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特傑-巴爾特曼

薩爾特傑-巴爾特曼

薩爾特傑-巴爾特曼(Saartje Baartman),被當時的歐洲人稱為“霍屯督人的維納斯”,當她死亡之後,其屍體進行公眾陳列,讓參觀者觀看她誇張的臀部。

基本信息

歷史由來

1815年,巴爾特曼死亡之後屍體由男性醫師24小時保管,她的屍體被解剖並製作成石膏模型,法國自然科學家、比較解剖學創始人喬治斯-居維葉(Georges Cuvier)將她的大腦和外陰器官保存在液體中,煮沸她的骨骼來重新排列它的骨架。要求返還巴爾特曼屍體的請願被忽略了幾十年,直到哈佛大學古生物學家史蒂芬-傑-古爾德(Stephen Jay Gould)在1987年《火烈鳥的微笑》中提及這一請願,才得到了廣泛關注。8年之後,1994年,南非總統納爾遜-曼德拉(Nelson Mandela)再次提出了正式屍體遣返請求書,當巴爾特曼的屍體返還時,被埋葬在她出生地的一處峽谷中,目前她被視為一位民族英雄。

霍屯都的維納斯引並不是一件藝術品。相反的,它,更準確的應該是她,是一個叫做莎拉(Sarah Baartman)的女人。一名來自屬於今天南非地區的土著女,1810年,莎拉被帶到倫敦,隨後在歐洲各國展覽,讓那些貪婪人觀看她的胴體,而科學家們則去研究她為何會如此的豐滿。這種褻玩並沒有與這個26歲生命一同消失,一直到1985年,莎拉的性*器官和大腦依然被保存在巴黎的人類博物館(Paris's Musee de l'Homme),他們對外聲稱是為了科學研究。

人物簡介

一名來自現屬南非地區的土著女莎拉1810年被帶到倫敦,隨後在歐洲各國展覽,並被稱為霍屯都的維納斯。而科學家們則去研究她為何會如此的豐滿。這種褻玩並沒有與這個26歲生命一同消失,一直到2002年8月,莎拉的性*器官和大腦依然被保存在巴黎的人類博物館。

目前狀況

從上世紀80初年代開始,南非人就要求將莎拉的遺體歸還南非;迫於社會各界的輿論壓力,人類博物館最終將遺體撤出展台。1992年,尼爾森·曼德拉(Nelson Mandela),當時的南非總統,發出了要求歸還遺體的正式要求,但還是等待了十多年,法國才歸還了遺體。2002年 8月9日,她終於安葬在南非的故土。

稱呼由來

2002年8月9日,是一個進化論觀念讓人類蒙羞的紀念日。這一天是南非的“婦女節”,與往年不同的是,這次慶祝活動的焦點是為一名186年前去世的南非婦女在其家鄉東開普省漢基村舉行了一場隆重莊嚴的葬禮。

這個婦女的名字叫薩拉·巴特曼,她出生於1789年。當時,她的家鄉正遭受著荷蘭殖民者的統治,她成了荷蘭人彼得的一名小奴隸。她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命運會跟提倡“民主、平等、博愛”的歐洲大陸相連。彼得和他的兄弟“發現”巴特曼碩大凸出的臀部是歐洲流行的“非洲人種落後論”的佐證,便於1810年把巴特曼誘騙至歐洲,從此,21歲的巴特曼在倫敦開始了她非人的生活。她的吃住條件如同豬狗一般,被當做怪物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裸體展覽。她的臀部和下垂裸露的陰*部成為人們譏諷的對象,還給她取了藝名“霍屯督維納斯”(“霍屯督”是歐洲白種人對非洲黑人的蔑稱),並別出心裁地將其受洗為基督徒。1814年巴特曼被運往巴黎,被視為沒有感情的動物,與從非洲掠奪來的奇特鳥類和動植物一起在植物園裡展出。1816年1月,在契約期滿3個月前,27歲的巴特曼病死在巴黎一間簡陋的住所,然而,她的悲劇並未因她的死亡而結束。古人類學家古維埃將她的臀部與母猩猩的相比,試圖尋找黑人與黑猩猩之間的親緣關係。

