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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雪,大二學生。楊侖,楊雪爸爸。吳瓊,楊雪同學。吳林,吳瓊爸爸。袁芹,吳林妻子。菁青,呂南,楊雪同學。
(楊雪突遭急性淋巴細胞白血病襲擊,爸爸痛心不已,一個幸福的家庭就這樣面臨著被破壞的危險。
(醫院病房裡,楊雪用雙手捂著眼睛,淚珠沾濕了雙手)
楊侖(痛不欲生地用手捶著頭)爸爸真沒用,沒有積攢太多的錢給你治病,爸爸欠你的。聽說手術費很貴,就是賣了房子也要給你治病。
楊雪(淚珠如注)女兒欠你的一輩子都還不完。
(在第二天早上,楊雪醒來發現一張字條,上面寫著:“爸爸要出去辦事,醫院會照顧好你(我把家裡僅有的二萬塊錢已交給了醫院),不要為我擔心幾天后就回來。”落款:爸爸。楊雪想爸爸可能真的有事要辦並沒有為此擔心,不久楊雪的三個同學制定了一個計畫:有吳瓊照顧楊雪的生活,菁青,呂南進行宣傳從而獲得昂貴的手術費。該計畫很快得到實行。
楊雪(擔心地看著吳瓊)瓊哥,我這個病應該好治吧?聽說這個病會讓人掉光頭髮的,這是真的嗎?
吳瓊(心情如萬箭穿心一般)只要你有耐心和信心治好病不是問題,就像玩積木一樣。(表面的平靜讓楊雪信以為真)至於是否掉光頭髮那就要看治療效果,因人而異了。(故意把話說的模稜兩可)
(楊雪爸爸的突然失蹤確實是個不小的地震,連醫院都急了,幸虧楊雪的學校捐了七萬多元,雖是杯水車薪但也解了燃眉之急,各地都在陸續捐款。
楊雪(胡思亂想地)不是說過幾天就回來嗎?怎么還不回來。難道出什麼事了嗎?還是不願見我這個有病的女兒?這不會發生,不會發生的,我怎么可以這樣無根據的胡亂的猜測爸爸呢?爸爸怎么拋棄我這個掌上明珠呢?
(經過多種途徑尋找楊侖均告失敗半個月後,警方宣布其為失蹤,這嚴重地加劇了楊雪的病情。
吳瓊(盡力安慰楊雪)說不定叔叔還真有事情要辦,忙不過來,才沒來看你。(握著她那瘦弱的手就像捏著乾樹枝,先前白皙的手很難再看到了,一陣陣酸楚涌到心頭)甭理警方那一套,他們淨是胡說,我不信一個好好的人會無緣無故地失蹤。醫院正尋找與你相匹配的骨髓,就耐心地等待吧。
楊雪(淚水模糊了眼睛)你有爸爸,可我爸爸失蹤了,怎么能安心?媽媽去世得早,爸爸那時就像個車夫那樣送我去幼稚園,又像個車夫那樣接我回家;他不會做飯卻學著給我做飯;他不會縫衣服卻硬著頭皮給我縫衣服......你知道嗎?每想起這一切的一切我的心就像被掏空似的。
(中國多個骨髓庫均沒有發現與楊雪相匹配的骨髓,再加上爸爸的失蹤這勢必要把她推向痛苦與絕望的深淵。
吳瓊(日夜守護在楊雪身邊卻使自己憔悴了許多)我要是你親哥哥那該有多好,很快就能進行手術了,可如今?哎。
楊雪(哽咽地看著吳瓊充滿血絲的雙眼)別說了,在中學時,我就把你當作我的哥哥,在我心中,你就像一座高大的山,一棵茂密的大樹。還記得嗎?那時侯,一群小混混欺負我,你幫我,結果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回到家後還被伯伯罵了個惹事生非。你怎么就那么傻呢,不給自己辯解呢?
吳瓊(似乎回到了過去)我不喜歡給自己辯解,但我始終認為自己那樣做是對。
楊雪(淚眼朦朧地)那年高考你險些落榜,你認為自己還對嗎?
吳瓊(怔住)你記得怎么那么清呢?當然還是對的,那時我的理想就是和你進同一所大學,一起在放學的路上有說有笑,一塊圍在電腦前看電影,進圖書館幫你找《追憶似水年華》,哪怕落榜也不怕。
楊雪(淚眼婆娑)可以給我唱一首《感恩的心》嗎?
吳瓊(心情沉重)好,我唱,我唱,(......“感恩的心感謝有你,伴我一生讓我有勇氣作我自己”......)
(沒有唱完就被迫中斷,兩人相擁而泣)
(兩個月後,揚侖回來)
院長(高興地)這下好了,雪兒有希望了。
醫生(愉悅地)希望可以儘快地進行骨髓移植。
楊雪(那激動的心像要跳出來似的)爸,爸你去哪裡了?每個人都擔心你,你的頭髮怎么那么亂?眼睛怎么沒精打采?衣服怎么那么髒?到底怎么啦?
