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這種體裁,有的近似論說文,有的近似記敘文,後代有的還很像是抒情散文。有的序是在議論中夾著感慨,藉以總結歷史教訓、表達作者的政治見解和對所記敘的人與事的態度;有的序以敘事為主,夾敘夾議;有的序抒情成分較多。
《史記》中的 書、表、傳的序,都是在議論中夾著感慨,藉以總結歷史教訓,表達作者的政治見解和對所記敘的人與事的態度。《〈戰國策〉序》則歷述從春秋至戰國的轉變,通過敘事表現作者的道德禮儀觀以及對縱橫遊說之士作品的評價。後來的“史序”便都是繼承了漢代這類序文的傳統,例如歐陽修編寫《新五代史》中的《一行傳序》、《伶官傳序》等即是。至於讀古代書籍文章而寫的序,例如曾鞏的《〈戰國策〉目錄序》、《〈新序〉目錄序》等,更是以議論為主。
以敘事為主、夾敘夾議的序不多見,典型的是韓愈的《張中丞傳後序》。它是作者讀了李翰所作的張巡傳後寫在該傳後面的,大半篇幅記載張巡的事跡,以補李翰傳文的不足。而在文章的前半部分卻用了兩大段發表議論,以批評“小人之好議論,不樂成人之美”的時弊。因此這篇文章雖然以敘事為主,但這篇並不是傳記,還是序。
抒情成分較多的序,多半是為詩歌唱和的集子而作。例如王羲之的《蘭亭集序》、李白的《春夜宴桃李園序》等。柳宗元的《愚溪詩序》和歐陽修的《釋秘演詩集序》,雖然一個是為自己的《八愚詩》作序,一個是為某一人的詩作序,但也屬此類。這種序的抒情,也都離不開議論和敘事,如《春夜宴桃李園序》。
從唐代起,序又稱為“引”,劉禹錫所作的序,都寫作“引”,如《彭陽唱和集引》、《吳蜀集引》等。蘇洵也以引為序,如《族譜引》之類。這是作家的習慣問題。劉禹錫的父親叫劉緒,緒、序同音,蘇洵的父親叫蘇序,因為要避父名, 所以二人改序為引。這本來是特殊情況造成的作家個人的規矩,但由於劉、蘇的影響,後來也有人作起“引”來,那就與避諱無關了。
最初書、文只有序。自從序固定在書、文的前邊以後,作者如果還有要說的話,或者別人要把心得、意見、考證等內容寫上去,就寫在書、文之後,稱為後序(如韓愈的《張中丞傳後敘》)、題某某後(如柳宗元的《讀韓愈所著〈毛穎傳〉後題》)等等,到了宋代,就把這種文章稱為跋。例如,歐陽修的文集中就有幾十篇跋。
跋與序雖然是一回事,但在語言上卻略有不同。因為跋或後序、題後之類實際是對序的補充,所以一般都更為簡勁峭拔,不像序那樣詳細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