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這甜蜜的寒冷屬於哪塊土地

雪粉仍在散發著銀色的光。 山雀追尋著自己柔美的夢, 小溪旁,寧靜溫和的夜晚,

作品原文

請問這甜蜜的寒冷屬於哪塊土地?
它既不要求義務也不要求良心,
月亮沿著她那條歡快的小路
跳躍著升上遠天夏日的雲層,
而她的路上點綴著星星的寒光。
田野柔和的光芒反照天穹,
遠遠近近,無葉的灌木叢上
雪粉仍在散發著銀色的光。
樹籬下,以一溜積雪作為屏風,
山雀追尋著自己柔美的夢,
就像往常在酷暑悶熱的夏夜,
蜜蜂滿載花粉而被黃昏追上,
它便以花朵作床甜甜睡去。
小溪旁,寧靜溫和的夜晚,
富有冒險精神的夜遊人會聽見
冰晶在生長,冬在緩緩加強統治
用的卻是最溫柔的夏的手段。

詩歌風格

這首詩歌其原文在形式上亦相對自由,詩人沒有刻意地追求押韻和節奏,呈現出一種散文化風格,與該詩的內涵保持了一致。

作品鑑賞

從我們所選的這首詩中即可以看出生命從精沖的重軛中解脫出來的歡欣,寒冷之所以甜蜜就在於它完美的自由:“請問這甜蜜的寒冷屬於哪塊土地?/它既不要求義務也不要求良心”。寒冷並不屬於任何一塊土地,它像風一樣從分割成塊的土地上掠過,又像鳥一樣並不執著於哪一棵樹或哪一個屋檐,生命的甜蜜在於它本性的自由。於是,月亮,田野,灌木叢,樹籬,山雀,蜜蜂,等等,完全回到自己的本體,月亮歡快地“跳躍著”,田野發出“柔和的光芒”,山雀“追尋著自己柔美的夢”,蜜蜂滿載收穫的花粉在花朵上‘:甜甜睡去”。這裡沒有象徵,沒有隱喻,現實的事物和生命個體沒有被人為地剝奪它們自身存在的光華,生命就是生命,大自然或許並不需要深度和揣測,或者說,在活生生的大自然面前,人類的任何理論與思想都顯得灰色與蒼白。
雖然說大自然不需要我們的思索並不意味著我們自身不需要思索或不去思索,人之為人很大程度上就在於獨具的思想能力,但是,在梭羅看來,過度的思索就像過於發達的文明一樣會將人的脊樑壓彎。文化既創造了我們,也異化了我們,所以,他認為“一切好的東西都是野性的和自由的”,我們不僅需要我們身上的那個面具化的社會人,更需要我們身上那個原初的自然人,人類的精神疾病很大程度上緣於對自己身上的那個自然人的遺忘或壓制。只有更好地恢復我們自然人的身份,我們才能成為更好的社會人,當然,像盧梭一樣,梭羅並不是主張我們回到人類的早期階段,而是主張人類恢復與大自然的母子關係,不要過早地從自然母親那裡“斷奶”。人應該融入大自然中去,體會她或宏大或細膩、或野性或溫柔、或荒涼或美麗的無數氣度和品格,藉以培養人類自己,使之具有大自然一樣不凡的生命節操和精神氣質。因此,在這首詩中,人並未與自然分離,詩人不僅是一個觀察者,更是一個參與者,他以一個“富有冒險精神的夜遊人”的身份成為這個甜蜜夜晚不可分割的一分子,他不僅見證著而且體驗著自然界的美妙和鑿。人渴望融入自然,而自然似乎也渴望著在人類的想像和言說中顯現自己的存在。正是憑著詩人的在場,這甜蜜的寒冷,這大地和天空上的生靈得以現身於此。詩人沒有單純地描述這個冬日抑或是初春晚的景象,而是以超越時空的想像,將夏夜的風物納入眼前這個夜晚中來,這種對時空的超越其實正是非時間性與非空間性的當下生命體驗的極點,而絕非自然世界的辯證法,惟其如此,生命才能突破其有限性而在瞬間達於永恆。

作者簡介

亨利·戴維·梭羅,19世紀美國最具有世界影響力的作家、哲學家。著有散文集《瓦爾登湖》和論文《論公民的不服從權利》(又譯為《消極抵抗》、《論公民的不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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