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光

莊光

本姓莊,後人避漢明帝劉莊諱改其姓,一名遵,字子陵,餘姚人。少有高名,與劉秀同遊學。

簡介

莊光(生卒年未詳)


東漢建武元年(25),劉秀即位為光武帝,莊光乃隱名換姓,避至他鄉。劉秀思賢念舊,令繪形貌尋訪。齊的地方報稱有一男子披著羊裘在澤中垂釣,帝疑是莊光,即遣使備車,三聘而始至京都洛陽。時故人侯霸任司徒,遣使問候,光口授使者:“懷仁輔義天下悅,阿諛順旨要領絕。”劉秀至館所看望,光臥著不起。帝撫光腹說,咄咄子陵,為何不肯相助?不應,良久乃張目熟視,答,士故有志,何至相迫乎?劉秀上車嘆息而去。後復請他入宮論道舊故,因共偃臥。相傳莊光以足加帝腹上,次日太史官奏“客星犯御座甚急”,帝笑著說,這是我與故人子陵共臥耳。授諫議大夫,不從,歸隱富春山(今桐廬縣境內)耕讀垂釣。建武十七年(41)復特徵,仍不就。有《劉秀與嚴子陵書》傳世,曰:“古大有為之君,必有不召之臣,朕何敢臣子陵哉。惟此鴻業若涉春冰,辟之瘡痏須杖而行。若綺里不少高皇,奈何子陵少朕也。箕山潁水之風,非朕所敢望。”後歸故里,80歲卒於家。詔郡縣賜錢百萬、谷千斛安葬,墓在陳山(客星山)。莊光以“高風亮節”名聞後世,北宋范仲淹《嚴先生祠堂記》云:“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桐廬縣有嚴子陵釣台,餘姚有嚴子陵祠、客星山、客星橋、客星庵、高風亭、“高風千古”石牌坊、故里碑亭、子陵亭等遺蹟、紀念物。
嚴光少有高名,王莽天鳳中(14~19),莊光在長安遇到劉秀,於是兩人同受業尚書,結成好友。當時劉秀尚微賤,得與莊光交友常引以為榮。劉秀起兵反莽,莊光積極擁護。新地皇四年(23)王莽被殺,新朝滅亡,劉秀何時登位做皇帝還在猶豫中。前將軍耿純說:“天下士大夫,捐親戚,棄土壤,依大王於矢石之間者,其計因望攀龍附鳳、附鳳翼,以成其所志也。”就是說,跟隨劉秀打天下的人,是為了做官,榮宗耀祖。莊光對“攀龍附鳳”甚不感興趣。更始三年(25)六月,劉秀登基做皇帝,定都洛陽,莊光乾脆易名改姓,隱身不見了。
劉秀登基後,仍十分懷念嚴光,令海內各處尋找莊光下落,並使畫工繪成肖像,到處張貼。建武五年(29),有人奏報,有一男子身披羊裘垂釣澤中,劉秀知是莊光,忙命有司備了馬車,帶了禮物,將他請到洛陽。莊光舊友大司徒侯霸遣使奉書問候。因侯霸在王莽朝初任過淮平大尹,現在又居顯要,莊光看不起他,只給侯霸送了一個口信,說:“君房(侯霸的字)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懷仁輔義天下說,阿諛順腰領絕。”意思是說臣子輔助君主以仁義治國家,則天下悅服;如果只知阿諛奉承,對君主的錯誤主張也一味曲從,就難免會受到腰斬頸斷的極刑。劉秀親自去看望莊光,莊光高臥如故。劉秀到床前問道:“子陵,你何故不肯相助我呀?”莊光回答:“從前唐堯是有道明君,想請巢父幫助他治理國家,巢父聽說要他做官司,認為耳朵都被弄髒,忙用水洗耳。人各有志,豈能相迫?”劉秀將莊光請入宮內,敘起舊事,當面封莊光為諫議大夫,莊光並不稱謝,亦不辭行,回到桐廬富春山中,過著垂釣生涯。
