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介紹
小說以主人公“托比”的第一人稱視角來敘述,講述了修女“紅曜石”以自己的犧牲為代價挫敗托比所進行的古代遺物非法交易,並將主人公帶入正道的故事。
其中紅曜石的原型是七曜教會星杯騎士團總長、12守護騎士第一位的愛因·瑟爾納特,而作者為小說中開頭提到的密希特(《英雄傳說:閃之軌跡》終章對話中有提到),主人公是埃雷波尼亞帝國游擊士托瓦爾·蘭德納(小說中的筆名為托比,《英雄傳說:閃之軌跡》2作中登場角色,《英雄傳說:零之軌跡》前傳漫畫《審判的指環》的主要角色)則是借小說的主人公托比之口描述了自己從市井混混到游擊士轉變的原由。小說末尾紅曜石犧牲的劇情則是為了迷惑七曜教會的敵對勢力。而實際上“紅曜石修女”和成為游擊士後的“托比”在小說結束之後也有過經常性的來往與合作。
收集方法
第1卷 研修結束後,與洛連特民家裡的雷特拉對話可得到。另外柏斯(柏斯超市)有售。
第2卷 一章開始時,與守衛威爾特橋的士兵哈羅德對話可得到。另外柏斯(柏斯超市)有售。
第3卷 在得知摩爾根將軍回來後,與哈肯大門酒吧中的馬爾科對話可得到。
第4卷 準備前往瓦雷利亞湖時,去柏斯超市與里布羅對話可得到。
第5卷 學園祭結束後,去瑪諾利亞村前,與盧安市的瑪奇爾達對話可得到。
第6卷 第三章開始時,去傑尼絲王立學院社團大樓資料室找帕布對話可得到。
第7卷 中央工房事件後,去沃爾費堡壘,與布魯諾對話可得到。
第8卷 進入終章後,當劇情發展到從飛艇坪退票完後,直接返回艾爾·雷登關所,與一樓休息室的士兵奧塔對話可得到。
第9卷 到王都之前,經過艾爾貝週遊道(無視盤查士兵的警告),到格魯納門2樓,一直往南找士兵塞維安對話可得到。
第10卷 劇情到夜晚去大聖堂時,先去空港的埃爾尤賽號上與在那的拉爾夫對話可得到。
第11卷 武術大會第三天,與王都東區與安敦對話,讓他看到中意的女性NPC3次即可得到,第3次時要先和女性NPC對話,才能觸發見面(不知道位置的話,一開始就跟在女性NPC後面就能知道她的路線)。注意場景切換後要重新來過。
小說原文
第1回 《帝國時報》·Ⅰ
我站在旋轉門前,把長靴的鞋跟磕得吱噔吱噔響。整整領襟,抬抬下巴,審視著自己在弧面玻璃上映出的身影。剪短理齊的頭髮,司空見慣的皮外套,皮靴雖然是用鐵板加固過的特別定製品,乍看跟一般的也沒什麼區別。其貌不揚——從過去到現在,一直是我素有的工作風格。曙光劃破灰濛濛的晨藹,大街上行人們穿梭往來的腳步,發出仿如鐘擺一般規律的相聲。時而有叫賣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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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那響聲的流動,但不一會兒便又再繼續。帝都的清晨總是灰色的。我從小販腋下夾著的雜誌中抽出一份來,回手扔給他幾個米拉。一如既往印刷粗糙的《帝國時報》。隨意翻開封皮,目光掃過灰色的紙面。突然間,我屏住了呼吸。在社會版最下面,我發現了那行字。實現瞬間被牢牢地吸引過去,一動不動。愛因·瑟爾納特——在文字失去意義變成單純的墨跡之前,我盯著那行字反覆看了數秒,目光才終於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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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導向下移動。閱讀牽動我的記憶,開始向過去的某一點緩緩回溯。向著三年前的那一天,我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時所發生的事——三年前的那天下午,帝都似乎也和今天一樣陰暗。22歲的我比現在稍顯年輕,一如既往在小店門前整好行頭,邁著輕快的步伐去往密希特帝國工房,準備找店主密希特要些活乾。密希特是經營小工房的老土中年大叔,喜歡擺弄導力器的我,是他店裡為數不多的常客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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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著潮濕的小路走不多遠,鑽過腐朽的木柵,就看到半深入地下工房的入口,從裡面透出導力燈昏黃的光暈。當初密希特開始給我『工作』,正值『百日戰役』將世間攪得不得安寧之時。那時利貝爾王國和帝國關係惡化,導力器的進口幾乎處於完全停滯狀態。密希特和幾個秉性怪異的傢伙密謀走私,而我也作為搬運工入了他們的伙。我出身平民又沒有什麼後台,還只是個十幾歲的毛頭小子,當然樂此不疲了。在帝國和王國邦交正常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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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我幾乎已成了專業贓物搬運工。而且我也沒有洗手不乾的打算,因為除了這行,要賺錢也沒有什麼其他門路。渾身髒兮兮,外表毫不起眼的我,把貨物藏在帽子或者短褲里,就這么往返於國境之間。我的錢包也因此日漸鼓漲,同時,為了保險起見得定期改名換姓,兩三年下來連名字也積攢了不少。我當過放蕩輕佻的菲爾,扮過技術熟練的路尼,同時還是膽小怕事的克里絲。不過密希特那傢伙無論何時都叫我『托比』。那是我們最開始共事時,我所使用的假名,也是我最喜歡的一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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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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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 驅動
