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巴丹死亡行軍”最年長倖存者,2011年8月14日在伊利諾州去世,105歲。
人物經歷
“巴丹死亡行軍”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慘案,在日本聯合艦隊偷襲珍珠港後,日本陸軍也開始進軍菲律賓,並與美國及菲律賓的聯合守軍交戰。其中,位於菲律賓巴丹半島上的美、菲守軍與日軍激戰達4個月,最後因缺乏支援與接濟,於1942年4月9日向日軍投降,因此開始了“巴丹死亡行軍”。
美國老兵艾伯特·布朗(Albert Brown),對“巴丹死亡行軍”有著一輩子都難以磨滅的記憶,這一恐怖又慘無人道的經歷讓他身心俱損。他被認為是此次“巴丹死亡行軍”最年長的美軍倖存者,也有可能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最年長的老兵。8月14日,布朗在伊利諾州納什維爾去世,享年105歲。布朗去世的訊息也得到了凱文·摩爾的證實,摩爾與多恩·莫羅合寫了一本名為《太平洋戰爭中遭拋棄的英雄:一個男人的真實故事》的書,這也是為布朗撰寫的傳記。
在轟炸珍珠港兩周后,日軍入侵了菲律賓。美菲聯合守軍被迫撤退到巴丹這一叢林地帶。經過了長達4個月的激烈鬥爭後,美菲士兵因飢餓、疾病,人數被大量消耗,援兵的到來更是遙遙無期,於是,他們選擇了投降。投降人數約有78000人。布朗在當時是一名美國陸軍上尉,與其他士兵一起成為日軍的戰俘。他們一開始先是遭日軍強索財物,並被押解到62英里(約100公里)外的戰俘營,路程以徒步行軍為主。整個行軍過程中,日軍除了初期給予戰俘少許食物外,一路上不許戰俘再有任何飲食。根據倖存者表示,這少許食物僅是給一次高爾夫球大小的米飯。凡是企圖找尋飲水與食物者,即被日軍以刺刀或開槍處決,同時日軍也會驅趕、阻止當地的菲律賓人給予戰俘食物與水。即便有若干僥倖者躲過日軍眼線偷喝到幾口河水,也因河水已嚴重遭受污染,最後引發嚴重的腹瀉、嘔吐而死。
這些戰俘在炙熱的天氣下,拖著病體艱難跋涉前行到一個目的地——戰俘營。那些走不動的會被殺害,日軍用步槍尾端將戰俘的頭骨敲碎,甚至殘忍地把他們的頭顱割下來。任何試圖要幫助無法趕上隊伍的同伴的人,要么遭日軍的大頭棒子重敲,要么直接被刺死。“一個我認識的18歲的年輕人,他倒下了,”布朗在書中回憶道,“一個守衛走過來,用槍指著他的腦袋,扣了扳機,然後就這么走開了。”如此幾乎不吃不喝的趕路行軍,戰俘最後雖抵達目標營地,但沿路上因饑渴而死及遭日軍刺死、槍殺者達15000人之多。不過,即便行軍結束,這一噩夢還遠遠沒有終結。那些靠著驚人意志和體力抵達戰俘營的倖存者,開始了另一段地獄般的磨難。
在長達三年的被俘期間,布朗不斷被日軍毆打,被從樓梯上像扔麻袋一般丟下來,背部損傷嚴重;日軍還用槍托撞擊布朗的脖子,導致了他的頸部骨裂。日本投降後,布朗被釋放了,儘管他有近183厘米的身高,那時的體重卻只有可憐的82斤。在這段非人的經歷中,面對眾多戰友相繼死去,布朗沒有放棄。他在帆布包內襯裡藏了一小截鉛筆和一個便箋本,記錄下親身經歷的點點滴滴。“存希望,不放棄,不管形勢看似多么黯淡,”摩爾這樣評價當時布朗身上所具有的驚人勇氣,“活下去就能找到明天的新希望。”
布朗的孫女蘇珊·恩格爾哈特稱,祖父幾十年來都不忍回顧當年所受的折磨,直到大約15年前才鼓起勇氣記述那段經歷。在西方的文字記錄中,這是二戰中最殘酷的事件之一。菲律賓的第十任總統費迪南德·馬科斯,在二戰期間曾參加菲律賓自治軍,從事抗擊日軍的游擊隊活動。與布朗一樣,他也於巴丹死亡行軍中僥倖逃脫。馬科斯的作戰經歷,也成為他往後的從政基礎。
戰後被提拔為少校之後,布朗為陸軍醫院服務了兩年。退伍後,布朗近乎全盲,背部和頸部有傷,受瘧疾、痢疾、登革熱等十多種疾病侵擾,無法再從事牙醫的工作。一名醫生診治後斷言布朗身體狀況太糟糕、難以活過50歲,建議他“及時行樂”。不過,布朗這次仍沒有選擇放縱自己,而是搬遷到加州洛杉磯,在這裡置下產業,後來還向多名好萊塢明星出租房地產,與以西部片中硬漢形象聞名的約翰·韋恩成為好友。
布朗1905年10月26日出生在內布拉斯加州的北普拉特,父親是一名鐵路工程師,母親是好萊塢演員亨利·方達的姨媽。在回憶戰俘營的經歷時,布朗說,“我們被分為10人一組。一旦這10人中有任何一個逃跑,他們就把剩下的都清除、殺死。到了晚上,在點名之前,你只想盡力搞清楚,是否你們的10個人都還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