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體心理學

自體心理學,科胡特在延伸研究精神分析自戀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精神分析新學派。

自體心理學的創始人HeinzKohut早期屬於精神分析學派,1964~1965年內曾出任美國精神分析協會主席。

自體心理學,科胡特在延伸研究精神分析自戀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精神分析新學派.
1. 什麼是自體心理學?——簡介
1970 年代初,海因茨.科胡特發表其現已聞名於世的專題論文,《自體的分析》(1971),首次提出“自體心理學”理論。弗洛伊德最先於 20 世紀早期向科學界引入精神分析,自體心理學自出現後,迅速成長為最重要的精神分析理論。
科胡特接受的訓練屬於美國自我心理學理論,他贏得了堅定保守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師之聲譽,於 1964 年成為美國精神分析協會的主席。
但最終促使他質疑精神分析理論(他曾以此做為科學依據)並藉以獲得聲譽的,並非他的治療策略,而是他的正直、以及他對許多患者的治療僵局及過早終止治療的深切關注。
當一位同事問他為什麼會改變自己的想法時,他坦然承認,他“越來越感到我[向患者]做出的解釋很勉強,而患者的、有關我不理解他們之抱怨 ... 是有理由的”(Kohut, 1974, pp.888-889)。
在揭示他的自體理論時,科胡特撇開自己的經典理論,轉而從患者身上尋找線索。特別是 25 歲左右的 F 小姐的個案,她堅持要求科胡特完全聽懂她的每個言詞。
這使得科胡特 (1968, 1971) 把共情當成“貼近體驗”式觀察,這種臨床姿態令他獲得了重大發現。
例如,每當科胡特偏離 F 小姐的體驗——即使他做出的治療干預略微相異於 F 小姐獨自獲得的體驗,她也會被激怒,因為科胡特是在破壞她的成就、“毀壞”她的分析。
藉助於放棄自己的臨床假定——即此假定:她的憤怒表達出她對分析的阻抗、他認為此憤怒妨礙他領悟 F 小姐的完整體驗——科胡特學會了只從她的觀點出發,來看待和理解事物。
此觀察模式,被他稱為“貼近體驗(experience-near)”。
因而在那些瞬間——當他捕捉到她的被誤解之感受、並做出一個回響——此回響或多或少反映了她的思維及感受之時,他觀察到她的早先幸福感迅速得到恢復。
科胡特終於做出假設:分析師和被分析者之間的共情性關聯的這種“中斷-修復”序列,必然存在於每個有效的治療中;同時他還提出,如果這些共情中斷被保持在某個“最佳”(而非“心理創傷性”)水平,則它們是無害的、而且實際上是心理建構的形成和分析治療中的基本成分。
這些基於貼近體驗式共情的最初觀察,使得科胡特領悟到 F 小姐對“承認”的需要,他把這種需要看作是一種“發展性抑制”,它是源於童年期的共情失當,後來他推測它屬於“鏡映自體客體移情”。
從而,科胡特眼中的共情,就是這種貼近體驗式觀察模式。
2. 共情:抽象與操作
科胡特述及的術語及概念中,最被支持者和反對者誤解的,或許就是“共情”。
有些人感到他是倡導把“共情”用作某種“心理治療誤用”——某種“親切”、“體貼”的治療方式,“藉助愛來治療患者”,這使他極為憤怒、頻頻反駁,他在臨終前幾天的演說,主旨就是全面澄清此術語。
在實質上,他是在兩個不同層次上談及共情:抽象及操作。
抽象共情——他藉助共情的抽象定義,來表達共情對精神分析科學的界定作用。
也就是說,任何一門科學都被界定為:一個研究對象、以及一種方法——以此方法來收集該科學的材料。
例如,物理科學的研究對象是可辨別世界——可經由感覺及感覺增強工具,來感知此世界。
另一方面,精神分析的研究對象是人的內在生活(人類體驗之材料),而分析師進行觀察的方法是自我內觀、以及針對別人的各種內觀或共情。
這種方法使得弗洛伊德能夠發現移情、反移情、防禦、以及阻抗。
弗洛伊德在脫離共情性的材料收集模式後,引入屬於其它科學的建構和假定。
一個例子是“內驅力”建構,它被假定為是心理和軀體之間的邊界地帶。因而“內驅力”理論精神分析不應再被看作純粹心理學,而應被看作心理學和生物學的混合物,即一種“心理-生物學”,或“生物-心理學”。
操作性共情 科胡特的共情的操作性定義,是相關於臨床的共情定義,它是指這種能力:“使自己‘思維入’和‘感受入’別人的內在生活”。
“共情”源於德語辭彙“同感(Einfuhlung)”,現在它意味著“感受入”或“摸索”進別人的體驗。
在科胡特看來,共情不過是此物:它使得一個人能夠知曉別人的體驗、但又不會失去自己的客觀性。
也就是說,共情是貼近體驗式觀察,不過如此。