莊光不事王侯,耕釣富春山,在當時被視為清高,北宋政治家范仲淹對他讚賞備至。在范仲俺們看來,在群彥攀龍附鳳、熱衷爭名奪利的世風下,莊子陵功成不居的高風亮節,確能收到使“貪夫廉,懦夫立”的功效。所以他在知睦州時,修築莊子陵祠,並撰《嚴重重祠堂記》,歌曰:“雲山蒼蒼,江水泱泱,先生之風,山高水長。”莊光告誡侯霸的“懷仁輔義天下說,阿諛順旨腰領絕”的兩句話,在當時確是輔君治國要訣。可見他的心中裝著國事、裝著人民,後人對他“不事王侯”的高風亮節這樣讚賞也就可以理解了。

莊光故事

莊光【光武帝尋友嚴陵瀨,嚴子陵終老富春山】(來自網上)
七里灘此刻正是盛夏,暖風一浪一浪襲來,直吹得人頭腦發緊。江邊的柳枝低垂,已漂在江面上了。知了伏在樹上“知了,知了”的叫,但叫了半天,到底也不知它“知了”了些什麼。
河邊有座草廬,莊光正在屋裡整理著釣桿,忽地從外面走進幾個軍士,莊光頭也不抬。走在前面的有司道:“先生可是姓莊?”莊光依舊整理著魚桿,毫不理會。有司又問:“先生可是姓莊?陛下請先生到宮裡相會。”莊光淡淡說道:“你們找錯人了。”有司賠笑道:“先生是不是,好歹隨小的走一趟,如果真不是,小的送先生回來就是。”莊光道:“我要去釣魚。”有司道:“小的都來了三次了,您就給小的賞個臉……哎,不對,是給陛下賞個臉。”說著伸手“啪”打了自己一下。莊光毫不理會,舉步就走,有司朝後面使了個眼色,立即有兩人上來,不由分說,架了莊光就走,有司高聲道:“小狗子呢,你留下給老夫人和公子通個口信。”
“得嘞!”
門外早已停了輛馬車,十餘人跟在車後。軍士把莊光扶上車,有司一招手,馬車絕塵而去。
一路而去,極盡優待,但莊光一聲不響。有司小心伺侯,半點不敢馬虎。好歹到了洛陽,有司長長地吐了口氣,精神緩了過來,一策馬來到車旁道:“先生,京城已經到了。”莊光閉著眼睛毫不理會,有司見怪不怪,笑了一笑,向後招了招手,催促著前行。
車夫一勒馬,車緩緩停了,有司下了馬,鬆了松已發麻的筋骨,才走到車前,道:“先生請下車,已到京城了。”半晌,莊光睜開眼略略掃了眼大街,立起身子,有司連忙上前扶著下車。有司道:“這是北軍,陛下特吩咐先生住這的。”莊光抬頭看著大門,微微一笑道:“陛下是怕我走了,特吩咐北軍來看管我的。”有司賠笑道:“哪有的話,先生也多慮了。陛下這幾年遍尋先生,先生這次來了,陛下高興還來不及呢。”莊光笑道:“你沒問過陛下,怎就知道我就是你們要找的莊光?”說罷便不再理會有司,自個走了進去。
有司前後打點完畢,想了想,確信沒什麼遺漏,進宮復命去了。劉秀正在看竹簡,一聽說莊光已到洛陽,興奮得把竹簡一扔,道:“子陵真來了?”說著鞋子也沒穿,打赤著腳就往外趕。有司忙道:“先生已住在北軍,陛下您……先穿上……鞋子……”劉秀低頭一看,哈哈大笑起來,道:“你看朕,急得……對了,你去找一套儒巾來。”
“遵旨!”有司低頭退了出去。
莊光剛剛坐下,外面就有人通報,“侯子道大人求見先生!”莊光道:“不見。”話音剛落,門就開了,一人笑著進來,“子陵兄別來無恙。”莊光道:“不請自入,是為非禮,大人難道不知?”侯子道拜道:“弟是魯莽,子陵兄責罰。”莊光略頓首,道:“又是那個侯君房差你來的?”侯子道在莊光對面坐了,才道:“先生果然料事如神,侯大人得知子陵兄來了洛陽,特修書一封,問候先生。”說罷從懷裡摸出一綢巾,躬身高舉過頭,遞了上去。
莊光接過信,笑道:“侯君房的訊息可真靈通,我這頭剛到,他那頭就給我送信來了,恐怕陛下也自嘆不如啊。”侯子道有點尷尬地笑了笑,沒接話。莊光瞄了他一眼,打開綢巾,上面寫著:
莊子陵足下:
弟侯霸頓首,初聞先生隱去,無跡於天下。弟甚憂之。今聞先生至,弟欲即詣造。迫於典司,是以不獲。願因日暮,自屈語言。弟頓首頓首!