巴特曼生活的時代正值人類學家有了初步的科學思想的時期,已經有了“人是從動物變來的”這樣一種思想。那時,達爾文還在童年。186年後,也就是在達爾文主義鞏固100多年後,南非人民才要回了這個尊嚴。巴特曼事件並不是單純的民族種族主義歧視的結果,還是科學主義瘋狂扼殺人性的結果。如果沒有人類學家的觀念,也就不會有巴特曼的屈辱。南非人不僅僅是民族尊嚴受到了嚴重侵犯,還有他們被當做動物這樣一種烙印而感到莫大的羞辱。實際上,這是人類的羞辱。也許有一天,科學可能會證明人類確是動物變來的,但這一羞辱仍然不會抹去。這也許正是人性深入的反抗與覺醒。

莊子說,這個問題也許到了一萬年以後會有某個智慧超常的人發現。一萬年以後,人類又會是一個什麼樣子,對宇宙的探索會到哪一步,對生命有沒有更為準確的解釋,這都是一個謎。

這一切都說明了,人類性生理的進化為性心理的進化打下了最基本的物質基礎。性生理的進化使人類在許多方面異於動物了(當然還有許多相似的地方,如性別差異、青春期的發育與性*欲等等),而性心理的進化更是人類之異於動物的一個特徵,而人類的性文化正是人類的性心理發展、變化、綜合、升華的結果。

備受羞辱

在非洲,她是一個奴隸,既無自由又無財富;在歐洲,她是一個畸形展覽品,備受歧視,遭遇羞辱。兩個世紀之後,“霍屯督的維納斯”終於回到了家鄉,也終於獲得了解脫。

1995年2月,法國當局正式同意將一名女性的遺骨歸還給南非——在巴黎人類博物館裡,這個女人的頭蓋骨、生*殖*器和一些肢體骨骼已被展覽了近兩個世紀。現在,她終於可以回到自己的家鄉了。

她的名字是薩爾蒂耶·巴爾特曼。

薩爾蒂耶是一位多才多藝的南非女性,她能把3種歐洲語言講得和她的母語科伊桑語一樣流利,還能熟練地表演吉他演奏。但是,遠離家鄉,到歐洲來尋找希望的她卻被當作一個畸形人——“霍屯督的維納斯”,像野獸一樣被迫做著裸體展覽。她得到的不是自由和財富,而是羞辱與死亡。

人物歷史

1789年,薩爾蒂耶出生於非洲的好望角,她是當地一個以狩獵為生的科伊桑部落的一員。17和18世紀時,伴隨著歐洲人擴張而來的戰爭、疾病和飢餓使科伊桑部落瀕於滅絕,倖存者淪落為白人侵略者的奴隸,被蔑稱為“霍屯督人”。對很多歐洲人來說,他們是不屬於人類的類人猿,可以隨便殺戮。薩爾蒂耶就出生於這樣的一個奴隸家庭,20歲之前,她一直為一個名叫彼得·塞扎爾的荷蘭農民做工,是他的奴隸,生活得非常貧苦。

1810年,塞扎爾的哥哥亨德里克和英國外科醫生威廉·鄧洛普從歐洲來到了這個農場。一見到體型特殊的薩爾蒂耶,兩人立刻意識到,這是一個獨一無二的發財的良機。

薩爾蒂耶被告知,如果她跟隨兩人回到歐洲,她就將獲得自由和財富。對於一個毫無希望過上好日子的奴隸來說,這個充滿誘惑的建議是無法拒絕的。

但是,她被欺騙了。這一年,當滿懷希望的薩爾蒂耶被帶到倫敦後,兩個一直和藹可親的人立即翻臉了,他們強迫薩爾蒂耶每天在一個獸籠里幾乎赤身裸體地來回行走,而這個獸籠就放在皮卡迪利廣場的一個離地面很高的平台上。無數人慕名而來,滿懷興趣地觀賞這個引人注目的年輕女子,亨德里克和威廉·鄧洛普則趁機售票賺錢。

薩爾蒂耶成了一個展覽品,一個能帶來巨大利益的畸形人體展覽品!當時的英國報紙都報導了這一奇事。偶爾,她還被帶到當時上流社會的宴會上,成為觀賞物,就像動物園裡的某隻新奇動物一樣。

薩爾蒂耶的特別之處,或者說她的“大眾吸引力”在於其臀部過於肥大——臀部肥大是科伊桑部落婦女的共同特徵,而薩爾蒂耶的臀部是其中最為極端的例子,而這正是亨德里克挑中她作展覽品的原因。

南非一位專門研究殖民時代兩性態度的學者兼詩人黛安娜·費魯斯說:“在那個時代,歐洲人都對非洲人的性能力感到好奇……他們觀賞非洲女人的裸體,而他們自己的女人卻穿得儘可能多,當時按照歐洲人的標準,非洲人有關美的觀念是很奇怪的,而科學家們總是企圖證明非洲人比白種人更接近於猿類。薩爾蒂耶就成了這種想法的活證據。”

