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巫頌:一曲撼動整箇中東的民族悲歌

那個時候,還沒有人見過那么大的饢餅。 霍斯陸在學校,沒有親眼看到。 到現在,扎麗已經有二十四小時沒有看到兒子了。

作者介紹

西敏·達內希瓦爾(Simin Daneshvar,1921-2012),1921年出生於伊朗“詩歌之鄉”設拉子,德黑蘭大學波斯文學博士。她是伊朗最早從事小說創作的女性,且成果卓著,被尊為“伊朗小說王后”,並被視為20世紀伊朗文壇活力的象徵。達內希瓦爾在伊朗文壇創造了多個第一:她是第一個出版短篇小說集的伊朗女性,第一個出版小說的伊朗女性,第一個翻譯出版外國文學的伊朗女性。她曾長期在德黑蘭大學任教,是伊朗知識界德高望重的學者作家之一,被譽為“伊朗文壇長青樹”。同時她也是伊朗現代文壇領袖阿勒阿赫瑪德(āl-e-Ahmad 1923—1969)的妻子。二人是伊朗現代文壇著名的文學伉儷,在伊朗現代文壇上具有崇高威望地位。在《薩巫頌》一書中文版出版前夕,達內希瓦爾女士於2012年3月8日去世,享年90高齡。特此致以沉痛的哀悼。 1948年,西敏·達內希瓦爾的短篇小說結集出版,名為《熄滅的火焰》,引起極大反響。1961年,她的第二本小說集《天堂般的城市》出版,贏得廣泛讚譽,其中中篇小說《天堂般的城市》是伊朗現代小說的經典篇章。真正奠定西敏·達內希瓦爾在伊朗文壇崇高地位的是其1969年出版的長篇小說《薩巫頌》,被譽為伊朗現代小說最優秀的作品之一,至1989年的20年裡印了14次,之後又多次再版。

目錄

第1卷

那天,是總督女兒結婚的大喜日子。饢餅師們齊心協力,烤制出了一個超級饊加克[ 饊加克:伊朗面制饢餅的一種,長橢圓形,厚實。]。那個時候,還沒有人見過那么大的饢餅。賓客們一撥又一撥地走到婚宴大廳,爭相觀看那大饢餅。扎赫蘿[ 扎赫蘿:扎麗的名字全稱。]夫人和優素福汗[ 汗:本是突厥-蒙古系人對王公貴族的尊稱。因突厥-蒙古人歷史上曾長期統治過伊朗,該詞在伊朗逐漸演變為對有身份的成年男子的尊稱。本譯者視具體情況,或音譯為“汗”,或意譯為“大人”。]也湊過去看。

第2卷

收了餐桌布,扎麗就給丈夫拿來水煙。午飯時,霍斯陸一直坐立不安,越到後來越難受。甚至,可以看到他眼底噙著眼淚,但是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扎麗把雙胞胎哄睡著了,回到廳里拿走了水煙。霍斯陸在廳里來回走動。

第3卷

星期六下午,一個陌生的釘掌師傅給撒哈爾釘了馬掌。霍斯陸在學校,沒有親眼看到。他回來後,向他爸爸投去責備的目光,說:“沒辦法,晚了。”然後說起打獵的事。他爸爸答應說,把他和撒哈爾都帶去。直到星期四下午馬隊從莊園出發之前,霍斯陸整個的思想和言談都是關注狩獵,比如撒哈爾能夠勝任還是不能?到現在,扎麗已經有二十四小時沒有看到兒子了。她心裡忐忑不安,心緒更是一念千里地跑野馬。大姑勸告她:“他們在興高采烈地縱馬馳騁,你卻在這兒一個勁兒地念他們不好,擔心大山倒下來砸著他們。”

第4卷

優素福去伽爾姆瑟爾已經十天了,莊園裡的空氣並不比伽爾姆瑟爾遜色。夏天總是這樣急匆匆地打掃春天留下的痕跡。傍晚,古拉姆在給房前矮牆灑水,扎麗手裡拿著園丁大剪刀想整飾花草。然而,莊園裡沒有什麼需要整飾的花草。米娜和瑪爾江追著母親,從這一叢花跳到那一叢花,從這一邊串到那一邊,嘰嘰喳喳個不停。繞著矮牆是一道溪流。溪流一側是雞冠花[ 雞冠花:波斯語原文的字面又有“新娘的鬢髮”的意思,因此與“寡婦”相對。]正對齷齪骯髒的寡婦們百般憐憫,另一側是各種飛燕草蓬頭垢面地攀爬在上面。含羞草正羞答答地低垂著眼睛,想要在黃昏的落日中睡過去。只有寄希望於晚香玉,古拉姆說:“月圓的時候,它們就開了。”香橙花瓣在樹林下面,仿佛是燃燒的星星,已經日漸乾枯,呈現出咖啡色。冬天的記憶也很美好,小溪邊水仙花綻放,將自己的倩影投射到水中作紀念。溪水流過,把它們的倩影隱沒,流進水池,不讓人看見它,只是讓人聽到淙淙的流水聲。春天來的時候,白色的、紫色的紫羅蘭雍容華貴地向流水問候,不帶任何奢望。

第5卷

那個晚上,我就坐在眼下的這個火爐腳邊,就如同今天這個不尋常的傍晚,我在攏火,用鉗子把炭灰都攏在一起,眼睛盯著火爐周圍的這些青銅娃娃,他們都手牽著手。就在那個晚上我數了一數,有三十二個娃娃。沒有眼睛眉毛的娃娃,還沒有混沌初開。現在還是那三十二個。

第6卷

霍斯陸風塵僕僕、大汗淋漓地歸來,肩上扛著槍,手裡拎著幾隻獵到的斑鳩。他走到室內噴泉廳,扎麗正在做度夏準備,把地毯鋪上撫平。霍斯陸把斑鳩往母親眼前一晃,說:“看!我自己打到的!”扎麗沒敢抬頭,說:“我看見了。”霍斯陸問:“我回來你不高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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