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式圍棋

藏式圍棋的種類

很多關於藏式圍棋的介紹中都認為藏式圍棋分大小兩種,比較典型的說法是:“大圍棋與目前國際上流行的正式比賽圍棋相同。小圍棋棋盤縱橫各9條線(或11條線),黑、白各32子(或40子)。開局時雙方各以16子放在相鄰二邊上,然後交替移動棋子,每步一格.循線前進。如甲方一子在一直線上被乙方二子所截,則提去甲方之子而補以乙方之子,至16子補完為止。”
很顯然。這所謂小圍棋並不是圍棋,倒有點像是象棋。如果說密芒是指棋盤,那就好理解了,那不過是使用方格子棋盤的另外一種棋類遊戲。就像雖然使用相似的棋盤,五子棋不是圍棋一樣。這種遊戲現在還在藏區流行,還比較容易見到,而且不同的地方差別還很大,例如還有這樣的描述:“黑棋要贏必須在棋盤上擺出一些固定的棋形才行,比如下十三路棋盤,則黑方在白方不少於13個子之前.擺出‘槍’、‘鞋’和‘三排軍隊’等各種圖形,才可以到達勝利彼岸。,,有不少旅遊者見到這種密芒,並在文章中介紹。現在有說法認為藏式圍棋還在藏族地區流行,其實指的是這種也叫密芒的棋類遊戲.它不是藏式圍棋,也不是藏式圍棋的一種。
真正的藏式圍棋是一種17道的圍棋,原先主要是在西藏上層社會和僧侶中流行,全國人大常委會原副委員長阿沛.阿旺晉美就是其中之高手。據報導,1958年錫金王子去日本訪問時曾與日本圍棋高手對弈一種規則奇特的圍棋,棋盤也是自帶的,引起了日本棋壇的驚異,而這位錫金王子說是學自西藏僧人。.其所指應就是藏式圍棋。
由於西藏社會的變化,這種藏式圍棋現在已經不流行了。2005年6月為發揚藏族文化,雲南迪慶藏族自治州專門派人去拉薩學習藏式圍棋的下法,並舉辦了藏棋文化節,邀請了中國棋院院長王汝南和多名圍棋專業棋手參加,並按古老的密芒規則下了棋。

