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包文化
蒙古包建築從材料到結構以及形狀,不同於中國古代江南的園林建築和宮殿建築,與現代的房屋建築更有天壤之別。所以,難登傳統技術史和建築技術史的研究的大雅之堂,對它的描述多見於地方風俗錄和地方文化的文本中,對它的介紹一般是從自然資源的可利用的方面進行,從這些研究中,使我們感受到遊牧民族的生存智慧;還有在文化視野中的研究,把它看作是草原文化的象徵。對這種比喻,我們認為遊牧民族創造草原文化,它是草原文化的源頭。對大多數公眾,一提起草原文化,可能首先在腦海里浮現的是蒙古包,象徵的比喻有它的邏輯認識的合理性。但草原文化發展到今天,從內容到形式已是多樣化的東西,蒙古包更貼切點應該是遊牧民族文化的象徵,在草原文化中仍有它的痕跡,但已經不是主流的和核心的成分。從學理上籠統地把它看作是草原文化的象徵,把它的文化意義放大了,另一方面,有簡略或縮小草原文化之嫌。所以,我們認為,對蒙古包建築研究,無論是從技術水平還是從文化視角研究,都有繼續挖掘之處和重新認識的價值蒙古包,蒙古族特有民居。
蒙古包建築技術
建築反映一個民族的科技水平。蒙古包建築是北方遊牧民族處理人、畜、自然關係的產物。在這個過程中積累了對當地的自然資源的有效利用和適應自然環境的知識和技術。考證其知識和技術,我們發現,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具有嚴密邏輯結構的理論體系的知識和套用科學理論的技術,而是為了解決生存問題的技術,技術是為了滿足人類的需求而改變物質世界的活動,是基本生活層面的知識和技術。從民俗學、建築學還是其它角度,對蒙古包建築的研究各有不同的側重點,但都涉及到其結構、材料、形狀。其結構是有門、哈納(牆)、奧尼(椽子)、圓形天窗四部分組成。材料:門是木門,哈納是由細木桿編製成菱形網片,外圍是由氈子作的圓形圍壁,柳木椽子,還有皮繩和鬃繩。
蒙古包的架設一般是先選好地形,在水草適宜的地方,根據包的大小先畫一個圓圈,然後沿著畫好的圓圈將預先編制的木條方格(哈納)架好,包頂頂部再架上固定的天窗(奧尼)支架,一般頂高約4m,周邊高約2m,門大多向東或東南開,全包的外部和頂部均由輕質沙柳做成骨架,屋頂以奧尼為中心,綁紮細椽子(烏乃),呈活動傘蓋式,用駝繩綁紮固定,成為一固定的圓形牆壁。圓頂陶敖直徑為1.5m,上飾美麗的花紋。包頂外形均是圓錐體,通常用一層或二層乃至多層毛氈或帆布覆蓋,最後用一塊矩形毛氈把陶敖覆蓋以過夜或防雨雪。將哈那和烏乃按圓形銜接在一起綁架好,然後搭上毛氈,用毛繩系牢,便大功告成。兩三個人可以在一兩個小時內就搭建或拆除一個蒙古包。
蒙古包內布局
內部擺設,將蒙古包內部平面化分為九個方位。正對頂圈的中位為火位﹐置有供煮食﹑取暖的火爐﹔火位前面的正前方為包門﹐包門左側﹐是置放馬鞍﹑奶桶的地方﹐右側則放置案桌﹑櫥櫃等。火位周圍的五五方位﹐沿著木柵整齊地擺放著繪有民族特色的花紋安析木櫃木箱。箱櫃前面﹐鋪著厚厚的毛毯﹐其優點蒙古包看起來外形很小,但包內使用面積卻很大。而且室內空氣流通(除天窗外,編壁牆底部還有一層圍氈,夏天可掀開通風,冬天放下保暖),採光條件好,冬暖夏涼,不怕風吹雨打。半圓形包頂,風雪來臨時,包頂不積雪,大雨沖刷包頂不存水,圓形的結構還可以抵禦風暴襲擊。蒙古包的包門開向東南,既可避開西伯利亞的強冷空氣,也沿襲著以日出方向為吉祥的古老傳統。而帳內的中央部位,安放著高約二尺的火爐。火爐的東側放著堆放炊具的碗櫥,火爐上方的帳頂開有一個天窗。火爐西邊鋪著地氈,地氈上擺放矮腿的雕花木桌。包門的兩側懸掛著牧人的馬鞭、弓箭、獵槍以及嚼轡之類的用具。帳內的西側擺放著紅漆彩繪木櫃,木櫃的北角上敬放著佛龕和佛像,佛像前供放著香爐及祭品。
