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
張潤生，筆名冰風，草原詩人。內蒙古自治區作家協會會員、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上世紀八十年代入內蒙古大學中文系學習，期間熱衷詩詞，與學友組織詩社並創辦大學生詩刊，自印詩集《蒺藜》。歷年來部分詩歌及文章發表於《詩刊》《星星》《綠風》《中國詩人》《草原》《香稻詩報》《富春江》《光明日報》《內蒙古日報》等報刊上，有詩作入選《中國優秀年度詩歌2013卷》《中學生朗誦詩100首》。已出版詩集《草原的高度》（中國文聯出版社）、《白鬃馬》（作家出版社），有報告文學入選中宣部編印的《理想的腳印》。
序
故鄉有永遠的春天
草原的高度——序《草原的高度》
梁 平
草原的高度詩歌的閱讀與欣賞是一種能力。在我們詩壇，每一個人都很自戀，這似乎已經無可救藥。其實自戀沒有什麼不好，自戀也是一種自信，但是自戀到了自負，眼裡沒有了別人，就應該引起詩人的警惕了。我在很多場合上都能夠聽見類似的不屑，誰誰誰的詩就不是詩，誰誰誰從來就沒有寫過一行詩，都是垃圾。我對此一直保持應有的溫和，保持對所有不一樣的詩歌的尊重，對不同範式的創作保持一種敬畏。“詩有別裁”，膏藥有自己的熬法，其實這是誰都懂得的道理。重要的是，我們要學會把自己放低，要練就一雙慧眼，看到別人的長處與優勢。我相信只有這樣，詩壇才會真正有百花競放的欣榮。
來自草原的詩人張潤生我不認識，現***在應該還算一個詩壇的新兵。他的詩集《草原的高度》在我這裡放一段時候了，恰逢這期間好像整天瞎忙得就沒有一個時間的整塊。我讀詩習慣了用整塊的時間靜心的讀，這樣的閱讀對作者負責，對自己負責，對詩歌負責。
這是一部寫自己故鄉內蒙草原的詩歌，寫故鄉是一種引誘，草原又是一種引誘。這對於我來說，就格外謹慎與看重了。美國詩人布羅茨基說過這樣一句話：“詩歌是對人類記憶的表達”，換句話說，詩歌是在書寫自己的“經驗”，你找到了進入這個“經驗”的切口，喚醒和呈現了你的這個“經驗”，並且讓別人產生了共鳴，那么，你就獲得了成功。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清楚，人的記憶的源頭往往牽連故鄉，詩人張潤生就是在這個源頭上把自己放低，低到了地平線以下，宛若從茫茫草原的無限遼闊里生長起來的一莖草，所以只有他才能夠聽見草原上春天的腳步：
“也許，是不凍河之水探詢到訊息
或者是高高的興安嶺提前瞭望到什麼
這匹雪白的快馬還沒有揚鬃而至
返青的草原已經開始歡騰了——”
——《是誰的腳步把春天帶到草原》
生活在內蒙的記憶以及“經驗”里的草原呈現了出來，這是詩人對故鄉經驗的沉澱、發酵以後生成的詩意。我很欣賞詩人筆下冬天還沒有到來，春天就已經在草原上“歡騰”的情景，自然界的現實究竟怎樣我沒有絲毫的好奇要去追究，這是詩人的故鄉，這是詩人的故鄉帶給詩人獨特的感受。一個熱愛自己故鄉的人，在他的心裡，故鄉就是永遠的春天。故鄉、草原，在詩人張潤生那裡，通過這樣的詩完成了記憶的傳達。這種經久不衰的感受並不會隨著時間、地點的轉移而更改，這便是故土植入記憶的力量。對於現代生活的流離與顛沛，故土情懷才會讓你生命的足音變得篤定和結實。
