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資料
出處
皮影仙是網路遊戲《大話西遊3》以及《大話西遊之戰歌》(曾用名《大話西遊外傳》)中的十八主角之一。
基本信息
姓名:皮影仙
性別:男
種族:仙
身高:178公分
特徵:帶在身邊的十二生肖皮影
身份:掌管凡間十二生肖的仙
擅長:皮影戲
詩號:
悠悠一壺青梅酒,飲盡前生今世愁
武器資料
皮影仙——生肖十二魄
皮影仙在十四歲那年被微服下凡的太白金星看中,歷經十年風雨,降伏散落人間的十二生肖魂魄,悉數化身為自己掌控的皮影,他因此仙化為掌管凡間十二生肖的皮影仙。從此,這生肖十二魄便追隨著皮影仙,與他形影不離。
處世方式
心記友情,善良,勇敢。
服飾
皮影仙雖位列仙班,但曾為凡人少年的那段日子最讓他不能忘懷,所以他一直身著中原漢族服飾,綠衣白衫,輕靴木簪,仿佛還是那和友伴嬉戲的少年郎,但言行間卻顯露出神仙飄逸脫俗的氣質
遊戲背景
靈石誕生
三界眾生各自修行,世事輪迴,眾生安於天命。然而這一切卻在500年前被突然打破,東勝神州花果山的一塊仙石仰天地日月之光,竟化生出一隻靈猴,尋長生之道,逐生命之源,習得一身武藝,上天入地,無所不能。他不甘於在水簾洞閒度一生,恰巧遇到了私自下凡的紫霞仙子,一場悽美的曠世戀情開幕,經歷了愛情中的種種劫難與阻撓,石猴才明白原來仙界有如此之多的束縛,於是打上天庭,尋求自由之路。三界遂都入戰,之前平靜的格局逐漸被打破。
然而,石猴最終還是被困在了如來的手掌心中,壓於五指山下,風風雨雨500年,而他也漸漸明白憑一己之力的蠻戰終不能改變什麼,於是,他戴上金箍,陪玄奘一同取經,踏上西行之路。
前世今生
這一戰,讓三界開始了對自己的重新審視。仙族認為解決一切問題的根本在於自我,他們追求智慧的彼岸,追求對自身的超越;人類眾生經歷了戰爭的創傷之後, 認為只有人與人之間和諧相處,方能成就大業,他們追求仁、義、俠、情;而妖族卻認為只有順其自然,回歸自由,萬物方能發展。各有各的執著,三界交錯,思想 相互滲透,卻也最終沒能明白自己的執著之源。
歷史的車輪前進,三界在爭執、交錯、滲透中沉澱了無數傳說,傲來的一塊神石沐天地精華,用心記載了感天動地的24個故事。故事主角的元神在輪迴中漸漸甦醒,人的情義、仙的疑惑,妖的執著,歷歷在目,24位英雄都執著於自己的追求,從不曾後悔,可他們依舊困惑於自己的執著。英雄們希望能夠走上取經的道路,藉此來探求內心的本源,於是,菩薩令24人重新轉生,暗中保護取經之人。
於是,傲來的靈石孕育出新的生命
,取經的道路上,新的故事從此開始。
路在何方
轉眼間,便到了大唐貞觀年間,人們剛剛從戰火中走出來,休養生息,重建家園,對一切充滿了期待。然而,紅塵人世,總有太多的不得已。這世間,有從軍多年,歸鄉情怯的退役老兵,有苦苦相等,期盼相見的痴情戀人,還有功成身退的官員,流亡在外的士兵,無家可歸的孩子……他們用自己的方式訴說著悲與喜,講述著師徒之恩、父子之情、兄弟之義、家國之心。幸福到底何在?是如痴如醉的追求,還是金銀滿貫的享受?三界眾生困惑不已。於是如來佛祖邀請四方神聖,細說四洲因緣,觀音奉旨東行,尋找取經之人,將大乘佛教傳入東土,讓取經人求得自身的覺解,也求得世界的安康。
