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義
人們在事後總表現出自己在事前就已預測到結果的傾向,描述了一種人們在面對結果時會產生的“我一直知道會這樣”(I knew it all along)的感覺。這種傾向叫做事後聰明式偏差,也有研究者稱為知識偏差。 包含三個獨立的成分:記憶扭曲(memory distortion),預測性印象( impressions of predictability )和必然性印象(impressions of necessity)。
記憶扭曲就是在得到反饋之後自身對過去認知的改變。即對於一個事件的結果反饋,人們回憶起的判斷通常更接近事件的結果,而不是他們最初的判斷。
三個成分的區分
表1 事後聰明式偏差中三個成分的差異
必然印象 | 預見印象 | 記憶扭曲 | |
存在形式 | 客觀現實 | 主觀表征 | 主觀表征 |
內容 | 一般 | 一般 | 一般到具體 |
加工 | 因果歸因 | 元認知 | 錨定與重建 |
功能 | 控制和處理失望 | 自我增強;自我保護 | (間接)知識更新 |
解釋事後偏差的理論模型
(1)選擇性激活與錨定重建模型 ( SelectiveActivation and Reconstructive Anchoring Model,SARA)
SARA 模型由 Pohl, Eisenhauer 與 Hardt 等人(2003)提出,主要針對數值類知識性材料。該模型的建立主要基於兩個假設:首先,人們通過聯想機制提取知識庫中與材料相關的信息,在提取線索和背景變化下引起的信息選擇性激活(selectiveactivation)和偏性抽樣(biased sampling),是導致事後聰明式偏差產生的主要原因;其次,人們的知識庫作為認知加工的基礎,可以用於生成估計值、編碼反饋結果、提取或重建最初估計值。
(2)反饋後最優選擇重建模型(Reconstruction AfterFeedback with Take the Best, RAFT)
基於以配對比較問題(paired comparisons)為材料的研究,Hoffrage 等人(2000)提出了 RAFT模型,該模型主要有三個假設:第一,對最初估計值的提取失敗時,被試會進入記憶重建階段;第二,重建過程需要利用線索和作為參照的標準變數;第三,反饋結果可以自動更新(update)知識庫中的不確定信息。
(3)推理模型(Sense-making Model)和修正後的動機推理模型(Motivated Sense-making Model)
推理模型最初是由 Pezzo(2003)針對“驚奇感(surprise)”提出的,他認為當被試的最初估計和反饋結果差別較大時,會誘發驚奇感(initialsurprise)的產生,這種驚奇感進而成為激發反事實推理(counterfactual reasoning)的動力。
M. V. Pezzo 與 S.P. Pezzo(2007)提出了動機推理模型。該模型指出,當意外出現與自我相關的消極結果時,人們會由於基本歸因偏差(basic attribution bias),而最先自發地尋找外部因素來解釋這種反饋結果。若對外因的搜尋成功,則人們會傾向於將自己的失敗歸因於不可主導的外部因素,由反溯悲觀的心理引發事後聰明式偏差;若對外因的搜尋失敗,人們只能轉而尋找內因。
(4)因果模型理論(Causal Model Theory, CMT)
Blank 和 Nestler(2007)共同提出的因果模型是對以往一些相似模型的整合,該模型認為,人們在解釋結果產生的原因時,會主動地搜尋先行條件(antecedent conditions),並通過特定的機制對條件與結果之間的因果關係加以闡述。該機制的似真性越強,引起的事後聰明式偏差越大。
(5)元認知模型(Metacognitive Model)
Sanna 和 Schwarz(2007)基於先前的研究成果(Sanna et al., 2002)提出,對人們的決策起關鍵作用的因素在於思考內容(thoughtcontent)與元認知體驗的相對易得性(availability)。如果人們在接收到反饋結果時,思考內容易得,且不受元認知體驗的消極影響,則他們的決策會與思考內容保持一致,即思考產生反饋結果的原因,引起事後聰明式偏差;思考產生對立結果的原因,減少事後聰明式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