張潤生的詩，帶給我的第一印象便是情感的傳達力極強，即便是很傳統的書寫，也會給你強烈的視覺帶入感，與“草原”廣袤無邊的形象形成映襯：“從四月起，走向開闊的原野與每一粒種子為鄰與每一滴雨露為伴與陽光的手掌一起合十並展開把脆鳥的驚喜輕輕舉起在藍天所有的生命都在復甦所有的土地都在耕耘所有美好的願望又回歸雄偉的胸廓”——《從四月起，收起憂傷的衣衫》。張潤生是具有大情懷的詩人，他的詩里有一種氣勢直逼你內心，可以把你點燃，可以讓你毫不猶豫地愛上他的家鄉，這就是詩人的本事和格調。
“春天，總會給人許多期待
……春天，
一輪旭日喚醒萬物
一陣春雷驚天動海
一聲誓言踏石留印
一張藍圖引領未來
那些我所期待的事物
與我的驚喜歡呼
一起迎風歸來”
——《春天，那些我所期待的事物》
這樣的詩如果我們放在一邊毫無關聯地閱讀，你會覺得有些清淡甚至缺失了詩意，但是放在張潤生詩歌里整體把握，這些又成為詩人發自內心呼喚和吶喊，成為他的必然。正如詩人所確定的：“這是春天房間裡第一次聽到振翅飛翔的嗡嗡聲”。從這些詩中，我們可以感覺到，詩人的寫作遵循著一種他自己確立的有條不紊的秩序，這種秩序來自於詩人獨有的生活經驗以及他的詩歌從內部發出的聲音，這亦是詩人自身思維傳統與邏輯腳步相得益彰所產生的效果。
“乘著浮光隱去，乘著塵世入眠
我想寧靜地坐在降溫的大地
坐在一枚霜葉，月光抖落的羽毛
像一隻昆蟲一樣思想”
把自己變作昆蟲，坐在降溫的大地上，坐在霜葉上，羽毛上。這是詩人內心所擴散出的念想，遠離浮光與塵囂，尋求一種寧靜。而這，也只能夠籍以茫茫草原的給予。
故鄉、草原，在詩人的筆下都賦予了特殊的情感，成為張潤生詩歌不可替代的特質。在《草原的高度》中，詩人眼裡真正的高度是故鄉的人：
“紅銅鑄造的蒙古族小伙巴特爾
身壯如獅，足足兩米身高
他每天放牧著自由自在的藍天白雲
卻一口咬定自己前世及來生
就是草原上代代綿延的青草
如果不是隆隆的礦山車開進草原
這個天外來客般嚇人的巨大怪物
巴特爾就是這片草原的一座地標
……
——巴特爾就這樣倒下了
但是，草原的高度
從此再沒有超過巴特爾的身高”
——《草原的高度》
現代文明的演進，與原始的草原文明必然發生碰撞，而這種碰撞，真正不滅的是人的力量。草原上的英雄巴特爾，是這個民族的英雄，“他每天放牧著自由自在的藍天白雲”，他就是“草原上代代綿延的青草”，一顆青草，就是草原的高度，這不是所有人都能看見，只有詩人才能看見。這首詩的敘事是平靜的，平靜得有些讓人脊樑發冷，這樣的平靜足以在每個人的心裡掀起波濤。
與張潤生很多詩歌風格迥然不同的一首詩，讓我們看到詩人內心柔軟的另一面：
“我喜歡玻璃窗上的冰花
它就是我童年看不倦的畫冊
是從奇妙畫面中升起的音樂
……
玻璃窗後仿佛藏著巨大磁場
沿著冰霜精緻布局的小路
我一次次沉迷於幻想的情節
那冰冷而溫馨的美妙世界
我未來的城堡，和我未知的親人
總是千變萬化安慰著我的脆弱”
——《玻璃窗的冰花》
