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杜倫

艾斯·杜倫

抗日戰爭時期,美國派往中國戰區的觀察員。

地道戰是冀中軍民抗擊日軍的一大創舉。1944年底,美軍觀察員艾斯·杜倫上尉曾在冀中軍區考察地道戰,並躲在地道中逃過日軍的抓捕,親身經歷讓杜倫上尉真切地感受到中國人民全民抗戰的偉大。

這張照片拍攝於1945年1月22日,照片中,杜倫上尉躲藏在地道內,他頭戴氈帽,一身百姓裝扮,面露驚恐不安的表情。照片由時任晉察冀畫報社的記者石少華拍攝。

1944年11月,駐延安美軍觀察組共派出三名美軍觀察員,前往晉察冀軍區,杜倫上尉被分派到冀中軍區。

由於保定、天津當時被日軍占領,杜倫上尉無法考察。時任冀中軍區司令的楊成武就向他介紹冀中軍民的獨特游擊戰法——地道戰。

1945年1月21日,杜倫一行來到了冀中第九分區機關駐地河北任丘市的邊關村進行考察。今年85歲的邊關村村民宋金坡,至今還記得當時的情形。

這兒有太多地道,杜倫不知道這些地道是怎么建造的。其實,地道底下是一個洞上頭用養著牲口的糞便蓋住。

到1944年冬天,全冀中共挖掘地道1.25萬公里,構築成戶戶相通、村村相連、縱橫交織能藏能打的堅固“地下堡壘”。戰後,由日本防衛廳戰史室編寫的日軍侵略華北的作戰史《華北治安戰》中,這樣記述地道戰的突然性:“部隊在行動中,經常受到,來自住房的視窗、牆上、丘陵樹林中的突然射擊。偶爾發現敵人緊追過去,卻無影無蹤,以後得知他們挖有地道。”

艾斯·杜倫 艾斯·杜倫

當晚,杜倫一行就住在村民宋金坡的家中,正是這晚的經歷,讓杜倫體會了地道戰和人民戰爭。午夜時分,第九分區得到情報說日本人正在來襲的路上。

第九分區司令員魏洪亮立即組織大家向附近的培里村轉移。1月22日凌晨,日軍又跟著包圍了培里村。

當時,冀中軍區聯絡科科長高存信一直陪同著杜倫上尉,後來他在回憶錄中描述了他聽到一聲槍響後的反應:“早晨5點多,突然聽到槍響,我首先起來了,其他同志也都從睡夢中驚醒。杜倫雖然沒有經歷過鑽地道的戰鬥生活,但他也略知我們對付敵人的鬥爭方式。毫不猶豫地鑽了洞。”

杜倫鑽進去的地道口在村民婁大娘家,如今已不復存在。村裡的民兵和八路軍戰士邊戰邊退,掩護老百姓轉移到地道內。此時的冀中地道已有“五防”(防水、毒、掘、鑽、火)功能,日軍對此也是束手無策。

日本防衛廳戰史室編寫的日軍侵略華北的作戰史《華北治安戰》中,這樣寫道:“地道的入口設在倉庫、枯井、小丘、洞穴等處,地道四通八達,甚至有地下的集合場所,然而日軍總像是在和鼴鼠作戰一樣,曠廢時日、真想舉手服輸。”

日軍就在村里到處亂刨尋找地道入口,後來,日軍抓住了沒來得及進地道的民兵婁福榮。很快,日軍又在婁大娘家發現了杜倫落在炕上的相機和筆記本,並在她家發現了一個洞口。楊成武在回憶錄中這樣寫道:“在婁大娘的院子裡,敵人發現了一個洞口,硬逼婁大娘說出八路軍的下落以及地道里的情況。婁大娘一言不發。日本軍官勃然大怒,用戰刀砍去婁大娘四個手指頭。”

最終,日軍雖然找到了洞口,但又不敢輕易下洞。地面上敵人不時地喊:“放水!”“他們不出來,就灌死他們!”接著一股水從洞口嘩嘩地流下,我們即用手挖土進行堵截,使水向支洞流去,流入事先設計好的蓄水井中。過了一會兒,敵人又變換了花招,用煙燻。大家迅速脫下棉襖、棉袍堵住地道口,並用手挖土把棉衣的周圍埋好,硝煙便從通氣孔、瞭望孔緩慢地排出,敵人的煙攻又以失敗而告終。

就這樣,敵我雙方從清晨一直僵持到了下午五點,直到魏洪亮的警衛員突圍出去。

日軍撤退後,杜倫和其他人從地道中鑽了出來。這時,魏洪亮司令員的愛人肖哲抱著不到8個月的兒子邊走邊哭。

魏洪亮在回憶的文章中,還提及杜倫上尉對此事的同情:“司令官先生,日本人真是太可恨......您現在很悲痛嗎?我也是有孩子的......”魏洪亮忍著悲痛說:“日本鬼子侵略中國,殺死了成千上萬中國人。我的孩子只是其中一個,我們為什麼英勇戰鬥?就是為了婦女、兒童和民眾不遭凌辱和殺害。”

當晚,杜倫被護送回冀中軍區機關,在地道中親歷了生死的杜倫對楊成武將軍說:冀中的地道是萬能的,中國一定能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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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記者亞·諾爾曼採訪晉察冀根據地後發表文章說:“對於大多數美國人,戰爭是一種坦克、飛機、艦船和大炮史詩式的鬥爭。我卻從世界的另外地方歸來。在那裡,他們是從布滿機關門洞和秘密入口的隧道進行著戰爭的。

開國上將楊成武說:“在冀中,經過多年的反覆較量,我們化無險可守的平原為不可攻克的要塞,廣泛開展地道鬥爭,徹底粉碎了所謂日軍不可戰勝的神話,不僅振奮了全中國人民,而且對世界人民的影響也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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