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漢代銅錢

臨海漢代銅錢

臨海漢代銅錢是1984年12月6日,浙江省臨海縣更樓鄉下塘園襯農民在開掘水溝時挖到一是銅錢。

臨海漢代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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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l2月6日,浙江省臨海縣更樓鄉下塘園襯農民在開掘水溝時,挖到一起漢代銅錢。今年(1985年)1月,我們曾去出土地點勘查,6、7月間,將這批古錢作了清理。
出土情況
出土地點磨頭村位於臨海城(台州地區行署所在地)西10公里的永安溪北岸。銅錢埋於距村西北約500米的後王山麓,距地表深約l米,無容器盛裝,周圍無其他遺物。銅錢不分大小、類型。混雜穿連,與泥土粘結成團。剛掰開成段的錢串時,尚能見腐朽的穿繩痕跡。現藏臨海縣博物館。除發掘時有少量散失外,總重66公斤。其中錢文清晰可辨的25.3公斤,計11,747枚;其餘40.7公斤或粘連或殘斷,或誘蝕過甚而無法辨其形制。若枚重平均值2.15克計算,達批古錢的原藏總數應在3萬枚以上。
銅錢的類型
1.半兩 63枚,約占總數(指清出後點數過的11,747枚,下同)的0.54%。此錢形制不一、輕重大小懸殊,大多數鑄造粗劣。錢徑2.15——2.55厘米;穿呈正方形或縱向稍長的長方形。徑0.9——1.05厘米,較大的一枚小到0.85厘米。無內外郭,背平素。邊沿有的見銅液流結。應是吳王劉濞所造之四銖半兩。 (拓圖1.2)另有一些半兩形制較小,或銹結嚴重,為靛青藍;或呈鐵灰色.少誘蝕。錢文平夷模糊,“半”字上橫平直,中豎大多不過上橫,有些錢文反書(傳形)。 (圖3一5)
2.五銖 包括磨郭、剪輪、綖環和私鑄,種類繁雜,數量最多,占97%。
甲、兩漢規整五銖 5,734枚,為總數的48.8%。枚平均值2.6克。根據形制、錢文區分,西漢鑄造的較少,絕大多數為東漢五銖。
一型 面穿上有橫畫。徑2.5厘米,穿1——1.1厘米。 “五”字交筆較直,顯得瘦長;銖字金旁不清,朱頭方折。或是漢武帝於元鼎四年解除郡國鑄錢權後由中央統一標準的上林三官錢。這種錢所見不上10枚。 (拓圖6)
二型 厚薄均勻,形制較規正。徑2.4——2.55厘米,穿0.9——l厘米。五字交筆緩曲或彎曲。銖字金旁大多清晰,金頭較小,呈矢鏃形或三角形,朱頭有的方折,有的稍為圓轉。亦為西漢時物: (圖7—9)
三型 東漢早期五銖,五字文筆彎曲,銖字金頭三角,較大,朱字上下圓折,筆畫較粗,錢色紫紅。徑2.5——2.55厘米,穿1—1.05厘米。 (圖10、11)
四型 東漢晚期五銖,周郭及錢文較淺,筆畫更加肥大,肉薄色暗,銅質淡白不紅。有大小二種,大者徑2.5厘米,重約2.5克;小者徑2.25厘米,重2克左右。 (圖12、13)
五型 四出五銖,錢背內郭四出。徑2.5厘米,穿l厘米。僅見3枚。 (圖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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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磨郭五銖 2,210枚,占18.8%。徑2.2—2.4厘米,外郭被磨去的程度不等。有以西漢五銖磨製成的,也有以東漢五銖切削而成的。取銅技藝較高,外緣光潔無破損。正背磨損嚴重,文、郭不清的較多。重1.5—2.5克,個別的西漢磨邊錢重3克以上。 (圖15、16)
丙、剪輪五銖(對文)和綖環五銖
剪輪五銖大小不一,徑1.4—1.8厘米,重0.53—1.4克,系用西漢後期和東漢五銖沖鑿的內芯部分,也有少數是以私鑄五銖修剪而成,特點是色灰白,朱字方折,向外開放。(圖17—20)