蒙古包各部分之間連線精巧,方便、易建造和拆卸,運輸很容易,不易損壞。
蒙古包的起源
這一建築產生和消失的原因主要在自然和生產方面,或者說是經濟的原因。內蒙古地區自遠古時期到元朝以前的生產和生活方式是遊牧、尋找草場,逐水草而遷居。為適應這樣的生產、生活習俗,北方遊牧民族創造出一種活動式氈帳式居住建築----蒙古包,這一以遊動為主的住房便在長期的生產、生活中逐漸標準化。明末清國中原地區在戰爭中生產力受到極大的破壞,再加之頻繁的自然災害以及滿族王宮掠奪式的“圈地”,使廣大農民處於饑寒交迫的境地。他們為了生存,被迫“走西口”,“闖關東”到蒙古地區墾田謀取生路。從清初開始,大量的農民湧入,並呈逐年上升趨勢,開墾大量牧場發展種植業且從清代開始滿清政府從開始禁墾蒙地,到禁而不絕,逐漸承認事實,允許在部分蒙地招墾,直到放棄禁墾,實行了“移民實邊”,對蒙地進行了全面放墾。而北洋政府和國民黨繼承了清末的放墾政策,還變本加厲的執行了“蒙地漢化”的濫墾政策,制定了許多獎勵開墾的法令。近百年的墾荒使得遊牧經濟失去了存在的基礎,蒙古地區的生產方式呈現出了以農業為主,兼營牧業的格局。從那時起,隨著遊牧方式的消失,牧民不需要搬家了。在蒙古高原上,築室而居成為了趨勢。蒙古包、牛車甚至馬匹已經失去了使用價值。
面論述的是基本標準化了的蒙古包建築及其反映出的知識和技術水平。考察其歷史,蒙古包建築的材料、結構、內部裝飾、形式雖都有一定的變化,但並沒有超出經驗的範圍,並沒有更多建築思想和原理的出現,為什麼還那么吸引學者的“眼球”,而且好像是一個經久不衰的話題,關鍵之處在於蒙古包不僅是技術的建構、物的文本,更重要的是北方遊牧民族的文化文本。對其解讀,了解在這些地方性知識和技術形成過程中,是如何建構起居住者、宇宙和社會之間的關係。“從實用的角度來看,房屋使得人們能夠躲避自然風雨的侵害,但房屋的效果既體現了一些技術的考慮,也體現了文化偏好”
(1)蒙古包是便於遷徙的房子。這種遷徙與中國古代其他民族的選址不同,沒有關於房屋的風水原則,而是根據季節、氣候、草場、牲畜和人的情況,有規律的遷徙,是遊牧人適應自然和自然和諧相處的絕妙的體現,在長期的遊牧生活中習得的關於草地生長知識或者自然觀念成為蒙古包建築的基礎。人與自然融為一體,這也使得他們所受較少人之外的超自然的觀念的束縛,形成豪放的性格和民族特性。
(2)蒙古包結構反映宇宙觀。蒙古包的形狀和結構不完全是技術的選擇,也是一種文化的選擇。遊牧民族生活在茫茫草原上,一望無際,“四周是天地相連的地平線,天地既有距離又相交,還能容納人類及世間萬物於其間,極易產生“天圓地方”的想法”。這是他們產生的最樸素的宇宙觀念,這種觀念反映在民居上,所以,圓形的圍牆和天窗的結構是對天的模仿。
遊牧民族早期信仰薩滿教,薩滿教關於宇宙結構的解釋也滲透到蒙古包的結構之中。“薩滿教哲學提出兩種宇宙結構模式,一是宇宙封閉說,一是宇宙開放說。??宇宙封閉說主張宇宙有限論,其中包括蓋天說……等宇宙的具體的結構模式。就蓋天說而言,……而在北方乾旱草原上生活的狩獵-遊牧民族則主張“天似穹廬”說。那蒼蒼的青天,像穹廬一樣,籠蓋在四方原野之上,這可以說是最直觀、最樸素的宇宙觀念。穹廬就是古代遊牧民族所認識的宇宙模型。”