故鄉是潔淨的，純澈的，就像透明的玻璃上堅忍的冰花。詩人懷揣故鄉，在冰花里看見畫冊、音樂以及未來的“城堡”，而未知總是溫馨的、美妙的，它帶給詩人的是恆久的安慰。這是一種品質，這更是每一位詩人所應該承襲的故土情結。文學寫作的空間和範圍自然是無限寬廣的，從詩人張潤生的詩中可以發現，他的詩歌既有理性縱橫的空曠，也有細枝末節的具體，這是難得的伸展與退守。值得一提的是，他的所有的指向都沒有偏移對故鄉的一往情深。這使我聯想到美國小說家，威廉·福克納，他一生只寫那屬於他的“郵票般大小的地方”——約克納帕塔法縣。而張潤生給我們留下的，就是他的草原。
我去過內蒙的科爾沁草原，我躺在齊腰深的草場上聽一位蒙族歌手唱《鴻雁》，一首我聽過無數遍的歌，在草原竟然聽得我淚流滿面。這就是藝術在特定場景里給我的不一樣的震撼。我想對張潤生說的是，你的詩歌的生命與力量就在草原，萬不可因為詩壇的光怪陸離而丟失了自己的草原，草原是你詩歌的靈魂。此外，在以後的寫作中，尤其在語言的錘鍊與控制上多一些用心、用力，在詩意上多一些發現與挖掘，我相信再一次讀到你的詩，帶給我的一定是另一番驚喜。
是為序。
2014·7·24
後抒情時代的詩歌敘事
———序詩集《草原的高度》
黎 陽 西 雅
詩歌的歷史源遠流長，尤其是詩歌的抒情方式，幾乎成為了詩歌的符號，儘管我們更傾向於“詩言志”，然而在“言志”的過程中，抒情依然是詩的重要表現手段。然而當下的時代，確確實實已經與以往的時代是迥異的，無論從生活水平到科技含量到人們的物質基礎以及思想思維層次，都遠遠高於以往的時代，已經進入一個高物質化的時代，也即“後抒情時代”。
在這樣的一個時代里，如果詩人和其詩歌仍原封不動地沿襲詩歌的重抒情輕現實風格，當然無法應對和面對當下的生活狀況。詩人冰風（張潤生）無論是從敏感度還是本能上，都對此有了一個意識性的理解，他試圖依靠自己的詩歌寫作，探索出一條在抒情中完成敘事的主題這樣的新路，無論成功與否，都是作者在詩歌創作中主觀能動的現實表現，從這一點來說這是非常可貴的。
他的詩歌寫作手法不算新穎，更稱不上“前衛”，貴在一個字———“真”。他對詩歌的熱愛是真誠的，對美好田園的記憶是懷舊並感恩的，對現實社會中的醜惡現象是痛恨的，對人生反覆不斷地進行思索，從挫折和失敗中不斷提煉自己升華自己，這樣的一個愛憎分明的詩人，本身就是文學藝術最好的體現。
“我的一顆心臟循環的是血液和生命
我的另一顆心臟跳動著回憶和詩意
讓我的生命從不絕望
熱血沸騰，為詩歌的永不消逝”
———《那些消失的時光》
“我相信，在並不黑暗的地下
我的祖先，我的故去的親人們
依然簡單而坦然地存在
只是，因為對土地愛得痴迷
選擇了泥土一樣質樸的生活”
———《三月的長廓》
在後抒情時代里，往昔的生活與記憶正面臨著徹底被摧毀的境地，這是一個新舊交替革新劇烈的時代，對此，作為一名詩歌書寫者，應該做點什麼？能夠做點什麼？文字的力量已經遠不如從前那么強大，面對新科技的潮流，文字有點措手不及，並顯得力不從心。但堅持文字堅守文字的人始終都存在，即使只為了自己，作者在詩歌里延續著文字的夢和文字的理想，這像極了俄羅斯白銀時代的那些詩人們，他們吟詠著優美的詩句赴死，他們也許是一個時代的祭品，卻永遠地留在了人們和歷史的心中。
《草原的高度》這本詩集，並沒有華麗的詩句，也沒有炫目的技巧，更多的是平實質樸的詞語，詩人身處塞外青城的呼和浩特，寫作中更多延續的是傳統詩歌中的小抒情，並雜糅入現實狀況的敘事風格。他的詩歌愛並痛著，非常具有草原人民豪爽、直白的性格特徵。另外，他的詩歌還有著濃郁的俄羅斯時代詩歌風尚，並在敘事詩歌中大量體現了馬雅可夫斯基的那種詼諧、幽默、深刻、辛辣、尖銳。
