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蘇委拉

在這個時期中,典型的薩爾蘇委拉輕歌劇是《妒嫉是愛情的毒藥》,由薩莫拉(Zamora)寫劇本,塞巴斯蒂安·都隆(Sebastian 一年以後,他們兩人又完成了一部新的薩爾蘇委拉劇作《木爾西亞的勞動婦女》(Las 然而,薩爾蘇委拉輕歌劇的好景不常,1787年以後,它就從西班牙的舞台上消失了,直到半個多世紀後才重放光輝。

薩爾蘇委拉歷史

薩爾蘇委拉的誕生
追溯薩爾蘇委拉的歷史發展是很有趣的,大約在16世紀末期,馬德里就產生了“庭院喜劇”,這是在居民住的四合院中演出的話劇,舞台搭在院中的一端,舞台的兩側和對面房屋的窗戶和陽台是“包廂”,院落為座池,並分列“坐席”“站席”。看來這可能是後來歐洲歌劇院建築結構的雛形。1628年,國王菲列普四世邀請馬德里的一個喜劇團到皇家帕爾多御苑的一座小行宮中演出。演出的劇目是由西班牙三大劇作家之一的佩德羅·加爾德隆·德拉巴爾卡創作的大型說唱劇《法萊里納花園》,並第一次配上了由著名作曲家胡安·利斯科創作的音樂,這次演出可以說是西班牙民族輕歌劇的生日。
帕爾多御苑中的這座小行宮,就是今日胡安.卡洛斯國王居住的王宮。它建於16世紀初,當時常作為國王狩獵時休息、遊樂之用。同時,國王也常邀請一些劇團來此演出,這座宮殿的前後都長滿了黑莓,西班牙語稱黑莓為“薩爾薩”,其小化詞即為“薩爾蘇委拉”,人們就稱這座行宮為“薩爾蘇委拉宮”。1657年,加爾德隆的另一部說唱劇《美人魚的海灣》在馬德里首次上演時,才正式命名這種新型的說唱劇為“薩爾蘇委拉”,以紀念它的誕生地一薩爾蘇委拉宮。
在這個時期中,典型的薩爾蘇委拉輕歌劇是《妒嫉是愛情的毒藥》,由薩莫拉(Zamora)寫劇本,塞巴斯蒂安·都隆(Sebastian Duron)作曲,時間約為1700年,在都隆創作的音樂中,已經出現了宣敘調、詠嘆調等。當時這種歌劇的風格既具有西班牙地方的色彩,又受到了義大利音樂的影響。另一位著名的作曲家是霍塞·德·內布拉(Jose de Nebra),在他的一部關於古希臘特洛伊圍城故事的歌劇中,兩位喜劇角色在古代的城牆前唱起了西班牙的民間音樂“塞吉迪亞”,雖然這犯了時間顛倒的錯誤,但這說明他確實有將西班牙民間音樂的因素引進到歌劇中的思想。
薩爾蘇委拉從天上降到人間
就在內布拉去世的1768年,薩爾蘇委拉進入了一個新時期,歌劇中的主人公巳由過去的神、半人半神的仙女、國王、傳奇英雄變成了活生生的普通人。這部具有劃時代意義的作品就是《山谷中的收割者》(Las Segadoras de Valleca),劇中描寫的是在收穫季節中在田地里收割莊稼的一群農婦,她們是由一位富有的年青地主僱傭的,他愛上了其中的一位農婦(其實她本來就出自名門),在戀愛的過程中有不少曲折、富於戲劇性的情節,如不懷好意的管家的嫉妒、搗亂等,最後兩人終於締結了美滿的婚姻。這部歌劇從內容上、風格上和曲調上都擺脫了義大利歌劇的影響。用劇作家瓦爾維德的話說:“薩爾斯委拉脫下了貴族的短外套和高統靴,穿上了平民的緊身衣和土布鞋”。這部歌劇的劇本作者是拉蒙·德·拉·克魯斯(Ramon de la Cruz),音樂則是由安東尼奧·羅德里格斯·德·伊達(Antonio Rodriguez de Hita)所作。