『呦,托比。來得正好。』密希特作在櫃檯後面,稍微扭動著身子調整了一下姿勢,向我打了聲招呼。他將吃過一般的烤餅放在膝蓋上,噼噼啪啪地拍打著雙手,滿手的砂糖撒落下來。昏暗的店裡立刻有一股甜甜的香料和烤蘋果的芬芳瀰漫開來。『貨剛剛送來呢。』密希特轉動上半身,從背後的櫥柜上取下一包用舊雜誌裹著的東西遞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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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在王國的老地方。』密希特無視我的問題,只擺出火車和飛艇的票。『別太擔心,托比。你就和平時一樣,放機靈點就行了。』密希特深深嘆了口氣,用指肚揉了揉眼睛下方的黑眼圈,然後又把手伸向膝上那塊沒吃完的烤餅。在他把餅塞進嘴裡之前,我就已走出店門,從他的視線里消失了。舊雜誌紙包在我的挎包中骨碌骨碌地彈來跳去。側腹感覺著它的動作,我開始估計著物品的真面目。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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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什麼贓物吧。倒也沒有什麼不安。我早已習慣運送來歷不明的東西,而且至今為止陰謀詭計什麼的也都見得多了。事實上,可能是因為工作中積累的經驗吧,我在導力魔法上的知識和手腕都相當了得。所以在車站碰到可疑的人物時,我也會有些過分的神經質起來。月台上熙熙攘攘擠滿了等待前往王國方向的旅客。長凳都沒位置了,我值得站在入口附近等車。正打算把挎包換了邊,舒展一下筋骨時,有兩個男人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他們站在檢票口前,就是地板上鑲有帝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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徽黃金軍馬的那塊瓷磚上交談著什麼。很快又有一個人走過去加入了談話。以我的眼光看來,他們的裝扮實在不算及格。體格格外健壯還統一髮型的三個人,在人群中可真夠顯眼的。從他們身上移開視線,我從新垮好包,手指伸進口袋摸摸導力器。通知列車到站的女聲開始在周圍迴響。遠處開始感到導力機關的低鳴,不一會兒就朝頭頂上壓過來。『沒問題的。』我小聲嘟囔著,聲音低得連自己也沒聽見。烏黑髮亮的大鐵塊發出哐啷哐啷的剎車聲,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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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軌道滑了進來。從空氣振動看得出導力機關正在進行最大動力的反制。候車室湧出的人群互相推擠,我也隨之向客車門口流去。經過乘務員身邊時,我朝檢票口方向瞥了一眼。剛才那些男人已經不見了。只有瓷磚馬頭的側臉,瞪著被擠得滿臉通紅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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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回 修女
列車在霧藹中飛馳。車窗玻璃上附著的水滴變成道道透明的水痕,接連不斷地流向它們的最後歸宿。我將額頭倚在車窗上,手指將兩張車票摩來擦去。由帝都乘火車進入遙遠南部國境上的都市,到那裡再換乘飛艇去王國。兩張票都是頭等席。客車集合是滿座,但我旁邊的座位卻空無一人。說不定是密希特那傢伙特地安排空出來的。若是如此,這次的買賣他一定大有賺頭。『請問是去王都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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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路之旅都快過半時,突如其來的聲音讓我抬起了頭。通道上站著一位婦女。她的外套在胸前用三排搭扣系住,看起來大約35歲左右。剛剛及肩的淡茶色頭髮,同樣茶色的瞳眸。她屈膝行禮示意。並指了指我身邊的空位,輕聲道:『那邊的菸草味太嗆人了。』,一邊將視線轉向身後漂游的紫色空氣。我默然頷首,將腳下的包挪到靠窗側。她道過謝,就在我身邊的位置坐下。對方時不時地向我搭茬。我以因導力器相關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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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係去往王都為由,適當地答話。而她則是因協會的慈善活動,有急事要去國境上的都市。『算是所謂的修女吧。』她將黑色皮靴包裹著的腳併攏,郎聲笑著,又補充了一句:『雖然是綽號。』。紅耀石修女——這就是她的綽號。我和紅耀石修女的閒聊就像這樣的時斷時續。日漸西沉,樹影漸長,橙色的光灑落在客席上。她茶色的眸子沐浴在夕照下,閃著紅色的光輝,我不禁聯想到,『紅耀石』這個綽號大概就是由此而來的吧。終於,列車搖晃著減慢了速度,她回自己的席位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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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去了。我習慣性地檢查挎包和魔法專用的導力器,當然無論是那廢紙包,還是用鎖鏈系在腰間的導力器都平安無事。通知正點到達的女聲在車廂內迴響。目的地正在下雨,這讓座席之間多了不少嘆息之聲。雨點滴答滴答在車窗上的跳動,隨著城市那青黑色輪廓的出現而變得急促。車站的信號燈在水滴中散射,發出有稜角的光芒。