藏式圍棋的歷史記載

藏族地區自古就有圍棋流傳的歷史記載,《淚唐書.吐蕃傳》中有:“圍棋陸博,吹蠡鳴鼓為戲。”《薪唐書·吐蕃傳》有:“其戲纂六博。,,《敦煌本吐蕃歷史文書》(藏文)就記載有:松贊於布的父親朗日倫贊的大臣,著名的政治家、軍事家瓊布·蘇孜色擅長下密芒,而且棋藝高超,他能邊處理公事邊下棋。別人下棋時,哪一方不利了.經他一指點就能反敗為勝。另外,著名藏族詩史《格薩爾王傳一貴德分章本》征服霍爾中,記載有格薩爾與霍爾的親王梅乳孜下棋,一負後三勝的故事。
關於密芒在西藏現在還有許多傳說。西藏山南朗縣澤仁鄉有一座他巴西日山,是西藏一座著名神山,山下有個村莊叫多參,村後有一塊不太規則的方石頭,石面平滑,上有石線,像一副雕刻的圍棋盤‘.當地人叫它康卓密芒。據說獅頭神女常在這裡邀惡魔下棋,每次都下得狂風四起,烏雲密布,似乎是盤上廝殺異常激烈,由於觀音菩薩的幫助.神女每次都能降服惡魔。日喀則附近的夏魯寺和薩迦寺,每十二年跳一次獨特的宗教舞蹈密芒舞。身穿黑白服裝的咒師,戴著面具,在畫有藏棋盤的場地挪動,就如是以人代子下一盤神秘的密芒。
據說在日喀則大竹卡的西藏本教(也有譯為缽教)熱拉雍仲林寺里,至今還保存著一部密芒阿即藏棋咒語經。甘南夏河拉卜楞寺還收藏有一本關於藏式圍棋的書《密芒吉單居》,意即《藏棋之理論》,作者是19世紀中期的藏族天文歷算家丹巴加措,書中不僅有藏棋的下法和理論,還收錄了部分前人所下的密芒圖譜。
現在已經考古發現的石制密芒圍棋盤有七八處,發現點幾乎分布在全藏區。其中2000年6月在墨竹工卡縣加瑪鄉發現的一塊古代石制棋盤最具意義。此地相傳為松贊乾布的父親朗日倫贊的強巴米久宮殿所在地,也是松贊乾布出生地。直到“文革”前,強巴米久宮以及松贊乾布生母亦薩兌嘎之王宮的殘址還可尋見。因此令人想像此密芒為朗日倫贊時代(相當於唐初)之物。棋盤見圖2—11(見彩頁5).鑿刻於長1.44米、寬0.58米的菱形花崗岩表面中央。棋盤線條長寬各0.44米,為正方形,棋盤兩端各鑿有一凹坑,凹坑直徑0.11米、深0.4米,想是放置棋子的。棋盤表面均有磨損,線條較為模糊,但可以數清為縱橫有17道線,為17×17格。
曾有報導說:“近來在西藏吐蕃墓葬中發現的棋子,將藏棋歷史推前了3000年”,並被廣泛引用。這樣的說法是不夠嚴肅的。且不說認定有兩種顏色的石子就是棋子缺乏說服力,吐蕃時代不過也是在一千多年前,吐蕃墓葬與3000年搭不上邊。但有一點很明確.藏式圍棋在松贊乾布之前,即唐朝之前就有了。
由於與唐朝的圍棋有明顯的差別,因此一些人據此認為藏式圍棋是獨立產生的,比方認為起源於西藏本教(佛教傳人前的西藏的原始宗教,後融入佛教)時期,用於卜算和念咒語,它和中國的圍棋分別起源,並且各自平行發展;但更多人傾向於藏式圍棋很可能是中國古代圍棋的一種變種,我傾向於這種觀點。有人猜想諸葛亮七擒孟獲時把圍棋帶人了雲南,然後又從雲南傳人西藏,這也就是猜想,或者說構想。和朝鮮不同,中原地區和藏族地區的圍棋交往無明確的歷史記載,但傳播常常是一種不留信息的過程,細節是無法確定的。比如鴉片戰爭打開了西方進入中國的大門,但是嗜好辣椒早已就是四川人的習俗,不能就此認為中國的四川和美洲各自獨立地培植出了辣椒。
要找到藏式圍棋的歷史起源實際上是不可能的,作為一種遊戲,不可能有歷史資料明確地說明它的來源,即使是有。如中國的“堯造圍棋”,那也是不可信的。但是我們從它的規則特點還是可以尋找到其歷史淵源的一些蛛絲馬跡,並增加我們對圍棋規貝q發展軌跡的新認識。