一年以後,他們兩人又完成了一部新的薩爾蘇委拉劇作《木爾西亞的勞動婦女》(Las Labradoras de Murcia),它的情節雖不如前一部作品那樣吸引人,但它的背景是風景如畫的西班牙盛產絲綢的地區,同樣也是一個複雜的愛情故事,戀人們在克服各種困難後進入]歡樂的高潮。
在這部歌劇中,最有效果的一場戲是在暴風雨降臨到養蠶場時,按照當地的傳說,蠶在聽到雷聲時就會驚嚇而死去。所以當暴風雨來到時,所有的人都拿起他們的傳統樂器吉他、曼德林、響板和鈴鼓,施展出混身解數,使樂器發出最大、最美的音響,並唱出最高、最響的聲音,以掩蓋雷聲,來保護蠶寶寶。同時,他們還表演熱情奔放的霍塔舞。這些都使西班牙的作曲家們的眼睛為之一亮,他們領悟到完全可以採用西班牙自己的民俗音樂素材來創作新的歌劇,表現生活。《木爾西亞的勞動婦女》一劇是早期薩爾蘇委拉的名作,1896年為了紀念拉蒙.德.拉.克魯斯逝世一百周年,在西班牙音樂大師佩德雷爾(Pedrell)的提議下,馬德里音樂學院重新上演了這部作品,音樂學家米特哈納(Mitjana)這樣評論:“這部令人喜悅的總譜沒有失掉一點它原有的新鮮感,並且還保留了優雅的風格和圖畫般的色彩”。
後來的西班牙作曲家也大多遵循羅德里格斯.德.伊達的音樂道路前進,其中最突出的是安東尼奧·羅薩雷斯(Antonio Rosales)在他1776年的一部歌劇中,大量採用了西班牙的民間歌舞—塞吉迪亞、福里亞(folia)、哈卡拉(jacala)、卡巴約(caballo)一從而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峰。
薩爾蘇委拉的暫時失色
然而,薩爾蘇委拉輕歌劇的好景不常,1787年以後,它就從西班牙的舞台上消失了,直到半個多世紀後才重放光輝。它的暫時失色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義大利歌劇的影響日漸增大,西班牙宮廷與義大利一直保持著親密的關係,國王費爾迪南德(Ferdinand)7世的第四位妻子瑪麗亞·克利斯蒂娜(Maria Cristina)是義大利拿坡里人,她愛好美聲,又是羅西尼的熱情崇拜者,因此,羅西尼也成為了西班牙人崇拜的音樂偶像。甚至於馬德里音樂學院也是在這位義大利皇后贊助下在1830年建立的,第一任院長是義大利人,在教室里說的、、唱的也都是義大利文。同時,皇家劇院和第一流劇院上演的也都是義大利歌劇。
另一個原因是西班牙本地的小型喜歌劇托那迪亞(Tonadilla)的興起,原始的托那迪亞是一種由吉他伴奏的小型獨唱歌曲,後來變成兩個角色之間的對話、對唱,常作為幕間插曲出現,後來逐漸走向獨立,有人為這些角色寫下固定的台詞,採用相應的動作,並由樂隊伴奏,最後在1750年形成了一種小型的喜歌劇,它的表演時間一般不超過20分鐘。路易斯·米森(Luis Mison)是托那迪亞這種新形式的推動者和普及者,他本來是皇家樂隊的長笛演奏家,後擔任指揮,他創作了約100首浸透民族色彩的戲劇性托那迪亞。托那迪亞的數量是驚人的,僅在馬德里市政廳保存的兩個劇場演出的劇本就有2000部之多,它的總數還無法統計。
公眾對托那迪亞寄以很大的熱情,因為它是唯一能擺脫義大利歌劇束縛的戲劇,托那迪亞的主題十分寬廣,但大部分都具有諷刺性質和捉拿歹徒的內容,幾乎包羅所有的社會生活:如愛情、愛國、歷史、魔術、寓言和民俗。人們所喜愛的角色常來自社會的下層:如商人、技工、小販、洗衣婦、女裁縫、理髮師、僕人、趕車人、士兵、托缽僧等。特別是討人喜歡的、打扮入時的,好說大話的人馬哈或馬霍(Maja、Majo),幾乎己成為托那迪亞的象徵。