(3)蒙古包與生命的聯繫:蒙古包對於遊牧民族的意義不同於其他群居的情況,在遊牧經濟中,由於草場的載畜量的有限性,採用分散放牧的形式,不同蒙古包間相距甚遠。蒙古包成為人們生活的重心,生命存在的依靠。一旦包被毀,則無所依託。無形中蒙古包與人經歷了互相滲透的過程,已經渾然一體,不可分割。所以,把蒙古包的組成部分 看作是人的生命的符號。門對應咽喉、灶火對應心臟、天窗對應頭。就有了門檻不可踩踏,灶火置於包內中央等的習俗和規則。
(4)蒙古包是編制人與人關係的空間。蒙古包作為民居,它首先為人們提供了安生立命的庇護所,同時給人們以食物和溫暖。更為重要的是人從出生起,便生活在通過家庭與外界、老幼、男女分開的空間裡,存在於這些關係中規則、暗示和意義,使人習得做人做事的社會普遍認可的方法和態度,而這是一個人社會化的過程。蒙古包內部圍繞著灶火劃分了不同的空間方位,表達和編制了神聖——世俗,過去——現在,男人——女人,老者——晚輩,自己——外人的關係網。在這個見方不足幾十平方米的圓形房子裡,人們展開了人與人的倫理關係、社會關係,人與神的神聖關係,在有著共同的心理歸屬的社會裡,人們本著共同的行為規範和諧的生活。
灶火在蒙古包的中央位置,是一個空間關係形成的象徵和標誌。“它在蒙古包空間形成時起記數點的作用,家庭的全部生活都圍繞著這個地點進行”, 2首先,以灶火為中心,它的西面為男性場所,男性的生活用品,使用的生產工具,如馬鞍、鞭子、嚼子、刷子等,男性一般也坐在西面。在灶火的東側是女性活動的場所,女性的生活用品,生產時用到的廚具、餐具、奶桶等放在那裡,且婦女在房屋的東面落座。蒙古族以西為上,男性區在西而女性區在東的空間格局反映了男女之間的社會地位、勞動分工情況。其次,灶火是現時空間展開的起點,又是歷時空間和時間的連結點,“是祖先和後代之間聯繫的環節”。因為,按照蒙古人的習俗,幼子是一家的火種繼承人,他的名字後邊加上“斡惕赤斤”的字樣,意為火的主人。幼子就是繼承父親最珍貴的財產——火的人,這樣,代際之間的關係就建立起來,一個家庭得以延續,空間和時間以灶火為媒介得到了統一。《史集》:“拖雷除了分到成吉思汗在位時給他的財產、領土,還基本上繼承了成吉思汗生前所有的土地、牧場、財產”。
同時,以天窗東西橫木為界,即灶火的南方是世俗區,放置生活生產用具,北方為神聖區,供佛拜祖。所以,老者在正北神位或西方,幼者則在老者的下方(南方)。年長的人要愛護年幼的,而年幼的要尊敬年老的。而空間上的規範給這種情感的形成提供了實在的方式。
(5)蒙古包是展現宗教觀念和信仰的空間。蒙古包從其產生就與遊牧民族的信仰,與她們心中的神是分不開的,如果起初是信仰建構了她的門的開向、形狀、顏色、裝飾和內部的格局分布。那么,在這些都形成後,信仰賦予氈帳的神聖品質和力量,以一種宗教文化的力量對生活在其中的人產生著作用,使歷史上形成並流傳下來的關於宇宙的知識、對生命的態度以實物的形式,時代相傳。同時,通過一樣的房屋居住狀況和圍繞其行開的宗教活動,在一個社會內部的不同人之間形成共同的一致的精神崇拜,這也是一個社會凝聚力、社會秩序形成的基礎要素。
薩滿教是一種多神崇拜的宗教,有天神崇拜、祖先崇拜、火神崇拜、日月星辰等自然物和自然現象的崇拜。它們的意義又折射在氈帳的形狀、結構、內部布局、裝飾等實在物上,賦予氈帳的神聖品質和力量。