背後傳來冰冷的金屬音,還有導力機關推力反制的衝擊聲。列車員走進車廂提醒大家注意保管好各自的行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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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乘客們擠擠攘攘地站到通道上。當車窗外可以看到在雨中揮舞著手旗的鐵道員制服時,我也拿上包站了起來。在通道上和紅耀石修女碰個正著。正想退讓一步,突然她好像被絆住了似的,向我這邊跌倒過來。我趕緊接住她扶起來,她臉上浮起羞澀的笑容,並把路讓給了我。我會意地先走過通道。氣候紅耀石就一直緊緊貼著我。這讓我感覺有點不自然,右手不由自主地滑進口袋摸索導力器。然而,那裡竟然沒有平時那種黃銅金屬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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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大的力量猛然將我的手腕扭了上來。唰地聽到銳利的金屬抽出聲,有什麼尖利的東西抵住了我的後背約摸腎臟的位置。『要找的東西我替你保管了,托比。』紅耀石修女的唇在我耳後輕輕摩擦著。『別輕舉妄動,托比。你也不想再多吃苦頭吧?』修女稍微改變了壓制我手腕的角度。我的瞳眸深處爆出無色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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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回 肉彈
紅耀石修女一邊讓我的整隻右手劇痛不已,一邊溫柔地低語。『你會乖乖聽話吧,托比。』滿眶淚水真的溢了出來,我點了點頭。瞬間,手腕的角度迴轉,疼痛如幻覺般逐漸消失。『可別誤會喔,托比。我是女神愛德絲派來保護你的。』她在我耳邊輕聲低語,指示我向窗外看去。當她說『托比』這個名字,發『比』這個音時讓我覺得特別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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癢。乘客的佇列緩緩向車外流動。我一邊被紅耀石押著向前磨蹭,一邊從車窗向月台張望。通過正面檢票口的台階下,我看到了那些傢伙的身影。在帝都車站來送行的那三人組。『看來你受到隆重接待了呢。』耳邊傳來她從喉嚨深出發出的咯咯竊笑。『把導力器還給我。』我扭頭抗議。紅耀石沒有回答。左右兩邊的乘務員向我們致禮,眼睜睜看著我們走想鉛灰色的月台。該死,一群蠢貨。人家受到如此虐待居然視而不見?我在狂風卷著水霧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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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雨中半睜著眼睛,小步小步挪下透濕的台階。紅耀石在我身後保持同樣的步幅。來接待的那幾人就站在台階最下面嚴陣以待。大概就這樣被移交給那幾個衣著沒品的傢伙吧,我想著。隨著那三人的臉逐漸靠近,抓著挎包的左手不由得開始發熱。正走到台階中間,紅耀石突然說道。『托比,看腳下。』我聞言將視線落到被雨水浸透的長靴鞋尖上。就在一口氣之間,紅耀石猛然把我撞飛了起來。從腳尖濺出的水滴對面,我只看到天旋地轉,身體就背向著台階下那些傢伙墜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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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一聲肋骨斷裂,然後又復原的感覺。我雪崩般摔向軍人打扮的兩人中間,壓倒他們後順勢滑入水窪。旅客們的驚叫聽起來跟火車的剎車聲一樣刺耳。世界像是一個巨大旋渦。我的背後感覺到瓷磚地的冰冷,一邊向左手方向轉動著眼球,五根手指還牢牢地抓著挎包。我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又滑倒,下巴以下都動彈不得,整個人趴在地上。拚命環視左右,已經看不到那幾個軍人打扮的男人們。只有紅耀石修女的身影,遮住了月台的天頂。她的肩上像麻袋一樣扛著一個男人,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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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把他扔下鐵路。我終於頂著膝蓋半跪起來。世界還在搖晃。修女的靴子靠近,然後她攙起我的手。被她握住時,我還沒察覺到有什麼不自然。『走吧,托比。』她拖起我,兩人飛快地跑了出去。旁觀者發出起鬨的聲音,紛紛讓開道路。掛在做臂上的挎包無所依靠,啪嗒啪嗒地拍打著我的屁股。通過檢票口時,修女終於放開了我的手。『噼嗒』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滴下。我這才發現修女的雙手都被鮮血染紅了。奔跑之間我回頭望向月台。來迎接我的那三個身影已經完全消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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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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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回 休憩中的來使
