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事跡
胡廣兩歲喪母,所謂“少孤貧,親執家苦“。母親去世後,胡廣的父親胡寵續娶了原配的妹妹為妻,生了兩個弟弟胡康和胡庚。胡廣成人以後,曾入郡府為散吏。27歲時,胡廣得到南郡太守法雄的舉薦,被舉為孝廉。到京師參加殿試,安帝親自主持考試章奏,以胡廣為天下第一。胡廣進入仕途後,雖多次被罷官免職,或因病辭職,但朝廷總是對他“禮任甚優”,每次都是“未嘗滿歲,輒復進升。”胡廣歷任過尚書侍郎、尚書左丞、尚書僕射;累升太中大夫、尚書令、太僕、太常、司空、錄尚書事;出為濟陰、汝南太守;入拜大司農、大司空,授太尉、進太傅。居朝為官50多年,居公相位30多年,歷事安、順、質、沖、桓、靈6位皇帝。“五作卿士,七蹈相位,三據冢宰”。可謂顯赫一時。熹平元年三月初八,胡廣在京師洛陽太尉府去世。天子痛悼,親自安排喪葬事宜,詔五官中郎將持節奉冊,贈以太傅安樂鄉侯印綬,給官署專制梓楠棺木,賜絲帛含斂之備,賜葬洛陽原陵光武帝墓地,諡號“文恭”,允諾其子孫一人世襲郎中爵位。熹平六年丁巳(177),靈帝思感舊德,命畫師繪製胡廣和太尉黃瓊的畫像,懸掛在宮內,詔蔡邕撰頌。蔡邕奉詔撰寫的《胡廣黃瓊頌》,也一同懸掛在宮內,供皇帝和百官瞻省。
所處年代
胡廣所處的時代,是東漢晚期,是漢室江山風雨飄搖、岌岌可危的時期。當時的吏治腐敗已經開始動搖皇室政權的基礎。胡廣為挽救走向衰落的漢室江山,在揚雄、崔駰所作《官箴》的基礎上,經過修訂、增補,出台了作為朝廷規範各級官員思想行為的《百官箴》48篇,全力幫助皇帝整頓吏治。胡廣的一生以奉行中庸之道著稱,可謂“性溫柔謹素,常遜言恭色”,“體真履規,謙虛溫雅”,“柔而不犯,文而有禮,忠貞之性,憂公如家”,“窮寵極貴,功加八荒。”在進入公相之位、擔任尚書令起,朝廷給予的俸祿就達2000石,胡廣“尊而彌恭,勞思萬機,”一直到年邁體衰,在任上去世,沒有些許懈怠。
人物評價
對胡廣的評價,東漢末年史學家趙曄在《東觀漢記·胡廣傳》中寫道:“達練事體,明解朝章。雖無謇直之風,屢有補裨之益。”南朝宋宣城太守范曄在《後漢書·胡廣傳》里用兩句話作了概括,顯得頗為精到。一句話是引京師諺語:“萬事不理問伯始,天下中庸有胡公。”另一句話是“漢興以來,人臣之盛,未嘗有也。”這說明,胡廣在歷史上確實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他不但受到幾代皇帝的器重,受到當朝文武百官的尊敬,而且還受到天下百姓的擁戴,真是難能可貴。
胡廣是東漢大文學家蔡邕(132-192,字伯喈)的老師。蔡邕為胡廣及其家庭成員撰寫了碑、表、銘、贊、誥等文章10篇。這些文章是《漢交趾都尉胡君夫人黃氏神誥》、《太傅安樂鄉文恭候胡公碑》、《太傅胡公碑銘》、《胡公碑》(一作《祭太傅胡公文》)、《太傅祠前銘》、《太傅安樂鄉侯胡公夫人靈表》、《議郎胡公夫人哀贊》(此胡公夫人系胡廣三子胡寧妻趙氏)、《陳留太守胡公碑(一)》(陳留太守胡公系胡廣四子胡碩)、《陳留太守胡公碑(二)》(一作《胡碩碑》)和《童幼胡根碑銘》(一作《幼童胡根碑銘》)。這些文章均可從《蔡中郎文集》中找到。蔡邕對胡廣的評價也是很高的。他寫道:“自漢興以來,鼎臣元輔,耆耋老成,勛被萬方,與國始終,未有若公者焉。”
現在,華容縣留有胡廣遺蹟5處。其中在縣城有2處:在縣城南街,有胡廣住過的故居遺址——胡太傅宅;在縣公安局大院內,即原縣署的後面,有為紀念胡廣修建的祠堂——太尉祠(曾名太傅祠)。在縣城外有3處:一是伯始書堂。在華容縣城以東30多里的靖廬山下,有胡廣少年時期和稱病告假期間的讀書之所“伯始書堂”。南宋乾道年間,時任華容知縣的胡綰,曾對伯始書堂進行重修,招收學子,授業其間。弘治明《岳州府志》對此有記載:“伯始書堂,在縣東三十里寶慈觀右,胡伯始讀書處。宋縣令胡綰創精舍,招生肄業其中,因指其所為漢太傅胡廣讀書之所”。明萬曆《華容縣誌》亦載“伯始書堂在觀右。相傳漢胡廣讀書處。”寶慈觀遺址被華一水庫之水淹沒,伯始書堂遺址仍然存在,靜靜地躺在華一水庫西北的靖廬山下。
二是伯始山。在華容縣終南鄉北里村,有一座山,叫伯始山。相傳胡廣在桓帝延熹年間,受牽連罷官,被貶為庶人,還鄉後,曾在這臨近洞庭湖的小山上,修建了一座別墅,取名為伯始別墅。後別墅不存,人們稱這座山為伯始山。到了晉、唐時期,人們為紀念胡廣的恩德,在山上建了一座太尉廟,立以太尉神像,供後人焚香拜祭。到了宋、元時期,佛、道並起,有巫祝想以此謀業營生,遂將太尉廟改為北里社。所立神主多為荒誕不經者。一些年以後,北里社也損毀倒塌了。到了明代景泰年間,當地人士高星凡、鄭雲一、董達三、嚴左卿等湊資重建北里社,並請時為山東道監察御史的華容賢達董廷圭作記。董廷圭於明景泰五年(1454)撰寫了《重修北里社碑記》。董廷圭在碑記中,闡述了伯始山的由來,譴責了巫祝托以竊衣食的行為,提出了要紀念大禹、季札等正義者和胡太尉、張睢陽等有殊勛者。董廷圭說:“若胡太尉者,身事六帝,稱天下中庸。夫中庸之德,孔子謂為鮮能,而太尉能之,雖不記,亦宜以血食千秋,與日月共存萬古者也。”現在,伯始山廟宇無存,在原址上建有北里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