托那迪亞的音樂也為人們所喜愛,它一部分直接來自鄉村中純粹的民間音樂,另一部分則來自城市街道上的大眾化音樂,但音樂的織體已經改變,此外,聲樂和器樂技巧的發展、表現能力的提高也增加了托那迪亞的魅力。而且。在托那迪亞中還保存了所謂的“西班牙音樂語彙”,這種語彙早在聖誕歌曲、哈卡拉和舞曲中就已存在,早期的抒情劇中的音樂也添加了其中的成份,總之,它從大眾音樂的源泉中吸取了大量的養分,但只有18世紀下半葉到19世紀前期,由多種因素所形成的混合音樂才能被稱為“西班牙音樂語彙”,而它很大程度上正是在戲劇性的托那迪亞的影響下形成的。
很多外國的音樂家都對西班牙的音樂感到興趣,而且常用西班牙的音樂作為自己的創作素材,寫出了不少著名的作品,但這些音樂家大都並未接觸到西班牙真正的民間音樂,採用“西班牙音樂語彙”、特別是從小型喜歌劇托那迪亞汲取營養是最方便、有效的方法,法國作曲家比才的歌劇《卡門》充滿了西班牙情調,正是由於他部分採用了托那迪亞喜歌劇的音樂,羅西尼、李斯特也有類似的情況。
薩爾蘇委拉的復活和凱鏇
然而,薩爾蘇委拉並沒有完全滅絕,在經過半個多世紀的沉寂後,它又復活了,並且日益繁榮。事情是這樣開始的;西班牙的一位作家、演說家布列東·德·洛斯·艾雷羅斯(Breton de los Herreros)寫了一些反對義大利歌劇的諷刺詩,並大量印發傳播到社會各階層,他還尋求音樂家與他合作,為西班牙民族歌劇進入劇院而努力。結果是一位來自義大利的音樂家巴西利奧·巴西利(Basilio Basili)與他合作寫出了一部歌劇,題目是《船舶與音樂會》,這是一出獨幕劇,其內容是用西班牙民族音樂風格反對義大利歌劇,它被稱作《薩爾蘇委拉一喜劇》,演出時間是1839年3月12日,這是半個多世紀以來,馬德里的劇院廣告牌上首次出現“薩爾蘇委拉”這個字。
事物的友展往往不合邏輯、出人意料,甚至表面上看來似乎有點荒謬,舉起反對義大利歌劇、提倡西班牙音樂大旗的竟然是一位義大利音樂家巴西利!但巴西利在 1827年來西班牙時還是一位年輕人,10幾年來他已經熟悉並愛上了西班牙音樂,而且他對將西班牙音樂推進劇院具有自己獨特的想法和很強的信心,所以巴西利的作為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確實為薩爾蘇委拉民族輕歌劇的復活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後來他還創作了幾部當時引起轟動的薩爾蘇委拉輕歌劇,如《走私》《克里斯波的小酒店》《孤獨的人們》等。
在19 世紀中復活的薩爾蘇委拉受到了人們的熱烈歡迎,一群生於19世紀20年代的年輕作曲家投身於民族輕歌劇的創作,寫出了大量的優秀作品;如奧德利德(Oudrid)寫了100多部,巴爾比埃里(Barbieri)77部、阿利艾塔(Arrieta)50部、加茲旦比德(Gaztambide)44 部。其中最著名的作品為:《學生與士兵》(埃爾納多Hernado1848年作)、《使者》(加茲旦比德1849年作)、《玩火》(巴爾比埃里1851年作)、《晚安,堂·西蒙》(奧德利德1852年作)《蘭色的多米諾》(阿利艾塔1853年作)等。