我拿著黃油懸在一塊冷掉的烤餅上方,盯著它研究了好一會兒。拿起叉子,叉之,翻過來,再抹上。這么做的同時,我越發對盤子裡的物體興味索然。頭頂上的燈嘎吱作響,搖晃著蜂蜜色的燈光。雨還沒有停止的跡象。我把臉湊近玻璃窗上流動的水膜里側,窺視著完全陰沉下來的天色。車站應該就在大道盡頭,不過從我們所住的旅店只能看到建築物的輪廓,完全看不到月台。『不必擔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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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耀石修女用雪白的手帕擦拭著雙手,走了回來。『大概不會再有追兵了吧。』她展開手帕四角的布頭,像餐巾一樣平攤在膝上。看著她指尖的動作,我仿佛又嗅到了粘稠的鮮血氣味。『你怎么知道。』『這是劇情安排。』服務生過來,乒桌球乓地在修女面前擺放食物。她將一碟烤肉拿到自己面前,開始喝手邊的湯。我放下叉子,深深靠進椅子裡。窗外的城市開始籠罩上黑壓壓的陰翳,在紅耀石修女把牛排往胃裡送時,就已完全沉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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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不會有追兵?』我再次問到。紅耀石修女用黑麵包擦拭著碟子。『這就是他們的組織安排,三人一組。』她答道,仿佛想起什麼似的又補充道。『我所說的『他們』,是指獵兵團。』腦海里浮現出起點和終點站見到的那些身影。『獵兵團』是部分傭兵團享有的尊稱,以前密希特曾經告訴過我。他們受錢指使,只要有錢就可以為任何人辦事。『戰爭狂、與國界武官,別和他們扯上關係。』這話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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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成了密希特那傢伙的口頭禪。我下意識地確認了一下腳邊挎包的位置。『說起來很簡單。』修女將手伸向甜點。『托比,你運送的東西至關重要。因此,就有人指使獵兵團來除掉你。』『他們的目標不是我,是貨物。』『都一樣。』紅耀石把茶一飲而盡。『在檢查包的內容之前要殺掉持有者。烤牛排之前也要先宰牛吧。』她一邊說,一邊用閃著油光的刀切開蘋果派。金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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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的燈光下砂糖濺跳開來。我的胃部上方隱隱刺痛。密希特那傢伙此刻在乾什麼呢,我一邊不經意地想著,一邊發現修女的手突然停住了。她帶著獵犬一樣的神色盯住窗外的黑暗,將什麼閃亮的東西扔到桌上,徐徐站了起來。那是我的導力器。『去哪裡?』紅耀石修女沒答話,迅速扣好了外套的搭扣。『你的品位不錯,托比。』她將鞋跟搭在椅子上,依次扣好靴子的紐扣。『能驅動那個導力器的人絕對不簡單。去當游擊士應該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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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去哪裡啊。』我不耐煩地繼續問道。而她只說了句『別擔心』。『反正明早我們還會再見面。』修女丟下這句話,就消失在洗手間的門口。仿佛是來接班似的,兩個男人走進店裡。他們徑直朝我走來,停在桌前。他們胸前的紋章閃閃發亮,正眼也沒瞧我一眼就開口了。『我們是游擊士協會的。抱歉打擾你進餐,請跟我們走一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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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回 確認組織
桌子上,我的導力器、清空的挎包和那箇舊紙包一字排開。游擊士似乎是在對比我的臉和桌上的物品,目光在兩者之前交替掃視著。他仿佛在炫耀裹有精緻革甲的右手一般,時不時地撫摩著下巴。我被帶到了旅店二樓。游擊士們仔細確認了房間的布局,讓我進了最裡面的房間。看來這附近沒有協會的支部。首先看守我的是比較瘦的那個。雖然他們報過了姓名,不過我回頭就分不清哪個是克雷哪個是帕貝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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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搜身完畢,配著革甲的這個——也就是帕貝爾或者克雷。他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紅耀石修女和獵兵團身上。我把紅耀石在列車上跟我說過的話全盤托出後,裝出一副受害者的臉反過來向他們打聽她的事。實際上我也的確是受害者。『那女人叫瑟爾納特,愛因·瑟爾納特。』瘦子照著手冊讀出來。『原獵兵團成員,現在所屬組織與活動內容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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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反正不是善良市民應該接觸的人。』革甲男誇大其辭地說著,向舊紙包伸出手。一邊窺視著我的反應,一邊在桌子中間展開紙包。裡面出現的是粘著土粒的金屬塊。『我在運送研究器材。』我信口開河,然後正經八百地寫下瞎編的客戶地址。游擊士一字不漏地記下。之後很自然地,我就和游擊士們同住一宿。雖然為了車站一事第二天得去協會支部錄口供,不過我對這到沒什麼不滿。