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還有愛,我便與你同在

若還有愛,我便與你同在

《若還有愛,我便與你同在》: 年少時,我們只相信,偉大的是愛情;而如今,我們無力地看清,強悍的是命運。 這既是10位偉大詩人或絢爛、或慘澹的一生,也是一部縮微版的西方藝術史。 薩福、雪萊、愛倫·坡、普希金……他們曾那樣激情地活過,然而,他們的生命又是那般的孤獨寂寞,他們活過了常人的幾世生命,也嘗盡了幾世的苦痛,最終成就了他們在藝術史上的高遠和瑰麗。 我們走過這10個讓人既尊敬又懷念的生命,被他們藝術才華傾倒的同時,也看到了傳說中的宿命……

基本介紹

內容簡介

1、納蘭容若、倉央嘉措品鑑聖手蘇纓、毛曉雯傾心新作,帶你遇見10個讓你流淚的詩人;
2、10位世界一流大詩人,10個讓人尊敬又懷念的生命,10段令人唏噓的宿命,讓我們從他們或絢爛、或慘澹的一生中,看到了一部縮微版的西方藝術史;
3、精選近百幅絕美名畫,與詩人激情的生命和唯美的詩境交相輝映,帶給讀者美的震撼。

作者簡介

蘇纓、毛曉雯合著作品:
《納蘭容若詞傳》(2009)
《唐詩的唯美主義》(2009)
《只為途中與你相見:倉央嘉措傳與詩全集》(2011)
《詩的時光書:西方經典詩歌之美》(2011)
《多情卻被無情惱:李商隱詩傳》(2013)
《納蘭詞全譯》(即將出版)
蘇纓作品:
《納蘭詞典評》(2008)
《詩經講評之風人深致》(2010)
《王國維點評紅樓夢》(2010)
《納蘭詞全編箋注》(2011)
《少有人看見的美》(2013)
《大唐詩人往事》(即將出版)
《大宋詞人往事》(即將出版)
《納蘭詞典評·增訂版》(即將出版)
《名字的故事》(即將出版)
毛曉雯作品:
《唐詩風物誌》(2014)
《宋詞風物誌》(即將出版)

圖書目錄

目 錄
01 懸崖上的薩福 002
如果沒有我們的聲音
就沒有合唱,如果
沒有歌曲,就沒有開花的樹林。
——[古希臘]薩福
02 懸崖下的薩福 023
好比野生的風信子茂盛在山嶺上,
在牧人們往來的腳下她受損受傷,
一直到紫色的花兒在泥土裡滅亡。
——[古希臘]薩福
03 殘酷的詩
與邪惡的詩 038
伊阿宋:“為什麼你竟會加害自己的親生骨肉!”
美狄亞:“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你傷心。”
——[古希臘]歐里庇得斯《美狄亞》
04月亮以上的愛情與第五元素:
愛倫·坡和他的詩(Ⅰ) 058
是不是你把水中的仙女逐出了湍流,
還趕走了草地上的精靈和我在羅望子樹下的夢?
——[美]愛倫·坡《十四行詩·致科學》
05 月亮以上的愛情與第五元素:愛倫·坡和他的詩(Ⅱ)070
久經海上風浪,慣於浪跡天涯,
海倫,你那艷麗的面容,你那紫藍的秀髮,
你那仙女般的風采令我深信 ,
光榮屬於希臘,
偉大屬於羅馬。
——[美]愛倫·坡《致海倫》
06 理想主義的致命孤獨:
雪萊和他的詩 090
猶如飛蛾撲向星星,
又如黑夜追求黎明,
這一種思慕遠處之情,
早已跳出了人間的苦境。
——[英]雪萊《致——》
07小蟲與飛蛾的意義:
丁尼生和他的詩(Ⅰ) 106
相信沒有一條小蟲會被白白劈斬,
沒有一隻飛蛾會以生命追求徒然,
它不會在毫無意義的火焰中凋零枯萎,
更不會僅僅為別人作了奉獻。
——[英]丁尼生《悼念集》第54首
08 野蘆葦與玫瑰的意義:丁尼生和他的詩(Ⅱ) 123
當野蘆葦就那么開出了花,
我們該從中讀出怎樣的教益?
究竟還有怎樣的道德價值
鎖在了玫瑰的花苞里?
——[英]丁尼生《白日夢》
09 孤獨種種 134
你看到繁星的夜晚,星與星近在呼吸之間,
卻不知我們彼此的視線,其實遠隔著億萬光年。
——[法]普呂多姆《銀河》
10 普通生活:
從穆旦到普希金(Ⅰ) 160
但如今,突然面對著墳墓,
我冷眼向過去稍稍回顧,
只見它曲折灌溉的悲喜
都消失在一片亘古的荒漠,
這才知道我的全部努力
不過完成了普通的生活。
——穆旦《冥想》
11普通生活:
從穆旦到普希金(Ⅱ) 174
幸福消失了,但它曾經是多么挨近!
……而現在,我的命運
已經注定了。
——[俄]普希金《葉甫蓋尼·奧涅金》
12極簡生活(Ⅰ) 196
快動身吧,因為在所有的日夜裡,
我都聽到岸邊輕柔的湖水拍擊;
在城市的車道上,在灰色的人行道上,
我聽見悠揚的水聲,就在心底。
——[愛爾蘭]葉芝《湖心島茵尼斯弗利》
13極簡生活(Ⅱ) 212
背後的一切
是一杯茶,
世界上最深的海洋。
——[捷克]米羅斯拉夫·霍盧伯《港口》

