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讀

苟讀

金庸小說《天龍八部》中的人物。“函谷八友”老三書呆子苟讀,蘇星河徒弟。性好讀書,諸子百家,無所不窺,是一位極有學問的宿儒。

基本信息

簡介

故事

函谷八友,三哥苟讀,是個書呆,在《天龍八部》中,苟讀表現不多,但有一件堪稱神奇的事,可見出他的本事來。

玄痛和使判官筆的吳領軍鬥了起來之時,苟讀卻在一旁搖頭晃腦胡說八道,插諢打科,說什麼君子先禮後兵,他的第一件兵刃是一部《論語》,他要以聖人之言來感化對方。而且定要翻出原書來給玄痛看,讓玄痛無可抵賴,難以強辯。

與玄痛講法

苟讀和玄痛講什麼詩書禮樂,人而不仁,沒有起到收效,心生一計,突然將東晉高僧鳩摩羅什的偈句背了出來:“既已舍染樂,心得善攝不,若得不馳散,深入相不?”

苟讀的表現讓玄難與玄痛都是一驚,不能不佩服這書呆子當真是淵博,連東晉高僧鳩摩羅什的偈句也會背。

苟讀繼續吟道:“畢竟空相中,其心無所樂,若悅禪智慧,是法性無照。虛誑等無實,亦非停心處。大和尚,下面兩句是什麼?我倒忘記了。”

玄痛道:“仁者所得法,幸願示其要。”

說服大師

苟讀哈哈大笑,道:“照也!照也!你佛家大師,豈不也說‘仁者’?天下的道理,都是一樣的。我勸你還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罷!”

玄痛心中一驚,陡然間大徹大悟,說道:“善哉!善哉!善哉!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嗆啷啷”兩聲響,兩柄戒刀擲在地下,盤膝而坐,臉露微笑,閉目不語。

苟讀一番話說得天花亂墜,他居然用幾句掉書袋的話,讓大和尚玄痛頓悟,即時圓寂。

書中描述

新掌門人

康廣陵撲向蘇星河身上,薛慕華忙抓住他後心,奮力拉開,哭道:“師父身上有毒。”范百齡、苟讀、吳領軍、馮阿三、李傀儡、石清露一齊圍在蘇星河身旁,無不又悲又怒。康廣陵跟隨蘇星河日久,深悉本門的規矩,初時見師父向虛竹跪倒,口稱“掌門人”,已猜中了八九成,再凝神向他手指審視,果見戴著一枚寶石指環,便道:“眾位師弟,隨我參見本派新任掌門師叔。”說著在虛竹面前跪倒,磕下頭去。范百齡等一怔,均即省悟,便也一一磕頭。

遭遇康廣陵

虛竹心亂如麻,說道:“丁……丁春秋那個奸賊施主,害死我師伯祖,又害死了你們的師父。”康廣陵道:“報仇誅奸,全憑掌門師叔主持大計。”虛竹是個從未見過世面的小和尚,說到武功見識,名位聲望,眼前這些人個個遠在他之上,心中只是轉念:“非為師伯祖復仇不可,非為聰辯先生復仇不可,非為屋中的老人復仇不可!”口中大聲叫了出來:“非殺丁春秋……丁春秋這惡人……惡賊施主不可。”康廣陵又磕下頭去,說道:“掌門師叔答允誅奸,為我等師父報仇,眾師侄深感掌門師叔的大恩大德。”范百齡、薛慕華等也一起磕頭。虛竹忙跪下還禮,道:“不敢,不敢,眾位請起。”康廣陵道:“師叔,小侄有事稟告,此處人多不便,請到屋中,由小侄面陳。”虛竹道:“好!”站起身來。眾人也都站起。虛竹跟著康廣陵,正要走入木屋中,范百齡道:“且慢!師父在這屋內中了丁老賊的毒手,掌門師叔和大師兄還是別再進去的好,這老賊詭計多端,防不勝防。”康廣陵點頭道:“此言甚是!掌門師叔萬金之體,不能再冒此險。”

薛慕華來助

薛慕華道:“兩位便在此處說話好了。咱們在四邊察看。以防老賊再使什麼詭計。”說著首先走了開去,其餘馮阿三、吳領軍等也都走到十餘丈外。其實這些人除了薛慕華外,不是功力消散,便是身受重傷,倘若丁春秋前來襲擊,除了出聲示警之外,實無防禦之力。慕容復、鄧百川等見他們自己本派的師弟都遠遠避開,也都走向一旁。鳩摩智、段延慶等雖見事情古怪,但事不乾己,逕自分別離去。康廣陵道:“師叔……”虛竹道:“我不是你師叔,也不是你們的什麼掌門人,我是少林寺的和尚,跟你們‘逍遙派’全不相干。”康廣陵道:“師叔,你何必不認?‘逍遙派’的名字,若不是本門中人,外人是決計聽不到的。倘若旁人有意或無意的聽了去,本門的規矩是立殺無赦,縱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殺之滅口。”虛竹打了個寒噤,心道:“這規矩太也邪門。如此一來,倘若我不答應投入他們的門派,他們便要殺我了?”康廣陵又道:“師叔適才替大伙兒治傷的手法,正是本派的嫡傳內功。師叔如何投入本派,何時得到太師父的心傳,小侄不敢多問。或許因為師叔破解了太師父的珍瓏棋局,我師父依據太師父遺命,代師收徒,代傳掌門人職位,亦未可知。總而言之,本派的‘逍遙神仙環’是戴在師叔手指上,家師臨死之時向你磕頭,又稱你為‘掌門人’,師叔不必再行推託。推來推去,托來托去,也是沒用的。”