與現代圍棋的區別

藏式圍棋與現代圍棋的差異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棋盤是17道的,這倒不足為怪;二是它的座子比中國古代圍棋還要多。有12個,見圖2一12;三是如果一方的棋子做活後,可形成某種八寶吉祥圖案的,獎8個子,如一方的對角兩個星位座子和天元均被對方吃掉.要給對方增加24個子,這當然是一種遊戲式的附加,不必太關註:最重要最特別最值得注意的,是它的打劫規則。
藏式圍棋的打劫規則禁的不是來回提子,而是不能在對方剛提了你的子的地方著子,必須隔一手。如此打劫規則被擴大化了,分成了兩部分,一部分是打劫,這沒有差別;另一部分則是把很多死型變成了“緩刑”。如倒撲也不能立即回提,需要找一次劫材,當然那不是打劫,打劫是雙方來回,這裡是單方的,“緩刑”只緩一次,只是給了一次交換的機會。另外規定不管你提的是一個子還是幾個子,例如你提的是5個子,那么對方下一步就不能在這個剛提走了子的這5個空點上下子。如此一些死型的眼位也成了“緩刑”了。如圖2—13中.三個典型的黑棋眼位死型,當然還可以舉出其他種的眼位死型,由於黑棋提眼位中白棋後,白棋不能立即在裡面下子破眼,要去找一次劫材,也成了“緩刑”。如果再往複雜里思考,倘若是對殺,大眼不僅僅要算氣,還要算“緩刑”的次數。比方說刀把五是7口氣,但其中提了點人,再提再點,總計要點提5次,就要“緩刑”5次。即要找5次劫材。對於這種打劫規則,套用一個形象的說法是:剛死了棋子的地方是熱的,對方不能進入,須隔一手,冷了以後方可下子。
這個奇特的打劫規則讓我們看到了打劫規則產生時人們的思維狀態。打劫規則最初出現的原因應該是功利性的,而不是理論性的,不是理論產生出規則,而是需要創造了規則。當發現兩眼活棋使圍棋變化更豐富、更有趣味了時,人們喜歡要下兩眼活棋的圍棋。但由此而產生的回提,或者說在死了的地方再下棋會產生麻煩.怎么辦?就有了要禁止的想法,但怎么禁?我們已經有了並且習慣了現在的打劫規則,當然覺得答案很明白,但對於當時的人來說.因為是沒有,所以思維就沒有框框,是全開放的。
理論會推導出唯一的結果,而功利的目的可以通過不同的方式實現,可以有多個結果。現代的研究知道,打劫規則的理論依據是“禁止全局同形”,但這是後來的人總結出來的。發明打劫規則之初只是要解決問題,只是一個功利性的需要,因此可以構想最初打劫規則可能有多種設計,或者不同的階段有變化。像藏式圍棋那樣,禁止在剛提過子的地方立即著子,應該是一個更為粗糙的、因此也可能更原始的禁止方式,到後來發現禁的範圍不必那么大,有必要禁的僅僅是會造成循環的劫子,就改為禁止回提了,而且像打二還一這樣的不會產生循環的回提也不必禁。於是就形成了現在的打劫規則。
因此。我認為在藏式圍棋中保留的這種打劫規則,正是圍棋規則發展早期的東西。在中國中原地區規則已經發展了,改變了,而在藏族地區早期傳過去的東西沒有改變,就像活化石一樣,成為傳統被保留下來了。17道圍棋在西漢時期已經有了,19道圍棋則是在南北朝時期才通行。因此一個可能的構想是圍棋是在漢朝或者三國時期,比方說諸葛亮七擒孟獲時,傳人藏族地區的。而當時的打劫規則就是這樣,或者傳過去的那些人下的是這樣的打劫規則,現在這樣的打劫規則是在南北朝時期才定型的。這只是我的猜想,我以為還有點道理的猜想。
另外,從“形成某種八寶吉祥圖案的,獎8個子,如一方的對角兩個星位座子和天元均被對方吃掉,要給對方增加24個子”的規定來看,它的勝負計算是數子,和中國唐朝以前的古代圍棋的規則一樣。另外,藏式圍棋以一人抓子一人猜單雙來確定先後方,和現在圍棋的猜先方式一樣。藏式圍棋沒有讓子棋,如雙方棋力有明顯差距,則局前確定差距子數後對局,頗類似於現代的貼子。
朝鮮圍棋和藏式圍棋這兩種不同的圍棋,在圍棋演變的歷史中的位置是不一樣的。藏式圍棋是在東漢到三國時期從中原傳到西南藏族地區的一種圍棋。未再有大的變化,因而保留有古代圍棋規則信息;而朝鮮圍棋傳人也很早,但流傳下來的是經過在宋朝以後加入了規則改變的圍棋。第三章《敦煌棋經》與《忘憂清樂集》一、最古老的棋著一、取西耆利乾縣看
如果不計早期的有關圍棋的零星記述,專門論述圍棋的最早的論著是東漢初班固(32—92年)的《弈旨》,以後還有東漢馬融的《圍棋賦》、三國應場的《弈勢》、韋曜的《博弈論》、東晉蔡洪的《圍棋賦》等,到了南北朝、唐宋,這類文著更是多到不勝枚舉。兩千多年來.中國古代有關圍棋的文獻可以說是浩瀚如海洋,其內容豐富.涉及到的不僅僅是圍棋的技戰術,更有許多延伸到哲學、軍事、美學甚至玄學。古人的宏論令人讚嘆,但對這“上有天地之象,次有帝王之治”(班固語)的東謠到底是什麼樣的卻語焉不詳。我們從古代的棋論中幾乎找不到有關圍棋的最基本的解說。
而最最重要的,圍棋到底怎么計算勝負的規定,更是被忽略了中國古人喜歡從微言中發現大義,卻不屑於把微言先說說清楚.於是我們現在想要了解古代的圍棋規則,實在是太困難了。