路上行者
帶著疑惑與追求,這些天命之人上路了。遊戲劇情也由此開始,放下還是執著,每個人開始了重新的抉擇……
人物門派
門派背景:
混沌初分,鴻蒙甫判之際,天地有一靈根。這靈根於西牛賀洲長大成樹,三千年開花,三千年結果,三千年果熟,約一萬年才能結出三十個果子。有緣者聞上一聞,可活三百六十歲;吃一個,可活四萬七千年。這樹被稱為人參果樹,果子稱人參果,也叫草還丹。
這人參果樹生長之處,後來被人們叫做萬壽山。而這人參果樹的主人,號為“與世同君鎮元子”,人稱鎮元大仙,是為地仙之祖。鎮元大仙以三清四帝為友,在仙界有極高的名望。他在萬壽山建有一座道觀,號曰“五莊觀”。千萬年來,五莊觀收有無數的弟子,遍布天下。而如今,觀中也還有四十八個弟子,其中最小的清風、明月,也有一千二三百歲了。
五莊觀是道家莊觀,行練氣之法,善御風之術。師尊鎮元大仙更是有網羅天地的本事,道行十分了得。五莊觀中由於鎮元子修行極深,所以只以天地為尊。眾弟子跟隨師尊,也都修煉成一身浩然之氣。
不過如今,在五莊觀的周圍,有兩個妖族勢力逐漸壯大起來,便白骨洞和黑風洞。更讓五莊弟子不安的是,兩股勢力已經結成同盟,甚至有傳言說兩位洞主已經許下誓言,要攻破五莊道觀,平分人參果樹。而這樣關鍵的時刻,作為觀主的鎮元大仙卻時常不在觀中。剩下四十八位弟子的法力,只能與這兩個妖族勢力保持一種均衡的局面。隨著兩個妖族勢力不斷的招兵買馬,這座萬年的道觀正面臨著前所未有的危機。
技能特色:
五莊觀弟子擅長以御風之術傷敵,道行高深者更能發揮出風系法術圜轉不息的精髓,陣陣狂風可令敵人疲於應對。
官方背景小說
[故地]
下了江洲碼頭,沿河道旁的小徑逶迤左行,不久便可走到豐都那座小城。
似乎有一種力量的牽引,他又朝那間勞碌和生活了六年的作坊走去。秋天的中午安謐詭靜,所有人仿佛都被蒸發掉了。走在已有些陌生的故地,他的影子被陽光投射得很短很短,這讓他更加產生幻覺,以為這裡只有他一個人存在。
到了。天祿坊門前同以往一樣,擺滿了酒罈。他惴惴地走進去,正在釀酒的小夥計兀自忙著,一旁的老人抬頭看他一眼:“客官要買酒嗎?”他馬上認出了他,坊主曲公,他毋庸置疑地老了,而在十二年前,他還是一個精壯的漢子。
曲公顯然已記不得這個十二年前在他手下幫過忙的小工了。他也無意干擾天祿坊的活計,歉意地朝曲公笑笑,無語退出房來。
他繼續前行。路旁紅葉滿枝,秋意正濃。走過江面吊橋,穿過洪洲牌坊,翻過一座小石橋,洪洲銅官坊到了。
他的心跳開始加速,銅官坊前的那株青梅居然還在。往事像遍野紅葉,被一簌火苗擦燃,摧枯拉朽地在腦海里燒過去。他怕見不到他,更怕見到他時,他卻已不識故人。
“請問,”他忐忑地問正在鑄陶的小工,“你們這裡,有一位叫宋雁書的陶工嗎?”
陶工漠然地看他一眼:“沒有。我們這裡就兩個陶工,我叫曾無涯,另一位叫陶生。”
“那你們的坊主是?”他不甘心地追問。
“陶三彩。他出去辦事了。客官找我們坊主有事嗎?”