文摘

著作權頁:
某年夏天,我和電影學院的幾個朋友聊起電影,不知怎么的,話題就鎖定在《臥虎藏龍》為何能夠贏得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上。幾乎所有人都疑惑,對於這部如此東方的電影,持西方文化背景的人究竟能夠理解多少呢?那一天,滿街都是梔子花的芳馥,鼻尖近處則是拿鐵煙燻一般淡淡的香氣,我不由得有些出神,暗想它們兩個或許也不能夠彼此欣賞吧?
大衛,一個很帥氣的美國留學生,就坐在我的對面,不斷以大膽而圓鑿方枘的回答印證著大家的疑惑。但是,出人意料的事情終於發生了。
我們討論到影片最後的那個鏡頭:章子怡飾演的玉嬌龍從武當山的一座石橋上縱身躍下,下面是白色的雲、藍色的天以及不知道顏色的大地。玉嬌龍像是在墜落,又像是在飛翔,畫面很美麗,音樂很悠揚,但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羅小虎講給她的那個跳崖許願的傳說嗎?是因為對李慕白、俞秀蓮的歉疚嗎?又或者是心灰意冷、無所留戀嗎?她已經逃出了家,悔掉了婚,師父碧眼狐狸死了,一心要收服自己的李慕白也死了,一切明的、暗的束縛都已不復存在,身邊唯一的這個人恰恰就是自己曾經一心要尋找的戀人,那么,她究竟有什麼理由跳下那座美麗的懸崖呢——閉上眼睛,帶著一臉的釋然?
“因為,她發現自己愛上了李慕白,跳崖是為了治癒這份無望的愛情,”大衛說,“如果死了,就讓自己為愛情殉葬;如果僥倖不死,她就會從這份愛情里解脫出來,開始新生。”
這真是語驚四座。大衛有點發窘:“我又說錯了什麼嗎?”
“不,我們之所以吃驚,只是因為這是你第一次解釋得貌似合理,而且,居然還很有詩意。”不記得是誰這么說,隨即有人附和著:“真的啊,以前真沒看出來你這么有想像力。”
大衛略有羞赧,囁嚅著說:“這不是什麼想像力,這是古希臘的一項傳統,Sappho不就是這么跳崖的嗎,像玉嬌龍一樣?”
Sappho?Sappho是誰?什麼又是古希臘的傳統呢?難道《臥虎藏龍》這樣一個如此東方的故事還暗合著什麼隱秘的西方傳統嗎?
我終於想起,這位Sappho就是西方歷史上第一位女詩人,中文譯名叫做薩福,老一輩的學者飛白執意把這個名字譯作薩茀,他說古希臘文里的Sappho並非姓氏,而是一個極為美麗的名字,意思是“藍寶石”,也就是英文裡的Sapphire。這些都是當年學過、還做過筆記的知識,現在竟然要反應上一時半刻才能想得起來了。
薩福生活在小亞細亞海岸的萊斯博斯島(Lesbos)上,柏拉圖說她是第十位繆斯(在希臘神話里,繆斯是司掌文藝的女神,共有九位)。我隱約還背得出她的詩,因為在中國新文化運動的時期,周作人特別推崇她,新月派詩人朱湘也曾用極大的心血來翻譯她的作品;我也還隱約記得她是跳海而死的,從一座懸崖跳進大海,但我不曉得這居然是什麼古希臘的傳統,而且可以治癒愛情的傷。