3. 對共情的曲解
前面已指出,科胡特失望於對共情的種種曲解,他想讓當代及未來的人們不僅知道他使用此詞時的所指、而且知道此詞不指代什麼。
例如“共情性沉浸”,科胡特不是用它描述一個人的猜測、直覺、或如魔法般地感知——即,它不是某種“外感覺”感知。
它也不是人在類似情境中的那種感受。
例如,如果患者談到父/母去世,而分析師自己剛剛經歷了母親突然去世之痛,則他不可以認為自己的喪親體驗類同於患者的相應體驗。
共情也不同於“認同”或“化身為”他人,這會導致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的強烈感受所“淹沒”或壓倒。
反倒是,在臨床場合中,共情性沉浸是緩慢“蹣跚”的“試誤式”“漫長”過程,藉助於它,自體心理學家“品嘗”已被減弱的患者體驗的“味道”,同時仍保持自身的客觀性。
最後是一個普遍存在的誤解——它在自體心理學文獻中越來越經常地出現——是把“共情”等同於某種活動。
在這方面科胡特堅定不移:不能把“共情”等同於一個“做為”、“行為”、或個人互動特質——如得到廣泛確認的愛、憐憫、或其它強烈情緒。
然而科胡特也懂得,只有當共情導致回響或活動(非回響性或非活動性)——它們是直接源於人的貼近體驗式觀察,此共情才會關聯於人類互動。
科胡特關聯起共情和活動,並強調它們的差異,他聲稱“內觀和共情都是相應活動的泄密者”。在此他是說,只有當一個人能夠踏入另一個人的情境中、經由那個人的眼光來看世界,他才能夠形成本真、精確、適宜的回響。
在臨床場合中使用共情,主要是為了理解和解釋自己的觀察結果。
4. 自體
在精神分析過程中,藉助他的貼近體驗式共情性觀察模式,科胡特追蹤“自體”的發展——但不是做為一個“概念”或心理表征(如客體關係理論那樣),而是做為一個囊括整個心理結構的“主導”性建構,即具有時空連續性的內在體驗。
他觀察到,個別患者如前述的 F 小姐,被說成患有自戀型人格障礙——後來又被稱為“自體障礙”——他們表現出明確的綜合症。
這些患者的特徵包括極不穩定的心境,以及極為敏感於失敗、失望、冷落,對這些患者的最終診斷,主要不是依據這些症狀、而是依據出現在治療中的某些未解決需要,他稱之為“自體客體移情”。
5. 自體客體
科胡特用“自體客體”術語,來表達對另一人的體驗—— 更精確地說,是對另一人所提供的、非個人機能的體驗——體驗為“自體”的一部分。
因而,自體客體移情就是患者把分析師體驗為[自身]“自體”的擴展或延續,即:體驗為對某些重要機能的實現,這些機能在年幼時未得到充分開發、未被足夠地轉化為可靠的自體建構。
他終於發現,在共情性的治療環境中,未獲滿足的、對承認、理想化、以及雙生的早年需要,以鏡映、理想化、及雙生自體客體移情的形式,再度出現。
6. 嬗變內化
“嬗變內化是這樣一種“成長-生成”過程:經由它,患者能夠內化自身所需的自體客體機能、以獲得缺失的自體建構。
科胡特認識到,該過程分兩步進行。
* 首先,在自體和其“自體客體”之間,必須存在一個基本的共情性諧調。
在治療場合中,自體和其“自體客體”之間的該諧調,或紐帶,就是顯露出來的自體客體移情。
* 其次,該共情性紐帶必須出現受控的、非心理創傷性的輕微失效。
科胡特稱這些失效為“最適宜挫折”、視它們為必然的,這並非是因為它們源於分析師的治療性技術操縱,而是因為分析師的任務是:理解和解釋患者的需要、而非滿足這些需要。
當然,也有人把“最適宜挫折”解釋為技術處方,科胡特對此的說法是,
“永遠不需要人為製造心理創傷。你只是盡力提供幫助——但這本身就很具心理創傷性,因為你無法滿足真正的需要”。
7. 治療
這是個共情性的理解和解釋過程——相應於傳統精神分析的治療過程——它經由一個科胡特所描述的三步變化,使得治療取得進展、自體獲得所缺失的建構。
* 第一步,是分析當新版本的自體客體移情出現時,所遇到的防禦和阻抗。
* 第二步,是展開各種自體客體移情、並修通它們。
* 第三步,是在更成熟的成人層次上,在自體和自體客體之間建立一種共情性的諧調。
也就是說,自體心理學不把成熟自體視為實現“分離-個體化”之理想狀態,這是某些客體關係理論所提出的,自體心理學主張:即使成熟自體也繼續需要鏡映、理想化、及雙生自體客體體驗。
8.歷史

如果從自體心理學發展歷史來看,可以將自體心理學劃為三期,

前自體心理學時期——經典精神分析和自我心理學時期;

經典自體心理學時期——科胡特創始發展自體心理學時期;

現代自體心理學時期(或稱,後自體心理學時期)——科胡特逝世之後,自體心理學走向百花齊放的成熟時期,這包括主體間療法、雙元對話模型等新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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