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斯瓦娃·辛波絲卡

維斯瓦娃·辛波絲卡

維斯瓦娃·辛波絲卡(Wislawa Szymborska,1923-2012),波蘭女作家,同時也是位傑出的翻譯家,將許多優秀的法國詩歌翻譯成波蘭語,並於1996年榮獲諾貝爾文學獎,其詩作被稱為“具有不同尋常和堅韌不拔的純潔性和力量”。有《一見鍾情》,《呼喚雪人》等著作。她是第三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女詩人(前兩位是一九四五年智利的加夫列拉·米斯特拉爾和一九六六年德國的奈莉·薩克斯),第四個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波蘭作家。 辛波絲卡一生創作了二十本詩集,公開發表的詩歌約400首,創作生涯從1950年代延續至2012年,是波蘭最受歡迎的詩人。《巨大的數目》在1976年出版時,1萬冊在1周內就售罄。 2012年2月因肺癌去世。

基本信息

人物經歷

早年

維斯瓦娃·辛波絲卡於1923年出生於波蘭科尼克(Kornik),八歲時移居波蘭南部城市克拉科夫(Cracow)。童年時代的她家庭生活中,談論得最多的就是讀書。她五歲就開始作兒童詩,她的父親是第一個熱心讀者。

辛波絲卡於1945年至1948年間,在克拉科夫的雅格隆尼安大學修習社會學和波蘭文學。 1945年3月,她於一九四五年在波蘭日報副刊發表了她第一首詩作《我追尋文字》。1948年,因經濟困窘,她被迫放棄學業。

1948年,當她正打算出第一本詩集時,波蘭政局生變,共產政權得勢,主張文學當為社會政策而作。 辛波絲卡最初的詩歌寫作包括這部處女作,符合那個時代的政治要求。對於早期這段詩歌的創作經歷,她之後有著失望和憎惡。 辛波絲卡於是對其作品風格及主題進行全面之修改,詩集延至1952年出版,名為《存活的理由》。辛波絲卡後來對這本以反西方思想,為和平奮鬥,致力社會主義建設為主題的處女詩集,顯然有無限的失望和憎厭。

成熟

維斯瓦娃·辛波絲卡 維斯瓦娃·辛波絲卡

1953年至1981年,擔任克拉科夫《文學生活》(Zycie Literacia)周刊的詩歌編輯和專欄作家。 1970年,她出版自己的詩全集,居然沒有收入首本詩集中任何一首作品。

1954年的第二本詩集《自問集》出版。在這本詩集裡,涉及政治主題的詩作大大減少,處理愛情和傳統抒情詩主題的詩作占了較多的篇幅。1957年,她與早期政治信仰和詩歌創作告別,活躍於團結工會一系列運動中。但這並沒有影響到她詩歌的創作和發表,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處理政治主題,甚至有意讓詩歌遠離政治。 1957年,《呼喚雪人》出版,至此她已完全拋開官方鼓吹的政治主題,找到了自己的聲音,觸及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歷史,人與愛情的關係。在1962年出版的《鹽》里,表現出她對新的寫作方向進行更深、更廣的探索。

輝煌

1967年,《一百個笑聲》出版,這本在技巧上強調自由詩體,在主題上思索人類在宇宙處境的詩集,可說是她邁入成熟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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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的《只因為恩典》和1976年的《巨大的數目》更見大師風範。在 1976年之前的三十年創作生涯中,辛波絲卡以質代量,共出版了180首詩,其中只有145首是她自認成熟之作,她對作品要求之嚴由此可見一斑。1976年之後,十年間未見其新詩集出版。

1986年《橋上的人們》一出,遂格外引人注目,這本詩集竟然只有22首詩作,然而篇篇佳構,各具特色,可說是她詩藝的高峰。

當1996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時,她正在度假,得知這一訊息後,她有點緊張,她對別人說,諾貝爾文學獎對她而言非常抽象。

