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煜斷錦
作 者: 於瀟湉 著
出 版 社: 湖南少兒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9-1
版 次: 1
頁 數: 283
印刷時間: 2008/09/01
開 本: 16開
印 次: 1
紙 張: 膠版紙
I S B N : 9787535838551
包 裝: 平裝
所屬分類: 圖書 >> 青春文學 >> 愛情/情感
定價:¥24.00
內容簡介
《空煜斷錦》意為如同照耀在一批斷錦上的陽光,看似繁華過後的蒼涼。其中,“煜”字暗示此書具有李煜傳記的性質。據於瀟湉介紹,她本人酷愛詩詞作品,在對李煜古典詞進行深入研究的基礎上,又翻閱了大量的文史資料,旨在為讀者呈現一個不一樣的李煜傳記。整個故事以漫畫呈現,將一部悲愴的史詩濃縮到了李煜、娥皇、女英等人的愛恨情仇中,將書中女性情感與理想的激烈衝突演繹得酣暢淋漓。
目錄
卷一 歸時休放燭花紅
卷二 一曲清歌,暫引櫻桃破
卷三 別殿遙聞蕭鼓奏
卷四 夜長人奈何
卷五 菊花開,菊花殘
卷六 斷續寒砧斷續風
卷七 宴罷又成空,夢迷春雨中
卷八 花明月暗籠輕霧
卷九 春來長是閒
卷十 暫時相見,如夢懶思量
卷十一 九曲寒波不溯流
卷十二 空持羅帶,回首恨依依
卷十三 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卷十四 垂淚對宮娥
卷十五 林花謝了春紅,太勿勿
卷十六 世事漫隨流水,算來夢裡浮生
卷十七 滿鬂清霜殘雪思難任
卷十八花月正春風
卷十九 多少淚,斷臉復橫頤
卷二十 往事只堪哀
卷二十一 天教心愿與身違
卷二十二 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卷二十三 往事已成空,還如一夢中
卷二十四 別時容易見時難
卷二十五 問君能有兒多愁
書摘插圖
卷一 歸時休放燭花紅
微黃的光暈一片一片壓上碎石子來,恍惚間,是伸向未知的一隻手。
“再走幾步,怕是就要到夢浮了吧。”趴在方寸小窗上的娥皇輕笑著說,漫不經心地回頭一瞥,眼中倏忽飛過秋去的雁。
“那座黃泉之橋必與你有什麼牽連,否則,哪裡見了你這樣的?一日之中便要說上個三次。”從嘉伸手,將轎子上的軟簾挽起,宮紫的流蘇滑過去,又一點一點漸次離開。
“我在想,或許那橋上,會有玉環在等著我吧。我借了她的霓裳羽衣,終究是要歸還她的。”
娥皇抬頭,一練白絹垂在額際,是那夜的月光,清涼如水。
那盛唐的繁華啊,如今流落到何方?
即使是在舞至最興處,娥皇心裡也始終明白,無論借她幾千雀鳥的羽翎,鳳凰終究再也不能展翅了。
數月前在翻尋一本舊集子時,卻偏將一本殘破的曲譜拈在了手中。墨澤尚未淡去,細細辨認,乃是前唐《霓裳羽衣曲》的殘譜。那由玄宗幻夢去廣陵得遇仙女而作的曲子,恢弘綺麗又縹緲無蹤,曾由了那豐腴如脂的貴妃跳珠撼玉;如今卻無頭無尾,猶自留下的段子也似一匹千瘡百孔的織錦,經不得拿捏。於是伴了子夜的宮燈,幾經變易訛謬,補齊殘曲,倒還清越可聽,便吩咐了教坊去排演。
鮮妍的舞女們長袖廣舒,輕紗搖曳,濃烈的山霧一般。眼波俏皮地迴旋,是多么青澀的引誘!可那紅木案邊的人卻並不在看。
他並不看,又或許,分明是看了,卻沉不進心底。可是在她央他寫一首詞時,他卻以小手指緩衝,將夜光杯輕輕放下,揮筆而就一首《玉樓春》。
明肌雪膚,步搖參差,香爐里燃著迷迭,卻不足以銷魂。他晃著踏出殿外,白玉欄桿溫潤緻密,手緩緩掠過去,指尖便起了漣漪。
