講稿》、《俄國歷史地圖解說》(譯著)、《西方史學史概要》、《文藝復興》、《美國獨立戰爭》、《美國獨立宣言》(譯著)和《世界文明史綱要》等著述,在國內史學界享有極高的聲譽。先生熱愛教育事業,愛生如子,誨人不倦,為國家培養了許多英才,功績卓著。
1983年10月,先生以68歲高齡加入中國共產黨。
1989年,先生退休,鏇赴美國與家人團聚。在可以含飴弄孫,頤養天年的耄耋之年,先生仍未放棄自己的學術追求。2005年,先生以90歲高齡完成了一部近代史的譯稿。逝世前不久,先生的譯著《震撼世界的十天》再版。
先生一生嚮往進步,追求真理。先生的逝世,是我國史學界的重大損失。先生的學術成就和道德風範,永垂千古。
年表
1915年12月25日生於江蘇鎮江東鄉小大港。
1930年 考入江蘇省南京中學。
1934年 以高一資歷考入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系。
1937年 翻譯出版了約翰 ·里德的《震撼世界的十日》
1938年 畢業於國立中央大學歷史系,任教於南開中學。
1941年 通過考試院高等文官考試,進入外交部條約司工作。
1944年 參加留英西洋史考試。
1945年 與王洪毅女士成婚。婚後三日接到留英錄取通知。攜妻赴美國任駐紐奧良副領事;同時在杜倫大學歷史繫念博士學位。
1950年 在中國共產黨美國地下組織的介紹下,攜家人回到中國。
1951年 畢業於華北革命大學,受聘任教於廣西大學歷史系。
1954年 全國高校院系調整後,任教於湖南師範學院歷史系。
1955年 《世界古代史簡編》出版,此書被北京大學、漢大學等多所院校定為教材。翻譯《美國獨立宣言》。
1955年 編寫世界近代史講義。
1957年 奉調任教於華東師範大學歷史系。
1957年 編寫世界中古史講義。
1965年 《地理大發現》作為世界歷史叢書之一出版。
1972年 《文藝復興》作為世界歷史叢書之一出版。
1980年 譯著《俄國歷史地圖解說》出版。此書被作為現代中蘇邊境勘定談判中方主要參考資料。譯著《震撼世界的十天》由人民出版社再版。
1983年 《西方史學史概要》出版。
1984年 《美國獨立戰爭》作為世界歷史叢書之一出版。
1985年 任《世界歷史詞典編輯委員會》主編。
1986年 《世界文明史綱要》(古代部分)出版。
1989年 任中國大百科全書外國歷史編輯委員會委員、總論副主編。從華東師範大學退休,在美國定居。
2005年 以90高齡完成一部近世史的譯稿。
2006年 譯著《震撼世界的十天》由希望出版社再版。
2006年4月11日逝世,終年91歲。
生平自敘
我一生治學,專攻史學。在作了廣泛的比較之後,我認為中國的史學理論,史學方法,是世界第一,沒有其他國家的史學可以類比。“史之大原出於天”,我曾想寫一部闡述中國史學理論的專著,取名《史鐸》,但看來無法如願了。
我一生讀書,至今篤信儒學。我認為,儒學是拯救人類的社會哲學。禮記大同篇中的理想是人類最高的社會理想。“大道之行也,天下為公,選賢與能,講信修睦,故人不獨親其親,不獨子其子,使老有所終,壯有所用,幼有所長,鰥寡孤獨廢疾者皆有所養。男有分,女有歸,貨,惡其棄於地也,不必藏於己;力,惡其不出於身也,不必為己。是故謀閉而不興,盜竊亂賊而不作,故外戶而不閉,是為大同”,“老吾老而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 這個理想是東方的,也是全人類的。
我寫過一幅對子:“身心健,於願已足,子孫賢,此外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