2012年2月1日因肺癌逝世於克拉科夫,享年88歲。

作品年表

作品名稱 原文名 年份
《存活的理由》 Dlatego yjemy 1952
《自問集》 Pytania zadawane sobie 1954
《呼喚雪人》 Wo anie do Yeti 1957
《鹽》 Sól 1962
《101首詩》 101 wierszy 1966
《無止境的樂趣》 Sto pociech 1967
《詩選》 Poezje wybrane 1967
《種種可能》 Wszelki wypadek 1972
《巨大的數目》 Wielka liczba 1976
《橋上的人們》 Ludzie na mocie 1986
《詩集,波蘭語-英語雙語詩》 Poezje: Poems 1989
《選讀札記》 Lektury nadobowi zkowe 1992
《結束與開始》 Koniec i pocztek 1993
《一粒沙看世界》 Widok z ziarnkiem piasku 1996
《一百個笑聲》 Sto wierszy - sto pociech 1997
《瞬間》 Chwila 2002
《給大孩子的詩》 Rymowanki dla du ych dzieci 2003
《冒號》 Dwukropek 2005

寫作特點

辛波絲的詩歌大部分是沉思,但也談到死亡、酷刑、戰爭,也因其凝練、清澈、悠遊從容的風格而被譽為“詩壇莫扎特”。拋開早期與政治的關聯,辛波絲卡從1957年出版的《呼喚雪人》開始找到了自己的定位,觸及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歷史、人與愛情的關係,以及她對生命的認知。

《一見鍾情》 《一見鍾情》

在辛波絲卡的每一本詩集中,她追求新風格、嘗試新技法的用心。 她擅長自日常生活汲取喜悅,以小隱喻開發深刻的思想,寓嚴肅於幽默、機智,是以小搏大,舉重若輕的語言大師。一九七六年之後,十年間未見其新詩集出版。一九八六年《橋上的人們》一出,遂格外引人注目。這本詩集竟然只有二十二首詩作,然而篇篇佳構,各具特色,可說是她詩藝的高峰。 她的詩歌同樣是屬於整個世界的,字裡行間都深刻地透露著道德和哲理。她的詩歌更是包羅萬象的,如一位波蘭評論家所指出的那樣,宇宙世界、人類和動物的進化史、古往今來出現的各種社會現象、現代科學技術的進步和她個人生活中的見聞和感受,幾乎無不涉獵,並以其獨特和多樣化的藝術形式表現出來,從而顯示了她的無比廣闊的視野和卓越的藝術才華。

人與自然的關係也是辛波絲卡關注的主題。在她眼中,自然界充滿著智慧,是豐沃且慷慨的,多變又無可預測的:細體自然現象對人類具有正面的啟示作用。她對人類在大自然面前表現出的優越感和支配慾望,頗不以為然。她認為人類總是過於渲染自身的重要性,將光環籠罩己身而忽略了周遭的其它生命;她相信每一種生物的存在都有其必然的理由,一隻甲蟲的死亡理當受到和人類悲劇同等的悲憫和尊重(《俯視》)。窗外的風景本無色,無形,無聲,無臭,又無痛;石頭無所謂大小;天空本無天空;落日根本未落下。自然萬物無需名字,無需人類為其冠上任何意義或譬喻;它們的存在是純粹的,是自身俱足而不假外求的(《一粒沙看世界》)。人類若無法真誠地融入自然而妄想窺探自然的奧秘,必定不得其門而入(《與石頭交談》)。理想的生活方式其實垂手可得,天空是可以無所不在的──只要與自然合而為一,只要“一扇窗減窗台,減窗框,減窗玻璃。/一個開口,不過如此,開得大大的”。

