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舅舅的婚禮》是網路作家飛碟的作品之一,於2008年開始駐入網站,現已完結。小說主要反映了作者對生活的思考。小說中的舅舅為了還帳假結婚,那段日子,我們的幸福,如同現在一想起就笑得滿臉怒放的皺紋一般,總是如約而至。可是後來賬越欠越多,只好通過假結婚的手段來還賬。
講述
《舅舅的婚禮》 是作者飛碟寫的短篇小說,反映了對生活的思考
《舅舅的婚禮》
那個叫孟生的就是我的舅舅,聽母親說我三歲後就在姥姥家。在多年前的某個時刻舅舅用筷子教我識數用豆子讓我算減;我當然記得在我把被減的豆子吸進鼻子後,是舅舅一手摁著一隻鼻子,一口咬著另一隻鼻子,硬把豆子抽了出來;饞嘴的我站在凳子吃到鹽時,又是舅舅把白糖塞進我的口中;夏天舅舅先接一杯水含在嘴裡,噗地一口噴在我的身上,然後熒巾一擦,一杯水用不完就把澡洗了;那年還是三大隊隊長的舅舅帶著知青去修壩,結果晚上就遭到了地震,銀幕上胡漢山的屁股剛剛露出來,拿著紅纓槍的潘冬子就活蹦亂跳地倒了下來,舅舅抱著逃回家,院子裡的地都咧開了嘴,從水井往外翻的卻是那白的沙子一一就在這一年,我被父親手下的兵接回部隊,那應該是七六年,我九歲了。
外甥是狗,吃了就走。
舅舅當著我的面說,而已隨父復員的我一邊使勁地造一邊狠狠地說:對,外甥就是狗,吃了真就走。
這時的舅舅可牛了。那都是九十年代的事了,三大隊開了個罐頭廠,舅舅亠天到晚開著車門上寫著供銷社的半截,帶著產品滿世界地跑,俺們家門口常常是黃桃、山楂、蘋果罐頭的包裝紙可院子飛,風一吹,那滿身水果味的舅舅喊了一句:我走了不夠吱聲。然後就把車門帶得山響,那車像是挨了一螺絲刀似的,留下一股濃煙般的氣,待到霧散煙飄之後,車早就沒了蹤影,那片片黃桃,山楂,蘋果在天上飄啊飄,就是不肯落下來。
那段日子,我們的幸福,如同現在一想起就笑得滿臉怒放的皺紋一般,總是如約而至。
舅舅發了。
我一直認為這印象就是那幾年留下來的蝴聲,不僅是罐頭廠,還是後來的皮箱廠、酒廠,人們都這么承認。實際上,這絕對是可能的。舅舅那幾年,面祖叫足,就連我家大院子裡誰家有事,只要是趕上了,一個字:隨。那個大方,那個顯赫,那個那啥。不信,你你知道那會大夥一見面,不都衝著舅舅喊一一
生子,什麼時候結婚告訴一聲,啊!
生子,就是我的舅舅。可是他的婚姻卻沒那么有面子了。以前,舅舅好歹也是個隊長,說啥也挺好使呀,可一提到我舅媽,就沒人說話了。誰能說啥,連我媽在時都總抱怨自己的弟弟命該如此,當然最後終究要數落到我姥爺身上,這一點都沒錯,明明知道鄰居老五家有個傻兒子,也認準了和他家二姑娘的婚事。我那個據說一輩子沒啥遺憾的姥爺呀,終於辦了一件不該辦的事,終於親手把他的兒子給毀了。轉年出生的精不精傻不傻的表弟讓全家人忍受著死一般的沉寂,可全大隊的人都在為他們的隊長發出了天大的嘆息。這還不算,恢復高考之後,舅媽上了城裡把舅舅的介紹信准考證連同他的好未來一同撕了。憑心而論,站在人的立場上,這事幹得麻利而成,絕對可以作為牢牢握住自己男人於手心的經典戰例。可是我的親舅舅,被舅媽判定為陳世的三大隊的隊長,最後廢在她自己的人身上。再往後,舅舅賣小百,只要上貨時在外住宿,那舅媽就披著頭髮繞著圈地跑到我姥爺家,用哮喘的嗓音哭訴著自己的不幸,上氣不接下氣的樣子妊爺常常哆嗦得如同風雨中的樹葉。到那表弟十二的時候,我後來聽說他去了魚塘,不知要乾什麼,上來的時候連同死死抱住他的舅媽,我想像得出:她那驚天地泣鬼神的病終於冶好了,靜靜地就像這么多年沒有任何事發生過
舅舅,你還結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