關於薩爾蒂耶的感受,歷史上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記錄。但是她在歐洲的生活肯定比奴隸生活更加悲慘。在每一次展覽中,她的臀部都被暴露在公眾面前。她被迫忍受無休止的近距離觀察,而且男人們還被允許觸摸和用手指戳她的身體。她失去了女性的尊嚴與自由。

在環繞英國巡迴展覽近4年之後,薩爾蒂耶的公眾吸引力開始下降,隨著貪得無厭的“主人”腰包漸漸變癟,她的生活日益惡化。1814年,亨德里克·塞扎爾把她帶到了法國,希望能為他的繳獲物找到新的觀眾,不久又將她賣給了一位動物馴養者。在一年多的時間裡,這個馴獸者逼著她日夜不停地在法國各地來回展覽,他大發了一筆橫財,而薩爾蒂耶則精疲力竭——好幾年來,她一直在不停地旅行、旅行、展覽、展覽……幾個月後,她悲慘地死去了,年僅25歲。

但是,即使是死亡也不能使可憐的薩爾蒂耶逃脫被羞辱的命運,而這一次的羞辱來自於法國科學研究會的戳戳碰碰的手。

探索研究

法國科學研究會的喬治·居維葉是一位國際知名的解剖學家,他在破除圍繞人體而產生的迷信和無知方面居於權威地位。居維葉之所以對薩爾蒂耶產生興趣,有兩個原因:首先他想搞清她的臀部是由脂肪還是由骨骼組成的(他已經得出結論是脂肪組織),其次他想檢查她的生*殖*器,這也是當時科學研究會對其懷有巨大興趣的地方。當時解剖學家們看到了一種掛在科伊桑婦女陰*部的奇怪的皮膚垂下物,從來沒有科學家能夠仔細檢查這種現象並確定它的準確性質。現在,有了薩爾蒂耶,這個謎可以被探索一下了。

早在1815年,當薩爾蒂耶在居維葉和當時的一些高級醫學人士面前展覽時,她的陰*部是被遮住的。他們在她允許的近處仔細檢查她,有記錄表明,當她被迫在他們面前來回走動時,她還能用一塊小手帕遮羞。

在她死亡後的幾個小時裡,她躺在了這個法國人的解剖桌上,她的生*殖*器暴露於居維葉的解剖刀之下。他發現她的小*陰*唇被延長了,從陰*部裂口垂下有7—10厘米。後來居維葉寫了一篇論文,在其中他把這種特徵解釋為“霍屯督人”和澳大利亞土著人一樣更接近於動物而不是人的深層依據。

後來,和她的生*殖*器一起,薩爾蒂耶的頭蓋骨作為一種研究“原始”種群的有用的參考物也被保存了下來。這些遺骸被裝在瓶中,和她的骨骼一起被保存在一個玻璃櫥櫃中,在法國人類博物館公開展覽,任何對其產生興趣的人都可以來觀看,直到1974年公眾壓力迫使官方撤掉這些遺骨為止。

近幾年薩爾蒂耶的案例先後被一些人權組織和南非政府提了出來,一致要求將她的遺骨歸還給她的家鄉。雖然世界上有許多人的遺骸被放在博物館中展覽,譬如埃及木乃伊、經過防腐處理的南美部落人種等。但是在她的人民看來,薩爾蒂耶是一個特殊的例子。

“這個例子是獨一無二的,因為它代表了一個有名字、有身份的活生生的人。”西開普大學歷史研究所所長賈蒂耶·布雷登凱普教授的認識非常懇摯。他說,她的遺骨屬於她的人民而不是科學。

而對薩爾蒂耶的後代來說,她的遺骨的歸還是對他們在人類中的地位的一種象徵性的確認。她的葬禮將是對她,一個女人和一個非洲人,而不是一個單純的科學標本的最終承認。“甚至在200年之後,薩爾蒂耶都將是一個永生的偉大靈魂,”費魯斯說,“我認為她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人。她回到家鄉,並還給她一生中應享有的尊重,對我們來說這是一種復興運動。”

