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殤

藥殤

書刊名字,主要是藥物方面的書籍。藥殤的作者是崔民

基本信息

編輯推薦

醫藥代表現身說法,揭露醫藥銷售重重黑幕。

內容簡介

鄭策大學畢業後來到邊城,成為香港寶氏製藥駐地辦事處銷售主管。在這裡,他遭遇了形形色色的藥界中人:與他年齡相仿志趣相投的國外製藥機構駐地經理許言;強勢強權,本來擁有和睦家庭和美好前程,私慾膨脹後最終走上絕路的醫藥公司銷售科長魯西軍;具有高尚的醫德和人格,堅持救傷扶危的醫道本質的醫院藥劑科主任聶遠新……

藥界,生命與金錢的抗爭,尊嚴與權勢的較量,法律與暗箱的對峙,智慧與陰謀的相持。小說揭示了醫療體制中某些不健全之處,剖析了醫患矛盾其癥結所在,曝光了醫藥銷售規則的不透明,深層次披露了醫藥銷售行業記憶體在的諸多弊端。

作者簡介

崔民曾用筆名:安妮,發表作品有長篇小說:《烈藥》中國電影出版社2007年6月出版。中短篇小說:《一隻冷暖自知的貓》2002年第3期《綠洲》、《那一場絕望的戀愛》2003年第3期《特區文學》、《新同居時代》2003年第11期《作品》、《正午十二點》2004年第1期《西部》、《給點陽光就燦爛》2007年第4期《南方文學》、《那年那月》2008年第1期《南方文學》。

書摘

第一章 

1

都說同行是冤家,何況浪高水險的藥界。

鄭策坐在計程車上還在想,為什麼要相信許言?沒有答案。他就是信了。

宴請放在本市招牌上星星最多的酒店。客人一共五個,為民眼科醫院主管業務的副院長、藥劑科主任、藥房主任和兩個科室主任。

這一回,鄭策拿到藥劑科金主任的名片。他的名字……金睛?竟然!

鄭策笑了。他不能不笑。真是名符其實,天降大任。

為民是這裡最具權威性質的眼科醫院。

許言帶來一個女的,介紹說是他的主管會計,程英。她很程式化地點點頭,鄭策可不鈍,他一下就感覺到,她看他的眼神有點陰。

離海最遠的城市,最上檔次的飯局自然是海鮮大餐。各種各樣帶殼不帶殼的東西裝進水晶盤子依次上桌,龍蝦刺身要千餘元。鄭策看醫院的人個個輕鬆自在揮灑自如,吃龍蝦就好象吃炸蝦片一樣隨便。要么,是土得不知道自己在吃什麼,要么,就是已經吃得很平常了。

吃完飯唱歌,豪華包廂,還有小舞池。大家剛坐定,忽拉拉湧進一群小姐,一水的黑紗披掛在身,曖昧的燈光和濃妝讓她們看上去個個象妖媚的蜘蛛精。程英吃過飯就先告辭,這節目當然女士不宜。可一群男人就這么大模大樣地選秀讓鄭策特彆扭。許言捅他一下,該你了。除了鄭策,每個人身邊都傍著一個小姐,金主任兩個,腿上坐一個,身邊摟一個,均歡呼雀躍著在他臉上啄,左一下右一下。這匆匆一眼讓鄭策半天回不過神,他胡亂指了指一個穿得略微保守些的,所謂保守不過露得稍稍少些罷了。看眼睛鄭策覺得她挺良家婦女的。良家婦女姿態優美地走過來坐在他的腿上摟住他。

沒被選中的小姐在媽咪帶領下烏雲一樣地湧出去。只聽到衣裙悉悉索索的聲音,沒有任何怨言。看來頂級酒店服務名不虛傳確不一般,所有從業人員職業水準都極高職業素質都特優。

2

吃飯時鄭策還很慶幸,不愧是醫生,養生有道,不怎么喝酒也不勸酒,實心實意大喋美食,讓他也樂得一飽口福。可眼下,嘉士伯空罐扔一地,軒尼詩已經空了倆瓶兒,又要XO,那幫娼婦還在那兒一迭聲地諂媚,老闆呀,您喝酒的樣子好威猛,來,再來一杯!鄭策有些肉疼,這一杯一杯的,不是可樂是洋酒,不,是白花花的銀子呀。他很懷疑這幫小姐和酒店同流合污拿酒水提成。