藏式圍棋的歷史發展

棋譜、定式、死活等方面的圍棋的棋書,有記錄的始於晉,如東晉趙王倫的舍人馬朗的《圍棋勢》二十九卷。到了南北朝時期棋著更多,《隋書·經籍志》載有八部五十二卷之多,書名如《棋勢十卷》、《棋勢八卷》、《棋圖勢十卷》、《棋法一卷》、《竹苑仙棋圖一卷》等。作者既有棋家,如王子沖;也有官員,如宋員外殿中將軍諸思莊,樑上書僕射柳惲:更有如梁武帝、梁簡文帝等帝王。但所有這些書均早已散失.唯在隋書、唐書中留有其名。
到了唐朝圍棋更盛,棋著或棋譜當然更多,但也同樣湮沒。現在所能見到的古譜基本上是明清以來的,其中或有少許名為唐宋的,如明朝的棋譜中有王積薪的《鳳池圖》,也是流傳的,其真實性是不能確定的。而且一般多是所謂“棋勢”,即死活常形和定式,即便有少量棋局譜.也只有前幾十著。現存較早的對後代影響很大的棋譜專著元朝的《玄玄棋經》就是典型,重視圍棋技巧的記錄,不重視實戰對局的記錄。從這些棋譜書中可以看到當時的棋藝水平,但很難反映當時的棋界實況,更無法了解當時的圍棋規則。對於探索古代的圍棋規則。這些棋書基本上提供不出什麼信息。
要了解規則必須要有明確的計數說明,或者全局圖譜,而且不能是中盤認輸的,要有最終點數結果。如此才能知道當時的規則是怎樣計數的。而這樣的棋譜即使在棋譜繁多的明朝也不多見。所幸的是還有《敦煌棋經》和《忘憂清樂集》這兩部中國古代最偉大的圍棋著作,給我們留下了尋究中國古代圍棋規則的些微線索,因此,解讀這兩部著作是探索圍棋規則演變歷史的關鍵。
我以為在中國古代所有圍棋論著中,有幾種是特別重要的:一是元朝(1349年)的《玄玄棋經》,因為它是一本內容系統全面的圍棋專著,在棋藝上實際影響了後代的中國、日本;另外有兩部代表古代圍棋水平最高峰的棋著:清施襄夏的《弈理指歸》和范西屏的《桃花泉弈譜》。但從研究古代圍棋的價值來說,最重要的仍然還是《敦煌棋經》和《忘憂清樂集》。它們內容豐富,信息量大;而且不僅僅是所有專門棋著中最古老的,尤其難得的是千年古本猶在,其信息的真實度無可置疑。因此在分析尋究古代圍棋規則之前,有必要先對《敦煌棋經》和《忘憂清樂集》作一介紹,以對這兩部著作和古代的圍棋有一個大致的了解。一、從塵封中走出來的《敦煌棋經》
敦煌是世界著名的文化遺產地。在國際學術界,敦煌的文物研究被稱為敦煌學,以一處之研究而稱為學,在古文化的研究中大約是絕無僅有的了。民國時代有敦煌研究所,現在則有敦煌研究院——為一處文物設立直屬國家的研究機構,這也是唯一的,如果不算故宮的話。但國人對敦煌的認識主要是壁畫,說到敦煌首先想到的是“飛天”、“倒彈琵琶”,是張大千、常書鴻對敦煌的發現、痴迷和獻身。實際上我們現在對敦煌的研究也確實主要在佛教石窟藝術上。但是敦煌之能成為學並不是因為這,而是因為一百多年前的某一天的一個驚人的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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