“沒,沒事。”
出得門來,手扶青梅樹幹,才發現梅子早已摘光。如同這些凡人的記憶,已缺失殆盡。
多年前的他,曾固執地認為這是一棵上蒼安排的不同尋常的樹。
然而透過十二年的風塵望過去,他和雁書都只不過是再普通不過的孩子,有著晴空一樣的眼白和撲朔迷離的心愿。那個秋天,現在回頭看去,終是已經發黃,淡出,融蝕和風化了。
[青梅]
他和雁書,本是兩個戰亂遺留下來的孤兒,分別被天祿坊和銅官坊收留,成為幫忙的小工。
天祿坊釀酒所需陶罐,皆在銅官坊所購。兩坊坊主是結交多年的摯友。因了這層關係,兩個同齡的孩子,私下裡來往密切,義結金蘭。那是一段陽光普天而降的日子。對方每一個細微的動作,每一個微妙的眼神,都能引起自己心底持久的快樂和戰慄。
六出飛花入戶時,坐看青竹變瓊枝。縱是寒冷沁骨季,山間野蒿烤香芋。
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是恣意盎然的春。眼角眉梢,最初的笑意澄澈無憂。
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浪裏白條,水花撲面,嬉鬧無間。
梅子流酸濺齒牙,芭蕉分綠上窗紗。及至青梅時節,碧色的雨,落在一樹梅子上就藏了起來,梅開白色的花,結出的果子卻是青色的,青青的梅子,酸,卻有無比的清香。而雨珠是比梅子還要小的顆粒,在漫天溫靜如塵埃的細雨中,他又看到了雁書——青翠無知的他,稚氣潔淨的他,少年垂髫的他,在碧色的雨中,摘下那滿枝梅子。
青梅擱置在雁書手中的細瓷陶瓮里,橄欖一樣的翠色。他說:“酸的,不好吃。”雁書笑著接話:“本來就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釀酒的。”雁書留下青梅和陶瓮,爾後告辭。他倚著門欄看著他,手支在門柱上,長久地不肯放下來。這樣的季節,總在不經意的時刻,下起雨來。那青色的背影,越走越遠,最後簡寫成一枚記號。
而青梅和陶瓮,被他細心收起,十二歲的少年,挽起衣袂,模仿著曲公的樣子,釀起青梅酒。
釀酒坊里瀰漫著的青梅香和酒香令他醺然如墜夢中。而如夢的場景中,十二年前那個釀酒少年青澀純淨的笑容卻真實的幾乎觸手可及,他熟練地將滿瓮青梅倒進盛滿清水的大缸。調皮的青梅入水時濺起無數水珠到他烏黑的頭髮上,一顆顆晶瑩剔透。冰糖也被碾碎,碾成細小的顆粒。他把洗淨的青梅、冰糖和白酒倒入陶瓮,用箬殼將壇口蓋牢,再用麻繩紮緊,確定沒有漏氣後蓋上紅紙再紮緊,紅紙上書“為雁書密釀”。兩個溫和安靜的少年。時間過得穩穩噹噹,在他們乾淨如水的故事裡,一切順理成章。
[浮萍]
那些年,國境頻出事端,戰事紛亂。朝廷開始四征壯丁,十二歲的孩子,都不能倖免。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還?作坊眾人紛紛南下逃難。南逃的人群,自身都已難保,哪裡還管得了這些命若浮萍的孤兒。
急管繁弦瞬間轉為疾景凋年。他和雁書也被裹挾在逃難的人群中,行至一無名山澗旁,他的雙腳已血肉模糊,雁書的足間亦布滿水泡。一位推車師傅見他們可憐,決定讓他們坐他的車走,無奈推車年久失修,只能承載一人。雁書把機會讓給了他:“我自己還能走,你快上車吧!”他無端地惱了起來,執拗著不肯上車。雁書目光清冽,口氣鎮定:“一路風寒,加件衣裳!”他把自己的秋衫脫下來裹在他身上,然後一把將他推上車。陌生的人流似潮水迅速涌滿了他身旁,他匆匆將那罐青梅酒遞與雁書。人影涌動中,他久久凝視著雁書那略顯單薄的身影,那一身素樸的蒼藍布衣,久久地凝視著,憂傷而且無助。他心裡充滿了莫名的恐懼,他宿命地預感到,他再也見不到他了。