如何才能平安無事度過一夜,這才是眼前最大的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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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日出同時我就醒了。舒了口氣感嘆如此平靜清晨的時候,卻沒看到游擊士們的身影,倒聽見他們的聲音從樓下傳來。穿過上衣袖子時,右肘隱隱作痛。這讓我突然想起那女人的事,感到一陣莫名的不安。草草梳洗了事,便開始調整我的導力器。打開背面的蓋,用油鞣製的鹿皮拈出結晶迴路。插入到不同的結晶孔,改為以較輕量的魔法為中心的結構,耗時不到5分鐘。一個一個將螺絲擰回去復原後,我終於鬆了口氣,再次爬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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貌似是旅店傭人的高個兒女人給我端來了洗臉的熱水。她將熱氣騰騰的水盆砰地擱在桌上,默不許聲地開始收床單。被趕下床的我無奈地走向水盆時,兩個身影從敞開的門對面閃過。『來了。』我聽到自己的咕噥聲,一手拿著肥皂,以自己有難以置信的冷靜關上門,上鎖,靠牆站好。剎那之間,土牆的另一邊就傳來怒號與肌肉相撞的聲音。我拉起腰間的鎖鏈,握緊了剛剛調整好的導力器。游擊士有兩個,剛才看到的身影也是兩個。我加入的話就能以數量取勝。重新面向門站好的同時,遠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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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又從何方傳來我的自言自語。『兩個?』修女說過『三人一組』。那么還有一人在哪裡——就在我專注於自己的疑問時,突然有什麼勒住了我的脖子,一瞬間整個人被向後拽倒。蒼白的視野一角,映出拉絞著床單的女人充血的眼睛。是那個拿水盆來的女人。我鳴動手中的導力器,保持躺倒的狀態放出魔法。壓縮的空氣割裂我的屁股,將那女人按到在地又吹飛撞到窗上。白色的亞麻和鮮血,在風捲殘雲中打著旋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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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回 女神寵召
我大聲地倒吸了一口氣,用仍然緊握導力器的手鬆開卡在脖子上的床單,偏頭吐了一口吐沫。『咚』地一聲,身後仿佛有什麼東西動彈了一下。獵兵團的女人仿佛安了發條裝置的人偶一般跳了起來。她剛才應該是腹部正中了一發魔法的,現在卻好像若無其事般地活動自如。慌忙後退的我,肩上發出如樹木裂開般的聲響。下一瞬間,隨著房門的支離破碎,紅耀石修女翻滾進了房間。她的手臂像鞭子一般甩過來,與女獵兵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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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住了她的脖子。那女人旋轉著飛上天,然後頭朝下墜落。修女仿如舞蹈般地高高抬起膝蓋踢進她的懷裡。她癱倒在地上伸長了脖子,又被長靴的鞋跟一腳踢穿了喉嚨。修女瞄了我一眼,向我招了招手,就從窗戶跳了出去,像從踏腳凳上跳下來一樣自然。將挎包的背帶纏在手上,我也緊隨其後。等在下面的修女接住我,兩人就跑上清晨的大道。這時我的耳邊響起頭班車的警笛,修女側手遞給我車票。我伸手去接,這才終於扔掉了一直攥在手裡的肥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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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廂里充滿紳士們的菸草味、印刷的雜誌氣味和乾咳的聲音。我變得十分不安。抱著包原封不動地上了回帝都的列車,這感覺實在很奇怪。『這就和導力器一樣。』紅耀石一邊用雪白的手帕替我被魔法割裂的腳止血一邊說。『一旦驅動開始,沒有某個人遭殃就停不下來。』她把對摺的雜誌放在膝上,咚咚地用手指戳著。今早新發的《帝國時報》。幾行插入新聞報導了帝國發生的工房店主驟然死的訊息。我到這時才第一次知道密希特真正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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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鈞一髮呢。』修女把雜誌收入懷裡。『要是在那店裡多呆5分鐘,托比,你也早就去見女神了。』『真搞不懂。』我搖搖頭。櫃檯深處密希特冰冷的屍體和廢紙包的金屬塊同時浮現在腦海里。這到底是什麼?我們也會為這種東西而死嗎?『因為那是古代遺物。』聽到修女的回答,我不禁嗤之以鼻。『古代遺物?那種東西我從前就一直在運送啊。』所謂古代遺物就是古代文明的遺產,類似導力器的神秘裝置的總稱。作為古董在貴族之前人氣很高,我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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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私的贓物中也有不少類似的貨。基本上都和這次的一樣泥土巴拉。腐朽階級收集這種不值錢的破爛,我倒還真沒看出真正的價值來。『不,托比。這次的可不同。』紅耀石的口吻和教育小孩一樣。『那個是活的喔。』我茫然地看著她的眼睛。『就是說現在還能用,雖然還不清楚具體有怎樣的力量。』修女糾正道。『30年前,在帝國境發掘出來的古代遺物。』