“大雪紛飛的夜晚啊
那些美好的事物，為什麼
紛至沓來回到我身邊？”
———《那些美好的事物，為什麼在雪夜回到我身邊》
“我假設過無數種邂逅的方式為能遇見你”
———《我假設過無數種邂逅的方式》
“人可以不要臉而光鮮地活著豬卻不能不顧及豬的名聲”
———《豬卻不能不顧及豬的名聲》
詩人在作品中一再地回憶起自己的故鄉———那個名叫“西梁”的偏遠小村莊，回憶起故鄉的夥伴，回憶起故鄉的父母親，回憶起故鄉的那些事情：撿麥穗、大雪之後用柳筐捕捉麻雀等等，這些留在詩歌中的故鄉印象，已經屬於被一代人集體哀悼的鄉愁。
“故鄉啊！我多么熱切地盼望著
有一隻溫暖的手
再一次把它從泥土中撿起”
———《撿麥穗》
“最讓我忍無可忍的是在夜裡草原的高度
無論我做著如何繁華的大夢
西梁總像一個不知趣的莊稼漢
穿著灰布衫袖筒里抄著那雙粗糙的大手
一聲不吭就湊到了身旁……“
———《西梁》
詩人在現實世界裡看到了現代文明里“夜幕之下，總有些黑色的陰影”，看到了獲取利益不惜破壞自然資源及環境的貪婪“而人心的黑暗/一盞燈是無法照亮的”，看到了在“無根的城市”里“一團團驚慌失措的陰霾/正得意忘形”，看到網路發達的背後無數少女沉淪其間的悲哀（《網路與少女》），看到了當代“紅娘”外出務工被騙的血淚故事（《轉行》）。
詩人用詩歌描寫了一輪《農民工鐵牛的月亮》，農民工的現實遭遇充滿了魔幻主義色彩；描寫了《獨臂老人和他的棋局》，獨臂老人生前與死後的不同遭遇令人唏噓又憤怒；描寫了《某保險公司免責條款》，令人啼笑皆非，卻發人深省。
詩人在詩歌中也歌頌，歌頌土豆白菜大蔥“這些從未登過詩歌大雅之堂的普通事物”，歌頌母親“天下所有的母親注定是平凡的人”（《你為何又一次在詩中提起母親》），歌頌“卑微”：“愛上所有卑微的生命”，歌頌“一隻低飛的昆蟲”：“像一隻昆蟲一樣思想”，歌頌詩歌：“棲息在詩意之中/讓我如此充實寧靜快樂”。這些歌頌真摯並且充滿細節。身處草原之地，詩人以廣袤的草原為背景，記敘了關於草
原的變化，以此凸顯時代的特徵。在《一隻紅狐狸，站立在路邊》一詩中，詩人關心那隻突然出現在路邊的紅狐狸，是否因為草原被過度開發“日夜轟鳴的深山礦車”、“滿天的粉塵”“被挖掘成滿目瘡痍的大地”、“被工廠污染的河流”……因而無家可歸無處可去。在《草原的高度》一詩中，詩人以蒙古長調般的吟唱，講述了一個淒涼的現代草原故事：原本生活在羊羔、駿馬、青青牧草、醇香奶茶和馬頭琴聲中的草原牧人小伙子巴特爾，為了阻止“隆隆的礦山車開進草原”，為了阻止自然資源被過度開發破壞，倒在了現代機器的車輪下。這樣一個環保衛士，詩人採用了蒙古族對勇士的稱呼“巴特爾”作為牧人的名字，暗喻著以個體孤獨的鬥爭來對抗掠奪性開發的現代化進程，只能以犧牲的方式來完成。草原原本有著一個自然的高度，以羊羔、牧草、馬背、牧人為標桿，以傳統畜牧業為生存法則，而今卻完全被改變了。詩人和其詩歌哀悼的不
僅是牧人巴特爾，還包括那個傳統世界裡的草原文化。
詩人把敘事和紀實引入詩歌的抒情，從後現代角度探索著詩歌的前進道路，一方面既保留了俄羅斯白銀時代詩歌的唯美性，另一方面又繼承並發展著馬雅可夫斯基的詩歌批判現實傳統，這無論是從內容還是形式上都是一種勇敢的嘗試。希望詩人摒棄那些關於人生歲月的無病呻吟和“小我”思維的牢騷怨懟，專注精力於此詩歌方向，並不斷深入實踐。