終回故土

兩百年前,她被歐洲殖民者帶回西方社會關在籠子裡裸體展出,死後,她的生*殖*器被殘忍地割下繼續在法國博物館中展覽。日前,在南非政府的強烈要求下———

“南非維納斯”安葬故里

2002年8月8日,成千上萬名南非當地人聚集在一個偏遠的南非山谷中,參加一位名叫“撒拉·芭特曼”的古代女子的葬禮。這位被世人稱做“南非霍屯督維納斯”的非洲女子,死了已有186年。在她生前,她被西方殖民者騙到歐洲,一直被關在籠子裡像動物一樣裸體展出,並最終成了妓女,貧病而死。在她死後,她的屍體和器官被製成標本,繼續在法國的博物館裡展覽。

“南非維納斯”遺骸回歸南非,得力於南非政府與法國政府長達7年的外交談判,最終法國政府迫於壓力,於2002年5月初歸還了藏在法國博物館中的“南非維納斯”遺體。8月8日,“撒拉·芭特曼”身上披著傳統的南非毛皮披風、頭上蓋著被香草熏過的頭巾、手腳上戴著樹葉製成的鐲子,裝進一個被蘆薈花圈覆蓋的松木棺材,被埋葬在伊斯頓凱普一個多石的山谷———蓋蒙圖谷里。

死於孤獨葬於孤獨

在這個位於開普頓城以東470英里遠的山谷里,南非總統帶頭參加了這次“南非維納斯”的莊重葬禮,葬禮上,他發表演說稱,撒拉·芭特曼的遭遇“是早期非洲遭遇西方殖民者性壓迫、殖民剝削和種族歧視的活生生的歷史”。芭特曼屬於南非克瓦桑語族,又稱霍屯督族,該種族是南非最早的土著居民,在18、19世紀中一直遭到英國、荷蘭殖民者和當地部落酋長的欺凌、剝削和屠殺。

一位主持葬禮的南非女官員尼安達道∶“芭特曼一生都生活在悲慘中。她死時遠離故土、孤苦無依;如今她回家了,仍然如此孤獨,葬在一個這么偏僻的地方。我總要想起當年她被人裸體展出時的痛苦心情,即使非洲土著人也有羞恥和自尊,當年那些自詡屬於文明世界的野蠻人難道不知道她只是一個女孩,而不是一隻野獸嗎?”

受騙表演“奇蹟秀”

芭特曼1789年生於伊斯頓凱普一個名叫蓋蒙圖谷的地方,也就是她現在葬禮舉行的地方。據悉,在她還只有十八九歲的時候,她碰到了一個英國艦船上的外科醫生,他誘騙她稱,如果她跟他回到倫敦,憑她的美貌,她將獲得巨大的名聲和財富,不諳世事的她相信了外科醫生的話。然而當她隨外科醫生來到歐洲後,她卻被像動物一樣扒光衣服放進一個鐵籠子裡,作為一個“奇蹟秀”節目在倫敦的各個劇院裡供觀眾參觀。此外,她還被強迫要求做出各種各樣不堪入目的性*動作,以證明非洲人的性*習慣是多么地原始。  芭特曼死於1816年,年僅27歲。她在歐洲的一生,一直被神秘和爭論所包圍。當年倫敦的“非洲聯合協會”甚至向法庭提起訴訟,稱她像動物一樣地被展覽完全違背了她的個人意願。然而又有報紙稱採訪她時,她宣稱自己在倫敦過得很快樂,並且展覽主辦人曾向她保證過,將把展覽的收入跟她平分。但另外一些人透露,她根本沒得到過一個子兒。一家小報稱她在倫敦跟一個當地人結了婚,並生下了兩個孩子。但另一家小報則稱她在倫敦街頭當了妓女。

然而,最可靠的說法是,將她帶到英國的外科醫生把她轉賣給了一位動物馴獸師。該馴獸師又將她帶到了巴黎,繼續裸體供人展覽,惟一的改變是,她不再被關在籠子裡了。那些巴黎城的民眾紛紛用手和尺子量她身體的各個部位尺寸,並給她取了個外號∶“南非霍屯督維納斯”。

羞辱在死後繼續

芭特曼於26歲那年貧病交迫死於巴黎。即使在她死後,對她的羞辱仍沒有終止———一名法國外科醫生剖開了她的屍體,並切下了她的部分身體器官,包括大腦和生*殖*器等,將它們儲存在甲醛液瓶中,擱置在巴黎一家博物館中,繼續展覽。

直到1995年,南非政府才開始跟法國政府談判,要求法國當局將芭特曼的遺體歸還南非,埋葬在她的出生地。剛開始,法國政府一口拒絕,稱如果開了這個先例,將導致“其他各國都紛紛來向法國歷史博物館討回自己的東西”,如果每一個都答應,將導致法國博物館空空如也。然而,在南非人長達7年的抗議和堅持下,法國政府終於通過了一項法律,允許在法國漂泊了200多年的“南非維納斯”回歸故土。