再憶起雁書,已是十二年後的今日,傍晚獨佇江洲碼頭,江水面無表情地恆定東流,點點江鷺雪片一般飛過。他坐上前往長安的扁舟,看到黃昏里,天空的顏色由鮭紅,到藕紫,到晦綠,暗紫,到黑……再到蒼藍,白日隱去,大地歸於寂寞。
當年一別後不久,推車人便死於動盪漂泊之中。流落異鄉的他,被一個江湖皮影師傅收留,他潛心向學,學會了皮影戲。兩年後,皮影師傅病逝,他被微服下凡的太白金星看中,歷經十年風雨,降伏散落人間的十二生肖魂魄,悉數化身為自己掌控的皮影,他因此仙化為掌管凡間十二生肖的皮影仙。
江水兩岸起了燈火,有人吟唱多年前的一首歌,有人憂思重重,有人心事暗涌,有人憶起了從前的人,從前的片段。斯人應無恙吧?斯人此時還記得蒼藍么?雁書那一襲蒼藍布衣,蒼藍得如同暮色湮於寂滅的顏色,如同火焰熄滅前最後一絲殘色,如同皮膚下血脈隱隱的色澤……當生命中的繁華都已失去,所有的華麗都蝕落了彩衣,惟有這一抹蒼藍恆久彌新,惟有這一身素華溫煦暖心。
[迷局]
時光輾轉起伏,流年百轉千回,記憶被打磨成掌心中最凜冽溫柔的繭,他卻從不曾修剪。從江洲到長安。欲尋故人無覓處。
一天,皮影仙經過長安東市茶樓,發現眾百姓雲集,神情凝重。
上到二樓,只見一位身著官服的棋手正和一位藍衫華美少年對弈。那少年眸若星子,表情深邃,卻自有渾厚凜然之氣。
圍觀人群議論紛紛,他漸漸聽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來,武才人意欲征地,指使手下容嬤嬤驅趕擺攤設市的平民。眾人不服,推舉一位出身平民的棋手向聖上激昂陳書,痛斥武才人這種不顧百姓死活的無理行為。
武才人懷恨在心,設下毒計。容嬤嬤遵武才人之命,假稱一棋定勝負,若平民棋手能勝過武才人的手下,便撤回此次征地計畫,若負,征地仍將繼續。那平民棋手年紀輕輕,便已是大唐棋界翹楚。他自持棋藝超群,欣然應允。誰知第二天,容嬤嬤鋪開的竟是象棋棋盤。楚河漢界撲入眼帘,眾人恍悟這不過是武才人設下的文字陷阱,而平民棋手卻已無法爭辯,倉促間只得硬著頭皮和對方弈起象棋。
皮影仙對武才人之舉心生反感,一心想幫那少年棋手。他見那少年局面吃緊,汗水涔涔,便在休息飲茶的間歇,趨身上前道:“公子莫急,我來幫你。”
皮影仙本是天庭仙靈,諳熟日月星辰,洞悉棋局變幻,調用棋子,易如反掌。
進入殘局,皮影仙意念暗動,神不知鬼不覺,殘局上已赫然多出一馬。
棋局變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肉眼凡胎哪裡知曉。少年棋手心裡卻有數,眉尖輕輕一挑,算是領情。
少年棋手終於逆轉乾坤,奠定勝局。眾百姓交口稱快。皮影仙含笑退出人群,少年棋手竟不知不覺地一路尾隨而行。走到一棵柳樹下,皮影仙回眸笑道:“你要這樣一直跟下去嗎?”雙唇抿出一抹調謔之意。
少年棋手頓感失態,連忙鞠躬說:“剛才若不是公子出手相救,只怕全長安的普通百姓都要遭殃。在下謝謝公子的成全,誠問公子家世,來日定攜眾百姓上門拜謝。”
皮影仙不便向他透露自己的仙界身份,這是仙必須遵循的天道。只說自己自小就尾隨師傅學習皮影,浪跡江湖,只求溫飽。
少年棋手卻興致盎然,娓娓懇述道:“多年前因國事動亂,我和最好的摯友被迫分離。我有幸被一位南下的棋手帶走,悉心學棋。隨著國力繁盛,遷居長安。而故地江州,我已暌違多年。我曾經找過我那幼時摯友,但一直無果。公子遊走江湖,見多識廣,若有幸見到故人,煩請轉告之。”
皮影仙心頭一驚:“請問公子姓氏?”