蒙古包內最為重要的神聖場所之一就是灶火。由於他們崇拜火神,把火作為一個家庭存在和延續的重要標誌,是一個家庭興旺繁榮的象徵。於是,產生了對於燃燒著的火有種種的禁忌。如:不準往火里扔不乾淨的東西,甚至菸頭,不準敲打撐子,不能用剪子碰撞火撐子,不能把鍋斜放在火撐子上,不能在火灶旁砍東西等等。這些禁忌,都出自於蒙古族崇拜火的特殊心理,認為激怒了火神會給自己和家族帶來惡運。
蒙古包的特性
從對蒙古包建築的研究中提升出的知識和技術內容,我們發現有以下方面:
(1)遷徙與草場恢復。遊牧民族的食品主要是肉食,如何能讓牛羊生長的草地及時得到恢復,牧民通過春夏秋冬不斷遷徙,使各處草場得到休養,下一年再繼續使用。遊牧的生活方式是對大草原的選擇,也不是哪草場好就去哪,而是根據季節、氣候、草場、牲畜和人的情況,有規律的遷徙的生產、生活方式。
(2)關於蒙古包的穩定性的知識。人們逐漸認識這種菱形的結構卻比以往的正方形結構更為穩定,且可以伸縮。這種發現使建築的動態性,即房屋的結構需要滿足可移動、輕便和便於拆卸的要求有了實現的可能。
(3)保證蒙古包的冬暖夏涼的知識。蒙古包搭建在向陽背坡處,以避風雪;夏季則搭建在視野開闊、涼爽通風處,以防暑熱。蒙古包外圍春冬用氈子,而夏秋就因地而異多用草覆蓋。
(4)材料有效利用的知識。不同地區的遊牧民族在建築材料的選擇上體現了地域性。這是對自然資源和環境發生變化的認識的直接體現。由於各地的自然地理環境的不同,各地的自然植被不同,所以在哈那的用料方面也有不同。土默特地區哈納牆選用紅柳或者竹木,新疆及阿拉善哈納牆也多用紅柳,而黑龍江氈帳則用樺樹或柳,而外圍包裹物所用材料各地也不同,春冬用氈子,而夏秋就因地而異多用草覆蓋。新疆地區盛產岌岌草,黑龍江地區多用樺皮,呼倫貝爾等東部地區因盛產蘆葦,夏秋包蘆葦。所以芨芨草、樺皮和蘆葦等就成為這些不同地區夏季圍牆的材料。另一方面,搭建蒙古包材料,是把建造房屋對自然資源的消耗降到了最底點。修建是不用挖土夯地,拆卸時不會留下廢墟,當蒙古包從一個地方搬遷之後,過不久,那裡又是綠草如茵,生態很快得到恢復。
(5)圓型對風的承受力和抵禦能力要比其他任何形狀都優越;牆圍成圓形,包頂是半圓形。風雪來臨時,包頂不積雪,大雨沖刷包頂不存水。
(6)蒙古包結構的比例關係,哈那高度和椽子長度之比等於天窗直徑與椽子長度之比等於0.615;柱高與基底直徑比是0。6112;哈那斜高與椽子長度比是0。616。其比例非常接近黃金比例。這種認識的獲得是最為神奇。
(7)蒙古包還承載著遊牧民族關於力學的知識。圖格吉扎布在研究中分析了蒙古包的扣碗形結構及其功能。他認為天窗形成蛋殼結構,相當於大梁,而它本身沒什麼自重,所以雖然強度不大,卻可以穩固地支撐起蒙古包,而且,風無論從哪個方向來,都會在蒙古包上空形成一個低壓區,所以蒙古包的爐子特別好燒。由於天窗的作用,烏尼桿受的是順長軸的壓力,而不是剪力,所以蒙古包能承受較大的壓力。
(8)制氈技術和行業。蒙古包的產生、發展與其它技術如木工、制氈、制鐵,防漏防潮等技術是分不開的,但圍繞著蒙古包建築派生出的技術和行業當屬制氈技術。由於該建築的哈那外圍主要是毛氈,所以,推動這一技術和行業的發展和興起。“元朝政府中設有制氈的專門機構,工匠達數千人,製造氈房,地毯和各類不同花色品種的氈,據記載有入藥白氈、剪絨花氈、脫羅氈、半入白礬氈、無礬百戰、雀毛氈、半青紅芽氈、紅氈、染青氈、白襪站、白氈胎、回回兼容站、白厚氈等十三種之多。”“覆蓋在煙囪上的毛氈他們飾以各種各樣的美麗圖畫。在門口,他們也懸掛繡著多種顏色的圖案的毛氈;他們把著色的毛氈縫在其他毛氈上,製成葡萄藤、樹、鳥、獸等各種圖案”。