莊光看完了,半晌才道:“我和君房相交已久,知他素有痴疾,現在貴為三公,不知這痴疾可見好了否?”侯子道說:“侯大人現在已是三公了,怎還會有什麼痴疾呢?先生莫要亂說。”莊光哈哈大笑:“君房既然沒有痴疾,怎么遣你來見我。”說罷將綢巾扔了回去,道:“我平生傲得很,陛下尚未見,就見大臣,侯君房還不痴?”
侯子道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許久才道:“先生既然如此,還望先生還書好讓弟有個交待。”莊光淡淡說道:“我不想和侯霸言語,何況書信。”侯子道愣站了半天,就是不肯回去。莊光道:“既然如此,你轉我的口信就是:君房足下,位至鼎足,甚善。懷仁輔義天下悅,阿諛順旨要領絕!”侯子道得了口信,拜別走了。
侯霸閉眼聽完了侯子道的回覆,半天才睜開眼睛,道:“莊光也太狂放了吧?”侯子道順著話頭說:“大人,這莊光實在狂傲,半點也不放大人在眼裡,陛下對莊光是一心一意,如果莊光留在朝廷,恐對大人不利啊。”侯霸點點頭,扯了張綢巾,寫了幾個字揣進懷裡,道:“我要進宮。”
在宮門處,撞見了微服的劉秀,愣了半天才上前行禮:“臣叩見陛下。”劉秀一見侯霸那愣樣子就樂,道:“怎么,朕都不認識了,啊?”侯霸躬身上前道:“陛下龍潛,所以不識。”劉秀聽了哈哈大笑。侯霸道:“不知陛下要去何處?”劉秀道:“朕聽說子陵來了,去瞧瞧他去,看他這幾年變了啥樣。”侯霸心里發急,道:“莊光這人太過狂傲,陛下三請方至。到了京城不入宮見駕,還要陛下屈尊降駕,他心裡哪有君王。”劉秀道:“你和子陵也相交甚久了,怎不知他就是這脾氣?怕不是你在那剛碰了一臉灰。”侯霸有點尷尬地笑笑,道:“陛下英明。”將差侯子道拜訪莊光的事說了,又從懷裡摸出那綢布,呈上去道:“陛下,這是莊光原話,臣不敢更改一字。”劉秀看完大笑,“莊子陵果然沒變。”看了看侯霸又道:“朕知道他不見你的原因何在,不就因為王莽?”笑了笑自去了,剩下侯霸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劉秀輕步走進屋裡,見侍者垂手站在床前,臉憋得通紅,恐怕又是給莊光鬧的。侍者見劉秀進來,慌忙跪了下去。劉秀擺了擺手,侍者悄悄退了出去。
莊光此時袒露著肚皮躺在床上,劉秀上前仔細地看著這位老相交,一時百感交集。當年相逢還是少年意氣,一轉眼之間,大家都老了。莊光比以前瘦了,也老了,皺紋明顯地爬了上來,頭髮鬍子一片灰白。在床邊坐了,用手撫著莊光的肚子道:“子陵啊,你為何就不肯幫助我呢,我畢竟還是你老相交啊。”莊光依舊熟睡不起,過了許久,才微微睜開眼睛道:“昔時堯以厚德而聞名於天下,還有巢父聽見他的名字就連忙洗耳朵。君子各有所志,何必相逼?”劉秀嘆了口氣,站起來在屋裡繞了幾圈,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一連幾天,劉秀都悶悶不樂,已風聞大臣對這傲慢的莊光頗為不滿,想必是那個侯霸妒忌心又犯了,想著就惱火。在殿里轉了幾圈,叫太監進來,道:“去把侯霸給朕找來。”
侯霸進了大殿,行禮完畢,候在一旁,劉秀道:“聽說這幾天朝外有議論,這個莊光不識抬舉,是有這回事吧?”語氣平淡如水。侯霸心裡“砰”的一跳,連忙跪了,“臣也聽說,也不知是哪個嚼舌頭,臣立即就去查。”劉秀淡淡一笑,道:“不必了,你去北軍請子陵進宮。”侯霸艱難地站起來,心裡像翻了雜味瓶,但臉上還得裝上恭恭敬敬的神情。