少年棋手作揖道:“在下姓宋,名雁書。”
陡然間,皮影仙靈魂出竅。難怪似曾相識,竟是故人至。
可他實在不能趨身上前,因為自己的神仙身份;也因為,近情情怯。
他作揖應道:“在下皮影仙。”
世事恰如迷局,尋人,失散,流落,皈依,紛亂無緒,及至謎底解開,那人卻已站立在你面前。
[華宴]
日月穿梭,不系乾坤系流年。幾天后,二人相約在長安茶樓小敘。言笑晏晏,相處甚歡,似是已回到舊日時光。
有時亦對弈一局。秋日陽光照在棋盤上,他們的手臂在棋盤上起起落落,棋子被陽光照射著透出晶瑩的光澤。雖是無語,而手指間的交流,似乎已對彼此傾訴了很多。
及至有一天,他終於決定要為雁書演繹一段皮影戲。十二年的情誼,一一翻閱。宋雁書興致盎然地幫他取箱子裡的皮影和竹籤。
兩個稚氣孩童在朔風中攙扶著前行——是寒冷攝骨的冬。
酒坊老闆說:“酒坊只缺一人,就留下你好了。”那少年眉眼怯怯:“你不收留他,我一個人留在這裡又有什麼意思。”酒坊老闆聲如洪鐘:“那你去陶器坊看看,只說是我說的,那裡的坊主是我的好友,他那裡正好也缺一個小工。”兩少年破涕為笑——是漸暖的春。
少年送了一瓮青梅來。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是恣意的夏。
秋別離,少年行,“我自己還能走,你快上車吧!”——是沉重宛轉的秋。
只是一段皮影,卻依稀是十二年前的辰光,是十二年後,光影涌動的華宴。宋雁書凝神細看,雙眸璀璨如星子,告辭時語氣沉鬱:“明日我帶一樣東西給你。”
[糾結]
可是明日,竟沒有明日。皮影仙久坐茶樓,直至夕陽西沉,那個人還沒有來。
如魂脫殼,他竟痴痴地坐到半夜。打佯了,東市戲台的胡巧兒突然哭泣著跑到茶樓前,說:“公子可是在等宋公子?昨日宋公子回家不久,只飲了一盞茶,便七竅出血而死,眾人猜測是武才人派人在茶水中下了毒。宋公子救助眾人有恩,公子可有良方相救?”
皮影仙怔呆了。往事象霧一般悄然瀰漫升騰,過往雲煙,如同棋盤上的經絡,子起子落的地方都是他系了結的悲傷。
——這泱泱紅塵滔滔濁世中,他最在意的一個人走了。
奔至雁書房中,已是白布復身。他一把掀開壽布,雁書面色鐵青,分明是毒害致死。
他一時憂傷集結,竟迸出一口鮮血,昏倒在地。一直以為,紋秤之間那手語的交流,他們會維護一生。卻不曾料到,命運宛若棋局,子起子落間,自有它冥冥的定數。
昏沉夢中,紅塵往事,依稀重現。及至天明,他終於甦醒過來。思緒迷離中,他想起了自己的師傅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曾經告訴他,作為掌管凡間十二生肖的仙靈,只要釋放自己掌控的十二生肖魂魄,便可以拯救一個凡人的生命。但必須在十二個時辰內,將逃脫的十二生肖魂魄重新招回,方可避免十二生肖貽害人間;如若失敗,自己將會魂散九天。
琴台知音,伯牙子期,弦斷有誰聽?皮影仙走出房門,在天穹中決然縱身一躍。頓時,子鼠、醜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雞、戌狗、亥豬紛紛從他身邊奔跑而出,散落人間。
[交錯]
皮影仙回房,看著宋雁書長舒一口氣,復活過來。
“你醒了。”他對宋雁書笑了笑。然後他必須要走了,他要趕在十二個時辰內,將逃脫的十二生肖魂魄重新招回,否則他自己將魂散九天。
一路都還順利。只是最後一個亥豬的魂魄怎么找也找不到。
眼看十二個時辰就要到了,皮影仙心急如焚。這時他偶遇一位雲遊畫師。皮影仙向畫師講述了自己的經歷,問道:“畫師雲遊四方,見多識廣,可曾知曉亥豬的魂魄散落凡間何處?”畫師有意幫他,卻也不知亥豬魂魄的下落。眼看時辰就要到了,兩人都著急起來。這時畫師提醒道:“公子不妨去地府孟婆那裡看看。凡間時有失意之人自飲孟婆湯,或許她那裡有人暫存的亥豬魂魄。”
皮影仙匆匆告辭。在孟婆那裡,果然得知有一個亥豬魂魄剛剛被暫存。謝過孟婆,皮影仙終於收齊十二生肖的魂魄,所幸未釀成大禍,心頭後怕不已。
他興沖沖回到長安,卻發現宋雁書已不在床榻上歇息,四周查看,依舊杳無蹤跡。
他急忙出門尋找,卻與那個相貌奇怪的雲遊畫師再度邂逅。畫師告訴皮影仙:“我到達這裡的時候,宋公子已醒來多時,我為他講述了整件事情,並告訴他,你正在四處尋找一隻亥豬魂魄的下落,如果時辰到了還找不到,你只能魂散九天。”
“你對他說這些乾什麼?!”皮影仙簡直有些慍惱了。
“是他追著我問的。”畫師攤開手,一臉無辜地辯解道。
“那他人呢?”