蒙古包與蒙古的信仰
信仰薩滿教時,屋內供奉的是“翁袞”,“翁袞”是用木材、羊皮、毛粘等製作成的祖先的象徵,是附有靈魂的保護神。人們懷著崇敬的心情製作它,並通過儀式祭祀它。建立偶像和自己,和代表生產的乳房之間的關係,以求得它保佑著生產和生活的順利和興旺,為人們帶來利益和護佑。約翰·普蘭諾·加賓尼這樣描述,“他們對神的信仰並不妨礙他們擁有仿照人像以毛氈做成的偶像,他們把這些偶像放在帳幕門戶的兩邊。在這些偶像下面,他們放一個以毛氈做成的牛、羊等乳房的模型,他們相信這些偶像是家畜的保護人,並能夠賜予他們以乳和馬駒的利益。此外還有其他偶像,他們以綢料做成,對於這些偶像,他們非常尊敬”。?“當任何小孩生病時,他們也用上述方法作一個偶像,發放並把他捆在他的床上面。首領們、千夫長和百夫長,在他們帳幕的中央經常有一個神龕。”?。魯不魯乞《東遊記》也有類似關於偶像供奉的記載“在男主人的頭上邊,總是掛著一個像樣娃娃一樣的用毛氈做成的偶像,他們稱之為男主人的兄弟。另一個同樣的偶像掛在女主人的頭上邊,他們稱之為女主人的兄弟,這兩個偶像是掛在牆上的。這兩個偶像之間的上方,掛著一個瘦小的偶像,這是整個帳幕的保護者。女主人在他的右邊,在他的床腳一個顯眼的地方,放一句塞滿羊毛或其他東西的山羊皮,在他的旁邊,放一個很小的偶像,面向他的僕役門和婦女們。在婦女這邊得入口處,還掛著另一個偶像,偶像身上有一個母牛的乳房,這是為擠牛奶的婦女們做的,因為這是婦女們的工作。在帳內男人的這邊,掛著另一個偶像,偶像身上有一個母馬的乳房,是因為擠馬奶是男人們做的。”
13世紀開 始,蒙古族社會中景教、道教和佛教傳入。根據記載,蒙古王子闊瑞皈依佛門,信奉喇嘛教,導致了喇嘛教開始傳入蒙古。但並沒有在民間北接受。1576年,北元俺答汗與索南嘉措會晤,喇嘛教在土默特部和鄂而多斯蒙古部及蒙古北部地區傳播。北元時期,由於在蒙古地區黃教大為盛行,廟宇林立,每家每戶祭祀神佛像。薩滿教逐漸走向衰落,人們供奉的翁袞被喇嘛教的佛像取代,甚至在法律中規定“誰如果看見翁袞要取走。其主人如阻攔不給,罰要他的馬
蒙古包建築不僅是生活技術的建構,也是文化意義的建構,且二者又有關聯性。
蒙古包建築發展中建構起來的技術和文化的一些具體內容和觀念,可能已隨著遊牧經濟的衰退,隨著蒙古包建築作為民居已經退出歷史的舞台的發生,已經不再對人們發生作用。但它所承載的文化意義,她所突顯出的審美觀念、禮儀原則、價值觀念、意識形態、開拓精神等還在潛移默化地影響著人們的觀念和行為。她作為一個民族的族徽仍然印在現代化的各類建築物上。
蒙古包的歷史
距今兩千餘年前,匈奴人的房屋叫穹廬或氈帳。據《史記·匈奴列傳》記載,早在唐堯虞舜夏商周的時候,匈奴人的先祖就居住 “北地”,穿皮革,披氈裘,住穹廬(氈帳)。經過幾千年,穹廬歷經匈奴以後的回鶻、柔然、突厥、鮮卑、契丹等多個民族傳承、改造,不斷適應它所處的自然環境、生產力發展水平以及社會價值選擇,表現出其強大的生命力,及其自身逐步得到完善,更趨實用、舒適和美觀。內蒙古地區的古老建築,尤其是寺廟建築中山牆飛檐的中原傳統建築樣式、收分牆體的西藏建築樣式,以及二者結合的形式,這些都是蒙古族人在歷史上吸收和使用過的,但它們沒有能夠替代蒙古包成為蒙古族建築形式的主流,所以蒙古人是很有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