人物葬禮

8月9日是南非的"婦女節",與往年不同的是,今年慶祝活動的焦點是為一名186年前去世的南非婦女在其家鄉東開普省漢基村舉行一場隆重莊嚴的"葬禮",姆貝基總統和數千名各界來賓與當地民眾,懷著悲喜交加的複雜心情,向薩拉·巴特曼的遺骸做最後訣別。 "葬禮"以官方、民間、傳統與宗教四結合的方式,從上午9點半持續到下午1點半,歷時4個小時,南非國家電視台向全國進行了實況轉播。莊嚴的南非國歌,歡快的民間舞蹈,激揚的傳統鼓樂,凝重的各界致詞,燃燒的傳統草藥,激動的鄉親同胞······這一系列組成"葬禮"的主鏇律,傳達出一個非常清晰有力的聲音:奴隸主義、殖民主義和種族主義是造成巴特曼歷史悲劇的罪魁禍首,她的悲慘遭遇是南非黑人婦女和非洲婦女命運的一個真實縮影,其遺骸今天榮歸故里並得到隆重安葬具有劃時代的歷史意義,尊重婦女權利、維護婦女尊嚴仍然是當今世界的一個沉重話題。

薩拉·巴特曼1789年降生在非洲大陸南端的岡圖斯河畔,是年在歐洲大陸爆發的法國大革命正以"自由、平等、博愛"的思想衝擊著"文明世界",而她的家鄉當時正遭受荷蘭殖民者統治,自己也很快成為荷蘭人彼得·塞扎農場的一名小奴隸。她當然做夢也未曾想到,此後發生的一件事,使其命運與遙遠的歐洲大陸、與法國這個陌生國度緊緊相系。彼得的兄弟亨里克與英國軍醫鄧洛普造訪農場,意外地發現了體型特殊的巴特曼並對之充滿好奇,他們認為巴特曼碩大凸出的臀部是歐洲流行的"非洲人種落後論"的佐證,運到歐洲展覽定能成為攫取暴利的"搖錢樹"。於是,兩人用花言巧語給巴特曼描繪了一個"文明世界"的錦繡前程,將其誘騙到英國。

1810年,21歲的巴特曼在倫敦開始了其異國他鄉的非人生活。她的吃住條件如同豬狗一般,被當作怪物在光天化日之下進行裸體展覽。當時的倫敦《時報》報導說:"巴特曼像野獸一樣被命令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前後走動,每次表演長達3個小時。"她的臀部和下垂裸露的陰部成為人們譏諷的對象,由於歐洲白人蔑稱非洲黑人為"霍屯督",便給她冠以"霍屯督維納斯"的藝名,並別出心裁地將其受洗為基督徒。

1814年,巴特曼被亨里克帶到巴黎,繼而又被出售給法國訓獸商雷奧,繼續充當怪異性展覽者的角色,境況每日愈下。一位法國記者這樣寫到:"淚水從她的眼角湧出,她的皮膚變成淺綠色,她跳躍,她歌唱,她擊鼓。"她被視為沒有感情的動物,與從非洲掠奪來的奇特鳥類與動植物一起在植物園"展出"。為了給這一骯髒的人體展覽貼上"科學"標籤,巴特曼被特許走進自然博物館,3名科學家對這一"人類活標本"產生了濃厚興趣,請來畫家從前後左右四個方向為她畫像,並以科研的名義提出死後保留其屍體。  1816年1月,在契約期滿3個月前,27歲的巴特曼病死在巴黎一間簡陋的住所,結束了她充滿屈辱、悲憤與無奈的短暫人生。然而,她的悲劇並未因為她的死亡而落幕,進而在文明社會裡成為科學的"囚犯",充當一些人類學家撰寫種族主義論文的"依據"。古人類學家古維埃就將巴特曼的臀部與母猩猩進行比較研究,試圖尋找黑人與黑猩猩之間的親緣關係,建立一種所謂的新學說。在被做成石膏像後,她的屍體被解剖,製作成骨架標本,她的大腦和生*殖*器被分別置入兩個大玻璃瓶內,用福馬林溶液浸泡保存,成為法定的"不可轉移"的國家收藏品。巴特曼的石膏像和骨骸被陳列在法國人類博物館,直到1974年法國議會通過生物倫理法,根據其中對人類遺骸的有關規定,才終止了公開展覽。