修女開始訴說金屬塊的故事,那簡直就是貴族們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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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暗鬥的歷史本身。隨著當權者的交替,古代遺物也數易其主。然而在百日戰役結束後,就立即下落不明了。『而這次則是真正在帝都重現了。』通知到站時刻的乘務員在車廂內走動,修女將交疊的雙腳換了個邊。『盯上那個的人找了獵兵團,而教會派出了我。就是為了從他們手中保護你和古代遺物。』我看著腳下的包。列車靜靜地開始減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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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回 帝國之腸
我們躬身隱藏在紳士們背後,在座席間前進。挎包碰到膝蓋側面時,我強烈地意識到其存在感。仿佛我敬意碰到什麼人的身體一般的感覺。廉價的布包中,放著獵兵團虎視眈眈的古代遺物。愚蠢的密希特。這貨對我們來說太過神秘了。『下車以後去教會?』我用力眨了眨眼,問站在身後的修女。『嗯,是這個打算。』她暗暗巡視著車窗外,一邊答道。『要救你沒別的路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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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列車到達的車站,接踵而至的旅客們使這裡顯得相當嘈雜。天空照例陰沉沉的。人們都豎著領子,就像自動天的灘涂上擠在一起的水鳥,一動不動地站在月台上。『可別再把我從台階上踢下去了啊。』『這次不會啦。』修女說。『再多兩個你大概可以考慮一下。』看來前來接待的人數增加了不少。『形勢不妙啊。』耳邊傳來修女的聲音。『從檢票口出去是不可能了。』我們離開旅客的佇列,推開反向著月台的車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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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枕木上。無所遮掩的鐵道上,帝都的寒風凜然而過。我們擦身穿過車廂間連線處的空隙,貼著火車的影子行走。貨物站台上,一群工作人員正忙著把貨車箱裡的物品搬運下車。對於我這個走私專業戶來說,非正規途徑出入車站簡直是小菜一碟。我出示了車票,跟其中一個工作人員搭起了話茬。用的是明星及其經紀人的傳統腳本,邊說邊指著修女。她露出妖艷的笑容,故作姿態。雖然我說她是名歌劇演員,不過看起來可能更像是酒吧里的歌女。即便如此,工作人員還是爽快地讓我們通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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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你果然有一手,托比。』走過倉庫通道時,修女說。『不如認真考慮一下轉職啊。』『想讓我去當游擊士?』我笑著斷言,然後反問修女道。『修女,你倒不如去試試怎樣?』剛到達街區分隔處,我們停在鐵絲網前。『別說笑了。』修女掀開排水溝的蓋,對我的話一笑了之。『在我走進協會支部的那一瞬間,就會被射成蜂窩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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蜿蜒的石制隧道的帝都的地下四通八達。從大道旁的側縫漏下來的光,仿如路燈一般指引著匍匐前進的我們。往來的行人就從頭頂上經過,然而所有人都渾然不覺。薄薄的基石另一邊的地上世界,在我看來是那樣耀眼。獵兵團、古代遺蹟、毫無理由的猝死——從前想都沒想過的東西全都向我眼前逼近。仿佛永無止境的隧道,終於和天井較高的石造下水道回合。『穿過這裡就可以到聖堂旁邊了。』紅耀石修女揚起一道眉毛,指著頭頂。『這比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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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走要好多了。』『要是教會受到襲擊怎么辦?』我問道,聽著遠處水聲的跳動。修女拉住我的手,踏進泥潭一般濃密的黑暗深處。『別擔心,托比。』她說。『支撐教會的,可不僅僅是信仰而已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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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回 紅耀石
導力燈斷斷續續的閃爍,在污水的波面上投下細碎的光芒。修女在其上奔跑著,身後留下呼呼風聲。她的斜影從我腳邊移向前方的黑暗,漸行漸遠。我拼盡全力持續抬動雙腿追趕在後。我和修女朝著七耀教會的聖堂馬不停蹄地在長苔的石板路上奔跑。火車站到聖堂,走地上街道的話大概是三個街區的距離。在調整水位用的水門前爬上水溝,就能到達聖堂前的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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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又出現導力燈的燈光。修女將頭轉向我,右手伸向側面,告訴我在下一個拐角右轉,然後她順勢像熱身一般轉動著兩肩。紅耀石修女說不定早已預料到接下來將會發生的事。在閃爍的照明下,紅耀石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一下、兩下、三下。連續幾聲沉悶的撞擊聲後,有什麼東西栽進水裡。