綖環五銖重1.4—1.9克,孔徑1.5—1.75厘米,系用西漢後期和東漢五銖沖鑿後之外緣部分。 (圖21)
剪輪五銖2,262枚,占總數的19.3%。五銖綖環完整的92枚,加殘斷的63枚,共155枚,占總數的1.3%。據解放以來的歷次出土報導,這是數量較多比重較大的一次、還有一枚已經沖鑿,但右方五字尚未完全鑿斷,因而未分離為兩個錢的。 (圖22)
丁 私鑄五銖 1,032枚,占總數的8.8%,形制混亂,時代不明。
一式 錢色鐵灰,或鏽蝕不重,或誘蝕特重呈靛青藍,與部分小半兩相類。錢身凹凸不平,文字模糊,銖字金頭長而尖,朱頭大部分為方折。面無內郭,背有內外郭。周郭有的不磨率鑢,留有毛刺。徑1.9—2.4厘米,穿1厘米。其重亦參差,重者2.7克,輕者1.4克。 (圖23、24)
二式 面文銖字全部較小,有外郭,無內郭,背平素如半兩,留有毛刺。徑1.8—2.25厘米,重1—2克。 (圖25、26)
三式 錢文不清,或無文字,肉較厚,面周郭圓整,無內郭,徑1.45厘米,穿0.9厘米。背平素如半兩,周郭毛刺長出,錢體不圓,不磨鑢。背徑明顯大於面徑,穿徑則小於面,剖面外型成斜面。重1.1克。 (圖27)
四式 面無文,無內郭,面外郭與背內外郭如細線。不磨鑢。徑1.8厘米,穿0.9—1厘米,重1.25克。 (圖28)
五式 銅質、顏色如一式,少鏽蝕。外形酷似剪輪五銖,但無文字,面無內外郭,背有內郭無外郭,邊不齊而光滑,有澆鑄時的流邊痕跡,顯然不是沖鑿而成。徑1.2—1.4厘米,穿0.6—0.9厘米,重0.4—1.3克。這是在剪錢之風興起以後仿剪輪而鑄的劣錢。 (圖29、30)
六式 面文五銖二字不完整,文字外部被周郭截斷。面無內郭,背有內外郭,纖細如絲線,不高但清晰。質地如鉛,黑灰不銹。外輪不磨鑢,穿中多生毛刺。徑1.7—1.9厘米,穿0.95一1.1厘米,重1—2克。 (圖31—35)
七式 外形略近五式,五銖二字各留半邊,面背無周郭,面無內郭,背有內郭。徑1.65—1.8厘米,穿0.9—1厘米。不注意會誤為剪輪,但周邊留有鑄造痕跡,顯然是剪錢之風興盛時的仿剪輪劣幣,其順承關係可能在五式之前。 (圖37—39)
八式 面文銖寫作朱,纖細無力。面無內郭,外郭細狹,背內外部亦纖細,周邊不磨鑢。質地似鉛,為銅鉛相參,鉛多於銅,少鏽蝕。徑1.5—2.1厘米,穿0.8—1.1厘米,重約1克。
以上八式,一式較多,其餘均僅數枚。
3.新莽錢幣,有大泉五十、貨泉、布泉三種。
大泉五十揀出4枚,均較粗劣輕薄。其中三枚徑2.4—2.6厘米,穿0.9厘米,重2.6—3.25克。(圖41、42)另有穿大1.05厘米的一枚特別輕薄,重僅1.6克。(圖43)據《漢書·食貨志》,大泉五十徑寸二分,重十二銖。而這枚大泉只有普通五誅錢的一半重。
貨泉273枚,加磨郭2枚,經沖鑿的剪輪4枚,綖環2枚,占總數的2.4%。貨泉錢分面有內郭和面無內郭兩大類,面重好者少見。 (圖44—50)每類又有柳葉篆、懸 針篆之分,懸針篆的有內郭貨泉又有大中小之分:大者徑2.35厘米,穿0.8厘米,重3克;中等 的徑2.25厘米,穿0.7厘米,重2.15克;小者徑2.15厘米,穿0.8厘米,重1.5克,恰為大者之半。從其錢文藝術的精美來看,這種小錢並非私鑄。貨泉字形變化多端,如泉字上部有平頭、尖頭、橢圓頭之分,又有肥大、瘦長之別。銅色大多紫紅。個別文字模糊,銅色發白的,當屬私鑄。
磨郭貨泉徑1.95厘米,邊緣不象磨郭五銖光潔,外部有破損現象。(圖51)貨泉剪輪的邊不圓,徑1.2一1.5厘米,重0.7—1.1克。(圖52)貨泉綖環的內孔也不圓,孔徑約1.3厘米,凹凸不齊。(圖53)而五銖綖環內孔一般都較圓,許是專事剪鑿的機構所為,而貨泉剪鑿或許是民間施行的“手術”。
布泉僅發現3枚,其中一枚只剩左面小半邊。徑2.6厘米,穿廣1.05厘米,重不滿3克,不重好,文為懸針籠,製作較精美。 (圖54、55)
幾點認識