辛波斯卡詩選《萬物靜默如謎》封面 辛波斯卡詩選《萬物靜默如謎》封面

辛波絲卡的政治嘲諷和機智在《對色情文學的看法》 一詩中發揮得淋漓盡致。八十年代的波蘭在檢查制度之下,政治性、思想性的著作斂跡,出版界充斥著色情文學。 在這首詩里,辛波絲卡虛擬了一個擁護政府“以思想箝制確保國家安全”政策的說話者,讓他義正嚴詞地指陳思想問題的嚴重性超乎色情問題之上,讓他滔滔不絕地以一 連串的色情意象痛斥自由思想之猥褻、邪惡。但在持續五個詩節嘉年華會式的激情語 調之後,辛波絲卡設計了一個反高潮——在冷靜、節制的詩的末段,他刻意呈現自由思想者與志同道合者喝茶、翹腳、聊天的自得和無傷大雅。這樣的設計頓時瓦解了說話者前面的論點,凸顯其對思想大力抨擊之荒謬可笑,也間接對集權國家無所不在的 思想監控所造成的生存恐懼,提出了無言的抗議。

辛波絲卡認為生存是天賦人權理應受到尊重。在《種種可能》 一詩,依附於每一個個體的“種種可能”正是人間的可愛之處。這也許不是一個詩的時代——或者,從來就未曾有過詩的時代——但人們依舊寫詩 、讀詩,詩依舊存活著,並且給以快樂,安慰。辛波絲卡是懂得詩和生命的況味的, 當她這樣說:“我偏愛寫詩的荒謬,勝過不寫詩的荒謬”。

人物榮譽

辛波絲卡是波蘭最受歡迎的詩人,被公認為當代最迷人的詩人之一,享有“詩界莫扎特”的美譽。她在1996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是文學史上第三位獲獎女詩人,2001年成為美國文學藝術學院名譽會員。這是美國授予傑出藝術家的最重要榮譽。

社會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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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米沃什這樣形容辛波絲卡:“害羞,謙虛,獲諾獎對 她是個負擔。她在自己的詩裡面靜默,她不會把自己的生活寫進詩里。”

波蘭文化部長博格丹·茲德羅耶夫斯基在一份聲明中說辛波絲卡是一個正直、忠誠、憎惡任何形式名譽的人。“她理解他人,理解弱者,對他人懷有極大的寬容。”聲明中說,“另一方面,她只期望自己謙虛地活著。” 波蘭外交部長西科爾斯基在他的推特上說:“辛波絲卡的去世是波蘭文化不可挽回的損失。” 對於辛波絲卡的去世,科莫洛夫斯基寫道:“幾十年來,她用樂觀、對美和文字力量的信仰,鼓舞著波蘭人。” 科莫洛夫斯基說,辛波絲卡是波蘭精神的守護者。

1996年,辛波絲卡獲得諾貝爾文學獎。她以冷靜、清醒的筆觸,把幽默與柔情結合起來,贏得諾貝爾獎委員會的高度評價,被認為具有“反諷的精確性”和原生力量。諾貝爾獎委員會在頒獎詞中稱她為“詩人中的莫扎特”,一位將語言的優雅融入“貝多芬式憤怒”,以幽默來處理嚴肅話題的女性。

瑞典文學院給予辛波絲卡的授獎辭是,“通過精確地嘲諷將生物法則和歷史活動展示在人類現實的片段中。她的作品對世界既全力投入,又保持適當距離,清楚地印證了她的基本理念:看似單純的問題,其實最富有意義。由這樣的觀點出發,她的詩意往往展現出一種特色——形式上力求琢磨挑剔,視野上卻又變化多端,開闊無垠。”

辛波絲卡是一個勇敢的女詩人,她始終未停滯於單一的寫作模式中,大概是這種勇敢打破了詩歌在出版界的“毒藥”魔咒,1998年由台灣兩位譯者根據英文譯本翻譯的《萬物靜默如謎》就毫無預期地受到歡迎,而2012年簡體中文版本的引進,又使得它獲得了一年內逾五萬冊的銷量。爭議、懷疑,經過轉述與加工的文字難免有變樣,但是只要詩歌的精神沒有偏差,辛波絲卡的思想仍可從遙遠的波蘭穿越到讀者心中,甚至產生連她都未曾體悟的啟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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