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簡介
阿勞常說,強壯的體格能造就傑出的鋼琴家,但是「精神的力量」會驅動另一些人。艾麗西亞·拉蘿佳的體格瘦小,雙手只能伸展十度音,但她是藝術家被內在力量驅動的表征。「我從來不曾想到以演奏鋼琴為業。
我只是想要讓鋼琴像我身體裡心臟、肺臟等器官一樣成為我的一部份。音樂滿足一個需要、一種渴望,如此而已每個藝術家都有自己的風格,而最重要的就是與眾不同。如果樂句與重音都是音樂的特色,拉蘿佳認為聲音就是個性。每個藝術家都有己獨特的聲音。古典、浪漫、印象時期···都需要不同的音色。音色可以捕足所有的事情,而形式與音色也永遠在一起。彈性速度不只是節奏,也關係著音色的改變。
你無法只想其中一樣。聽拉蘿佳彈琴常會被她對音樂線條如歌唱般抒情的掌握所震動,她螺鏇般張力的情緒起伏、高潮的駕馭、Z由的樂句、迷人的幽雅,以及如翅翼般的即興印象。
你不會錯過的是她精巧微妙的踏板、晶瑩澄澈的透明音色、左手溫軟的低音支持、明確若鋸齒般的斷奏、及銳氣的節奏。阿圖·魯賓斯坦是影響她最大的人,也是「我的偶像,我在鋼琴上的最愛」。明亮、高音些微有玻璃般音色、中音平穩、及清楚不混濁的低音是她最喜歡的聲響世界。
「我父親是在馬德里出生的加泰隆尼亞人,母親則是住在巴塞隆納的納伐瑞斯家族,我還有安達魯西亞及巴斯克血統。我想你可以說我是西班牙雞尾酒!」但卻不是專門演奏西班牙作品。「這只是別人想從我身上聽到的。」直到馬沙爾只教給她少數歐洲「學鋼琴必要基礎」的主流曲。
目前,她並沒有特別喜歡的作曲家。「我同樣喜歡彈莫扎特與德布西、史卡拉第與蕭邦。我較愛混合曲目的音樂會,因為我喜歡對比。」如果在西班牙曲目中表現突出,她謙虛地說是因為良好的古典訓練。「如果你不能彈好巴哈,你也不能彈好西班牙音樂,兩者都需要嚴謹的節奏。在某些方面西班牙樂風就像蕭邦的馬祖卡舞曲一樣,鏇律Z由,低音節奏紮實。」
人物特點
反覆演奏是必須的
與她的史卡拉第有著同樣的精神,拉蘿佳所演奏的索勒(他是史卡拉第在馬德里的學生)極為受歡迎。她覺得這些作品不只有一種彈奏的方式。通常她自己作裝飾奏;偶爾還加上自己的和聲。對於反覆部分,她非常堅持是必須的形式。「如果你不演奏反覆的部分,那整個形式就會不平衡。」並不是很熱中於短音的回聲效果,她把重要性放在表現有特色的清晰度。「如果我要表現節奏感,我會把完全不用踏板來彈斷奏;如果我想要彈得幽雅一些,我就用些許的踏板。所有的色彩都來自於你如何彈圓滑、斷奏、及重音」。
使用踏板的大師
拉蘿佳出生時葛拉納多斯已經不在人世,但是他教過她的親阿姨,而且常常造訪她們在巴塞隆納的家。拉蘿佳說他是個藝術家,他把「大鍵琴的技巧帶進當時浪漫、高度技巧的鋼琴曲目中」這也是為什麼他的音樂「非常難彈」。他常做的是「自然而優美的,同時卻又在界線之內,就如同他的脾氣一樣。他的音樂是貴族而優雅的,反映著西班牙的貴族氣息,十九世紀浪漫主義的裝扮。他是個使用踏板的大師,他會仔細的改正自己譜上的錯誤,但是卻懶得交給出版商,以至於所出版的譜錯誤百出。
