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潭庵廟

”……另外,庵廟裡面的經書,不論佛道,都能見到。 於是,庵廟裡的神明,少的一兩個,多的有上十個,而且不論佛道,以方便信徒們。 因此,葵潭的庵廟中佛道參雜的現象,其實就是佛道兩教在中國流傳演變的縮影。

葵潭的庵廟實在多,多得讓拜神的人“年頭拜到年尾,行路行到腳酸”。有人曾對庵廟做過統計:“土地伯公二十九處,其他神明三十三處”。但這些數字也已經過時,這幾年又有新的庵廟建起來。
拜神的人究竟拜什麼神?“神”在《現代漢語詞典》的解釋是:宗教指天地萬物的創造者和統治者,迷信的人指神仙或能力、德行高超的人物死後的精靈。“神”不專屬於某一種宗教,但在葵潭中拜神的人所拜的神有專屬——從他們的口頭中得知,相對於基督教和天主教來說,他們自稱是“拜老爺”的。所謂“老爺”,原指舊時的官吏。王應奎《柳南隨筆》卷五曰:“前明時縉紳惟九卿稱老爺,詞林稱老爺,外任司道以上稱老爺,余止稱爺,鄉稱老爹而已。”清代四品官以上稱大人,五品以下稱老爺。舊時,豪紳亦稱為老爺,仆稱主亦為老爺。拜神的人稱神為“老爺”,暗示了他們對神的尊敬和崇拜。但是,“老爺”這個稱呼不能稱呼葵潭中所有庵廟中的神,葵潭庵廟中的神可稱為老爺的很少,所以,“拜老爺”這一說法是有地方特色的,即除了基督教和天主教的神,都可以籠統地冠上“老爺”這個稱呼。
拜老爺的人不論是佛是道,見神就拜。庵廟裡的神,往往是佛道參雜。例如:碧水岩,俗稱渡頭庵,是進士楊乃元於雍正年間始建,中間供奉的是佛道兩可的千手觀音,旁邊有道教的文昌帝君等神。玄天上帝,屬於道教的神仙,但葵潭鄉民都稱之為“佛祖”。玄天上帝殿始建於清朝雍正年間,正殿上寫著“則武當”等橫匾,正殿左右兩旁的壁上畫有許多壁畫,其中較為大幅的分別畫著佛教的降龍羅漢(左邊)、伏虎羅漢(右邊)。善慶堂,俗名仙師,始建於民國十六年(1927),中間供奉的是宋大峰祖師等兩位神明(大峰祖師是佛教高僧,居右邊,左邊還有一位道教的神明),旁邊還供有純陽呂祖(呂洞賓)等神像。赤竹池,又名紫竹岩,正殿中間供奉的是佛道兩可的觀音,旁邊有送子觀音等。屋檐的椽木上描繪了許多屬於道教標誌的陰陽魚小圖案。山門外面的對聯充滿道家的色彩:“紫氣東來青牛西去留得真經一卷,竹林聳翠蓮座涵暉演道德五千。”內面的對聯有佛教的內涵:“鷲嶺述經清風傳佛語,袛園布道山鳥吐梵音。”……另外,庵廟裡面的經書,不論佛道,都能見到。
造成庵廟中佛道參雜的根本原因有信徒的需要,也有佛道傳播的需要。
葵潭的信徒絕大部分是婦女,婦女的文化水平相對來說比較低,對宗教的認識有限。信徒們不需要懂得《道德經》、《金剛經》等,他們需要的是實用。當子女要嫁娶時,就拜桃花娘娘;當想要子嗣時,就拜送子觀音;當要考功名時,就拜文昌帝君;當性命攸關時就拜南北星君;當家有苦難時就拜救苦救難的觀音……他們要求的儀式要簡易、方便,倘若要繁雜的儀式,那么,家務活、生計活等就要顧不上了,最好是去一個庵廟就能拜上眾多的神明,既省時又省力。於是,庵廟裡的神明,少的一兩個,多的有上十個,而且不論佛道,以方便信徒們。
佛教傳入中國後,就與中國土生土長的道教產生錯綜複雜的關係。兩教流傳的過程就是互相鬥爭,互相吸收,互相融合,互相發展的過程。入宋以後,儒佛道三教之間的相互影響和相互滲透日益加深,明清時期,三教已出現合一的局面。唐宋之際形成的以儒家學說為基礎三教合一的思潮逐漸成為中國學術思想發展的主流,影響了中國上千年。因此,葵潭的庵廟中佛道參雜的現象,其實就是佛道兩教在中國流傳演變的縮影。
而中國出現三教合一的現象,在葵潭卻找不到儒教的神像。潮汕向來有崇儒的歷史,如潮州有韓文公祠,普寧有孔廟……而葵潭是潮汕的一角,卻一個也沒有。
葵潭一年中比較大的祭祀活動有正月的游神賽燈,七月的祭孤,年尾的謝神等。其中游神賽燈和年尾的謝神具有地方特色和道教的色彩——不論是什麼“老爺”,游神時,“老爺們”坐在轎子裡滿街走,謝神時坐在神龕里享受著三牲。而祭孤,既是道教的節日,也是佛教的節日,道教叫中元節、佛教叫盂蘭盆會。祭孤的過程,由先生或姑主持,還要用紙糊個“聖王公”像,充滿了道教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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