“他聽完我的話就出門走了,攔都攔不住。臨走時,他留下一個包裹,托我轉交給你。”
“我早已猜出是你。因為那日為我演繹皮影戲,我在你的皮影箱最深處,看見一件補丁累累的少年秋衫。當年少年行,秋衣十二年。我和你同屬亥豬。我找孟婆,將自己的魂魄暫存在那裡。你不必救我,歷經十數載,你方能化仙,實屬不易。所謂近情情怯,而你的一番情誼,我心已知。”
——包裹里是這樣一封信,和一個陶罐。
皮影仙揭開陶罐,密釀了十二年的濃釅的青梅酒香頓時釋放於天地間。
一瞬間,皮影仙仿佛當胸被晚風穿過,成為一個作痛的空洞。
[魂飛]
皮影仙決定豁出去了,他直奔地府找閻羅王要人:“閻羅王,你我素來毫無交情,但我要救的人將自己的魂魄化作了亥豬皮影,你只要將他的生辰還給我,我自然會用畢生來報答你!”
閻羅王冷冷道:“你當初為了救宋雁書,釋放十二生肖,已是犯了天條,若不是天蓬元帥錯投豬胎,與那逃脫的亥豬生肖歸元合一,那孽障不知要闖出多少禍來!”
皮影仙哀聲求道:“閻羅王,我知道自己私情蒙心,遭什麼樣的報應都是咎由自取。只懇求你將雁書的生辰交還與我,他日我給你做牛做馬都毫無怨言。”
“你休想!”閻羅王怒喝道,“你找我要我就給你,那豈不壞了地府規矩!”
皮影仙悽然地搖了搖頭:“話已至此,再說無益。閻羅王,那就休怪在下無理了!”
皮影仙雙手一展,召出十二生肖皮影,手臂揮動間,那十二生肖皮影決然奔突上前。一時間,地府里光影斑斕,皮影齊踏,爭相紛至,絡繹不絕。皮影仙使出渾身招數,十二生肖皮影將閻羅王團團圍住,輪番攻擊,水泄不通。閻羅王應接不暇,竟不是對手,他心下陡生一計,瞄準空擋,趁皮影仙不防,一把掐住亥豬皮影的咽喉——“你再敢上前,我就收了宋雁書的魂魄,這樣你縱然索回他的生辰,他也是還魂無門!”
皮影仙大驚:“不要!”那是雁書的魂魄,他豈可坐視不顧。手臂輕展,悉數招回剩下的十一個生肖魂魄。
閻羅王譏笑道:“可嘆你身為天界仙靈,卻為了一個凡人,一會兒奔突驍戰,一會兒低聲哀求,你看看你自己,哪裡還有個神仙的樣子?”
皮影仙雙目圓睜,頸間青筋閃露:“我原本就是凡人,經多年曆練得道成仙,內心卻終有一絲人性未褪。你說我凡根未淨,我絲毫不以為杵。我自知不比武尊神和殺破狼以死濟蒼生,也從未想超越他們。在我心中,仙靈的身份,自己的生命,多年的道行,不過賤如草芥。閻羅王,我只想告訴你,你實在是低估了一個仙靈和一個男人的勇氣和決心。”
話畢,他指尖喚來明火,毅然火燒麾下的皮影。十一個生肖魂魄爭先恐後,紛紛逃脫,奔跑跳躍,一時間,地府里暗影憧憧。
就在閻羅王目瞪口呆之際,皮影仙大喝一聲,決然釋放出自己的魂魄和體內所有的真元。十一個生肖魂魄和屬於他自己的亥豬魂魄還未逃脫出地府,就被他所有的真元封住成為石雕,被永遠禁錮在了地府之中。
“閻羅王,我已經為雁書捐出了自己的魂魄和所有真元。多年的道行和修行,也在瞬間化為烏有。十二生肖被禁錮在你們地府,再也無法出去作孽。我辛苦一生換來的十二生肖已歸你們地府所有。你留著雁書的生辰已是毫無用處,還是放了他吧。”
閻羅王怔住了。他意念忽軟,手一松,屬於宋雁書的生辰和亥豬魂魄瞬間回歸人間。
看著雁書的魂魄和生辰重獲自由,皮影仙釋然地笑了笑。他的全部真元正緩緩消散於地府之中,這時他看見包裹中的陶罐跌落出來,他咬咬牙,使出畢生最後一絲力氣,牢牢抓住了那個陶罐。完成最後一個心愿,他就要毫無遺憾地魂散九天了。
[陶殤]
宋雁書似是死了,卻又如同墜落夢中。他將自己的魂魄給予孟婆後,便喝下孟婆湯,沉沉跌入夢境之中。神思迷離中,他看見皮影仙朝他跑來,十二歲的孩童,踉踉蹌蹌跑到近前,漸次跑成二十四歲的華美少年。骨骼清奇面容俊美,表情是波瀾不興的冷。及至他面前,面部突然泛起了發自肺腑的笑,雙頰是酒醉的酡紅。他只看了他一眼,便被颶風捲起,越吹越遠,他的話音從遠處傳來,漸次飄渺……
“我已飲下十二年前我為你釀的那一罐青梅酒,自飲密釀,我想我是有點醉了。但是我知道,人在微醺的時候其實是最清醒的,微醺的時候就能暢所欲言,沒有了退讓,沒有了拘謹,也沒有了阻攔。
你可知道,為什麼我要來尋你?
