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遇
1747年,在埃格姆賽馬會上,突然天降陣雨,把弗雷德里克王子趕進一個帳篷避難。那裡有一張桌子、一副紙牌,三世三缺一,不能玩惠斯特。附近沒有一個社會地位方面有資格陪伴王位繼承人的人。一名侍從被派出去到賽馬場找一名適合的牌手,結果找來了第三代布特伯爵約翰·斯圖爾特。他被帶到威爾斯親王面前,在桌邊就坐。他們的友誼就這樣開始了,而且不久就產生了政治結果。 威爾斯親王對布特的印象可能不太好,認為他是一個浮華的人,如果派他到無事可做的朝廷去能當一名出色的大使。但是威爾斯王妃在萊斯特大廈見了布特之後對他的印象比較好。沃爾德格雷夫勳爵說:太子妃發現了別的長處;在這方面她丈夫可能並不是最勝任的裁判員。比如,布特有漂亮的腿,這種特徵在那個時代是深受讚美的。換言之,人們普遍認為,他是她的情人。太子妃為一名宮女的行為訓斥她時說:“你對著種行為做何解釋呢?”這個冒失的姑娘回敬說:“夫人,每個人都有她的目標。” 當威爾斯親王弗雷德里克去世,他的兒子喬治成為王位繼承人時,布特成了這個孩子 的宮廷侍從和最親密的朋友。對於有一個下列不利因素的人來說,這真可謂是青雲直上了:他是蘇格蘭人、托利黨人、業餘文藝愛好者,後來事實證明他還是個空談家。在英國社會生活的那個關鍵時期,這些素質都不大可能有利於一個人的上升。在舉行埃格姆賽馬會那天,詹姆斯二世黨人叛亂的風波畢竟還沒有完全過去,斯圖爾特這個名字仍然是不受歡迎的。
演出
布特於1713年5月25日出生在愛丁堡的議會廣場。1737年。他是在伊頓公學受的教育。1723年1月28日繼承了伯爵爵位。他同瑪麗·蒙塔古的婚事大大增加了他的財產。1737年,他被選為蘇格蘭的有資格進入上議院的貴族,次年被封為薊花爵士。然而,他這時陷入了政治生活的漩渦。詹姆斯二世黨人1754年的叛亂爆發後不久,他遷居倫敦。這樣,在機會使他遇到威爾斯親王時,他的生活機會也即將擴大,他特別愛好業餘戲劇演出,尤其是如果他能穿上合適的戲裝的話,人們認為他扮演浪蕩子特別成功。 他在名為《懶散、輕浮和放蕩的小朝廷》的一齣戲里扮演了一個顯要人物。太子妃很欣賞這齣戲,而國王喬治二世卻嗤之以鼻,甚至不想把他那把象徵著宮廷侍從的金鑰匙給布特。後來是一名官員奉命把金鑰匙偷偷放進這位寵臣的衣袋裡的。
太傅
在那幾年裡,他最重要的任務,是塑造小太子(他在1760年成為國王喬治三世)的思想。布特給他灌輸了博林布魯克子爵在《可愛的國王》一文中所說的那種危險的、令人陶醉的思想:“據說,國王不願意接受他的大臣們的擺布。”最初,小太子剛剛繼位時,這些思想表現得並不明顯。紐卡斯爾公爵帶著國王的講演稿進宮求見時,這位新君主對他說,把講稿拿給布特閣下,他會把我的想法告訴你。事實上,布特對講稿所做的唯一一處修改時蘇格蘭民族主義的一次小小的爆發,他用不列顛人替換了英格蘭人。
首相
但是,他不久就進入樞密院並獲得嘉德勳章和北方事務大臣的職位。1762年5月,紐卡斯爾被解職,國王的這位寵臣當了首相。布特的晉升異常迅速,然而他認為這是理所應當的。他的對手謝爾本伯爵說:“他渴望掌管財政部,認為他和國王懂得財政。他還胡思亂想要與蘇利公爵(法國亨利四世的首相)一見高低。但是所有這些想法都逐漸破滅了。”
他那時的想法既簡單又野心勃勃:同法國媾和,把英國同德國政治牽連切斷,摧毀輝格黨大家族的政治力量,維護國王對議會的支配地位。布特確信,他的事業是正義的,但是他低估了這個計畫引起的反感。他在去倫敦市政廳赴宴途中遭到了暴民的圍攻;人們在距離他在倫敦寓所不遠的地方,當眾焚燒了明顯暗示他同國王母后的友誼的長筒鞋和襯裙;白金漢宮被公開稱為“十字架宮。”更有甚者,白金漢制酒商的兒子約翰·威爾克斯竟然在一家名為《蘇格蘭人》的周刊上攻擊了他。而威爾卡斯,如霍勒斯·沃波爾所說,他曾“同一個有錢的女人結婚,後來又百般虐待她,以奪取他為她單獨設立的一筆贍養費;他還通過非正式的結婚許諾誘姦了一個名門處女····然而,這個人一般還不是存心不良或還有惡意。支配他行動的,是放蕩不羈而不是野心。蓬帕杜夫人有一天在巴黎問:“威爾克斯先生,請問英國報界有多大自由?”“夫人,這正是我決心要弄清楚的問題。”