我轉過彎,兩個以詭異的姿勢橫在地上的男人映入眼帘。我不假思索地閃向道路一端,而先行數步的修女卻若無其事步幅如一地繼續向前奔跑。『是紅耀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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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後傳來的怒吼使我不禁回頭。一個男人匍匐在拐角的屍體旁邊,滿口是血地大喊。『紅耀石在這兒!』修女頭也不回。我扭頭向前,跟上她。直通到水門的水路四周都暗了下來。修女為了照顧上氣不接下氣的我慢下步伐。『他們似乎動真格的了。』她盯著空氣中的某一點說道。『剛才那些,是你以前的同伴?』紅耀石將紅茶色的眼眸轉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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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游擊士告訴你的?』我點點頭,沒再多問。凝視著自己在導力燈的光線中晃動的足影,埋頭繼續前進。『旅店幹掉的那個女人,還記得嗎?』修女不經意地開口。『我辭掉傭兵不乾,就是不想死成那樣。』我抬頭看著修女的側臉。『不想像那樣不明不白的死去,』修女重複道,,『既然要死,就要為保護什麼而戰,留下生的證據。然後再死。』我懷著莫名的恐懼,繼續在她身邊奔跑。突然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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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呼吸之間夾雜著細微的水聲,不禁回頭看去。『托比,你也察覺到了?』修女緩緩放慢腳步,最終停了下來。『他們的後備隊追來了。』我們到達了兩條水路的十字交界點。發出惡臭的寬闊水流對面,可以看到昏暗的水門。我背靠在潮濕的磚壁上,暫且調整一下呼吸。『可能有埋伏。』修女緊盯著對岸看了看,然後回過頭。『不過我們沒有繞道的時間了。』她的聲音提高了兩、三度,深呼吸。我用汗透的手拿出導力器,將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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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背帶在手腕上纏好。修女和之前一樣系好靴子,站起身。然後我們屏住呼吸,一口氣衝到粘稠的暗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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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回 發動
修女向著對岸飛奔,身後仿佛留下了一道黑色的水煙。轉瞬之間我就被拋下。水門那邊發出魔法的閃光,接連不斷地割裂空氣,但全被修女全數避開。沉澱在水中的髒物飛濺,隨著爆炸的氣浪向我襲來。她一躍避開最後一波魔法,順勢以驚人的速度跳上了岸。越過沙袋堡壘,她甩開雙臂。列隊排開的獵兵們筆直地倒地。修女的手臂像風車一般向各個方向掄動,簡直比刀刃還快。她的手從超乎想像的角度刺穿喉嚨,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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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脈搏,絕塵而去。因此當我終於爬上石磚時,除了她以外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爬上前面的梯子就是聖堂了。』紅耀石像忘了帶手帕的小孩一樣甩去手上的血,看著我的瞳眸中戰鬥餘韻仍閃閃生輝/『追兵來了。趕快!』踢水而行的低沉腳步聲已經近得充耳可聞。踏過獵兵們的屍體,我們跑想乾涸的水道。手扶著潮濕的石頭,從半開口的水門下方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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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水滴到脖子上彈起,我察覺到頭上的聲響,停止了動作。那是導力器驅動魔法的聲音。『托比!』白色的光芒瞬間充滿了視野,恍惚中仿佛聽到了修女的聲音。不知從哪兒伸過來的手,抓住我的肩膀拚命拉扯著。差不多就在我的身體被向後拖拽而出的同一時刻,基石正好被魔法炸得四分五裂,飛濺開來。爆炸聲衝擊著全身,我背朝下倒在地上,又翻了個跟斗跌了個嘴啃泥。我吞著污水抬起頭,看到呼呼冒著土煙的水門。從那之中,獵兵們噩夢般湧出,雙手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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刃閃著寒光。我在泥土上掙扎。眼看著獵兵們的臉逼近,一躍而起撲了過來。我迅速打橫一滾避開大刀,又用包擋下反手逼來的刀刃。布包被無聲地切開,舊紙包滾落到石磚上。我摸索著舊紙包的導力器,指間卻只碰到嘩啦作響的鎖鏈。獵兵對著我的喉嚨,提起了長劍。他身後有人影閃現,是修女。她的手臂是那樣的靈活,瞬間就只留下長劍,而那男人則被打飛不知去向。隨著長劍鐺啷落地,修女也在我身邊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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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托比。』她低下頭,幾條紅色的血跡順著她的臉頰流下。『或許你也受到女神的召喚了吧。』