他算是明白了許言為什麼說他申請的費用太少。大型會費批下來時他還覺著香港總部這幫說話不利索的傢伙們辦起事來還挺不含糊。大筆一揮:同意。

那可是一萬塊。這錢不夠。

3

折騰到凌晨兩點,一夥人滿面紅光地走進電梯。電梯不是向下。是向上。養生有道的醫生們要“媽撒雞”,說是去去酒意。鄭策眼睜睜看他們換上雪白的浴袍一人手裡牽一個按摩小姐走進一間間小門。鄭策很想知道,這些光著腳的小姐,白色浴衣下是否也一絲不掛?

這一回,鄭策許言沒再身體力行,陪吃陪唱陪喝到現在,臉部肌肉都麻痹了,再陪著“媽撒雞”,豈不比三陪還多一陪?人家三陪是賺錢,他們正相反,陪得越多賠得越多。兩人在貴賓休息室的沙發上閉目養神。兩個多小時過去,貴客終於出來了,一個個光鮮滿志氣宇軒昂,象極剛剛吞了金絲雀的大黑貓。

在酒店大廳坐等門童喚車的空兒,許言鄭重地將鄭策介紹給眾人,我的學弟,現在寶氏公司任銷售主管,請多多關照。眾人齊齊點頭,目光溫暖笑容和煦,鄭策感動得有點兒想哭。

一個個送上計程車,挨著個兒地揮手道別,鄭策看到許言給每個人手上塞一封利是包車馬費。他猜測,從今晚宴請的規格看,最少也要200元。

許言輕描淡寫地笑笑,說,差不多。

每個包里500塊。

4

兩人去結帳。鄭策知道程英看到他為什麼會有那種反應了。

今天花了小三萬。

鄭策惴惴地看許言開好發票裝進包里,兩個人肩並肩地走出酒店,心底最後的一些兒戒意也飛去不見。我該負擔一些。他的西裝內袋裡裝著那一萬塊。

許言笑,你就當搭了一次我的便車。

這是一九九六年的秋。地處西北的這座首府城市公務員月收入尚不足千。鄭策這趟車搭得順風順水。

分手時許言誠心誠意地提醒說,除非開學術會議,一定不要穿得這么正式,尤其是在醫院,越不引人注目卻容易做事。他抻抻鄭策的西服,這么熱的天,你也不怕出痱子。

兩個人都笑。

笑完了,鄭策認真地問,為什麼幫我?

許言更認真,你們寶氏的夏總,那是我的老領導,是他帶我入行。

從那一天起,鄭策就知道,許言是一個知恩圖報的人。

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一定會是一個好人。

一個好人通常有一顆善良或者說是脆弱的心。

5

鄭策對和許言的相識記憶猶新,因為那是他在那倒霉的一天裡看到的第一個微笑。從某種意義上講,因著許言,鄭策才開始在藥界真正的工作。

許言是德國安健醫藥公司駐地辦事處經理。如果說鄭策所在港資寶氏製藥在中國還算有些知名度,那么德國安健卻是在業內世界排名居前。鄭策受聘到寶氏公司下設辦事處任銷售主管尚不足月,連兵帶將就他一人,和兵強馬壯占盡天時地利的許言當然不能比。

此前整整兩周,從沒接觸過藥的鄭策感覺象是老虎吃天,連問都不知道該問誰該怎么問又問些什麼。每天就坐在辦公室聽電話留言,夾生的鳥語國語在空蕩蕩的屋子裡迴響,聽得他骨頭缺鈣。鄭策甚至想,這份工作他其實幹不了,他一定堅持不下來。

假如命運沒有安排許言出現,那么鄭策只能出局。

6

夏天是用藥淡季,自然成為聯絡感情鋪墊通路的好時機。慢慢上道的鄭策不假思索就選中為民眼科醫院。都知道飛行員是用金子堆出來的,專門負責飛行員眼睛的醫院那就是金剛鑽。於是為民眼科醫院聲名赫赫。儘管地處城邊兒,可求醫者趨之若鶩,應運而生的旅社飯館花店如雨後春筍,對帶動方圓幾公里地面兒經濟發展有不可磨滅的巨大功勳。