威爾克斯領導了對布特和蘇格蘭人的鬥爭。可是,在一段時間裡,布特依然故我,沒有受到阻礙,他解除輝格黨人和他們依附者的職務,更重要的是繼續進行謀求同法國簽訂和約的談判。這個條約最後得到了國會的通過。布特在辯論中講的漂亮,即使是做戲也罷。他說,如果他的墓碑上能刻上這樣的話。他就滿足了:“這裡安息著布特伯爵,他曾經同國王的大臣們一道實現了和平!”這個和平當然否定了偉大的陸軍大臣威廉·皮特為之奮鬥的一切,在皮特看來,對法國太仁慈了。喬治三世之所以希望媾和,原因之一是戰爭期間他不敢除掉他所憎惡的皮特。
退隱
這時,對布特的反感情緒已達到他不能忍受的地步。他要在一群彪形大漢----“看管養熊場的流氓和惡棍”------護衛下才能上街。他只好辭職了,而且周圍的人對他十分憎惡和懷疑,不準他再進入宮廷。他去拜訪他的朋友,原來的太子妃,現在的國王之母時不得不悄悄從後門溜走。國王對他一度很器重的這個人現在了看也不想看一眼。最後他到了義大利,以約翰·斯圖爾特的名字微服出遊。
布特的晚年有一半時間是在漢普頓郡克萊斯特切奇海濱的一座高山別墅中度過的,一半時間是在布特島的城堡中度過的。一位政敵寫道:“他有一種陰鬱的癲狂性情,這使他喜歡獨居,特別在蘇格蘭。他居住在自家的小天地里,好像是是這個島上國王一樣,生活豪華卻心神不定;布特夫人是個獨孤的王后;他的孩子們是一個專橫暴君的奴隸。他讀了很多書,但主要是些冷門科學書籍和華而不實 的詩歌。”
評價
有人指責他在政治上是怯懦的,特別是指責他拋棄陷於困境的朋友。比較肯定的,是缺少一個政治家任何時候都需要的、向方興未艾的權勢集團挑戰的人尤其需要具備的韌性。 他在反對那些認為權力本應屬於他們的輝格黨貴族時,可以同太子妃奧古斯塔赫喬治三世建立友誼。但是,前者充其量是個價值未定 人物,而年輕的國王對他的好感後來也變成了反感。他總是故意侮辱許多習慣於受人尊敬的人,因此,國王的影響對於他來說不是個足夠大的權利基地;他也沒有貴族院留下好印象的演說成就。一位聽過他演講的貴族說,講話的內容有時是好的,但是他將的吞吞吐吐,氣氛嚴肅,像打分炮一樣。他沒有在那個野蠻的年代打政治戰所需要的頑強精神。那時,在倫敦利用一夥暴徒或者是僱傭下流小冊子作者,是政界人物的職業中常用的工具。但是沒有多少公職人員遭到過布特受到的猛烈攻擊,也沒有多少人像他那樣容易遭到攻擊。
他猶豫厭惡這一切而退休之後,又過了30年不愉快和枯燥無味的生活,最後於1792年3月10日死於他在南奧得利大街的寓所。那時,布特已經是被人遺忘的人了。他本人的以及他的朋友和敵人的政治目的,已經是歷史的陳跡。世界已經前進,走向新的利益和令人興奮的新事物。美國分裂了第一個大英帝國;法國大革命動搖了輝格黨人和托利黨人在其中爭吵和統治的整個政治結構。
布特有一項歸功與他的重大成就。他以狡猾的外交手段達成了巴黎和約,從而結束了七年戰爭,並在遭到激烈反對的情況下,使國會通過了這項和約。然而,這個功績本身就違背了他所依據的那些原則。為了在下議院獲得關鍵的一票,布特曾被迫使用賄賂手段,其規模和無恥程度連羅伯特·沃波爾都望塵莫及,當然沃波爾也絕不會感到有這么乾的必要。布特在上流社會(他進入這個社會較遲,而且是通過一條非正規的途徑上去的)感到不自在,長期離開這個社會也同樣不愉快。他在文人民眾大概感到最舒適。他給約翰生博士每年300磅的養老金的事是一個可以無條件稱讚的行動。約翰生對布特的看法並沒有因這筆錢而受到影響。他認為,布特是“與人為善的人,一個理論上的政治家,一個書呆子大臣。”
子女
1. 瑪麗·克里奇頓-斯圖爾特 (b. c. 1741年) 1761年9月7日嫁詹姆斯·勞賽爾 (倫斯達爾伯爵)
2. 約翰·克里奇頓-斯圖爾特 (布特侯爵) (1744年6月30日–1814年11月16日)
3. 安娜·克里奇頓-斯圖爾特 (b. c. 1745年) 1764年7月2日嫁休·佩西 (諾森伯蘭公爵).
4. 詹姆斯·阿奇博爾德·斯圖爾特-沃特利-麥肯齊 (1747年9月19日–1818年3月1日)
5. 簡·克里奇頓-斯圖爾特 (b. c. 1748年–1828年2月28日) 1768年2月1日嫁喬治·馬戛爾尼 (馬戛爾尼伯爵).
6. 查理·克里奇頓-斯圖爾特爵士 (1753年1月–1801年5月25日)
7. Most Rev. 威廉·克里奇頓-斯圖爾特, Archbishop of Armagh (Church of Ireland) (1755年3月–1822年3月6日)
8. 卡蘿琳·斯圖爾特夫人 (before 1763年–1813年1月) 1778年1月1日嫁約翰·道森 (波塔林頓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