巴爾比埃里(1823一1894)是19世紀薩爾蘇委拉最著名的作曲家之一,他幼年生活貧困,後來靠在軍樂隊、舞廳中演奏單簧管謀生,也會演奏彈拔樂器班都利亞(Bandurria),並擔任過巡迴歌劇團的指揮。他那寬廣的社會經歷、多樣的音樂經驗以及對西班牙民間音樂的熱愛使他的作品大獲成功,《麵包和公牛》(1864年作)和《拉瓦比斯的小理髮師》(1874年作)是他的兩部代表作,劇中的場面五彩繽紛、華麗奪目,充滿了活潑、顫抖、沸騰、燦爛的氣氛。此時正是西班牙的“哥雅”(Goya為西班牙大畫家)時期,也是鬥牛盛行之時。
在他的《麵包和公牛》一劇中,討人喜歡、愛說大話的馬哈、馬霍,失明的乞丐,快樂的牧師以及密謀的愛國者,這些形形色色的人都出現在舞台上,而且哥雅也是劇中的主要角色之一。當演唱劇中著名的合唱和進行曲時,舞台上出現了吉他和班都利亞等西班牙民間樂器來為歌唱伴奏,一首塞吉迪亞(一種西班牙民間歌舞曲)的小曲“雖然我來自曼恰”既優雅又迷人。總之,由於巴爾比埃里將生活中真實的西班牙歌曲、舞蹈帶上了薩爾蘇委拉的大舞台,體現出浪漫、風趣、熱烈、詼諧,迷人的西班牙風情,大大影響了西班牙音樂未來的發展方向,他的作品也給予西班牙音樂大師阿爾貝尼茲和德.法亞等人很強烈的剌激。
這種復活後的薩爾蘇委拉實際上繼承了托那迪亞的傳統,它從托那迪亞中汲取了甜美的民間音樂養分、大眾化的舞蹈形式、各種典型人物的表現方式以及大量存在的幽默、詼諧因素,並加以提高、發展,也有人認為它是托那迪亞的擴展和精雕細刻的新版本。目前的薩爾蘇委拉己採用大型的管弦樂隊伴奏,演唱也基本上採用美聲。
復活後的薩爾蘇委拉各方面都有了新的發展,它的劇情更加曲折、複雜,它的場面也越來越大,原有的劇場和舞台顯得狹窄、擁擠,急需建立規模大、設備先進的劇院以適應新的需要。因此,一些歌劇演員和樂器演奏家就自發地組織了一個興建新劇院的協會,1856年在馬德里市中心建成了一座《薩爾蘇委拉》劇院,劇院的建築結構堅固,外觀美麗、大方,內部寬敞、富麗堂皇,音響效果很好。觀眾席設有2000個座位。直到今天,雖已經過100多年的風風雨雨,但仍保持良好,直屬西班牙文化部的“薩爾蘇委拉劇團”就在此排練、演出,近10年中,這個劇團就演出了150部薩爾蘇委拉,現在這裡已經成為薩爾蘇委拉民族輕歌劇的中心。
近百年來,薩爾蘇委拉的光輝一直照耀在西班牙的舞台上,它已經成為西班牙人特別是馬德里人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了,只有在內戰期間曾停止過演出,它所積累的劇本數量也很多,大約有3000部,其中大部分是娛樂性的,也有一些反映了社會問題和重大的事件,例如有一出薩爾蘇委拉就描述了幾百年前西班牙占領古巴、後來在美西戰爭中被美國人打敗,殘軍敗將逃回西班牙的情景,令人深思。還有一部幾乎人人皆知的作品,即《漂亮女人的節日》,它是在1893年由里卡多 ·德·拉·維加(Ricardo de la Vega)創作劇本、托馬斯·布列東(Tomas Breton)作曲的獨幕喜劇,在劇中表現了馬德里普通人民的生活,他們的喜怒哀樂以及節日的歡樂氣氛,其中還有不少迷人的曲調,如“你戴著那塊馬尼拉的頭巾到哪裡去?”,這是一首典型的哈涅拉樂曲,它的鏇律在西班牙幾乎無人不知。
此外,還必須提到一位著名的作曲家,即霍金·瓦爾伯爾特(Hoaquin Valverde 1875一1918),他創作了250部薩爾蘇委拉(其中部分與其他作曲家合作),是這一領域中最多產的作曲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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