她又站了起來。翻飛的外套被撕得破破爛爛。是剛才的魔法。讓我逃走時她一定被波及了。深紅氣泡的鮮血,染紅了她的胸口。我拾起掉在地上的古代遺物。撥開濕漉漉的頭髮,將冰冷的金屬塊和我自己的導力器疊握在一起。獵兵團的腳步聲消失了。他們像是要堵住通往水門的道路般,刀連著刀站成一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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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女發出仿佛已不成聲的吶喊,我驅動了導力器。裝置呻吟著放出魔法的剎那,臉頰像燒著了般被烈人擦過。轉瞬間我就被撞飛,向前倒下。我抬起頭,看到修女的背影。她的右臂仿佛失去力量,垂在肩上。她的臉微微地垂,順勢滑下,倒在我面前。我抱住修女,用魔法將接連襲來的傭兵全都炸飛。然而,到此為止了。無數的劍尖指住了我們。我的右手握著驅動了的導力器,妄圖要保護身體一般高高舉起。劍刃破風而來,我閉上了雙眼。漆黑的視野中,素白無垠的世界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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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回 《帝國時報》·Ⅱ
被雪白的世界吞沒了的我,又被吐出到堅實的地面之上,滾落下來。帶著陽光氣息的溫暖大地。天國的床,手感就跟磚石一樣。我用手摸索著周圍,摸到了硬硬的頭髮。看來修女也和我一起受到女神寵召了啊。肚子底部有什麼熱熱的東西湧上來,我攤成個『大』字,讓身體休息著。正在這時,周圍開始熱鬧起來。似乎有人盯著我的臉。我微微睜開眼,看到一張少女的臉。莞然微笑的女孩。作為女神來說,怎么看都過於年輕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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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想著,頭頂上響起了鐘聲,聽起來就像聖堂的時鐘一樣。真不可思議。我一邊想一邊坐起身子,這才終於從夢境中醒來。我像各自一樣茫然地環視著四周,圍觀者們的視線都集中到我身上。司空見慣的街道、聲響、風的氣息。不會錯。這裡是帝都聖堂前的廣場。我張開右手手掌,看到了密希特交給我的金屬塊。金色的光芒如絲般在古代遺物的表面打著渦旋。我想起修女曾經說過『它還活著』的話,將這逐漸減弱的古老光輝,緊緊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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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搭著肩走向聖堂。彩色玻璃上展開雙翼的女神正默默地注視著我們。之後的事情都處理得井然有序了。修女用鮮血守護住的金屬塊,被轉交給在聖堂等候的紅衣助教猊下,消失在厚重的大門之後。皇室相關有權有勢的貴族名門,以及帝國軍的將校之間沒完沒了的勾心鬥角,則由游擊士協會負責去調停解決。我陪在紅耀石修女身邊。她躺在協會的長椅上,真正的修女們脫下她的外套,割開被血粘住的上衣。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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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下露出的鏈甲衫,讓她們困惑了一陣子。翌日,經過交涉,僱傭獵兵團的某貴族同意以莊園作抵押,古代遺物終於納入協會的管理之下。而對紙包嚴守秘密護送到底的我,則很快被送上了去往共和國的旅程。那裡是著名的高級修養地,養生祛病的好地方。跟隨虎威的游擊士就是那兩人,帕貝爾和克雷。臨出發前,他們倆一言不發地將我帶到了修女的面前。修女已經醒了過來,我只和她說了幾句話。臨道別時,她向我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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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因。我叫愛因。』我緊緊握住了她雪白無暇的手。而在三年後的進日——我在《帝國時報》雜誌上看到了她的名字。『愛因·瑟爾納特』——這行字下方,只有這樣幾句極其簡潔的報導。『昨日臨晨,帝都市街發現不明死因的屍體。屍體上有很多處外傷——此人生前曾參與七耀教會的慈善活動,拯救了各地眾多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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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到最後一行時,修女橫躺在路上的身影浮現在我的腦海。鮮血染紅的睡臉上,浮現出無比安詳的笑容。我將雜誌揉成一團,輕輕觸摸著胸前閃亮的游擊士徽章。轉而投身修女推薦的這行職業,已經過了兩年。我終於可以使用自己的本名了。『托比。』耳邊迴響起修女的輕聲細語。已不在是托比的我,將額頭擱在冰冷起霧的車窗上。記憶中的修女,眼眸閃著紅耀石般的光輝,衣裾飄揚,飛馳在黑暗之中。我睜開眼,向窗外眺望。帝都的燈火染上紅色,消失在白茫茫的霧色彼方。(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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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紅耀石是以《空之軌跡The 3RD》中星杯騎士團總長艾因·瑟爾納特為原型改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