為民眼科醫院高大威嚴的玻璃幕牆在陽光照耀下晃得人眼暈,在製藥公司眼裡就是一塊灼灼閃光的超級大蛋糕。可以想像,這裡抗菌素和消炎藥的用量一定大得嚇死人。只要能在這塊蛋糕上下去刀,肯定不愁溫飽。

寶氏公司初來乍到,所有產品在這裡都是空白,如果能拿下為民眼科醫院,對鄭策而言那就意味著兩個字:成功。

站在院長辦公室門外,鄭策再檢查了名片和邀請函,深吸一口氣,屈起手指,叩響那扇沉重到幾乎黑色的橡木門。

二十分鐘後,有人從這路過,好心地告訴他,院長不在。

首戰受挫,鄭策有種不妙的感覺,鼓起勇氣,按原定計畫找藥劑科主任辦公室。和高高在上的院長辦公室不同,藥劑科主任辦公室就在門診大樓第四層,門四敞大開著,裡面傳出來的動靜聽上去象演一部情景喜劇。鄭策看見一層子人滿為患。牆上形形色色滿滿當當的眼睛圖片,纖毫畢現,任何角度看那些眼睛都在注視你,認真專注毫無表情和感情沒有溫度和變化。鄭策的汗就下來了。

他記得自己敲了門,而且不止一次。沒人聽見。他只能提起嗓子喊一聲,請問金主任在嗎?房間一下靜下來,所有目光齊齊落在他臉上,大眼睛小眼睛不大不小的眼睛,明亮的黯淡的半明半黯的瞳仁――驚人一致地靈活和戒備。

7

鄭策忘記自己是怎么出來的,腦子亂鬨鬨的,眼前晃著各樣目光,譏諷和不屑。他把朱紅請柬用力揉成一團拋得遠遠的,那個姓金的藥劑科主任甚至碰都沒碰它一下。鄭策一再聲明,絕對是純粹的學術交流,動機高尚目的單純,對方絲毫不為所動,對不起,院長不在,再說院方有明文規定,不接受任何廠家任何名目的邀請。

一個戴紅箍的老大媽從路邊樹蔭突然現身,健步如飛---這么大人了,長得挺精神穿得挺板正怎么連基本的社會公德都不講,啊?!眨眼就到了跟前,亂丟東西罰款十元!

涼水塞牙。

好說歹說,老大媽嘟嚕著臉收下鄭策的五塊錢,塞給他一張五塊錢的計程車票,拿好,這是收據!鄭策一直看著老太媽雄糾糾氣昂昂地奔了馬路對面,這時有人在背後輕拍他的肩,鄭策回頭,一張微笑的臉,你好。鄭策隱約記得,剛才,在金主任辦公室,這個人坐在主任對面,姿態隨意表情親近。

這就是許言。

那天他們找了一間茶坊,名字鄭策忘了,印象里還算乾淨。

許言了解到鄭策的想法,他問,你申請到多少費用?

本能的戒備,鄭策猶豫一下,一萬。

許言皺皺眉。少了。

啊?!鄭策吃一驚。

許言想了想,周末我約了副院長還有你剛才見過的金主任吃飯,這樣吧,一起。

8

鄭策在整理名片。這是他擁有的第一份客戶資料。藥劑科主任在名片的背後用鋼筆加注了一個手機號碼。意味深長。鄭策不能不佩服許言。如果想要在醫院打開通路,程式一定是這樣:院長點頭,藥劑科做計畫,藥房發藥,科室用藥。一個都不能少。以許言今時今日的身份,他未必需要坐陪科室主任。他是為了鄭策。想到這一點,由不得鄭策心裡油然而生的感動。

鄭策,給我電話。

聽慣電話錄音含糊不清的港味白話,猛地出現這聲兒倒讓人倍感陌生和意外。鄭策停下手裡動作。

字正腔圓的國語。年輕女人的聲音。

這是鄭小麗,坐鎮西安遙控三省的大區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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