序言

【自序】
上帝的創世構思
1
南唐大詞家馮延巳填過一首很有名的小詞,起句是“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一日,馮延巳陪南唐中主李璟同游,李璟笑問他的這位寵臣:“吹皺一池春水,乾卿甚事?”馮延巳諂媚作答:“未若陛下‘小樓吹徹玉笙寒’。”
馮延巳想是生怕亦擅詩詞的李璟嫉妒自己的佳句,便推舉出李璟的名句而謙稱不及。其實若拋開這些人際關係上的試探與糾結,李璟的問題實則意味深長——我們甚至可以說,這個問題就是中國一切詩歌美學的根本問題。試想若你自己也是一名詩人,當春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這無非是最自然、最普通不過的自然現象罷了,更何況,這春風春水既不可充飢,亦不可禦寒,說到底究竟關你何事呢?
2
《創世記》記載著上帝用六天時間創造了世界:第一天,上帝創造了光,從此有了晝夜之別;第二天,上帝創造了蒼穹,把蒼穹以下的水和蒼穹以上的水分開;第三天,上帝分出了大地與海洋,使地上生出青草、樹木和蔬菜;第四天,上帝創造了日月星辰,用以管晝夜、分光暗;第五天,上帝創造了水中的魚和天上的鳥,使它們繁衍生息,各從其類;第六天,上帝要使地上生出活物來,便創造了野獸、牲畜和爬行的動物,當然,還有人類——“於是,神照著自己的形象創造人,就是照著神的形象創造了他”。
如此複述一個盡人皆知的故事可能有點讓人不耐煩,卻又不無必要,因為接下來我們要認真思考一個問題:如果上帝是在創世的第六天照著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那么,在之前的那五天裡,他又是“照著什麼”創造了日月星辰、天空大地和飛禽走獸的呢?
這絕不是一個無聊的問題,甚至對其重要性我們幾乎無法過分評估,因為這實在是西方古典哲學與美學的一大母題,亦是詩歌所渴望達到的美與真的終點。
正如上帝照著自己的形象創造了人,那么在造物的時候,上帝一定在心中先有一個構思。譬如在創造飛鳥之前,上帝心中一定先有一個飛鳥的“樣子”。當然,這位上帝不必是基督教的上帝,凡是相信神創論者,他們的神祇亦必在創世之前生出同樣的構思。這個“構思”,或神祇心中的“樣子”,柏拉圖稱之為理念,亞里士多德稱之為共相,傳承為西方哲學與文藝的一大經典命題。及至近代,叔本華的美學依舊因循著這一條進路。中國讀者欣賞西方文藝,每每因為不曉得如此背景而感覺隔閡,繼而因隔閡而生出倦怠與誤讀。
3
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
若有人問你,吹皺一池春水究竟與你何乾,你自可以借用歐陽修的話來答:“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與月。”風也好,水也好,水面因風而起的波紋也好,本與我們沒有任何干係,不過因為我們心內的情痴,故而每每在風前、水前、水面因風而起的波紋前,或觸景生情,或因物起興罷了。
而在太多的西方文人看來,這任一的風、任一的水、任一的水面因風而起的波紋,背後都是唯一的風、唯一的水、唯一的水面因風而起的波紋,亦即上帝或任何神祇在創世之前所產生的唯一且完美的構思。也就是說,一切的風光物象之美,在我們而言是因心緒而美,在西方的文人看來,是因為創世神的構思而完美。
