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郭瑞賢,號南三居士,齋號希聖堂、釋空書屋。1981年出生,1997年學藝於河南師範大學美術系; 2006年入中國書法院書法創作碩士研究生課程班學習。書法先後師從黃修珠、祝振中、曾翔、劉洪彪;繪畫師從袁維新、王藝峰;篆刻受教於馬東生、石開等。
作品曾獲解放軍總政治部、中國書法家協會主辦的第五屆全軍書法展一等獎;“紀念改革開放30周年”第四屆全軍書法展三等獎;入選全國百人寫經邀請展,中國智慧財產權文化大使百位提名書畫家作品展等,全國第二屆隸書藝術展暨“千人千郵”書法展等。出版《紅爐點雪-郭瑞賢書畫作品集》,《郭瑞賢書畫篆刻》等。
現為中國書法家協會會員、中國美術家協會聯誼中心理事、洛陽市澗西區美術家協會主席、洛陽軍旅美術書法研究院秘書長、一級美術師。
書畫篆刻作品
郭瑞賢書法作品隸書、楷書居多,偶作行草;國畫以墨竹、牡丹、梅花為多, 兼涉草蟲、山水;篆刻和書法 緊密結合,因心情、感覺、內容而變化不同。
評論家解析
郭瑞賢是我所認識的年輕書畫家中極富潛力的一位。原因有三:首先他對書法有明晰的認識和執著的追求;再者是他根基穩實,兼通畫印;其三是他對自性有清醒的把持,因而能以心使筆、緣性而作,跳出了一般意義上的書畫行為與目的的障蔽。
能做到這幾點並不是一件容易事。我們不妨看一下當下書壇,真正能從藝術的高度認識書法,能在書法中表達一點鮮活的藝術趣味,這樣的作品並不多見。郭瑞賢對書法的認識卻因其質樸與真誠而少染時習。他在錘鍊技藝的同時,並不泥於古人;他也有功力之想,但更多是對書法本體魅力的追求;他的創作只是學習的一個過程,並不受展覽風向的牽拘。他對書法的執著反映了自性的誠樸,一事而外,皆為餘事,斂精竭慮,用志不分。當然,這也容易造成對事物的“近視”,好在他能外擴新知、內練修養加以調正,在技藝精進之時,確保神氣暢適、真氣瀰漫。在技法上,他以碑為基,眾體廣涉,對傳統漸入獨到把握。他曾對小爨用心良多,深體古人用意,並在後續學習中與篆隸、行草參化斟酌,悟出了很多用筆結字之法。由此擴展,漢魏碑版、隋唐墓誌、石窟造像等,他都下過一番功夫,形成了紮實的碑體基礎。與此同時,對經典名帖他也一樣心追手摹,比如二王鳳骨、唐宋意度,總之不囿一家,用心體悟,從精神上接近古人,使古人之法化為我法,以期在創作中妙兼眾體、隨意取用。
郭瑞賢在畫中顯示的良好定力有賴於他對自性的清醒把持。他是那類做事投入,真誠而執著的從藝者,但他並不偏激,或者說他的聰明在於不斷變換自身角色的同時,始終固守著原有的本色身份。他對入古出新一路畫風選擇既是順任自性的顯例。清人劉熙載說:“筆性墨情,皆以其人之性情為本”。建立在自性之上的趣味乃至風格,才真正具有藝術創造上的價值,相反,那些模仿之作,即便更精緻更“成熟”,也不過虛飾而已。他對清雅一路畫風的不懈追求,在其中國藝術研究院研究生班結業之後,顯得更自覺、更具方向性。觀其近 期書畫,拙中寓巧,用筆沉厚、時見虛靈,可見其對傳統的取法已再上層次,在把握自性、體悟古人,進而師法自然上有了發自本心的覺悟,這才是藝術創作的真正開端。
誠然,藝術的目的在於娛己悅人,所謂“好之者不如樂之者”,其他任何功力不過是副產品,順其自然乃可。因而東坡學士有“君子寄意於物,不可留意於物”的真言。然一藝之成,終須窮畢生之力而事之,所以董其昌“讀萬卷書,行萬里路”的名言,依然是每一個從藝者的行動指南。有鑒於此,我對瑞賢抱以堅信而期以厚望。
祝振中
(作者系北大《中國水墨》雜誌編輯部主任)
六法還與八法通——郭瑞賢寫意花鳥談要
祝振中
