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
常州武進民間把人死了叫“翹辮子”,這有一個俗語故事。相傳常州武俠白泰官有一天外出散步,遇見一個大財主的少爺帶領家中的拳教師和家奴在街上調戲強搶民女。白泰官出面阻止。這少爺依仗自己人多勢眾,圍打白泰官,結果,反被白泰官打得落花流水。但其中一個拳教師也有一身武功,乘白泰官不注意,把他頭上的長辮子揪住,將他甩出數丈遠。白泰官倒地而輸,但不灰心,心想:我在辮子上敗你,也要在辮子上勝你。於是,與拳教師約定:“兩年後的今天,在此再比高低。”從此,白泰官隱居山中,苦練辮子功,兩年下來,辮子上能結二百斤的黃沙包,甩起來形似鏇風,辮子要豎就豎,要彎就彎。
比武的一天到了,四面八方的人都來看,人山人海,熱鬧非凡。只見拳教師盛氣凌人在前呼後擁下出了場。立下生死文書後,兩人打得難解難分。好多回合下來,白泰官有意把自己的辮子甩到拳教師身旁。拳教師求勝心切,認為機會來了,就將辮子緊緊抓在手裡,還繞上幾把,正想用力摜出去,不料白泰官辮子用力一抽,使拳教師抓了辮子脫不了手,然後一個大鞠躬,辮子一翹,把拳教師提起,從頭頂上甩下去,摔死在地。就這樣,白泰官用辮子功為民除了害,“翹辮子’”的說法也流傳了下來。
上海俗語
“翹辮子”這一口頭語在上海灘很是流行的,尤其是在一些中老年的上海人中,這句話的流行如同著名的“滬罵”(赤那)。迭個人佬壞咯,人們就會惡狠狠地罵他一句:“翹辮子,死勿脫了!”人死了,叫翹辮子;電車出故障了,叫翹辮子……“翹辮子!”是一句惡聲惡氣的咒人語。
看友人所寫舊上海典故的書,提及“翹辮子”一語的來歷,說是跟舊上海的電車有關。舊上海馬路上行駛的電車多是有軌電車,下面有鐵軌,上頭有電線,行車的動力全靠電車頭上的一條小辮子,這種電車在新上海很長一個時期里還保留著。電車出軌的事不常見,但是電車頭上的小辮子脫落卻是常見之事。車行途中,小辮子突然脫落,電車嘎然而止,於是車上的上海乘客就埋怨了:“要死了,小辮子落脫了。”“落脫了”,就是電車上面的“小辮子”翹起來了,翹辮子,就是死脫了。
“翹辮子”一說,與電車翹辮子相連,是說得通的。
但我所見的文字,還有一種“翹辮子”的說法。說是上海在出現有軌電車之前,在民間就有“翹辮子”的咒語了。
1911年11月,上海光復前,老上海們的頭上都拖著一根長長的辮子。晚清時期的中國人頭上都是拖著辮子的,只是上海光復後,才在上海全城掀起了一股剪辮子的狂潮。
光復前的死刑犯,判死刑時不是用子彈,而是用大刀,鄶子手是用刀砍下犯人的頭的。但犯人頭上拖著一根長長的辮子,怎么砍?於是,執刑者想出一個辦法:把犯人的辮子高高的吊起來,也就是“翹”起來。翹辮子者也就是打進地獄了。
從此之後,晚清時期的老上海們才將人死與翹辮子相連在一起。某人死了,直說“某人翹辮子了!”罵某人也是:“儂迭只翹辮子的!”
“翹辮子”一語雖然在新老上海人中流行了很長的一個時期,直至今日還有相當的市場,但是隨著時代的變遷,新生代的不斷出現,新的語言也在不斷的生長,象“翹辮子”這樣人們耳熟能詳的俗語,也有漸行漸遠之勢。許許多多上海灘俗語隨著時移境遷,有的已經消失了,有的正在漸漸地走出熱市,如晚清時的“小房子”一詞,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晚清時期男人的外遇,就叫“小房子”,現在則被稱作為“二奶”、“外插花”了。現在的年輕人中似乎咒人用“翹辮子”一詞也已經越來越少了。說人死了,就叫“走脫了!”一個人犯了重罪,尚未判死刑,則稱:“迭位走遠了!”“弄勿好,連腦袋也要搬塌了!”
生動的地方性語言,它總是在日常生活中尋找形象的對應物,“翹辮子”、“淘漿糊”、“白板對煞”等,均屬這種意思的一類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