楊侖(低著頭像是犯罪似的,愧疚感充斥著整棵心,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慟哭起來)女兒呀,看在父女二十年的情份上,你寬恕我吧,否者,連老天都不會原諒我的,我犯了天理難容的事,是我害了你。
楊雪(大驚)爸,爸,怎么了?怎么了?(想攙扶爸爸起來卻忘了自己根本離不開床)說話呀!
楊侖(痛不欲生,因慌張而說話斷斷續續)你...你不是...不是...我親生...親生女兒。二十年前你的媽媽---我的愛妻因難產而去世,我發誓不再取妻子,可她卻留下話說:“一定要有個孩子,哪怕是領養的。我要在黃泉下看著她(他)長大,你幫我實現著個願望吧。”哪個孩子願意跟我這個又懶又窮的單身漢過日子呢,沒辦法於是偷了一對陌生夫婦的孩子。我知道要從親人身上移植骨髓,這幾個月來一直在找你親生父母,可怎么也找不到。我覺得無臉見你就沒敢回來,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又不忍心棄你在醫院就回來了。(呼天搶地)老天為什麼不懲罰我呢?為何要讓女兒代我受罰呢?
楊雪(好長時間才醒悟過來)我...我不是你親生女兒?你的心怎么那么很呢!你能想像爸爸媽媽二十年來對我的日思夜想嗎?二十年來他們肯定度日如年。
(一想起親生爸媽,楊雪無論如何也寬恕不了眼前這個年近半百的爸爸,但又看他那可憐的樣子,還有媽媽早死,她的心不允許不寬恕他。
吳瓊(一看到她那被病魔折磨的樣子心就要碎了)雪兒,別擔心,別難過。聽呂南說手術費籌集夠了,只缺匹配的骨髓了,可謂是萬事具備,只欠東風。向我保證不要放棄,好嗎?我給你建個網站來尋找你的親人,這樣多了一個途徑,就多了一份希望。
楊雪(感激地)不要再徒勞了,看見你那憔悴的樣子,我的心都在滴血。你還嫌不夠累嗎?何必做無謂的掙扎呢?
吳瓊(執意地)累?無謂的掙扎?你怎么那么傻呢。活著不好嗎?只要活著能看到藍藍的天,高高的山,潺潺的流水......為了你,累算什麼呢?(說著把楊雪摟在懷中)我早把你看作我的妹妹了,恨不能永遠在一起。(兩人相擁而泣)
楊雪(羞赧地)我也......,可老天眼下並不眷顧我。
吳瓊(撕心裂肺地痛)別傻了,老天不眷顧你還會眷顧誰呢?你至美至善至純,看你一眼誰都會喜歡你,老天怎么會忍心一位天使香消玉損呢;又怎么忍心一個善良的人被病魔折磨呢。更不會忍心一個純潔的人失去信心。縱使老天不眷顧你,那也是天若有情天亦老,可我不老也不會丟下你。
(四個月後,楊雪病情俞來俞重,可讓人感到欣慰的事才姍姍來遲。
吳瓊(心情之佳無以復加)找到了!找到了!找到你爸媽了!(狂喜使以往的憔悴一掃而淨)
楊雪(悲喜交加地)真的嗎?有人敢認我這個有病的女兒嗎?
(一切盡如人願,經過DNA親子鑑定吳林,袁芹果真是楊雪的親生爸媽。
吳瓊(愧疚地)雪兒,同胞妹妹,同胞妹妹?同學六年竟不知!可憐妹妹!可憐妹妹!
(不久骨髓順利移植,後來楊雪出院)
楊雪(心情複雜)爸,媽,是女兒使你們受了二十年的想念之苦。(趴在爸爸懷裡哭泣)
袁芹(心如刀絞地)女兒呀,別說了,真正受罪的是你啊。(轉而憤怒地指著楊侖)是你,是你害得我們母女骨肉分離二十多年,你沒有孩子無法想像失去孩子的痛苦,你…。你…你會受到法律的嚴懲的。(站在牆角的楊侖無言以對,只是使勁地點頭,臉色煞白。)
吳林(悲喜交加地不敢正視女兒眼睛)我也有錯,當年沒有盡到做爸爸的責任。
楊雪(心情複雜)別怪他了,她妻子因難產而去世,他愛妻子到了發狂的地步也就沒有再取妻子,可他妻子留下了遺囑:“一定要養個孩子哪怕是收養也好,我會在黃泉之下看著她(他)長大”一個窮的叮噹響的單身漢到哪裡去領養孩子,所以他就......你們寬恕他吧,他視妻子如寶,視我如掌上明珠,是個有情有意的人。
(吳林,袁芹最終原諒了楊侖,還讓她叫他爸爸,楊雪跟爸爸,媽媽和同胞哥哥相擁而泣良久)
楊雪(哭泣地)感謝你把珍貴的骨髓流進我的身體,我能感到它是多么的溫暖,滋潤著我的生命。
吳瓊(相擁而泣)傻孩子,你真是我的好妹妹。
吳瓊(悲喜交加)老天安排我們幾年前就相遇相知,可我一直都把你看作妹妹。人生有得必有失,正如我得到了一個親妹妹必然要失去一個妹妹。我想這值得!
楊雪(極力掩飾失去吳瓊的痛苦)我同樣得到了一個親哥哥卻要失去一個哥哥。造化弄人!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