巴特曼生前與死後的命運似乎注定要與艱難困苦緊密相連,她回歸桑梓的路程也走了長長的7年之久。1995年,時任總統的曼德拉向法國正式提出歸還巴特曼遺骸的要求,然法國對此置若聞,多方推諉,而南非政府與民間、科學家與作家堅持不懈,同時得到國際友人的鼎力相助,終使法國於今年初通過歸還巴特曼的法案,巴特曼於今年5月3日回到自己的故土,恢復了她做人的尊嚴和一個民族的尊嚴。

在要求歸還巴特曼的過程中,南非成立了專門組織,南非著名人類學家托拜厄斯教授和女作家費拉斯發揮了獨特的作用。托拜厄斯教授指出,他們通過研究,決定棄用對巴特曼含有貶稱的小名"薩提蒂",代之以其本名"薩拉"。他強調,巴特曼遺骸不是一般的人類遺骨,"我們知道她的姓名和出生地點,我們有權利要求歸還"。費拉斯1998年特意為巴特曼創作了一首詩,這首飽蘸激情的詩歌打動了法國的議員們。在今天的葬禮上,她眼含熱淚朗誦了自己的詩。該詩共四段,下面是其中的第一段:

我前來接你回家

家鄉,你曾記否那草原?

繁茂的青草生長在大橡樹下

那裡天高氣爽太陽不再灼人

我為你布置的床鋪安放在山腳下

你的被褥上撒滿了草藥與硬幣

帝王花開放著紅色和白色的花

小河唱著歡樂的歌

那是清流翻越石塊時飛濺的浪花

巴特曼能夠安葬在自己的故土具有深遠的歷史影響和重大的現實意義。她是一個偶像,其形象、人生、死亡和死後的尊嚴擊敗了種族主義、殖民主義和性別歧視;她是一個象徵,其遭遇在提醒人們,人類曾經怎樣地相互漠視與踐踏,其悲劇是一筆豐厚的人類遺產,告訴世人決不能重蹈覆轍。正如姆貝基總統在葬禮上指出的那樣:"巴特曼本不應該被運送到歐洲,她的姓名不應該被剝奪掉,她的出生地、科伊桑人和非洲人的身份不應該被掠奪去,她不應該被作為野蠻怪物當街示眾。"他強調,"是野蠻人的並非那位在歐洲孤獨的、使疏遠了自己身世和祖國的非洲婦女,而是那些用野蠻行為虐待她的人;是怪物的並非那些遭受凌辱的人類,恰是那些凌辱巴特曼者"。

巴特曼的悲慘命運和屈辱遭遇是人類歷史上黑暗與醜惡的沉重一頁,它把人類之間相互奴役與踐踏的醜行赤裸裸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徹底撕碎了那些所謂"人權"衛士們的假面具,而巴特曼的歷史悲劇發生在法國大革命之後又無不具有諷刺意味。隨著巴特曼遺骸的回歸,殖民主義時代遺留下來的這筆"債務"似乎從法律上償還了,但她生前被當作怪物在倫敦和巴黎展覽、死後又被製作成人類標本與石膏像在法國人類博物館裡陳列的屈辱歷史,她的人權遭到粗野踐踏的驚人事實,仍然是"文明世界"洗刷不掉歷史見證。

巴特曼的葬禮是癒合歷史創傷、促進種族和解的重大步驟,鼓舞著人們維護人的權利,尊重婦女尊嚴,走和平和解、團結奮進的發展道路。也正是基於這一考慮,南非政府將巴特曼的墳墓為宣布為全國重點文物,並在開普敦為其建立紀念館,告誡世人維護婦女尊嚴,教育年輕一代銘記歷史悲劇。

"青山遮不住,畢竟東流去。"隨著人類文明的進步,歷史終於翻過了這沉重的一頁,巴特曼在歷經凌辱與苦難之後終於實現了葉落歸根,並用自己的悲劇呼喚著人類的良知。由是觀之,巴特曼榮歸故里的日期與非洲聯盟成立的時間不謀而合,並非偶然巧遇,實乃歷史進步的腳步與時代發展的要求所致也。

在歷經兩個世紀艱難曲折的命運之後,巴特曼最終回到祖國的懷抱,故鄉人民親切稱她"母親",特意為她送行安葬,姆貝基總統深情地將一粒沖洗乾淨的石塊放置她的墳墓前……安息吧,薩拉·巴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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