“遠方，總會有一盞燈
把你和你的世界照亮”
———《光與黑》
2014年5月4日於成都三半齋
（黎陽：著名詩人，《星星》詩刊編輯、民刊《華語詩人》主編。西雅：著名女詩人，《華語詩人》主編
內容介紹
故鄉有永遠的春天 （ 序）/ 梁 平
後抒情時代的詩歌敘事 （ 序）/ 黎 陽 西 雅
第一輯 一塊懷孕的石頭
風·荷
盛夏的聚會時光，最經不起推敲
石雕的玉米
那些美好的事物，為什麼在雪夜回到我身邊
三月的長廓
豬不能不顧及豬的名聲
在這個春天，我聽到了詩歌
一塊懷孕的石頭
我假設過無數種邂逅的方式
網路與少女
關於一次黑色網聊
2 0 1 4年春之蘇武牧羊
三月詩章
秋天就要走了
能有時間靜下心讀點詩多好
那些消失的時光
夢見深藍色的海
裂 隙
火柴盒
關於龜兔賽跑的新傳說
根 雕
鴿子的記憶
一把奇怪的尺子
沉默是金
朝著一個方向前行
玻璃房
海 盜
歸 零
觀察事物的高度
孤 獨
賭 徒
獨臂老人和他的棋局
冬夜寫詩紀事
抵 達
大地的郵包
打水漂
春運的列車
樹欲靜而風不止
夢想，和一隻螞蟻
第二輯 舉起的紅酒杯
綠葉的波濤
關於愛的回憶
或 許
黑夜，幽深的礦井
詩：解開心鎖的一把鑰匙
夜幕之下，總有些黑色的陰影
無根的城市
守望的孤燈
麗江之夜
舉起的紅酒杯
留不住任何一個季節
夜行者
除了夜色沒有什麼能掩飾
黑的缺失
謙卑與傲慢
一葉知秋
輕如鴻毛
和 解
抄 底
後中年時代
退一步想想
尤克里里
一棵老樹的牽掛
你為何又一次在詩中提起母親
從四月起，收起憂傷的灰布衫
我想把一個地名鑲進詩句
櫻桃與紅日
夜來香
想到岩石中去看看
第三輯 一首詩重不重要
一首詩重不重要
致 “ 安達組合”
轉 行
靈異的藍貓
一滴海水有時比大海更勇敢
一生都在路上
徐 庶
坐井觀天
腿是什麼
台 燈
時間在尋找什麼呢
時光軸心
人生的股市
人 間
農民工鐵牛的月亮
農夫與蛇
某保險公司免責條款
結 局
活出水的精彩
患得患失
紅與黑
鶴立雞群
尺度和陽光
插 曲
不要忽視這些日常生活之物
背 影
斑斕之影
愛上所有卑微的生命
愛的名字
烏 鴉
天空的明鏡
黃昏，偶遇兩位老人
第四輯 草原的高度
是誰的腳步把春天帶到草原
春雷，為什麼從初冬已經震盪
春天，那些我所期待的事物
是誰最先看見春天
走進黑森林
夢中有條永恆的河
外祖母
光與黑
像昆蟲一樣思想
一隻紅狐狸，站立在路邊
雪，落在北方
三月天·馬的嘶鳴
賞吳王夫差劍
一棵青草冒尖了
像父親一樣端坐在田頭
西 梁
玻璃窗的冰花
大雪後的柳筐
憶塔爾寺
早春，不該發生的一幕
做不成一株偉岸的雲杉，這有什麼關係 一朵朵鮮花跑在了我的前面
鄉村劇場
無雪的冬季
深陷冰雪的小狍子
遷徙的大樹
面對一塊鐵礦石
漏桶中的井水
撿麥穗
阿爾山天池印象
初冬·阿爾山
故鄉道路兩側的花朵
冬雪印象
春夜到底發生了什麼
桃花與雪花
長在城市中的麥子
草原的高度
北方：第一場春雨
冰雕的人
手工簡訊
冰層中游弋的魚群
老馬識途
我羨慕一塊黑鐵的生活
長風吹過大地
後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