虛竹向左右瞧了幾眼,見慧方等人正自抬了玄難的屍身,走向一旁,又見蘇星河的屍身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地下,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容,心中一酸,說道:“這些事情,一時也說不清楚,現下我師伯祖死了,真不知如何是好。老前輩……”康廣陵急忙跪下,說道:“師叔千萬不可如此稱呼,太也折殺小侄了!”虛竹皺眉道:“好,你快請起。”康廣陵這才站起。虛竹道:“老前輩……”他這三字一出口,康廣陵又是噗的一聲跪倒。虛竹道:“我忘了,不能如此叫你。快請起來。”取出那老人給他的捲軸,展了開來,說道:“你師父叫我憑此捲軸,去設法學習武功。用來誅卻丁施主。”

三笑逍遙散

康廣陵看了看畫中的宮裝美女,搖頭道:“小侄不明其中道理,師叔還是妥為收藏,別給外人瞧見了。我師父生前既如此說,務請師叔看在我師父的份上,依言而行。小侄要稟告師叔的是,家師所中之毒,叫做‘三笑逍遙散’。此毒中於無形,中毒之初,臉上現出古怪的笑容,中毒者自己卻並不知道,笑到第三笑,便即氣絕身亡。”

虛竹低頭道:“說也慚愧,尊師中毒之初,臉上現出古怪笑容,我以小人之心,妄加猜度,還道尊師不懷善意,倘若當時便即坦誠問他,尊師立加救治,便不致到這步田地了。”康廣陵搖頭道:“這‘三笑逍遙散’一中在身上,便難解救。丁老賊所以能橫行無忌,這‘三笑逍遙散’也是原因之一。人家都知道‘化功大法’的名頭,只因為中了‘化功大法’功力雖失,尚能留下一條性命來廣為傳播,一中‘三笑逍遙散’,卻是一瞑不視了。”

虛竹點頭道:“這當真歹毒!當時我便站在尊師身旁,沒絲毫察覺丁春秋如何下毒,我武功平庸,見識淺薄,這也罷了,可是丁春秋怎么沒向我下手,饒過了我一條小命?”康廣陵道:“想來他嫌你本事低微,不屑下毒。掌門師叔,我瞧你年紀輕輕,能有多大本領?治傷療毒之法雖好,那也是我師父教你的,可算不了什麼,丁老怪不會將你瞧在眼裡的。”他說到此處,忽然想到,這么說未免不大客氣,忙又說道:“掌門師叔,我這么說老實話,或許你會見怪,但就算你要見怪,我還是覺得你武功恐怕不大高明。”

虛竹道:“你說得一點不錯,我武功低微之極,丁老賊……罪過罪過,小僧口出惡言,犯了‘惡口戒’,不似佛門弟子……那丁春秋丁施主確是不屑殺我。”

虛竹心地誠樸,康廣陵不通世務,都沒想到,丁春秋潛入木屋,聽到蘇星河正在傳授治傷療毒的法門,豈有對虛竹不加暗算之理?哪有什麼見他武功低微、不屑殺害?那“三笑逍遙散”是以內力送毒,彈在對方身上,丁春秋在木屋之中,分別以內力將“三笑逍遙散”彈向蘇星河與虛竹,後來又以此加害玄難。蘇星河惡戰之餘,筋疲力竭,玄難內力盡失,先後中毒。虛竹卻甫得七十餘載神功,丁春秋的內力尚未及身,已被反激了出來,盡數加在蘇星河身上,虛竹卻半點也沒染著。丁春秋與人正面對戰時不敢擅使“三笑逍遙散”,便是生恐對方內力了得、將劇毒反彈出來之故。康廣陵道:“師叔,這就是你的不是了。逍遙派非佛非道,獨來獨往,那是何等逍遙自在?你是本派掌門,普天下沒一個能管得你。你乘早脫了袈裟,留起頭髮,娶他十七八個姑娘做老婆。還管他什麼佛門不佛門?什麼惡口戒、善口戒?”他說一句,虛竹念一句“阿彌陀佛”,待他說完,虛竹道:“在我面前,再也休出這等褻瀆我佛的言語。你有話要跟我說,到底要說什麼?”康廣陵道:“啊喲,你瞧我真是老糊塗了,說了半天,還沒說到正題。掌門師叔,將來你年紀大了,可千萬別學上我這毛病才好。糟糕,糟糕,又岔了開去,還是沒說到正題,當真該死。掌門師叔,我要求你一件大事,請你恩準。”虛竹道:“什麼事要我準許,那可不敢當了。”康廣陵道:“唉!本門中大事,若不求掌門人準許,卻又求誰去?我們師兄弟八人,當年被師父逐出門牆,那也不是我們犯了什麼過失,而是師父怕丁老賊對我們加害,又不忍將我們八人刺聾耳朵、割斷舌

頭,這才出此下策。師父今日是收回成命了,又叫我們重入師門,只是沒稟明掌門人,沒行過大禮,還算不得是本門正式弟子,因此要掌門人金言許諾。否則我們八人到死還是無門無派的孤魂野鬼,在武林中抬不起頭來,這滋味可不好受。”

重回師門

虛竹心想:“這個‘逍遙派”掌門人,我是萬萬不做的,但若不答允他,這老兒纏夾不清,不知要糾纏到幾時,只有先答允了再說。”便道:“尊師既然許你們重列門牆,你們自然是回了師門了,還擔心什麼?”

康廣陵大喜,回頭大叫:“師弟、師妹,掌門師叔已經允許咱們重回師門了!”“函谷八友”中其餘七人一聽,盡皆大喜,當下老二棋迷范百齡、老三書呆子苟讀、老四丹青名手吳領軍、老五閻王敵薛慕華、老六巧匠馮阿三、老七蒔花少婦石清露、老八愛唱戲的李傀儡,一齊過來向掌門師叔叩謝,想起師父不能親見八人重歸師門,又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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