十八年前,我和你,是這泱泱紅塵中無親無掛的孤兒。我們並不相識。
那年重陽節,鄰居見你可憐,施捨了你一碗麵。
我被面香吸引過來,看著你的碗,眼睛再也不願意離開——自從父母去世後,我再也沒有吃過這么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面。我眼巴巴地看著你,你看看我,再看看面前那碗面,似乎經過了一生的掙扎,你把碗推給我說:你吃吧,我剛才已經吃了好大一碗。
我太餓了,也顧不上不好意思,端起碗就大口咀嚼起來。我狼吞虎咽,快速吃完了那碗面——那樣的美味,妙不可言,我一生再沒有嘗過。
而你看著碗裡剩下的湯,對我強裝歡笑。我知道,這碗面必是你已經企盼了很久的。
我擦乾淨嘴巴,愜意地走開——可你一定不知道,我並沒有走遠,我吃飽了,只想靠在大樹的枝椏間,躲在樹葉蔭涼里,打一個盹。
然後我看見你,盯著那個碗,盯了很久,然後機警地環顧一下四周,快速將那碗殘湯喝光,還意猶未盡地,抱著碗,舔乾淨了碗裡剩下的碎沫。
——那一刻,我覺得自己用盡一生的力氣都無法償還你,償還那一碗麵。”
宋雁書猛然甦醒過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銅官坊前那棵青梅樹下。四周青梅芬芳,酒香四溢。他的耳畔是一個空置的陶罐。
他揭開陶罐,余香縈繞。青梅要經歷怎樣曲折繁複的過程,才能釀出這醉人的香?而時間是經,空間是緯,就這樣,將他們慢慢地,慢慢地,隔開。
宋雁書心頭一緊,似有萬箭穿過,手中的陶罐再也把持不住,兀自朝地面落去。
陶器難道僅僅是一種容器嗎?它們經歷揉、塑、雕、琢、高溫之煉、煅燒之痛、火的炙燙、光的暴曬、染料的浸染,最終以塑陶人想像的形狀誕生在世人面前。世人以為陶器沒有情感,其實,陶器的誕生過程,已然是一場具象的痛楚。
陶器的一生,會承載青梅、酒釀、棋子,甚至血與淚水,陶器會因它們而顯得安寧或沉鬱,欣喜或哀傷,但最後,每一隻陶器的命運卻無外都是一樣——
破碎。
在遊戲中的裝備列表
武器
1-10級:木象·虎豬肖、11級:日月同輝·馬羊合 、12級:碧水玄陰·蛇猴靈、13級:赤金兩儀·龍鳳配 14級:風起雲湧·龍虎會
衣服
1-10級:麻布衣、11級:戰魂布鎧、12級:青龍戰甲、13級:龍神戰鎧、14級:碧火玄冰。
帽子
1-10級:布帽、11級:戰魂冠、12級:青龍盔、13級:龍神戰盔、14級:蒼濤龍吟。
項鍊
1-10級:貝殼小鏈、11級:月牙鏈墜、12級:三花護魂、13級:金玉掛墜、14級九曜星辰:。
鞋子
1-10級:布鞋、11級:五彩仙履、12級:青蓮寶靴、13級:聖火戰靴、14級:追風逐日。
手鐲
碧玉清心鐲
腰帶
彩石寶帶
護心鏡
兩儀玄陰鏡