1.這次出土的半兩錢,數量不是很多。據報導,在東晉窖藏的銅錢中,半兩錢可以占1%以上,一次就出土數百枚①。而金大定朝的窖藏,在近2萬枚的古錢中尚存17枚,而五銖也不過53枚②。但據河北滿城劉勝墓及其妻竇綰墓的出土報告,兩墓共出五銖錢4,206枚,半兩錢僅得2枚③。筆者重新查閱了《文物》1973年至1980年八年間刊載的有錢幣伴出的所有漢墓資料,發現在35座墓葬中,29座約出有五銖23,259枚,貨泉、大泉五十少許,半兩錢竟然一枚也沒有;另5座早期漢墓出有半兩190枚,三銖1枚,卻沒有一枚五銖錢。只有洛陽王當墓(東漢光和二年,公元179),既有半兩153枚,又有五銖133枚,另有大泉五十56枚,貨泉3枚④。在除此之外的34座墓葬中,五銖與半兩水火不容,足見漢武帝銷毀半兩、更鑄五銖決心之大,措施之力。那么,到什麼時候,半兩錢得以與五銖錢一起流通行用?後來的大量半兩錢又是哪裡來的?這些問題無疑是應該重視、探討和研究的。筆者認為,自從漢武帝下令銷毀半兩,更鑄五銖以後,由於措施得力,半兩錢確實被消滅得差不多了。但半兩錢畢竟不同於一般銅料,雖然退出流通領域,仍有一部分被庋藏起來。在一些邊遠地區,民間留存的半兩錢可能會更多一些。到了社會動亂、經濟凋敝、貨幣貶值、減重盜鑄成風的後代,它們又悄悄地參與流通。由於鑄造便捷,在私鑄盛行的漢末,民間就有可能重新鑄造它。我縣此次出土的部分半兩錢,文字不循章法,缺少古樸之感,與銀雀山漢墓出土的各式半兩均不契合。銅質與一、二、五、七式私鑄五銖如出一轍,邊背毛刺流結猶如從范中新出,錢身毫無磨損。殆為東漢晚期民間私鑄半兩得一實證。
2.從這批古錢中,我們窺見了五銖錢被磨剪和私鑄的情況:磨郭和沖鑿的五銖占全部五銖錢的40.6%,加上私鑄五銖,則為49.66%。也就是說,在二枚五銖錢中,就有一枚不是貨真價實的。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北京朝陽區出土的漢代窖藏銅錢磨郭與剪輪約占53%⑤,1973年l0月在江蘇丹徒出土的東晉窖藏銅錢,光剪輪五銖就占60%⑥。
從銅錢的磨損程度來分折貨幣的流通使用情況,可以看出磨郭與剪輪的順承關係。古錢中磨損最烈,文字最漶漫者,要數磨郭五銖。由於失去了周郭的保護,許多磨郭錢已經幾乎看不出有文字的存在了。而剪輪錢雖然也無外郭,但一般的都是文字清晰,磨損不重。這說明磨郭取銅比沖鑿五銖要早得多,沖鑿是磨郭的進一步發展。因為磨與鑿相比,後者尤覺省功獲利,而人民則遭受了更加深重的災禍。
根據所見資料,五銖綖環雖屢有出土,但數量很少。基於這一情況,很多人認為,綖環錢不是正式流通的貸幣,而對清代泉家李佐賢的觀點持否定態度。李氏認為,當時人將錢心鑿下作剪輪錢用,外圍則成了綖環錢,即使一個錢成為兩個錢,這種辦法比剪郭取銅更為有利。我們認為,這種推論不無道理。從此次我縣出土的實物看,綖環錢與其他銅錢混雜串連,是在流通的過程中人士的,明顯不是鑿剪場所的窖藏,其穿繩痕跡尤為流通之明證。在數量上,它占1.3%強,說是混雜於其他錢幣中的個別異品,難以令人信服。
3.台州地區地處東南沿海,各種文獻史料對於隋唐以前的經濟發展狀況無所記載。雖然出土過不少貨幣,但都沒有保存和整理。如六十年代中期,與臨海毗鄰的黃巖縣曾出土以五銖為主的古錢六籮筐,內有太平百錢定平一百,卻連一枚也沒有保存下來。這次臨海出土的銅錢,除新莽錢與五銖上橫畫者外,正面均無內郭,沒有發現直百五銖、太平百錢、定平一百、孫吳大泉及豐貨、漢興等錢,輕薄的五銖小錢也不能妄定為晉沈郎錢或六朝錢。再根據上述兩點認識,我們認為,這批古錢的下限以東漢末的可能性最大,入土時間大約在三國初。
台州自漢昭帝始元二年置縣,漸趨開化,三國孫吳定都建業,使江南經濟進一步發展,牛耕等相繼出現。這次錢幣的出土,說明台州雖地僻海隅,但至遲在東漢時期,貨幣已大量流通。並非象舊志所說的至唐時仍屬“荒服”之地。臨海磨頭漢代銅錢的發現,對研究浙東早期經濟史無疑有不可忽視的重要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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