“娥皇,此處離臨春殿尚有半個時辰的轎程,我們踏月放歌吧,莫叫人點燈。”
娥皇苦笑,像一朵急促盪開的浮萍。盛唐的歌舞一時間過於煩囂了。她為他費盡了心思,卻終究抵不過那份失落。
她扶住他,輕聲說:“從嘉,你醉了。”
“是啊,就未曾醒過。”
一頂猩紅的轎子抬過來,八寶玲瓏的盒子般的;轎頂一枚鴿蛋大小的夜明珠,明亮得有幾分寒冷。從嘉揮揮手令人下去了,扯過隨從的棗花馬,右腳上前,翻身上去。
然後,把短小的夢的接頭拾起來,繼續著長長的一夢。
“我的右眼裡,居住著一隻鬼。父皇說,這是一隻鬼!”那是年少的自己。
臉色如同寬大的袖口一般,緄著蒼白的邊;比墨猶黑的髮絲散亂了,夾進了褶子裡。而眸子是灼熱的。仔細看時,瞳仁並沒有焦點,好像在傲慢地斜視著,一絲嘲弄的神色慢慢浮現出來,直把人看了個通透徹底。
他下意識地蓋住右眼,那裡面,有兩隻瞳仁。都會迸出爆裂似的光,極為耀眼。據說,一個抱過他的乳母曾嚇得差點失手把他扔掉。
“吳王,不是的!那是您的吉相!史書有載,項羽就是重瞳子,齊桓公和漢武帝也都是重瞳子。”師傅凝神,面前的少年,眉心有著流轉千年的秋水,那是憂苦的矜貴。
“既然不是麒麟,又何故降落帝王家?”
“您是南唐的皇子,自出生的那一刻便要留在史書上的人,是被命運選擇的人!”
“命運?那是什麼?想那先主本是吳國開國功臣徐溫的養子,後來便繼承了這個漸漸掌握了實權的大臣的位置,甚至在徐溫死後,將他的親生兒子囚禁。據說,先主受吳國‘禪讓’,推讓不得,只能廢吳帝,而自立為皇。次年,又改姓名為李昪,改國號為唐。而實際上,‘禪讓’兩個字不過是為篡位找的一個藉口罷了。如果是這樣的命運,我不屑一顧!”
師傅眯起了眼睛,沒有再說一句話。第二日,他便沒有再來過。據說,他是這樣向南唐的中主李璟稟告的:“吳王聰穎得驚人,卻也敏感得驚人,臣恐怕再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了。”
李璟將食指和中指問的棋子噹啷一聲扔下來:“六皇子是個妖物,近不得人身的!真難為了你陪伴他這么些年。”
一直以來,李璟都無法正視這個孩子。他的眼中沒有任何波瀾,欲求也無,熱情也無,只有一片落葉不斷旋轉,寂靜無聲,那不該是一個帝王家的子嗣所擁有的。當年幼的第六子抬起他的眸子時,李璟看到了一條蒼茫的地平線,而自己的臉正一點一點露出來,不是寶座上萬丈金芒的日輪,而是衰頹的臉。整整兩張重疊著,正在那兒,在自己兒子的右眼底部靜靜窺探著他。
“鬼!”
那便是李璟給予自己的六皇子最後的評價。
從此,每一個七夕便下著無止盡的,細而且白的雨,把鵲橋都拆斷了。只有幾個內侍還記得穿越庭庭碧草,先恭謹地行一個禮,再將手中的八寶塔食盒在小几上打開來,香氣和菊紋相映散開。
“吳王,今兒是您的生辰呢!”
一直都是一個人的,從嘉的生辰,便只有這樣一點慶賀的意思。
原本以為,一生也就是這樣地度過了,好比飼養在清潭裡的金鯉,早被牽絆住了,無論怎樣對待都不動怒。
可是有一天,他被簇擁著,著朱紅的羅衫,重重複重重,緄明緞闊邊,壓著金縷線,在那正殿之上,完成大婚。父皇倒笑得真心,畢竟自己身旁的女子是他欽點的,重臣司徒周宗之女——娥皇。
那是後周顯德元年、南唐保大十二年(公元954年),娥皇十九歲,而從嘉年方十八,還未弱冠。
從此便合該對酒當歌,美夢幾何,暫且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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