進北軍時候霸心裡思量著怎樣跟這個狂傲的莊光磨嘴皮子,思量來思量去反亂了頭緒。還沒到莊光的寢室,一縷琴音飄然而來,便停住了腳步。這是什麼曲子?自己沒聽過,而且自己也不是此道中人,乾脆就不想。曲子輕悠散慢,聽不出此刻他在想什麼。
“君房到了怎么也不進來?”屋裡莊光停了彈琴。侯霸有點尷尬,好歹自己也是三公,位極人臣,怎就對這老匹夫毫無辦法,說見就見,說不見就不見,呼來喚去,把我當奴役?進去見莊光坐在案後,案上橫放了一床琴,莊光兩手放在琴弦上,似笑非笑。分別了有好些年了吧?自己也記不清了,只記得當時莊光的頭髮還算烏黑髮亮,一襲袍服飄逸瀟灑,自己是既羨慕又妒忌。現在呢,他老了,自己也老了,只是他老得太快,頭髮鬍子都變白了,自己的依舊如前的黑亮,心裡不禁有點得意。
雖然得意,臉上卻不露半絲痕跡,上前拜了一拜,也不敢拿架子,行了個平禮,道:“先生有禮。”莊光還了一禮道:“大人怎不在宮裡陪伴陛下,來了這裡。”侯霸立起身子,在席上坐了,道:“陛下正是叫弟來請先生進宮裡一聚呢。”莊光微微一笑,推琴而起。
走在御道上,看著莊嚴的宮殿,莊光的眼睛變得有點渾濁,誰也不知這位青布麻衣的老人在想什麼。走御道是劉秀特許的,這等隆福有誰享受過?莊光既無推辭也無謝恩,晃著兩隻袖子也太膽大了。侯霸陪在他身後也只敢靠邊,心裡暗暗罵這不識規矩的老頭。
長長的台階盡頭站著劉秀,和幾天前不同的是穿了一身冕服,盡顯威嚴霸氣。劉秀看著莊光一步步走上來,笑道:“子陵可是稀客啊,非得我三請不來。”莊光只是一揖,道:“陛下太抬舉我了,我一山野釣叟,非尊非貴,豈能隨意進宮?”劉秀大笑道:“莊子陵啊莊子陵,到現在你還跟我打哈哈。”莊光也不禁一笑。侯霸一旁陪笑,心裡卻窩著一肚子無名火。
“奏樂——”太監長長的尖細的嗓音在這莊嚴的大殿顯得有點不倫不類,又似乎融為了一體。此時殿里就只有劉秀、莊光和侯霸三人。劉秀看著正在殿上輕盈舞動的舞姬,道:“子陵,這些年你就一直在七里灘?”莊光道:“是。”劉秀嘆了口氣,道:“我也有幾次經過,失之交臂啊。”想想又道:“如果不是你身穿羊裘,我真不知往哪找你。”莊光淡淡一笑道:“如果不是我偶感風寒賤荊多言,陛下又何能找得到我呢?”劉秀一笑。
宴罷,劉秀扯了莊光到宮裡到處悠轉,看著那迴廊七折的宮殿,劉秀忍不住得意地問道:“子陵,你看我比以前如何?”莊光道:“似比以前好。”轉頭看著宮牆,眼睛又顯得渾濁起來。劉秀大笑。
看著夜色漸濃,已是掌燈時分了,宮娥太監提著燈來回穿梭。侯霸悶陪了一天,被劉秀打發回去。莊光看時光也該告退,正想說,卻被劉秀一眼看穿,笑道:“今晚你就不能走了,好不容易才把你弄進來,豈能這么快就放你了。”莊光一笑。
“這就是我的寢宮,你看如何?”劉秀看著一派王者之氣的寢室,問道。莊光在席上坐下,取了案上的竹簡來看,道:“不如七里灘草廬。”劉秀臉色變了變,卻不問下去。踱了幾圈,停了腳步,看著架上那托著的長劍愣神,過了一會,抬起頭笑道:“當年我到了長安,那時還是微賤之身,還以結識子陵為豪呢。我記得常與子陵一榻同臥,共論天下事,何等的快活。今晚也像以前,你以為何如?”莊光連頭也不抬道:“如此甚好。”