4
有一次,牧神向太陽神阿波羅提出挑戰,要和他比試一下音樂才華。在後者應允之後,年高德劭的山神被請來充當裁判。當然,我們難免嗔怪牧神的魯莽和自戀,因為我們都知道,在奧林匹斯的眾神當中,太陽神的音樂才華無與倫比。
但牧神自信滿滿,在賽事上——讓我們借用一下牧神的同情者詩人雪萊的詩句——牧神只用一支笛子,“歌唱舞蹈的群星,歌唱萬變的大地與天庭,歌唱恢弘的戰爭,歌唱愛情、死亡和生命(I sang of the dancing stars, /I sang of the daedal Earth, /And of Heaven–and the giant wars, /And Love, and Death, and Birth,–)”。
比賽的結果毫無懸念,山神宣告阿波羅獲勝。這個判決得到了在場所有人的贊同,除了一個人——牧神的忠實追隨者彌達斯國王。“你們怎么可能不被牧神的笛聲陶醉,而把桂冠輕率地送給太陽神呢!”彌達斯強烈地質疑著判決的不公,太陽神並不辯解,逕自將彌達斯那雙不中用的耳朵變成了驢耳。
我們或許會替彌達斯申辯:真理往往掌握在少數人的手裡,更何況藝術一類的事情總是曲高和寡,經典的歌劇唱段總不如排行榜金曲能贏得更多的聽眾;或者說,藝術怎能有客觀的標準呢,又怎能以票數或裁判的個人意志來辨別優劣呢?
是的,我們還可以參照《莊子·齊物論》的一則故事。齧缺問王倪:“你知道萬物有共同的標準嗎?”王倪說:“我怎么知道!”齧缺又問:“你知道你所不知道的事嗎?”王倪說:“我怎么知道!”齧缺又問:“那么萬物就無從知曉了嗎?”王倪說:“我怎么知道!雖然我一概不知道,但湊合著說兩句吧。你怎么知道我所謂的‘知’不是‘不知’呢?你又怎么知道我所謂的‘不知’其實是‘知’呢?我來問你,人睡在潮濕的地方就容易生病,泥鰍也會嗎?人爬到樹梢上就會驚慌,猿猴也會嗎?人、泥鰍、猿猴,這三者之中,誰的生活習慣才算是標準的生活習慣呢?人吃肉,麋鹿吃草,蜈蚣吃小蛇,貓頭鷹吃老鼠,誰的口味才算標準口味呢?毛嬙和西施是公認的美女,但魚兒看見她們就會沉入水底,鳥兒看見她們就會高飛而去,麋鹿看見她們就會撒腿飛奔,怎樣的美麗才算標準的美麗呢?在我看來,何謂仁義,何謂是非,紛繁複雜,我怎么區別得了呢?”
在東方的文藝傳統里,我們受莊子的影響最深,總喜歡講“各花入各眼”,那么所謂好詩與壞詩也無非因人而異罷了;而在西方的文藝傳統里,創世神對宇宙萬物的那些“構思”便是完美的客觀典範,詩歌愈接近之,便愈是趨近於美,只是那典範究竟是何等模樣,人間唇舌總難以描述得清。
當然,這還只是東西文化眾多隔膜中的區區一例而已。今天的我們雖然能輕易看到世界各地的高山大川,卻未必因此也可以輕易看到那些高山大川藏在地底數百、數千米深的根基。我們時常不明白,為什麼某一脈遠處的山巒會舒展得那樣奇異,若我們曉得了它的深層地質,便會明白它其實也像我們家鄉的山河一樣美得自然而純粹。
毛曉雯
2013年12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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