近幾年來,郭瑞賢在書法上已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在大家的印象中,他確乎是一個書法家。但實際上,他還是一位出色的畫家,在寫意花鳥的修習中,他已積累了十年之功,而且隨著書畫印的兼習與互通,他的繪畫已開始呈現出獨特的優勢,昭示著長久的潛力和值得期待的前景。
寫意畫,尤其寫意花鳥,要在儘可能簡約的筆墨中“立象以盡意”,對於筆墨的修煉是斷不可少的。這裡所說的修煉,應當包含三層意思。一,運筆用墨的技術。這是書畫相通的基礎,也是一切的意境落實到視覺層面的著落。二,以筆墨應物象形的能力。這裡所強調的形,因首先來自於物,所以便有“象”的要求,因此,對於形的理解與刻畫成為繪畫的要質。三,寄意擬境的修養。在此,拈出修養二字,目的是要說明在筆墨技術以及造形天分之外,支撐寫意畫的最為關鍵的要素,這一要素的獲得,除了以上兩點的日常修習,更為重要,也更為內在的是“養”的落實。修養氣質,褒養心性,涵養品格,最終筆與墨、物與我、情與境才能達到相分而相融、相諧而統一之境。此三者,由外循內,由內發外,使寫意畫兼具筆墨之美、物象之神與意境之妙。寫意畫之難由此可見一斑。
郭瑞賢的花鳥畫在三層關係的表現上已有了足夠的認識,他能以寫法入畫法,在筆墨氣格上得占先機。在他的畫中,能以氣勢運筆,對用筆鋒勢的把握顯示出過硬的功夫與敏銳的悟性。石濤上人曾說:“作書作畫,無論老手後學,先以氣勝得之者,精神燦爛,出之紙上”。以氣勢運筆墨,又能體察細微變化的韻味,是書法入畫的關鍵所在。入得此關,然後再進一步體證筆墨之妙與物象形質的關聯,使落筆之間物象形神具現,則書法融入畫法,而更顯繪畫風神。
郭瑞賢的氣勢運筆,得力於其書法氣質。他的書法以漢碑築基,筆力沉雄、鋒毫潑辣,於放逸中不失沉著,以此筆法移入畫法,無論寫花點葉,皆能保持寫的暢快,呈現出強烈的筆勢之美。他在勾畫花卉枝幹及蘭竹時,行筆更具書法意趣,提按有致而力度沉凝,體現了良好的筆墨技術修養。
郭瑞賢的氣勢用筆,還得力於對蒲華畫法的揣摩。蒲華是近代海派大師,以縱逸灑脫的氣格標領當時海上畫壇,他的草書入畫是其寫意筆墨的神采所在,他亦自標為“書家畫”。事實上,蒲華繪畫的妙處,並非一般習畫者都能體察到。郭瑞賢能心儀並領悟其筆墨之質,已說明見識不俗,然後他能心追手摹,從中汲取英華,並與自性相參合,運用於繪畫中,足見其善學與深思。
當然,筆墨自如表現的另一面,離不開對物象結構、神理的精審。就繪畫而言這其實更為關鍵。對這一點,郭瑞賢顯然有清醒的認識。他善畫牡丹、墨竹等題材,這除了文化上的選擇,當與他的生活經歷有關。他長年從軍於洛陽,對牡丹的熟識與喜愛自是情理中事,這為他的寫生提供了方便。他細心觀察牡丹的生長過程,揣摩歷代大家描繪牡丹的筆墨理法,所以能下筆果斷,墨彩靈動,在物象形與神兩者間,能不失筆墨表達的自由,確是難能可貴的。
另外郭瑞賢還是一個淨心悟道的人,他有參究佛理的體會,對於禪的境界有自己的體認,從他的作品中,大約能感受到那種貌似狂禪作風背後的一種沉靜心境。這也是他能潛心靜修的深層支撐。
當然,書畫相通只是一種理想境界,畢竟書法並不等同於繪畫,對於繪畫造型而言,功力與才情同樣需要長期的修煉與證悟。所以能修煉到書、畫、人三者取與不隔、形神合一,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從這一點來說,郭瑞賢今後的功課依然不會輕鬆,他需要在筆墨與物性之間找到更恰切的對應,在體悟畫理的同時,進一步明確畫面結構的規律,如此,他全面的藝術天分才能更從容地於繪畫中得以展現。我相信,以他的勤奮與敏悟,他會如願以償的。
2012年9月於三多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