馬沙爾儘可能的收集他的手稿,但是卻一直找不到時間出版,最後他把手稿都交給了拉蘿佳。現在的版本謹慎的加進了低音音符不是增強高潮部分,便是豐富了裝飾奏的部分,例如《悲嘆,或少女與夜鶯》結尾底下四小節升C;或是第五西班牙舞安達露沙結尾的低音E(拉蘿佳在大小調之間的音色轉換、特別是她精妙計算的清晰度、情緒的重量與清楚的和聲在在都成為這個曲子的特色,而讓我們鄉愁地在葛拉納多斯苦澀又甜美的幻想陰影中迴旋)。在《廚房方當果舞曲》(141-161小節)的刪節,加上在安達露沙中左手衝擊般的音與右手裝飾音、第七小節的反覆等都是較出人意料的版本改正。
西班牙式的驕傲
拉蘿佳指出,阿爾班尼士《伊貝利亞》的風格「絕對」與葛拉納多斯不同。「你可以從法國印象派的觀點來看《伊貝利亞》而說它非常有西班牙風味。阿爾班尼士在鋼琴上尋找一種如樂團般的調色盤。但是它又確實是鋼琴音樂,而踏板的使用是非常重要的。她說彈奏阿爾班尼士「特別技巧」與法雅相較,「在於音樂的聲響與節奏,還有音樂的色彩,兩位作曲家都以吉他為他們的樂器模範。而這個風格與我們偉大佛朗明哥舞者的特質有關連,興奮的激情都在緊密的掌控下;沒有歇斯底里或浮華誇耀。由此而成現性感、某種程度的傲慢、或是西班牙式的驕傲。」
演奏必須創造變化
常常眼睛可以看到的對位與細節耳朵不見得能聽的出來。通常有意過度的強弱對比似乎都沒有被彈奏出來。只有偶爾你感覺錄音室會把這種情況處理,艾麗西亞·拉蘿佳自己承認對麥克風過敏。拉蘿佳清脆輕巧的斷奏(一直以來是她最被推崇的資產)、蹦跳超技的裝飾奏音、乾淨的和弦彈奏、簡要的節奏、及炫目但緊抓不放的切分重音,可以帶走一些偉大高潮的冒險性與激情,減低戲劇性與亮度,減少「過度亢奮」的危險。無論如何這是個突出的錄音。拉蘿佳知道如何凸顯正規布局中的特色;如何想像、如何在夢幻、氣氛中迷走;以及如何使伴奏凸顯鏇律。她能夠使許多重複的樂句生動有趣-「如果你不創造變化,音樂就會一成不變,你必須從一端看到另一端。不管是節奏、音色、還有靈魂的狀態都充滿著變異」。
增加感官上的共鳴
她會自由地使用低音部所加的和聲變化來增加音樂感官上的共鳴-最詩意的證明是從那些刷銅鑼的音響與《阿爾巴伊孔》「充滿康乃馨香味的西班牙夜晚」的想像。偶爾她會縮減音符或延長音的長度,但是她在《在塞維拉的聖體》里用的安靜的「呼吸空間」非常的自然聰明。同樣地她的「胸聲」男高音/中音鏇律(「低聲的歌唱,代表深刻悲劇性的聲音,西班牙永恆的悲傷」)有著寬厚聲音的語言華彩,一種無盡的彈性速度,展現繞著他們的能量。她的另一個特色是令人難忘的結尾-從《在塞維拉的聖體》精彩的告別(用它特有的西班牙式與鏇律分開兩個八度重複)、到馬拉奎納舞曲、朗丁納的方當果舞曲隨想。對於將一生分開在巴黎及巴塞隆納,在年輕時曾因為聽到格麗特·隆演奏佛爾而大受感動的加泰隆尼亞音樂家孟普來說,音色比任何事都重要。拉蘿佳記得孟普是個「非凡的鋼琴家。他製造出來的音響及風格是你無法模仿的。孟普不喜歡彈很大聲或很快,也不喜歡大的形式」。
個人評價
她所演奏的《歌與舞》精妙的雕鑿、與自白式的彈奏抓住了一種難以理解的脆弱。音樂
對於拉蘿佳來說是「人性的藝術,人性的表達」。「我演奏音樂不是用來與人比較的」,她說,「只是因為我愛它。」身為加泰隆尼亞鋼琴傳統的傳人,她一直都是個從傳統中保持清新的直率、不虛偽矯飾、活在當下的藝術家。「當我離去時,我唯一的願望是人們可以從我的演奏中享受到一些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