夜深了,太監悄悄進來,“陛下今晚召喚哪位妃子?”劉秀擺了擺手,道:“今晚朕和子陵同榻,出去吧。”莊光抬頭看了太監一眼,又低下頭去。太監出了寢宮門,捂著嘴直笑。
天色還將明未明,太監宮娥已早早起來,惺忪的睡眼,張口捂嘴哈欠連天,略帶踉蹌的腳步穿行在迴廊之中。東方還是黑乎乎一片,宮殿就像一個個盤踞的野獸。太監輕輕推開劉秀的寢宮門,提著燈進去,看一眼正在龍床上呼呼大睡的劉秀和莊光,嚇得魂飛魄散。原來莊光攤大身子,把劉秀逼在一角,並架起腳橫放在劉秀肚子上。太監連夜壺也忘拿了,連滾帶爬地出了寢宮。
劉秀伸了個懶腰,睜開眼,已見莊光不在了,也起來。梳洗完畢,出了寢宮,見太史官在外面急得團團轉,問:“發生什麼事了?”太史官奏道:“昨日臣觀星相,見有客星侵犯御座,特來奏明陛下。”劉秀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笑得眼淚直流,“那是朕和故人共寢,大驚小怪。”太史官尷尬地陪著笑,莊光則正站在不遠處似笑非笑地看著太史官。
一連數日,劉秀與莊光談詩論道,樂此不疲。莊光也實在傲得很,見哪位大臣也不拜。朝里朝外已知這老頭什麼來歷,誰也不敢開罪。莊光每日除了讀書,就是在宮裡晃悠,閒得心都有點發痛。中午時分,睏倦上來,倒頭就呼呼大睡。一覺好睡,直到太陽西斜才睜開惺忪的睡眼,揉了揉發澀的眼睛看了殿里一下,見有幾個太監托著衣物候在一旁,愣了一愣,站起來問:“這是陛下送來的?”正問話間,侯霸進來,笑道:“剛才弟見先生睡的正熟,沒敢驚擾。明日陛下大宴群臣,想請先生一同入宴。因怕大臣有異議,就授先生一個諫議大夫的虛銜,不領實職,怕委屈了先生。這是諫議大夫的朝服,請先生更換。”
“噢?”莊光拿起朝服看了看,不禁一笑,道“諫議大夫……”看了侯霸一眼,竟轉身出殿。侯霸站在那愣住了,“這……”回過神來,連忙追了出去,叫道:“攔住他!”太監慌慌張張過來,被莊光眼睛一逼,嚇得心一陣猛縮,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臉上擠出的笑比哭還難看。眼看著莊光出宮而去,侯霸急得團團亂轉,一跺腳,硬著頭皮請罪去了。
莊光出了宮門,回頭看了看,臉上似笑非笑,轉身飄然而去,在拐角不見了蹤影……
劉秀這幾天也不知哪來的悶氣,臉上繃得緊緊的,嚇得太監宮娥不敢近身。侯霸進來,奏道:“莊光已經出宮了。”
“什麼?”劉秀霍然站起,手上的筆便甩了出去。筆在空中劃了道弧,在侯霸的臉上炸開了花,梁冠也隨之落地。侯霸心裡也窩著一肚子氣,但不敢發作,滿殿就只剩下劉秀的咆哮“混帳,連個人也看不住,朕要你們這些飯桶做什麼……”抓起案上的竹簡一摔,頓時竹片亂飛。
“滾出去……”劉秀髮作完了,大喝一聲,侯霸狼狽地出了宮殿,心裡直恨:窩囊!宮女小心翼翼地收拾地上的竹簡,冷不防劉秀揪住衣領提了起來,嚇得幾乎暈了過去。
劉秀眯著眼看著這個宮女,臉上毫無表情,連語氣也陰森得像午夜鑽出來的魔鬼“脫……”
建武十七年,特徵入京,莊光不至。年八十,終於富春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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